术式是构筑人偶 第19章 第 19 章

两人没等多长时间，一片废墟中，一个巨大的东西在灰尘中隐隐约约出现。等完全暴露在两人眼前后，发现是不大不小的深绿色泛着金光的龟甲。

“真厉害啊。”

龟甲缓缓靠近二人，在不到两米的距离停下。视线中，两个人影从龟甲上下来，是叶芃的人偶。

湛轩背着昏迷的叶芃朝两人走来，萱乌收起龟甲后也随之而来。

“咒力耗尽了吗？”五条悟仔细望着被人偶背着的叶芃，再看两个人偶的咒力循环微弱，身体也是快要消散的样子。

“是的。”湛轩停在五条悟面前，“麻烦你照顾一下叶芃，”湛轩弯下身，五条悟上前接住失去支撑往下滑的叶芃，“我们的行动本身就是依靠她的咒力，而刚才在底下使用的能力超过了她的极限，所以导致她出来前支撑不住昏过去了。”

“放心交给我吧。”五条悟说道，“你们也支撑不了多长时间了吧。”

“是的。还请你到时候跟她说一声，虽然她醒来后也能知道原因，但直接说以免她担心。”话落，湛轩和萱乌的身影消散在空中。

“真是的，这么拼命干什么啊。”五条悟小声嘀咕，“一点也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另一边的辅助监督在叶芃出来时就开始打电话安排后续事宜，另外安排了人员来送两人回高专。由于接送的人还在路上，所以五条悟先带叶芃到车上休息。

将人放在后座躺下后，后座就占满了。五条悟只好去前面坐着。

一时间车内非常安静，只有呼吸声。

原本五条悟还坐得住，没一会儿就开始坐立不安。一会儿挠头，一会儿想要跷腿却发现空间不够只好放弃，时不时从后视镜观察后面叶芃的状况，想要转身伸手做什么又倏地一下收回手。

再一次从后视镜观察叶芃的情况时，五条悟发现她扭着头，微蹙着眉，像是不舒服。五条悟坐在座位上垂眸，像是在思考什么。最后叹了口气，抓了抓本来就凌乱的头发，终于说服了自己。五条悟打开车门，来到后座，原本狭小的空间一下子被高大的身躯填满。

五条悟轻手轻脚钻进座位前不大的空间，轻轻挪动叶芃的头，将其摆正。然而沉睡中的叶芃感觉到不舒服，又把头扭了回去。

见此情景，五条悟只好换个方法。他轻轻抬起叶芃的上半身，然后坐在她原本躺着的地方。坐稳后，又将叶芃枕靠在自己的大腿上。为了避免接触，五条悟开了无下限。

然而叶芃的眉头并没有舒展，五条悟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内心挣扎许久后，五条悟将自己的无下限关掉，再低头看去，沉睡中的叶芃像是找到了超级舒服的枕头，侧脸更加依赖的贴近，眉头也终于舒展。

“真是拿你没办法啊。”

长舒了一口气，五条悟靠在座位上，双手无处安放，只能环抱在胸前。

第一次本身与异性亲密接触，五条悟的整个身体有些僵硬。大腿因为对方枕着，所以被束缚。即使有衣服布料隔着，五条悟仍然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和脸的热度重重落在自己的大腿处。

昏睡中的叶芃原本躺在大腿中部的位置，也许是想更加舒服，于是动了动头更加靠近大腿与腹部的位置。

“喂！等、等等，你这家伙在干什么啊？”对方猝不及防的动身，让原本就很紧张的五条悟更加紧张。

更多更重的热气顺着大腿往上蔓延，点燃了身体的热度。五条悟耳根泛着红，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而在这时，因为挪动，叶芃的口袋里的人偶掉在了地上。

看出是自己模样的人偶，五条悟脑子里卡了壳。身体往下弯，下意识想要去捡起掉落的小人偶，但这样就不可避免地会让叶芃更加靠近自己。

湿热的呼吸隔着布料传到身体上，五条悟有一瞬间不自然。这时候又身下传来少女小声地闷哼声，让五条悟立刻起身坐好，靠着座椅大口呼吸。

这之后，似是想起来自己是咒术师，五条悟捏了捏鼻梁。蓝色的咒力在宽大的手掌间浮现，瞬间将地上的人偶吸至自己的手心里。

捏了捏自己曾经附身过的人偶，五条悟眼里有些复杂。

不知道叶芃何时跟自己见过面，构筑出了跟自己身体差别无二的人偶。自己只要休息就会附身，除了一开始没适应，后面越发熟练，就像自己原本的身体一样。

“总有一天我会弄明白的。”五条悟戳戳人偶的脸，小声嘀咕，随后将人偶装回叶芃的口袋里，调整好叶芃躺着的姿势，背靠座椅闭目养神。

来接人的辅助监督很快到达，小川介石与对方交代一些事情后，来到车边敲窗户，边敲边小声提醒五条悟可以坐车离开了。

咔嗒一声，小川介石反应过来，后退几步。穿着制服的白发少年小心翼翼先从车里出来，然后转过身体将熟睡的少女抱在自己怀里。

没有过多停留，五条悟抱着叶芃坐上接送的车，回到高专。

高专医务室内。

硝子早就接到消息在医务室等候。等到五条悟带着人回来，轻轻将人放到病床上后，立马给叶芃做了全身检查。

“身上有些擦伤，问题不大，已经治疗好了。”硝子收起治疗的手，伸手替叶芃掖了掖被子，“不过咒力消耗过大，现在需要好好静养一段时间。待会儿还需要跟夜蛾老师汇报一下情况。”

“已经说了。”五条悟举手摇手机，“夜蛾老师让叶芃休息，任务那边暂停。”

“欸，动作挺快的嘛。”病房里不能抽烟，硝子从口袋里拿出棒棒糖，撕开包装后放入嘴里。

“还好吧。”五条悟拉过一把椅子来到病床前，反身坐在上面，翘来翘去。

“不需要去休息一下吗？毕竟也熬了一夜。”硝子手指自己的眼袋，示意五条悟那里已经有黑色轮廓了。

“这家伙还没醒嘛，而且还有很多事情没搞明白啊。”五条悟抓了抓脑袋，无奈道。

“这个不用担心，我要在这里看一些医学书，正好方便照顾她。”

五条悟想了想，反正现在人也没醒，自己想要的信息也没传来，先去休息也好。

“那就拜托硝子啦！”

“说得这么客气干嘛。”

五条悟离开医务室，回宿舍休息。硝子坐在医务室的办公桌前，沉浸在医学知识的海洋里。其间外出任务回来的夏油杰也来看望了一下叶芃，见对方没有醒就跟硝子聊了几句后也离开了。

黄昏的余晖随着时间渐渐染上窗沿，坐在桌前的硝子伸了伸懒腰，合上书本，观察了一下叶芃没什么大碍后，就离开医务室去解决晚餐。

没有了沙沙的翻书声，医务室内恢复安静。微风吹进房间，拂动了床边的帘子，也带动了病床上沉睡之人的脸庞的秀发。

突然间，叶芃手腕部分的被子鼓了起来，并顺着叶芃的手臂向上移动，最后在肩膀的位置出现一个凌乱的白毛脑袋。

艰难从压得紧实的被子里出来，五条悟狠狠吸了几口氧气。恢复之后，迈着小短腿，跪坐在叶芃的脑袋边，短短的小手轻抚少女的额头。

感受到叶芃已经逐渐恢复，五条悟松了口气，哧溜一下，靠坐在枕边。

自己回到宿舍休息后不出所料立马进入到了人偶的身体里，因为硝子也在，所以五条悟就一直待在叶芃衣服的口袋里没出现。好不容易等到对方离开，五条悟才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再那样待下去，六眼也要遭不住。

暂时回不去自己身体的五条悟闭目养神，享受难得的令人舒服的休憩时光。两人的呼吸相互缠绕，热气让裸露在外的白皙皮肤浸染上红晕。

蓦地，像是察觉到什么，五条悟睁开闭上的双眼，视线牢牢地钉在床边的半空中。

几次呼吸之后，床边的空气微微扭曲，形成缓缓流动的漩涡，一个金色长发身着简单白色长裙的身影从中走出。

“原来已经有人提前一步了啊。”莱特看见床边的五条悟，面带笑容地说道。

五条悟不能说话，看出来人后放下了警惕，视线随着莱特移动。看到对方将手放在叶芃上方开始治疗，又提起了心。

“不用担心。”莱特专注于眼前治疗，但是话确实对着五条悟说的，“湛轩和萱乌已经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了，这点简单的治疗术不会消耗很多她自己的能量，只是消除她精神上的疲惫。”

“还是需要谢谢你，治疗好了这孩子身体上的伤。”

五条悟摇头，表示不是自己治疗好的。

“这样啊。”

治疗完后，莱特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沉睡的叶芃。

“说起来，我挺在意你的。”莱特转头看向人偶形态的五条悟，“你跟我们都不一样，虽然都有灵魂存在，但是你是此世之人。”

五条悟抬头回望莱特，没有反驳。

“不清楚你知道多少事情，芃芃的能力已经触及灵魂这个层面了。灵魂，在每个世界都是深奥的问题。不论是创造灵魂，还是与灵魂签订契约，都是令人惊叹的能力。”莱特又转过头看着叶芃，发出感慨，“但在你的身上，我并没有看出被创造的痕迹，抑或是契约。只是看出来你的灵魂与此界联系，所以猜测你是此世之人。”

“不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也不知道你有没有去过领域空间。”莱特此时望着窗外，“有时间的话，尝试去领域空间吧，我非常好奇，你是否能进入。”

莱特的话引起五条悟的好奇，原来上次三个人偶说的空间是领域，没想到刚刚入门的咒术新人叶芃这么早就有了领域，虽然目前实力太弱，还没能展现出来。但这样的存在在咒术界仍是稀有存在，之前没有听过有谁的领域一开始就有，作为术式的顶端，领域都是靠咒术师本人领悟。这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咒术师终其一生都在追求，可是拥有领域的人很少。

两人悠闲地继续聊着其他话题，虽然其中一人不能说话，但是气氛还算融洽。

正在聊天中的两人察觉到有人正在向医务室走来，对视一眼后，五条悟迅速掀开被子钻了进去，莱特则站起来等待来人。

吃完晚饭的硝子回到医务室，打算陪叶芃，所以先去买了些零食饮料后才返回。打开门，眼前是从未见过的人。

“……你好，请问你是？”站在门口的硝子一脸疑惑。

“我叫莱特，是叶芃创造的人偶。”莱特友好地打招呼，“辛苦你来看望叶芃了，请问吃过晚饭了吗？”见硝子拎着一袋子零食，以为对方还没有吃饭。

“已经吃过了。”硝子回复道，“我叫家入硝子，是叶芃的同期。因为不放心她，所以打算在这里陪着。”边说边往叶芃方向走去，伸手释放咒力，查看对方情况。

“比起之前要好多了。”硝子结束观察，来到办公桌前将零食放下，想了想补充道，“不用太担心。”

“失礼了，非常感谢你对叶芃的治疗与照顾。”莱特弯腰向硝子表达感谢。

“没什么，举手之劳。”硝子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

“接下来就由我在这里陪护吧，快回去休息吧。”莱特轻声说道。

硝子见状也没坚持，两人又聊了一会儿，然后打了招呼后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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