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然而欲 第10章 假设

第一次见到“浪荡”陈述是什么时候呢？

池欲然至今还记得那一幕的种种。

依然在北美赛区，某天教练给他们放了一天假。半夜，池欲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那时他睡的迷迷糊糊，没有看清来电名是谁就已经接了

“你好。”

电话那头吹了声口哨，“你是池烟吧？”

“嗯。”

“陈述喝醉了，你来接下他吧？”

电话那头的音乐非常嘈杂，男生的声音带着点意味不明的笑意

池欲然这时才稍微清醒点，他看了眼手机的来电名，很好，【陈述】

他皱了下眉，打算拒绝

那头的男生似乎预料到他即将要做什么反应，急忙说

“我之前给你们队的人打过电话了，都没人接。我们几个也都喝醉了，麻烦你来接一下，好吗？”

男生报了一串英文名后，挂了电话

池欲然坐在床头怔愣片刻，过了几分钟脑子才从睡梦中清醒过来

于是，池欲·开机成功·然，穿好衣服，启程去接那个“醉鬼队长”。

到了地点，他越过大门，来到一个灯红酒绿的大厅

遥遥望去，人挤人，头顶的灯放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照射在人们身上

男人女人们扭动在一起，随着DJ一起热舞

人生嘈杂，还有卡座上数不清的酒瓶

池欲然皱着眉，眼神扫过人群，想寻找陈述

“这！这！”

眼神定在一个卡座上，一个男人朝他招了招手

“你就是池烟吧？”

他点了下头，“陈述呢？”

男人打量这他，久久定在那张脸上

“陈述呢？”池欲然皱眉，有点不耐烦

“啊，那呢。”男人终于回过神，带着他走进黑暗

同时心里不禁啧啧称奇，这小孩长得可真漂亮。

男人随手一指，“那打碟的就是他。”

池欲然顺着男人的视线向前看去

只见陈述穿着黑色短袖，肌肉线条明显的手上戴着一看就很金贵的名牌表，昏暗的灯光下，左耳黑色耳钉，右耳一条黑色十字链，随着动作的摇摆放射出光芒。

他微眯眼，“你确定他醉了？”

“醉了，真醉了！”男人装作有些冤似的举起手，展示自己的清白，“他醉了就那德行，满嘴跑火车，往那一站，恨不得把自己个人魅力展现的淋漓尽致。”

“She hits the floor （she hits the floor）”①

音乐的声音开的很大，所有人都在热舞

陈述在人群中，脖颈上挂了一个耳机，头上扣了顶棒球帽，一手忙碌着，一手在空中随着旋律摇摆

“Next thing you know”

池欲然就在原地站定，也不过去，手插在兜里，眼神淡漠的看着这一切

“Shawty got low low low low low low low low”

人群像疯了一样，灯光扫过，有几处甚至已经有人开始热吻

陈述打着碟，桃花眼微弯，嘴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痞里痞气的面容让他此刻显得更加剑眉星目

身边还有两个身穿短裙的美女在跳舞，音乐高/潮时，美女贴到他的身上开始扭起

池欲然看到，陈述笑了一下，一把将美女拥入怀中拍了下美女的屁股，然后调转位置，错开距离

“Flo - Rida ”

“Hey shawty what I gotta do to get you home”

男人扶额，小声念叨“简直没眼看……”

男人咳了一下，“我带你过去吧。”

池欲然挑了下眉，他到没有想过他的队长居然是这样的

男人带着他穿过一阵狂魔乱舞的人群，终于来到了陈述的所在地

“咳，陈述！陈述！”

陈述还在调音量，闻言微微扬了下下巴，但没抬头，“咋？”

“看看，谁来了！”

“谁？”

周边的声音太大了，陈述隐约听到了几个字，他将音量开大，全场顿时沸腾

许是周边太吵，他双眼微眯，晃了下脑袋，才扭过头来

“谁来了？”

他对上了池欲然的视线。

“刚不是说要找人来接你吗？这不，人来了，”男人一把拽住陈述，“哥，哥，别疯了。老实点跟你队友回去吧，以后别来了，啊。”

陈述晚上喝了很多酒，此刻感觉他的头快要炸了

“啊？”

男人一把把陈述推向池欲然，“走吧走吧，你们路上慢点啊。”

池欲然点了点头，松开握住陈述胳膊的手，手插进兜里，脸缩进衣领里，走了

陈述在原地懵了几秒，被男人踹了一脚后才知道他现在要去哪里

“靠，老黑，你不够意思啊。”

叫做老黑的男人笑了笑，“快跟上！”

陈述摇摇晃晃的跟上池欲然，脚步凌乱，眼神迷离

池欲然终归是心软了，将陈述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并排走着

陈述不老实，歪头将自己的脑袋搭在池欲然肩上，嗅着他的气息

池欲然皱眉，“别动。”

陈述笑了，“不要。”

他叹了口气，站在路边，问，“你车呢？”

陈述手揉着太阳穴，闻言，想了一会，“应该在……”他手指指了一下，“那边吧。”

“车钥匙。”

“兜里，自己找。”

池欲然架着陈述来到他的车边，低头在陈述的口袋里翻找

手刚碰到车钥匙，就被握住了

陈述将他的手裹在掌心，池欲然抬头

陈述的眼睛很亮。

那双朦胧的桃花眼裹了一层雾，正笑着看向他

池欲然数不清这是他们第几次对视了。

可恒古不变的，仍然是那双桃花眼。

那双眼笑起来，恰似春风拂过，在他心尖偷偷挠了一下。恰似一潭水，荡起无数涟漪。

陈述的指尖带着他的体温，掌心裹住他微凉的手，将温热传了过来

池欲然匆匆撇过眼，不去看陈述

他又听到了一声轻笑，陈述松开了手。

他将车钥匙拿出来，开了车门

“走吧。”

他听到陈述说。

— - — -

“你想表达什么？”

陈述一摊手，“我想表达什么？”

池欲然注视着他的眼，说

“讲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

陈述垂下眸，“被你猜到了啊。”

此时已经很晚了，他们彼此知道，现在并不适合谈论这个话题，

但他们谁也忍不住。

陈述抬眼，“你不觉得这两个主人公很像我们俩吗？”

池欲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陈神，这有点太牵强了吧？”

“真的，你不觉得吗？”

池欲然注视着着陈述，一字一顿，“不觉得。也许是你敏感多虑，又或许是你想多了。”

陈述支着脑袋，懒散地靠坐在椅背上

“假如我就是不与呢？”

你不觉得这两个主人公很像我们俩吗？

我是不与，你是风月神。

我偷偷喜欢着你，直到永远。

池欲然扯了下嘴角，“陈述，太晚了，困的脑子迷糊了吗？”

的确，他跟风月神沾不上边。

他曾被万人唾骂，被战队算计，被认为是欺骗陈述感情的人。他被迫退役，没有留下什么光辉伟绩，留下的，只有狼狈。

他同样没有拥有过光辉时刻，又怎可能是那高高在上的风月神？

陈述嘲讽地勾了下唇角，“也是。”

他站起身来，关掉电脑，眼神里透着意味不明的情绪，刚准备走，就听到池欲然说

“陈述，你还是没变。”

时隔三年，这是池欲然第一次，主动地提以前

陈述静默片刻，“走了。”

他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脚步声回荡

是啊，三年了，在池欲然看来，他还是没变。

可变没变，只有陈述自己知道。

训练室的门被关上，池欲然坐在座椅上，看着眼前的电脑屏幕

半晌，他才自嘲一笑

如果真要说他们像的话，

他又何尝不是那个不与呢？

①《Low》

接下来要走剧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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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假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