曙光【电竞】 第6章 第 6 章

［NGU-Yu：你想来NGU基地看看吗？］

方叙白盯着这行字看了很久，眉梢微动，眉宇间流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他眨眨眼有些不太明白谢虞为什么要跟他谈这个，蹙了蹙眉，他打着字。

［叙白：这段时间正是春季赛，你让我去你们战队？］

［叙白：不怕我把你们的战术泄密出去？］

［叙白：就这么敢让我去？］

他和谢虞即使从第一次匹配局排到的那天开始算，满打满算也不过是认识了两个月，两个月，不短了。但对于只能每周六上线的方叙白来说，两个月，一个月四周，除去上一个月没交集的情况，他和谢虞，也就认识了不超过十天。

短短一个十天，他不信谢虞能信任他到这种地步。

所以，谢虞必然是特意提出来的，他想让自己去NGU基地，但是为什么呢？

看着游戏里谢虞发过来的我信你三个字，方叙白抵着下巴，望着游戏界面忽然之间福至心灵，霎时明白了谢虞的目的。

他想让自己加入NGU战队，或者说他在试探自己对打电竞有没有兴趣，如果他对打电竞感兴趣，那么谢虞就会不遗余力地将自己挖到NGU，如果他对打电竞不感兴趣，那么谢虞就可以放下心来不用担心那一天上线突然发现自己的ID前面加了某个战队的前缀然后在比赛场上相见。

方叙白眯了眯眼，很直白地发过去一段话。

［叙白：没必要试探，谢虞。］

［叙白：我对打电竞不感兴趣。］

［叙白：你大可放心，我们是不会在比赛场上见面的。］

［叙白：但我相信，即使我们真的在比赛场上相见了，你也不会对我心慈手软，而是会在游戏里不顾一切地将我带走，不是吗？］

方叙白年纪轻，还学不会什么是委婉，他只觉得谢虞的这种试探让人不适，这段时日与谢虞相处出来的对他的好感瞬间消弭殆尽。

那边很久没发过来信息，方叙白猜测谢虞应该是恼羞成怒了所以不打算再同自己玩了，虽然损失了一个游戏搭子这件事让方叙白极其的不开心但是想想如果是他被这么直白地戳破打算也会恼羞成怒决定不搭理这个人。

……放屁，他方叙白就不是那种恼羞成怒不理人的人，这个想法不成立。方叙白嚼着口香糖面无表情地想。

而正当他想退出游戏的时候，谢虞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NGU-Yu：你生气了吗？］

［NGU-Yu：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所以这么长时间不回信息是在担心他生气吗？

方叙白好气又好笑地想。

但为什么会觉得他会生气？是因为试探吗？

［叙白：没有。］

［叙白：人之常情罢了。］

正如方叙白回的那样，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寻常不过的事情，把他放在谢虞的位子上，如果冒出来一个成长空间和速度都特别大的人，他也会去试探对方有没有打电竞的想法，继而努力争取。

这并不奇怪。方叙白想。所以他也没必要因为这件事而生气，谢虞的担心完全是多此一举。

但谢虞却不怎么信，反而啪啪发来了一大堆给他解释，方叙白一一看过去，最后无奈地敲过去五个字。

［叙白：我真没生气。］

［NGU-Yu：哦。］

［NGU-Yu：那你能不能来基地啊。］

［叙白：？］

［NGU-Yu：虽然有点试探的意思在，但我是真的想邀请你来NGU做客的，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而且我相信你不会泄露我们战队的战术。］

方叙白还是不太明白，谢虞为什么这么相信他？

他搞不明白，所以就直接问了。

［叙白：为什么这么信我？］

外头林岐喊吃饭的声音响起，方叙白直勾勾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电脑屏幕上他和谢虞的好感值已经到了曙光的最高好感——一万，这是他们这两个月挤挤凑凑挤出来的几天时间不断的双排和聊天所创造出来的。

从陌路到并肩。

两条新消息弹了出来，方叙白看了两秒，无声笑了。

［NGU-Yu：我信的不是你。］

［NGU-Yu：我信的是自己。］

很好的回答。方叙白瞬间好感倍增。

［叙白：等你们打完比赛之后的休赛期吧。］

［NGU-Yu：我一定会拿冠军的。］

后来谢虞又发了什么方叙白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天气预报说过是一个大晴天，他坐在电脑桌前，看着那句堪称是痴心妄想的话，明明隔了一个屏幕，可偏偏地，他想象出了谢虞说这句话的表情，那应该是极其自信张扬的。他觉得，那不是痴心妄想。

谢虞就是能做得到，他一定会拿冠军。

…

如谢虞所说的那般，他们的确拿了冠军，即使这个冠军来得极其艰难，初上世界赛的一群毛头小子别管平日里表现得多稳重，但个个紧张得要命，恨不得睡一觉睡到比赛结束发现自己战队拿了冠军，却又在戴上耳机的那一刻奇异般的平静了下来，此时此刻，所有的一切都被抛之脑后，他们的心里只剩下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赢。

方叙白坐在电脑桌前看着直播，看着谢虞一步步拿下冠军，与队友捧着奖杯共浴金色雨，缓缓笑了。

他说过的，谢虞一定能。

谢虞真的能。

“爸。”方叙白扬声：“我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他想跟Zero或者谢虞单挑一个晚上。

“行。”林岐翻了一页书，推了推眼镜：“你晚上注意安全。”

方叙白胡乱地点点头然后拿上自己的外套出了门。世界赛结束后谢虞从洛杉矶回来便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方叙白，让方叙白加他，商量一下去NGU的事情。

后来时间定下了一周后，因为谢虞没有驾照，所以由Zero开车带着谢虞来接方叙白。在确定好要来，方叙白早上就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给谢虞，免得到时候接错了人，两个人都尴尬。

“长得是真不错啊。”

谢虞捧着那张照片翻来覆去地看，照片里的方叙白上身白色衬衫，下身浅蓝色阔腿裤，脚踩白色板鞋，衬衫的下摆收进了裤子里勾勒出了因为过瘦而极细的腰身，那张精致昳丽的脸面无表情地看着镜头，眼神不自在地下移，似乎很不习惯拍照。头发有些长。

“是个美人。”

他评价。

“给我看看。”Zero凑过去看了一眼，忍不住吹了个口哨：“这脸简直了，怎么才十六岁啊，他要是个Omega我都心动了。”

“十八岁以下的犯法。”谢虞一言难尽看了一眼身边的这个畜生，又转了话题：“不过他应该是Omega。”

“？”

Zero眨巴眨巴眼。

“他跟我说他才一米七出头，也就一米七二左右，如果是Alpha，按照网上收集的各性别在各个年龄段的身高数据来说，男性Alpha在十六岁时普遍最低身高为一米七五，女性Alpha是一米六八，男女Beta同Alpha一样，男性Omega是一米七二，女性Omega是一米六五。”

Zero也是知道这个数据的，据说是记录者为了记录花了很多年观察了很多人得出的结论，可信度很高，谢虞将这个拿出来他就已经信了大半，更是对如今自己的年龄感到悲愤不已。

“我为什么是二十四岁不是二十岁？”他说：“这样我就只差四岁了。”

“差两岁你也是个对未成年动想法的禽/兽。”谢虞冷冷道：“绿灯了。”

“我就说说啊。”Zero大呼冤枉：“这么多年了我好不容易碰到了一个长在我审美点上的人还不许我心动一下吗？”

“还有，你能不能对你的队长我，有一点点尊重？”

“知道了禽/兽。”谢虞目视前方，前车已经启动：“快开车吧你，再拖一会就超过了约定时间。”

荣获新外号的Zero气得浑身发抖，但奈何约定时间快到了，拖一分钟就容易让方叙白对他们战队印象差上一分钟，他只能憋屈咬着后槽牙开车。

他已经决定好了今晚训练赛放生谢虞。

…

“等急了吗？”

谢虞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走到了蹲在小区门口拿着根树枝画圈的小医师，从他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小医师茂盛浓密的黑发头上的发旋。

他视线停留两秒然后移开，垂在两侧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好想揉。

“没有。”

方叙白将树枝扔掉，拍了拍手起身仰头看向比他高一点的谢虞，他盯着对方看了片刻，慢吞吞地收回视线：“我也刚到不久。”

他好像从方叙白眼中看出了羡慕？谢虞眨眨眼以为自己看错了但刚才那道强烈的注视不是作假。方叙白就是在羡慕他，但羡慕他什么？

“行，走吧，我带你去NGU。”

谢虞想不出来，索性也不想了，直接自来熟地揽过方叙白的肩膀，将人半搂半带往车上走，还极其贴心地替方叙白把车门打开，自己跟方叙白一起上了后座。

Zero在后面隐晦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副驾驶，扬了扬眉，谢虞冲他瞪了一眼，比了个口型：人第一次来，我不得陪他啊。

Zero无声笑了一下，而他们的这一系列动作方叙白都没发现，他正局促不安又紧张不已地望着窗外，丝毫没想起来要打招呼。

“你好，叙白。”Zero温和地看向了方叙白，嗓音含笑：“我是NGU的医师兼队长，我是Zero，是个Beta。”

“你好，Zero。”方叙白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忘了打招呼，呆滞了一秒钟尴尬地笑了笑：“我叫方叙白，是个Alpha。”

虽然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说自己是个Beta的事情，但方叙白也没问而是也跟着说了一下自己的第二性别。

……Alpha……

Zero神情呆滞，一种名为失恋的情绪迅速蔓延开来，从心脏席卷全身，痛得他说不出话来。

谢虞也有些意外，打量了一下方叙白，心想网上的数据也该重新更新下了，最低身高应该从172算起。

不过……他幸灾乐祸地看了一眼心碎的Zero，Zero的性取向是Beta或者Omega，从来就不考虑Alpha，此时骤闻噩耗，刚升起的悸动霎时胎死腹中，怎么着怎么可怜。

但谢虞才不可怜他，谢虞只会狠狠嘲笑他。

“……”方叙白眨了眨眼，缓缓开口：“你们以为我是Omega。”

Zero也回归了神来，僵硬地扯了扯嘴角，硬是扯出了一抹笑来，干巴巴笑了两声：“怎么会呢哈哈……”

将一个Alpha的性别错认为Omega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多数Alpha在被错认性别后会发火骂人打人。虽然方叙白还小，但Zero又不是没见过十六岁的小孩打架，万一方叙白就是这种小孩呢！

他还年轻他还不想死。

“……”方叙白看着他，显然不信，两个人在车内对峙了好几秒，Zero率先败下阵来，搓了下脸，他诚恳道：“对不起。”

“哈。”

谢虞轻声发出一声嘲笑，被听到的Zero果断祸水东引：“是他先说的你是Omega。”

打了他就不要打我哦。比心。

方叙白又缓缓转头看向了谢虞：“我从未透露过我的第二性别，谢先生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是个Omega吗？”

谢先生身子一僵，来不及去看罪魁祸首，忙把网上的数据搬了出来解释：“是网上有一个人花了好多年做的数据，Alpha在十六岁时的最低身高普遍是175，而Omega是172。”

“是吗？”方叙白语气平平，听不出来生没生气，只是言辞犀利地道：“那我希望谢先生下次断定之前请正视一下普遍这两个字，还有，网上的数据你也信？”

“网上说不吃碳水能长寿谢先生怎么没信？”

其实还是生气了吧。谢虞一噎，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解释：“我那是无意之间看到的，都好久之前了……”

“谢先生记忆力挺好。”方叙白说，明明听着像是好话，但谢虞硬是听出来了一种阴阳怪气的意味，他被骂了。

谢虞乖觉地闭了嘴，不再试图顶嘴。

Zero坐在驾驶座上仗着别人看不到他夸张捂嘴大笑，一边笑一边庆幸，幸亏这个Omega的断定不是自己说的。他松了口气，缓缓启动了车子。

“网上的数据多数不可信。”方叙白说：“谁规定了Omega的最低身高是165？又是谁规定了Alpha的最低身高是175？身高不该为性别所困，每个人能长到多高是看父母双方的基因而不是性别。”

“这世界上可以有170的Alpha，也可以有190的Omega，凭借身高对一个人的性别下断定未免太过武断。”

方叙白最后对这篇文章做了最终判刑：“这种文章写出来就是为了散发焦虑的。”

即使方叙白素日里再怎么因为自己作为Alpha长得太矮了而伤怀但他也从未觉得他是Alpha他就应该长得特别高，他只是在耿耿于怀于两个父亲都很高但自己却很矮这件事，但就算他真的只有一七几，他也无所谓，反正身高不会影响他的脑子更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算了。”方叙白自暴自弃地笑了一下：“反正我也不是第一次被认错了。”

“谢虞。”

他叫谢虞：“我今晚能住在基地吗？”

知道方叙白在转移话题让车厢内不再沉默，谢虞也配合地发出了疑问：“当然可以，但是我能问问为什么吗？”

“因为我想和Zero哥切磋。”

被cue到的Zero有些意外，但他显然也想和方叙白切磋很久了，因此很是爽快地答应了，但很快，他就啧了一声，有些苦恼：“叙白啊，基地是还有一间空房，在谢虞对面，但是一直没收拾，里面也没家具什么的，你今晚……”

“他跟我住。”谢虞接过话：“我带来的人跟我住。”

Zero探究的视线落在了谢虞身上，谢虞神色坦荡看不出什么，Zero只能放下怀疑又望向了方叙白，方叙白犹豫了片刻点头答应了。

…

“这幸好我们基地是在成都，都是本地的。”谢虞和Zero带着他往基地走，边走边说：“不然还真不敢让你来。”

虽然十六岁能单独一个人坐飞机和火车，但或许是方叙白很乖的原因，谢虞总觉得他很好骗，万一一个人出去被骗了怎么办。谢虞不免担忧地想。

“欢迎来到NGU！”

谢虞走快几步替方叙白开了门，方叙白脚步未停径直进了NGU基地的一楼大厅，有人趴在沙发上玩手机，此时还未到训练时间，加上一早便通知有客人来，几个人难得地被放了一天假。

“这就是贵客吗？”

说话的是NGU的傀儡师，一个羊毛卷娃娃脸的小男生，惊喜地看向方叙白，欻地一下起身蹦到方叙白面前，伸出了手：“你好啊，我是NGU战队的傀儡师，我叫淞淞。”

“你好。”方叙白握了一下手，有些不习惯这种热情：“我叫方叙白。”

“名字也很好听！”淞淞睁大眼睛，满眼喜爱：“你真的好好看！”

不太习惯被熟人以外的人夸赞的方叙白耳朵微红：“……谢谢。”

在来之前他特意了解过NGU每个人的性格，知道淞淞的性格素来热情，也有点颜控，特别喜欢跟长得好看的人玩，刚打电竞的第一天便自曝在圈外有一个相恋三年的青梅竹马，不接受自己跟其他人被粉丝组成cp。

但cp这种东西，总有人会自己私下磕，不过有些自己私下磕的人格外得过分，几次舞到了淞淞的直播间里，被淞淞怼了好几次，拆了好几次cp，惹了一批黑粉，质疑淞淞的青梅竹马是伪造的。直到淞淞放出了自己跟青梅竹马Alpha女朋友亲吻的照片才将黑子的嘴堵住，不过他仍注意保护自己女朋友的**，只露了女朋友的下巴，但黑子立马转骂淞淞的女朋友拿不出手所以才不会露全脸。

对此淞淞没有搭理，黑子的嘴是没办法彻底堵住的，只要想骂那怕吃了个土豆丝都会被骂，这道理他知道。所以他不会被激到彻底失了智把女朋友照片放出来，即使他的女朋友说她并不在乎，但淞淞仍不同意。

“好了别挡路。”谢虞无情地将他推开：“其他人呢？”

“谢虞！”淞淞怒气冲冲地瞪了一眼谢虞，由于方叙白在，他倒是没发火，只是决定了今天晚上点外卖给谢虞点他最不喜欢吃的香菜：“其他人都出去了，老林在训练室训练。”

末了，他又感慨了一句：“老林真的好刻苦啊。”

老林在训练赛？

谢虞和Zero对视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

“对了叙白，你不是说要和我切磋？”

Zero引着人往二楼训练室走，谢虞在后面跟着，淞淞听见有切磋可以看也忙跟了上去。

训练室里，老林专心致志地打着游戏，眼尾一扫扫到了刚进来的方叙白和Zero，凭借直觉立马认出来了这就是Zero曾经说过要挖过来的小医师，抿紧了唇，他下意识紧张了起来，坐直了身子。

Zero这么快就把人带回来了？老林想。他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找人替代我？

那我更得认真了。

老林边打游戏边用眼神瞄着方叙白和Zero，见两个人面对面坐着，谢虞亲自帮方叙白把电脑打开，他瞬间明白了两个人要做什么。

solo。

老林微怔一瞬，被对面找到了破绽，他火速反应过来，但已经迟了。他咬紧牙关，止住了脱口而出的“我操”望着屏幕里自己角色的尸体，老林深吸了口气，决定先把游戏打完再去关注Zero和方叙白。

他火速结束完一把游戏，摘掉耳机时正好听见了淞淞的欢呼声。

“叙白好厉害啊！”淞淞毫不吝啬地夸赞：“Zero你输了！”

“还有两把。”Zero笑容和善地看了一眼淞淞，淞淞被看得一激灵，讪讪笑了笑。Zero警告完淞淞又看向了方叙白，浑身战意被激了起来：“再来！”

方叙白欣然接受。

老林走到了Zero身后，静静看着两个人切磋，越看越心惊。

Zero说的还真没没错。老林心想。这个叫叙白的医师确实厉害。

比赛结果是一比一平，最后一局被Zero耍赖躲掉了，淞淞一直嚷嚷着Zero不要脸欺负小孩，谢虞也跟着起哄，方叙白在起哄声中极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示没关系。

Zero是越看越喜欢，但想到了方叙白的第二性别又是一阵心碎。

怎么偏偏是Alpha呢。

“你好方叙白。”从淞淞那知道了叙白姓方的老林走了上来，他伸出了手，一脸正色地看向方叙白：“我要向你发起单挑。”

空气霎时寂静了下来，方叙白眨了眨眼，看向了有些紧张的老林，伸手握了一下：“好。”

Zero和谢虞隔空对视了一眼，Zero缓缓笑了笑，他自然看得出来老林一直对方叙白有些芥蒂，虽然上次他们已经说清，但这个芥蒂如果不除掉对战队的和谐以及队伍的磨合都非常的不利，而最好的消除方式便是切磋。

正巧，他还发愁怎么让老林和方叙白切磋一场，淞淞就说了老林在训练，他知道老林的性子，如果单独看到方叙白，他或许不敢上去切磋，可如果看到有人和方叙白切磋，他会瞬间胆大起来。

这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最后的结果自然不出Zero和谢虞的意料，方叙白2：0赢了老林，老林从年初憋的那口子气终于是散了，他正视起了这个他眼中的关系户，对方年纪很小，青涩稚嫩，眼神清澈，乖巧懂事。

他心服口服。

老林当晚便找到了Zero：“如果是他的话，我愿意一直做替补。”

“说什么呢？”Zero失笑：“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他不会打职业，你不会以为我骗你的吧？”

老林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他还真是这么想的。Zero拍了拍他的肩，没去拆穿他：“一直做替补的滋味不好受，我没打算让你一直做替补。”

“但是比起我做不做替补这件事来。”老林目光炯炯：“队长，战队的胜利不是更重要吗？只要战队能赢，能一直获得冠军，我做一辈子替补也乐意。”

Zero目光微动，他看着老林喉头滚动，但到底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又重重拍了下老林的肩，然后离开了阳台。

老林却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眼眶瞬间红了，眼泪无声掉落。

——Zero打不了了。

“这就是奖杯吗？”

方叙白看着放在储物架上的金色奖杯，黑色底座刻着“曙光第一届全球总决赛奖杯”几个字，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谢虞靠在储物柜上，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怎么样，我说到做到。”

“很厉害。”方叙白转过头，眼睛很亮，他看着谢虞笑得开心：“谢虞很厉害，我一直都知道。”

心脏猛然跳动一下。谢虞怔怔看着，倏而低下头无声骂了一句自己。

妈的，畜/生。

反正身高不会影响他的脑子更不会影响他的判断力。

被暗戳戳阴阳了一下的谢小鱼：阿嚏——！

回忆章彻底结束了，写得我好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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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