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帖子来了!”
春雨快步踏入花园,将手上书信递给贺鹊儿,面露喜色道:“是书院送来的帖子。”
闻言一惊,贺鹊儿心有预感,赶忙放下手中的茶盏,翻开书柬迅速阅读。
似是不可置信,她又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这才喜上眉梢地说:“快去告诉老爷,倦儿被云锦书院录取了!”
苏铁原本正在和苏铜谈事情,听闻此事后他立马将弟弟扔下跑到园中,从爱不释手的贺鹊儿手里抢过柬帖。
帖内白纸黑字清楚地写着:登谷二十年,云锦书院童生入院小考,禹州府城人苏无倦,成绩上等,予其入院资格,请于本年四月初九辰初,携学费百两,准时入院报道。
“好好好!”苏铁大喜过望,拉着跟来的苏铜一起看帖子,“二弟你看见了吗?!”
“我那小兔崽子能进云锦书院了,还是以上等成绩进去的!!”
“恭喜大哥、大嫂,得偿夙愿。”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苏铁不把自家亲弟当外人,苏无倦刚来跪地挨打的始末,他也和苏铜说了。
苏铜这会儿想起那事,忍不住感慨道:“前日我见无倦身挺气正,现下又闻此等喜讯,可见他是终于开窍,到了该娶妻的年纪了。”
这话贺鹊儿爱听,她当即乐道:“说的是,我看柳同知的幼女很不错,前两年我便相中了她,可惜那时无倦还是个怕姑娘的傻小子呢,好说歹说半天,竟是半点不肯松口答应。”
“好在他如今懂事了,巧的是柳姑娘也尚未婚嫁,”贺鹊儿跃跃欲试道,“等会儿,不,还是等过几日他进了书院后,我再去柳府探探口风。”
“父亲、大伯大伯母,何事如此高兴?”苏七夏走来,依次向几位长辈问好。
“说你堂哥的事呢,以后你们就能常在书院见面了。”
见大家都站着,贺鹊儿招呼道,“都快坐下,站着不累吗?”
“春雨,去端点茶水过来。”
苏七夏只听到后半句,乍闻苏无倦能进书院读书深感诧异,道:“恭喜伯父伯母闻此佳讯,只是我不日便要外出游学,怕是有段时间不能与他相见了。”
“不妨事,左右不过个把月的时间,你们兄弟俩哪差这几天日子,还是跟先生出门长见识比较重要。”苏铁笑问,“东西可备齐全了?”
“母亲早已帮我备妥,有劳伯父挂心。”
苏七夏解释道,“院中有事耽搁,故而晚来一步,虽说父亲有意代我告别,可作为晚辈,思来想去,临行前还是亲自过来一趟,和伯父伯母打声招呼才好。”
“都是自家人,不用客气。”苏铁大手一挥,又道,“铜弟你这儿子教的好啊,瞧瞧这礼节,可比我那臭小子端正多了。”
“哪是我教的好,都是他娘从小费心。”苏铜惭愧道。
“咱们常年在外走镖,力所不及也正常,赚来的银子给孩子们请好先生教也是一样的。”说着,苏铁转而对苏七夏道,“说来你这次走得倒是挺巧,直接把你爹给你说的亲事给错掉了。”
苏七夏面露惊讶道:“父亲怎的如此匆忙,不是说好,待我乡试过后,再谈此事吗?”
回府后从母亲那得知此事,他特意顺道来打消苏铜的念头。
“这次走镖认识了一位带爱女出门游玩的粮商,我观那姑娘甚是秀丽端庄,又思及你今年正好弱冠,便想着先帮你看看。”不小心违背了爱子的意愿,苏铜此刻略感尴尬。
“七夏别急,我已同你父亲说过了。”见苏七夏面色不悦,苏铁笑着宽慰,“那姑娘虽是模样不错,但到底不通文墨,我想你素来喜爱吟诗,怕是和她搭不上话,便劝铜弟弃了这主意。”
苏铁继而打趣道:“铜弟你也是的,七夏学问这么好,保不准明年就被人来个榜下捉婿,给你娶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我家臭小子都还没着落呢,你急什么。”
“你这人真有意思,自己不急着抱孙子,还不让别人着急吗?”贺鹊儿瞪了眼苏铁,又对苏铜说,“你也别怪你哥瞎说,他说的也不无道理,凭七夏的模样和学识,还愁娶不到好姑娘吗?”
“你要实在着急,改明我带小荷去各家后院溜达溜达,保准给你挑个顶好的媳妇人选出来。”
接下来几位长辈闲聊家常,苏七夏无意多听,寻好时机借口有事,便先行离去了。
门口遇见李发,苏七夏主动问好:“李发大哥,你这会儿过来是镖局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来看看师父他老人家,顺便找无倦玩玩。”打着找兄弟的名头找媳妇,这点李发自是不会说,他反问道,“听二当家说你要出门游学,我还以为你已经出发了呢。”
“也就这两日了,故而今日过来向伯父辞行。”
说着,苏七夏突然对李发行了一个书生礼,道:“小弟后日便要出门,过几天堂哥也要进入书院学习,镖内的琐事就劳烦李大哥帮忙看顾了。”
“好说好说,身为师父的徒弟,我肯定好好帮他分忧。”
送走苏七夏后,李发猛地反应过来——苏无倦那小子考进书院了??!
为了尽早将体魄身手锻炼出来,苏无倦这两日每天都去镖局找人对招。
今日他刚回苏府,门夫就通知他去大堂找他的老铁爹。
一进门,他便见苏父苏母面色严肃地端坐在椅上。
苏无倦脚一顿,随即镇定自若地走过去问:“这阵仗,是我书院落选了?”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苏铁最先忍不住变脸笑骂,“你考上云锦书院了!”
“好事啊。”
苏无倦心里有数,淡定地倒茶喝水,慢悠悠地道,“您这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欠债的找上门了呢。”
“你这孩子,”贺鹊儿无奈地瞥了眼苏无倦,“怎么口无遮拦的。”
苏无倦放下茶杯,眼神一亮:“既然录取通知书都到了,那我的月钱是不是也该涨了?”
押镖按货物贵重和路程长短的不同赚得有多有少,早年镖局小接不到大单子赚的钱不多。
自从苏铁将威远镖局搬到府城打出名气后,镖局每年都能净赚二十万两白银,苏铁作为领头人和弟弟苏铜六四分账,两人在禹州府也算是小富人家。
苏铁佩服文人知识渊博希望儿子也能出口成章,苏铜不想孩子将来像他一样风餐露宿刀口舔血,于是兄弟两人再次齐心,决定送独子去学堂读书。
孩子小不会管钱,当娘的会方方面面操心。等孩子长大懂事该学独立后,苏家兄弟便吩咐孩子他娘按月给钱,让孩子们自己去操办学习用品。
府城家境还行的书生读书每月要花二十两白银,苏家兄弟穷苦出生,即便后来兜里有钱也不想太奢侈,便每月给他们百两银子当作笔墨费用,而苏绣儿作为家里唯一的女孩也有百两银子月钱零花。
直到苏七夏考上秀才进入云锦书院读书,苏铜才打破惯例将他的零用钱涨到二百两每月。
只是云锦书院内的富家子弟大都月钱巨多出手阔绰,每回他们去五花楼吃顿饭,最少也得花上百两银子。
发现和人应酬请客二百两根本不够用后,苏七夏就去找他娘楚小荷,让她去劝他爹给他涨月钱。
苏铜耳根子软又只有这一妻一子,在楚小荷的柔声细语中,他每个月多给了苏七夏三百两,作为同窗间的交流费。
贺鹊儿和楚小荷作风不同,但都不是强势的性格,即便她们手里管着钱,可遇到该花大钱的时候,她们还是会先跟一家之主请示下才做决定。
虽说如此,她们开口说的的意见,苏家兄弟两个妻管严也很是听得进去。
无意偷听到苏七夏找娘加钱的事后,原身再次感慨女人都是吞金怪,并因此萌生过一阵子考进书院,然后让贺鹊儿学楚小荷那样,吹枕边风找苏铁涨钱。
如今苏无倦虽暂不缺钱花,可钱最是不经用的,谁会嫌钱多呢。
苏无倦不屑于学原主的计策,但该涨的零花钱,他还是要向家主申请的。
考中名牌书院是个大喜事,苏铁不出意外地同意了涨钱的事,并且还每月多给了苏无倦一百两玩耍费。
另外,苏铁还不忘吩咐苏无倦,命他好好谢谢他的教导夫子荀择术。
这谢夫子的费用嘛,自然由苏无倦新增的月钱出。
表面上苏无倦当然是将二老哄得高高兴兴的,至于前几日惹荀夫子生气的事,他是半个字都没多说。
毕竟小辈间的打情骂俏,他还真不好向古板的父母诉说。
苏无倦领着新增的月钱,潇潇洒洒地回屋游戏。
等苏绣儿风风火火地杀过来时,他正在聚精会神地——捏泥人。
“苏无倦,你什么意思?!”
苏绣儿跑进来拍桌,发髻上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叮咚作响,“七夏哥外出游学还惦记着给我带好玩的呢,怎么就你有好东西却半点都不念着我,你还是我的亲哥吗?!”
“我怎么不惦记你了?”苏无倦捡回受震动滚远的白面团子细细检查,敷衍地回答,“十八式我早就给你写好了,是你自己不来拿。”
什么十八式??
苏绣儿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拿五十两银子那回提到的“花样钓男十八式”。
“在哪呢,要钱吗,我看看。”
苏绣儿见他神色不自然,就知道他是唬她玩的。
她冷哼一声,抱胸埋怨:“到底我是你妹妹,还是荀奚柔是你妹妹,你有好东西尽想着给她不给我!!”
以前买些零食头绳什么的,她就不计较了,谁让她的发饰多的是压根不稀罕呢。
忽而又想起刚在荀奚柔身上看见的手绳和泥人,苏绣儿胸中火气刹时大旺,没好气地说:“我倒不知你几时学会编手绳、捏泥人,这些哄姑娘的小把戏了,你想追哪个姑娘和我说啊。”
“好歹妹妹我见多识广,怎么着,也比荀奚柔那个小屁孩,能帮你参谋参谋吧?”
听了这话,苏无倦明白她这怒火从何而来。
“你不是不爱戴手镯嘛,哥也没想到你会喜欢手绳啊。”
苏无倦无辜道,“再说了,你以前不是还嫌玩泥巴幼稚吗,我这还不是不想惹你生气?”
“好锈儿,别气了,这个红衣仙女送你。”苏无倦把桌上拿来练手的玉面红裙泥人,拎到苏绣儿眼前晃了晃。
“这还差不多。”苏绣儿柳眉一挑,接过红衣泥人仔细欣赏。
苏无倦说的话不是凭空捏造,只是——
容易碰碎的玉镯、碍事的金镯,和精美新奇的手绳能一样吗?
粗糙黏糊的泥巴,和颜色鲜艳细节精致的彩色泥人能一样吗?
正因如此,苏绣儿看见荀奚柔把玩的精巧彩泥人,还得知这是她亲哥自己捏来送她的事后,才会怒不可遏地跑来兴师问罪。
“咱俩打小的过命交情,是荀奚柔那小丫头能比的吗?”
“记得给我编个同心结手绳!”
苏绣儿眉目弯弯地抛下一句,顺手戳了下他哥的发顶,随后裙摆飘扬转身就跑。
手一歪,白面上的眼线坏了。
气得苏无倦差点想立刻追出去打人。
苏七夏随便给点零头就能被哄,不愧是脑子不好的锈儿。
如此想来,绣儿爱夸张也是常态。
看在那是他上辈子期盼不来的便宜妹妹份上,苏无倦大度地原谅了她。
风平浪静地日子过了大半天后,苏无倦在屋内猝不及防,被奉书响亮的的呼喊声给惊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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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妖魔尊,爆改阿Q!》主攻,快穿,掀翻精神胜利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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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千重似束》主受,被迫狗血也不忘权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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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喜事来报涨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