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破烂我是最棒的 第63章 第六十三章

陶澍的信息收集比他想象中的要顺利，大家同乌德尔一样，会对于他皇室推免生的身份表现出一份奇怪的友好和尊敬。

陶澍暂时没有弄明白原因，不过不得不说，这给他带来了很大的方便，原本预计要花上几天打听的名单，不过是一个下午的工夫就已经全部打听清楚了。

赵四海也不遑多让，不过他并非凭借什么身份，而是全凭他过人的交际能力。两人在宿舍将这些信息整理汇总以后，赵四海就开始像一只勤劳的蜜蜂一样，在星网上和不知道打哪里认识的买家一一联络，把消息卖出去。

一份面具的消息，赵四海虽然只会卖给三个人，但是秉承着价高者得的原则，这一通操作下来，收入仍然不菲。两人按之前说好的分成，赵四海七陶澍三。于是，在新生晚会开始之前，陶澍的账户里已经有了一笔不算小的进账。

这让陶澍有了一种真切的安全感。尽管在尼克斯的照顾下，他和侯紫算得上是衣食无忧，但是也许是骨子里是个成年人的缘故，他对目前仿佛童话故事一样的生活不由自主地会抱着一种审慎的态度，不确信它会长久。

“你有想要跳舞的对象吗？”赵四海的快乐看上去就纯粹许多，在确认过自己账户里的数目无误以后，他露出了孩子般的笑容。

陶澍摇头，虽然在家庭教师的指导下，他已经点亮了跳舞这项技能。但是跳舞是一项会入侵安全距离的活动，和陌生人执手进退耳鬓厮磨对陶澍来说不算困难，但是去做会需要一点预先的心理建设，他总是倾向于去避免这种情绪的消耗。当然，他可以约侯紫一起跳舞，但是他和侯紫练习的时候，已经互为舞伴跳过太多次，呃，老实说，实在谈不上什么期待不期待。

“啊，那太好了！”赵四海仿佛一条遇到水的鱼，一下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我也没有。”

“你的丈夫，他不会来吗？”陶澍有一点惊讶，毕竟赵四海是不惮以最大的数量来喂他吃狗粮的。他以为赵四海会请这位他常常挂在嘴边并引以为豪的伴侣过来充当他新生舞会的舞伴。

“纵横是个十分传统的人，他认为在大庭广众下搂搂抱抱不够体面。”赵四海带着一点遗憾抱怨道，当然如果他的语气如果能不那么自豪，这抱怨会显得更有说服力。

陶澍更加惊讶了，不过不是对赵四海丈夫这异乎寻常的保守，而是对赵四海，他看上去如此跳脱，就像那种时刻会接受最前沿最潮流思想的人，没想到会选择一个如此保守的人作为自己的人生伴侣。

“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结伴去舞会？”赵四海提议道，“两个人一起比较方便，毕竟我的魅力面具也无法遮挡，我可不想面对舞会上那些荷尔蒙过剩的狂蜂浪蝶。”

陶澍：“…”就行吧。

新生舞会如期而至，舞会的地点安排在莫斯维安皇家公园的索亚瑟公馆。这个公馆如它的所在地显示的那样，属于皇室，平时并不对外开放。索亚瑟其实是公馆附近的湖泊的名字，在原来的语境里意为天上的湖。

陶澍按照舞会约定的时间过来时正值黄昏，烟霞笼罩下的索亚瑟湖就像一面封印了时光的魔镜，呈现出一种古旧的斑斓色彩。陶澍和许多第一次见到这湖的人一样，忍不住在湖边驻足。尽管星际时代的全息技术已经能够把各种各样的自然风光复刻在虚拟的世界里，但是真实自然的瑰丽壮美仍然超出人类的想象。

不过有些遗憾，又或者这也是其奥妙所在，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索亚瑟湖隐入夜色当中，公馆里灯火通明，显示出人世的喧嚣。隐藏在各式各样面具下的男男女女穿着得体的华服汇聚在大厅中，带着新奇和试探，邀请或者接受周围认识或是不认识的人作伴，在华丽的大厅下悠扬的音乐声中翩翩起舞。

陶澍和赵四海也一起跳了第一支舞，按照这里约定俗称的礼貌，每一个参加舞会的人都需要挑开场的第一支舞以示对舞会举办者的尊重。陶澍是向导，他从家庭教师那里学的自然是向导的舞步，赵四海虽然同样也是向导，但是作为一个精力充沛的交际达人，他两种舞步都有涉猎，所以这次便由他来配合陶澍跳哨兵的舞步。

两人中规中矩地跳完了开场舞就暂时分开了，赵四海拿着侍者送来的气泡酒钻进了人堆里，陶澍对认识新朋友没有什么迫切地需求，就去了餐台。据说这次给舞会提供点心的是皇室的甜点师，以精准复刻古老神秘甜点配方而闻名。

餐台是分割成不同区间的透明小室，每一个小室都维持着不同的温度，有的高，有的低，根据旁边的全息说明介绍，这些点心在这些温度下会有最适的口感。每一个小室里面都像自动贩卖机一样整齐陈列着一种甜点，这些甜点品种多样，外观精致，看上去似乎很美味。

陶澍观摩了一会儿，点击了一下其中一个小室上取用的按钮，一份叫做摩安珂的甜点就被送到了他的手上。这东西看上去很像地球上的巧克力蛋糕，然后陶澍尝了尝，味道它就是巧克力蛋糕。陶澍不死心，又尝了几样看上去十分眼熟的甜点，不得不说，这个甜点师真是名不虚传，全它喵的都是陶澍以前吃过的。

就很日常很普通的那种，然后也不知道是材料的问题还是甜点师对那个时候的地球人的口味有所误解，这些甜点普遍都偏甜，让人有点齁得慌。陶澍在吃过了一块甜过初恋的山楂马蹄糕以后终于对在场的点心都失去了兴趣，他又不想回到舞池里，只好站在餐台边，佯装对这些甜点的说明感兴趣。

“打扰一下，请问你是陶澍吗？”一个略有些迟疑的声音突然在陶澍旁边问道。

说话的人戴着舞会侍者统一的面具，看上去似乎有些焦急。

“我是，请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叫李晏清，也是今年向导学院的新生，虽然有些冒昧，但是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李晏清把陶澍拉到餐台旁边的一个拐角，揭开了脸上的面具。

陶澍因为卖面具，倒是对同年级的同学，至少是脸都有了一定的了解。他对这人还真有印象，但是不是因为买面具，而是因为李晏清是少数几个没有在食堂吃定制餐而是吃基本餐的同学之一。在皇家学院里，这种人比较稀少。同样是“穷人”的陶澍当时一下就在食堂记住了这人的脸。

“我现在必须得去买抑制剂，你能帮我看一下餐台吗，就是负责补充新的甜点，然后清洁餐台。”

面具下的李晏清脸上已经泛起了潮红，额头也有细密的汗珠，陶澍注意到刚刚李晏清拉他的时候手也在微微颤抖，结合他说要去买抑制剂的话，这人很可能是“初醒”了。

初醒是向导成熟后的第一次觉醒，这个时候的向导会在短时间内分泌很高水平的向导素，导致周身磁场紊乱，这个时候如果遇到匹配度高的哨兵，很容易引发强烈的身体反应，如果不想和对方结合，这个时候就需要通过抑制剂进行干扰。

“我可以帮你看餐台，不过你确定自己可以去购买抑制剂吗？”陶澍自己有限的两次觉醒都不属于初醒的范畴，也不知道对方现在是否还有足够的行动能力。

“我可以的。多谢！”

两人交换了面具，李晏清就匆匆离开了，陶澍则戴着侍者的面具站在餐台的一边顶替了李晏清之前的工作。显然，这是一份勤工俭学的工作，如果他没有尼克斯的资助，现在也应该和李晏清一样，需要通过勤工俭学来维持自己的生活和学业。陶澍不免有些唏嘘，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应该珍惜这得来不易的“有爸爸”的生活？

好在这份工作除了枯燥，倒是也不很辛苦，餐台会自动监控小室内甜点的数量，需要补充的甜点会有机器人餐车自动运送过来，陶澍只需要把它们按时一一放进对应的小室就可以了。餐台的清洁也不难，因为它本身就带有自洁的程序，陶澍需要做的就是去按下按键就好了。

陶澍这边当侍者当得得心应手，舞会也渐入佳境。几轮舞曲下来，不少人都找到了自己心仪的，或者说至少是有好感的跳舞对象。他们的情绪高昂且饱满，舞步配合得也更加好。这个时候，大厅的中心突然亮起了一道光束。以这道光束为圆心，人群自动空出了一块足够所有人视线能够汇聚的区域。

追光的中心站在一对执手相对的璧人，他们一个戴着璀璨神秘的孔雀面具，一个戴着粗犷威严的狮纹面具，在众人目光的追逐中翩翩起舞。他们的身姿高贵且优雅，舞步默契又热烈，仿佛童话故事里的国王和王后。

陶澍自然也看到了这两个人，而且不巧，这两个人他都认识，一个是他才卖过人家面具信息的林西，一个是他从背影就可以认出来的尼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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