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祜陡然起身,他的一只手臂半撑着,给两人留出了一些空间。
“梨儿,我听你的话,好不好?”
什么话,自然是捕鱼时,卢月照随口戏谑的要他“侍奉”自己的话。
他的嗓音低沉蛊惑,似要带着卢月照去往无人秘境。
“你,你又逗我……”
卢月照别开了脸,她实在受不住裴祜这样看着自己,他这样的面容,这样的温柔,这样的循循善诱,只对上一眼,她便会无可救药地沉沦。
“梨儿,你看着我好不好?”
裴祜抬手擒住了她的下巴,迫她看向自己。
他墨色的眸子中,带着冶丽,像是一朵芍药花盛开在暗夜里。
他粗粝的指腹划过卢月照下巴上的肌肤,而后,在唇瓣上停留,细细摩挲。
裴祜手下微微用力,撬开了她的朱唇。
她檀口微张,露出一小截贝齿。
下一瞬,裴祜倾身而上,用唇缄住了那抹朱红。
卢月照的手,不自觉地抓住柔软的床铺,揉皱了上面的缠枝花纹。
“唔……”
随着裴祜的纠缠,她不自觉轻吟出声。
他不紧不慢地向下,像是在品鉴着一件珍贵白瓷,一定要细细看过,轻轻触摸过才算。
他在那洁白滑腻的颈部停留许久,温热的呼吸喷出,卢月照只觉得一阵异样的酥麻从颈间迸发,身子软得不成样子。
裴祜指尖灵巧地挑开了她里衣的系带,衣衫滑落,藕色的主腰映入他的眼眸。
轻薄的布料堪堪遮住无尽风光,遮不住的是轮廓。
裴祜眼神晦暗无比,身下沉了许多,他任由着男人的本能驱使,隔着布料,将那轮廓吞入口中。
“唔……”
瞬间的刺激,让卢月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身上更是抖得厉害。
“清明……”
她低声唤着他的名字。
裴祜闭着眼睛,将卢月照的呼唤尽数收入耳中,神情无比虔诚。
烛火适时地暗了几分,男人粗重的呼吸,在静谧的夜里显得异样,灼人。
他又轻轻扯下一块轻薄布料,指尖滑入,轻轻逗弄。
早就是一汪春水,如今更是泥泞不堪。
“清明……别……我难受……”卢月照带着哭腔,好容易拼凑出了这几个字。
“梨儿不怕……”裴祜的声音哑得厉害,他吻住了那抹粉嫩。
“嗯……”卢月照惊呼出声,又很快抑制,“你……”
裴祜无比投入,轻易便将卢月照抛入云霄。
烛火尽暗,裴祜再也忍受不住,俯身而下。
就着月色,裴祜捉住了卢月照的双手,把它放在了自己的劲瘦的腰侧。
这手软得厉害,使不上一丝力气,只挂在上面罢了。
“梨儿……”
滚烫的呼吸喷在卢月照的耳边,像极了叹息。
乌云遮月,夏日的夜晚忽而下了一场雨,雨势渐大,卢家院中的梨树,隐隐有不胜之态。
可是这有什么办法,不过是受着便罢,个中滋味,不可言说。
沉睡之时,裴祜紧紧将卢月照抱在怀里。
什么是食髓知味,这便是了。
裴祜想着。
*
“爷爷,吃早饭啦!”卢月照拿着一摞碗从厨房出来,放在院中的石桌上。
“来喽!”
卢齐明拄着拐仗从正房出来,卢月照小跑上前扶着他下了台阶。
“爷爷小心。”卢月照说道。
最近雨下得多,院中石阶长久地被人踩过,沾上雨水,会湿滑些。
卢齐明在石凳上坐下,他的一只手仍握着拐杖的把头,又抬头看天,上面乌蒙蒙的一片。
“今日这天气恐怕会很闷热,不好受啊,只有等什么时候狠狠下一场雨,才能凉快些。”卢齐明松了松衣领,让自己透透气。
卢月照从东厢房拿出三把蒲扇,放下两个,将剩下一个拿在手中,给卢齐明打着扇子,“是啊,这还是清晨,外面尚且如此,屋子里更是闷得不能待人。不过,这夏日的天气多变,兴许过会儿这雨就下来了,也能好受些。”
卢齐明点点头,他拿起石桌上的一把蒲扇,“梨儿,我自己扇就好,你快坐下吧。”
卢月照又给卢齐明扇了一会儿,随后拿着蒲扇进了厨房。
很快,她和裴祜端着饭菜来到了卢齐明身边。
“清明,快坐下歇会儿,”卢齐明给裴祜扇着扇子,有些心疼,“瞧你头上的汗,厨房里面热坏了吧。”
“爷爷,我不热。”裴祜笑得灿烂。
一方月白手帕轻轻覆盖在他的额间,卢月照为他轻轻擦拭微薄汗水。
“梨儿,我没事,坐下用饭吧。”裴祜拉着卢月照坐下。
祖孙三人一同开始用饭。
“嗯!清明这手艺越来越好了,这道酸辣藕片既鲜嫩又爽口,这肉包子也好吃!”卢齐明连连点头。
听到夸奖,裴祜笑着说,“是爷爷教得好,我和梨儿的厨艺不都是跟爷爷学的,只有师父手艺精,徒儿才有的学!”
“哈哈哈哈,你这小子,就会哄我高兴!”
卢月照也抿唇一笑。
“对了,这藕新鲜,在咱们这北方村子里也算是稀罕物,等会儿用完饭,梨儿,你再去给媛媛她娘亲送去些。”
“好,爷爷放心,一会儿我和梨儿一同给马大娘送去。”裴祜说道。
卢齐明点头,“对了,媛媛最近如何?”
提到周媛,卢月照放下了筷子,说道:“自从我给她写信已经过去了近十日,可是,媛媛还没给我回信。”
距离卢月照和周媛在婚宴上相见,已经过去了小半月,十日前,卢月照和裴祜给马大娘送鱼,回到家中当晚,卢月照就给周媛写了信,第二日一早,卢月照便将信交给了跑马之人。
按理说,后官乡距离东乡也不是很远,就算送信之人脚程再慢,有三两日也定能送到了,周媛写好回信后再用上三两日,最多六日,这回信也该到卢月照手中了。
可是,十日过去了,卢月照依旧没有收到信儿。
卢月照想起上次她和周媛见面时,周媛给她讲的家中遭窃之事,也不知是不是被这件事耽搁了,抑或是又有旁的事。
“你也不用太担心,她是新妇,刚进婆家,自然是有许多的事要忙,要学,被什么事一时绊住了也是有的,你没收到什么消息,恰恰证明她什么要紧的事寻你,你要是实在放心不下,一会儿去问问她娘亲,做娘亲的,肯定比你知道的多些。”
“爷爷说的是,一会儿我和你一同去问问大娘。”裴祜说道。
卢月照点头,拿起筷子,准备继续用饭,这夹起的藕片还没送到嘴边,便被一声喊叫打断。
“举人老爷,梨儿,出事了!”
卢月照被这陡然的声音吓得一惊。
“什么声音?”卢齐明问道,他有些没听清。
“听着,像是马大娘的声音。”裴祜回道。
卢月照突然心跳得厉害,她压下心中不安,赶忙去迎。
“梨儿……出,出事了!”
马大娘跑着进来,脚下一个不注意,打了个踉跄,卢月照眼疾手快,扶住了她,这才没摔着。
“大娘,发生什么事了?”卢月照皱着眉头询问。
“媛媛她娘,出了什么事啊。”卢齐明也站起来问道。
马大娘跑得急,正大口喘着气,卢月照拍着她的前襟,给她顺气。
稳住些呼吸后,马大娘急急地开了口,“媛媛,是媛媛,她……不见了!”
一听这话,在场三人俱是一惊。
卢月照率先开了口,“大娘,什么叫‘媛媛不见了’?她不是在赵家吗,怎么就不见了?”
“这,她是在赵家没错,可……可她就是不见了!”马大娘急得磕磕绊绊,一时也没说清楚缘由。
“媛媛她娘,你坐下,从头慢慢说,媛媛怎么就不见了?”卢齐明说道。
“是啊,大娘,你好好捋一捋,这没个前因后果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卢月照实在难以置信,好好的周媛为何就“不见了”?
卢月照扶着马大娘到石凳上坐下,裴祜接了一杯水,递到了马大娘手中。
马大娘接过水杯,没顾上喝,就继续说,“是这样,五天前,举人老爷不是让梨儿和清明给我送了一大筐鲜藕吗,我收了后,没舍得吃,想着这东西是个稀罕的,想让媛媛,子路和亲家尝尝鲜,当天就托人送去了后官村。”
“这几天也一直没个消息,我想着按着路程,前两天怎么也能送到了,也就没怎么想着,结果,就在刚才,那跑马的人又原封不动地把一筐藕给送了回来,我问他怎么回事儿,他说,他去到了后官乡的后官村,也找到了赵家,可是,给他开门的仆人却说,这家不姓赵,姓周!”
“跑马的人收了我的钱,却没见到媛媛,他只能办完其他事后,再顺路给我把一筐藕送了回来,这我才知道,媛媛他们不知道去哪儿了,你们说,这,奇了怪了不是?”
看着马大娘一脸担忧,卢月照开口问道:“大娘,你确定那跑马之人听清楚对方说什么了是吗?”
“是啊,我确定,那人特别肯定,说他问了那男仆好几遍,那家确实是姓周,不姓赵!”
卢月照心中更加疑惑,那她十日前寄出的信去哪了?周媛可曾收到?
这事越想越怪,可偏偏她什么都不知晓,更别谈更够分辨清楚到底是为什么。
周媛,她怎么了?
“会不会是赵家搬家了,还没来得及写信告诉你?”卢齐明问马大娘。
“欸,确实有这个可能,如果是他们因为什么事搬了家,就能通了。搬家嘛,一时忙乱也是有的。”马大娘喃喃自语。
“大娘,那跑马之人还在吗?”裴祜问道。
马大娘摇头,“跑马的人挣的是赶时辰的钱,和我说过后就送别的东西去了,再耽误他,他就该问我要钱了。”
“大娘,跑马的人有没有问过周围邻居,或者经过之人,赵家是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搬家了?”卢月照问道。
“我问了,他说他没工夫再找邻居去问了,连日下雨,路上不好走,他赶着送下一家的东西,晚了是要赔钱的。”
闻言,卢月照看向裴祜。
他心领神会,点了点头。
“这样,大娘,你别急,在家好好等着我的消息,我和清明去一趟后官村,好好打听打听,自然就能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我俩马上就去,最多两日,一定回来给你个信儿。”卢月照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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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长亭怨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