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百家钱活长岁命 第4章 第四章

“嘶~~~~~~~~”要不是不能直接站起来，沈姝准能用这眼神把苏慕整个人360度环视一圈，她的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似的。

“牙疼就去治。”苏慕向来对她这拙劣的演技不痛不痒。

“不对劲，不对劲，这不对劲。”沈姝没有在苏慕无语嫌弃的对待下败下阵来，反倒是更加精神抖擞。

“又不对劲上了大小姐，你一天天的，什么事情发生在你眼里才算是对劲儿的呢。”

“真不对劲苏慕，你一向只对我像狗一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沈姝眯眯眼更加凑近苏慕，苏慕也不躲闪就任由沈姝一张脸由小到大地贴上来。

“那是你以为，我没把你当狗，这是对狗这种人类最好的朋友的不尊重。”

要是放在平时，沈姝绝对会因为这句话而跳脚，但是这会儿，她像是在苏慕脸上发现金条一样，不！不能说是金条，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子一般都嫌弃金条土，她这表情像是在苏慕脸上看到二郎神！

“你以前只对我这样，但我发现现在不是了。”

苏慕低头做着往届高考英语卷子，嘴上倒还不忘敷衍着这个人：“那你倒是说说，我现在怎么不是了。”

沈姝一把扯过她的卷子，脸上堆着看人装逼的笑：“你没发现吗，你对你同桌态度十分之不好，和对待我没什么两样，愣是要说个不一样，就是你不对她翻白眼儿，除此以外她看着像欠你百八十万。”

苏慕的手一顿，她确实不曾发觉，要是没有人告诉她的话。

“我没有。”苏慕着急反驳。

沈姝却是不这么好糊弄：“放屁，你这臭脸，除了我谁还能有这么深的体会，你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你没憋好屁，快说说，你们之前是不是认识，是不是有什么过节，不然你不可能平白无故对人这样的，快老老实实招供。”

苏慕这回转为深叹一口气，被沈姝这毫无厘头的话逗得一乐，她不着急回答反而是反问道：“那行，你说说你从哪里看出我讨厌她了。”

“我没说你讨厌，你就是不喜欢她。”

“行行行，你说，列举一下。”

沈姝把从苏慕手中夺来的卷子折了又折，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像个说书的一样：“听我给你细细道来。”

苏慕把那折的歪歪扭扭的卷子一点点铺平：“粗粗道吧，我没时间。”

沈姝也不管自己能不能粗略的解释完，直接拽着苏慕的手就开始说：“你看啊，你对待别的同学都是慈眉善目的，当然除了我啊，然而你却对人家林长岁就冷若冰霜，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这还不明显吗？”

“我对别人只是礼貌，老人才慈眉善目，我没有过。至于你说我对林长岁太过冷漠，你要知道我们相处的时间不过一两个消失，而且在那一两个小时里，我们各自忙活各自的，只字未谈，要照着你这个理论，她也对我冷漠，你怎么不说。”

许是苏慕说的太有道理，沈姝一下子急了：“林长岁又不是第一个转到我们班上的人，吴玉也是，你当时可不是这么对她的。”

“吴玉老师安排给了我，而林长岁我没记错的话，她被安排给了你，我向来坚守一个原则，就是我的责任我一定负责到底，不是我的责任我一概不沾。”苏慕用钢笔屁股嫌弃地戳了戳沈姝搭在自己桌子上的手。

沈姝像是没感觉一般，牢牢抓着一动不动，脸上表情倒是纷呈：“你别耍赖啊，你前几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是班长这事儿你不能不管！”

沈姝倒不是推卸责任，她就是单纯地想让苏慕吃瘪。

俩人说着没注意一个不算熟悉地身影竟然已经来到了两人身后，在两人还在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的时候，林长岁已经悄悄坐回自己的位置上了。

她们两个的声音不算小，林长岁来的也不算迟，好巧不巧有些话，她听的真切。

直到林长岁坐的稳稳当当，两个人才从沉浸的辩论中回过神来。

“你，你回来了？”沈姝没心没肺，看到突然出现的林长岁，眼中满含惊喜。

林长岁整个人风尘仆仆的，一看就是刚从外面回来，来不及缓口气就直奔教学楼了。

“嗯。”她的声音还是和一周前一样，细细小小的，这一个字不仔细着听很容易就忽略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沈姝接着问，她刚才确实太投入了，即使视线不受限，可还是没注意到她什么时候进来。

“刚回来。”

沈姝也不纠结，直接问了她这几天去了哪里，林长岁含含糊糊的，只是说了去了趟医院，其余的沈姝看出她不想说，便没再多问，临下自习提醒了她一句明天要考试，这整个过程中，苏慕只在林长岁刚坐下时看了一眼，除此以外再没任何动作也没说任何话。

明天的考试，说起来林长岁还是有些担心，刚才来的时候，她先去了趟办公室报到，老刘告诉她，她们每次的座位其实都是根据成绩自己选的，前十名可以自由选择座位，前五名更是有优势，可以直接选择自己跟谁坐，不论对方是否愿意，不过不愿意的到现在为止还没出现过，每次换位置为了减少麻烦，但凡关系好点儿的都巴不得可以坐在原位置不动。

明天的考试结果就是为期一个月她们座位表的依据，林长岁倒不介意跟谁坐，只是这每一次成绩都会记在最终考核表上，而最终考核表是获取奖学金的关键。

这个学校，理科名次保持在全级前十，文科保持在全级前三，就能稳稳当当拿上奖学金，但是名次不同奖学金的级数也有所差别，而林长岁别无选择，只能尽全力获取最高额度。

他们年级1到20班是理科班，21班到28班是文科班，除了这28个平行班之外，还有两个培优班，分别以A,B命名，也是分两个等级，A班最好B班次之，不过这两个班都是理科班。

林长岁要想获得奖学金，就必须考过这两个班的人，毕竟每年奖学金的获得者，基本都在这两个班里。

她理科不是很好，尤其物理，以后的每一场考试她都必需得全力以赴才行。

林长岁有写日记的习惯，准确来说不算是日记，更像是信，一封封送不出去，也没人可送的信。

他们高一下学期就已经分科了，所以不存在青春校园文上那惊心动魄却又轰轰烈烈的青春伤痛，在这所学校，青春期唯一的伤痛文学，就是考上卷子上那红的碍眼的分数。

一个开学考试，学校并没有计划给他们多长时间，一整天从早上七点开始，到晚上九点半怎么地也考完了。

一整天的考试下来，林长岁第一次觉得，原来高中这么累，一天考完六门课，但凡是上过高中的都知道这是多么魔鬼的一件事情。

她只是身体有些累了，整个人却看起来郁郁寡欢。

沈姝回头瞥见她这样，以为是考试强度太大，她又没什么时间复习，一下子把人打击成这样了，于是出言安慰：“没事的啦，这就是一次开学考试，算是一中的传统，不过没什么，这次没考好下次再加吧劲儿呗，你这么聪明下次复习复习一定可以的。”

林长岁没说话，只是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然后苏慕就开始催着沈姝走了。

“你不安慰安慰她？”沈姝推着自行车对苏慕一顿猛追，校园里不让骑只能推着走。

她用自己的车头撞了一下苏慕的自行车后轮胎，苏慕似乎是早已习惯，不骂也不回头看，径直推着往校门外走去。

“安慰什么？”苏慕一直等到出了校门，才潦草地回了沈姝这么一句。

“哎你看看！我就说你对她有意见吧，人家考完试考砸了，你身为同桌竟然一句话都不说，你不是向来热心肠老好人的不行吗。”沈姝更加确定自己一直以来的观察，这个人肯定和人家林长岁有过节。

苏慕放缓了步子，等到沈姝追平，才再次开口说话，不过言语中满是嘲讽：“县城里的学校一般高一阶段只学习高一的知识，高二甚至都是严格遵守经验时间，直到高三上学期他们才开始提前学习下半学期的知识，这个，你知道吗？”

沈姝点点头，反应过来又摇摇头，她只知道他们学校这规定挺不是人的，但是附近这几所学校基本这几年差不多的政策，也就没怎么在意。

苏慕看着她那又笨又傻的样子，继续嘲讽道：“上次县级晋升选拔考试，我们学校的试卷不仅考了高一高二的基础知识，还带了些高三的，难度仅次于附中，你说说看，林长岁她能考上来，相比于她的成绩，我觉得你眼下更需要的是紧张紧张你自己的。”

沈姝这次恍然：“对啊！我担心她干什么！”

苏慕撇嘴哼笑一声：“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皇帝都不急你倒是脚底先炒上菜了。”

沈姝想反驳什么，但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她刚才为什么是那个表情呢，不用想也知道，好学生焦虑更高分！！！

第二天晚自习之前，开学考的成绩已经公布，成绩单传到林长岁手里时，有些人已经对她的成绩了如指掌，就比如说沈姝。

考完试的第一个晚自习一般用于激烈地讨论问题，所以这个时间段可以放声说话。

“牛啊，林长岁，全班第一年级十二，你把B班的都干下去了。”

“不厉害，侥幸的。”林长岁说话一字一顿，慢慢吞吞，但却一点儿也不找人讨厌，她说这话实在是谦虚了。

“这还不厉害，以往年级前二十，除了AB班你就看不到其他人，这下好了AB班那群杂碎，可得开眼了。”沈姝说着又一次端详了那封成绩单。

林长岁不喜欢这样被人架着的感觉，即使她真的很不错。

“林长岁是吧？”一个女生走了过来，沈姝一看是吴玉，直接一个大转身，这个动作有些过于不蔽人，林长岁敏锐地捕捉到了。

吴玉脸上满是笑意，上来就一屁股坐在苏慕的位置上，手拉起林长岁的手：“快分享分享，你怎么这么厉害，你怎么学的啊！”

吴玉双手攥的太紧，林长岁几次想要抽出来，但是徒劳，反倒还在这仲秋燥热的时节弄出一手汗。

林长岁刚准备回答，沈姝就出言打断了：“人家怎么学习，说出来也不一定适合我们啊，你这么跟个豺狼似的，一上来就这么亲近，她胆子小你别吓着她了。”

沈姝暗讽的语气再明显不过，吴玉却是像听不出来一样：“哎呀，同学之间就得交流交流啊，再说了我们的小长岁胆子大得很。”

这句话直接让沈姝翻了个白眼，正闹心呢，林长岁接下来的话，直接让沈姝笑了出来。

“我不小，胆子小。”就这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林长岁不带任何意思，却是把沈姝笑得不行。

她确实不小，这个时间段的孩子，差不多都同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