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
季凌寒闻言怔了怔,随即皱眉,方才一直岿然不动的神色变得无比严肃,沉声道:“云兄慎言。”
他沉下脸的模样很是凶冷,眼神陡然凌厉起来,锋锐得像是噙着如雪的刀光。云章境界远胜他不知多少筹,被他这一眼看得,竟也怵了一跳,不自觉端正了脸色。随即反应过来,倒也不觉得丢脸,反而大为惊奇地想,他这个师弟,果真非同凡响啊。
也不枉他千里迢迢跑这一趟了。
他便笑了一下,好脾气地道:“你师兄我向来口无遮拦惯了,如有冒犯之处,还请师弟原谅则个。”
说罢,居然还洒脱地向着季凌寒拱了拱手。
他这样不拘小节,季凌寒自然也不会不识趣地非要阴着脸,及时侧过身避开他这个礼,也对他一拱手,复又缓和了语气,但仍很认真地道:
“云兄,晏宁是我此生至交,我们之间乃是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云兄日后还是莫要开这般玩笑了。”
晏宁以男子之身嫁进来,做了他这个废人名义上的妻子,本就受了诸多委屈。他人背后的非议和嘲笑,不必想也能猜到,如果晏宁和他一样不在意这层夫妻关系也就算了,偏偏晏宁很在意。
云章既然自称他未来的师兄,那他理应要对云章讲明这一点,免得来日见了,云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三言两语惹得晏宁不高兴。
——虽然他对晏宁如此急于和他撇清关系这件事,心里也有点不爽。
可他更不会忘记,在过去的数年里,两人结下的珍贵情谊。
那时他内心戾气翻涌,仿佛有一只挣脱了锁链的困兽在叫嚣,渴求着饮血。
唯有在晏宁身边,能获得片刻宁静。
云章更迷惑了。
清清白白的朋友关系?
他几乎要觉得自己不认识这几个字,难道说,现在的尘世,都流行和朋友成亲入洞房吗?
他见季凌寒神色冷肃,只能百思不得其解地想,又或者,是他想当然了?
他便试探道:“莫非师弟你的道侣,其实另有其人?”
季凌寒也很是不解:“我并无道侣。”
云章再度陷入沉默。
没有道侣,那他这一身将露未露的凛冽剑气是如何引出来的?
他大小也是个元婴真人,凭他的法眼决计不会看错,季凌寒身上,分明就隐隐缠绕着另一人的气息,虽然淡得近似于无,修为再低一点估计就瞧不出来了,可也明明白白地显示着,这小子曾与另一人水乳/交融的事实。
更何况,如果没有心灵契合的道侣,他早该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怎么可能清明冷静地站在这里?
但季凌寒执意如此说,云章也不好反驳什么,只得又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道:
“原来如此,是我想岔了。”
心里则道,看来他这师弟身上的秘密还多得很呢。
他瞧着好像完全不记得他那个道侣,身边又有一个占了他道侣身份的“朋友”,不知他那个真道侣,心里又该如何作想?
哎呀,光是想一想就要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出声了。
他咳一声,及时收敛了眼底看戏的精光,装模作样地正色道:
“可惜我眼下还有些事要办,等改天,师兄再整上一桌好菜,好生给师弟你赔礼。”
季凌寒道:“不必如此。”
云章笑笑,忽而又想起什么,道:“对了,既然你先前不知晓何为争锋会,那你如今知晓了,可想去试一试?”
他好似无意地添了一句:“只是争锋会历来的规矩,除去不可伤人性命,其他手段都是使得的。倘若有人借机寻什么私仇,旁人也管不着。”
季凌寒稍稍沉默一瞬,便坚定点头道:“我去。”
云章便满意地笑起来。
他又不是傻子,季凌寒的遭遇他不刻意打听都知道了个七七八八,他这师弟分明有绝世天赋却被如此冷落,季家要是没有什么猫腻那就怪了。
既然如此,他这个做师兄的,少不得就要替师尊给师弟撑一撑腰。
季家不给的机会,他来给。
解了心结,才能好生修炼,早日给他们沧月宫长脸。
也好让那季家人知道,他们埋没的,是一颗何等璀璨的明珠。
至于他这师弟的真假道侣,他还得找个时间,仔细看看。
今天比较短,因为赶了一天的路,昨晚就只睡了两小时顶不住了qaq
猛虎扑地道歉。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章 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