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 第99章 孙府变故

师尊今天又摆烂了吗 第99章 孙府变故

作者:蜿蜒晚宴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3-05-31 03:46:32 来源:文学城

最后果真如柳轻绮所说,孙府确然在今夜出了事。中了招的倒霉蛋,可能还算的是个熟人。

赵如风跪在旁边,抬手捂着脸,呜呜直哭。面前放着一张草席,草席上躺着一个人,脸上盖着块白布,已经变得硬邦邦的。这人死了许久,再救已经没有意义,故而他们也没叫大夫。孙朝站在门口,垫着脚往外看,倏地眼睛一亮,立即迎上来:“仙君,你们总算来了!怎么样,路上碰着什么人没有?”

“哪还能有什么人,你家出这么大事儿,大家不搬走就算好的了。”方濯叹一口气,眼神往里瞟了瞟,“死的是谁?”

“您猜怎么着?仙君,”孙朝看着火急火燎,但语气却幸灾乐祸,“正是赵如风那小情人!那个姓张的!”

“张蓼?”

方濯不由反问。廖岑寒问道:“怎么会是张蓼?不是说你们家那冤魂只骚扰外室吗?”

“最开始是,可现在不是不同了吗,之前找上他们飞乌山,就是因为这冤魂已经扰到我身上了。”孙朝说,“这样说来,我还一阵后怕。仙君,你们别笑我,我不如你们见的世面广,一只鬼就把我吓死了。不过,昨天晚上它去杀了那个姓张的,而没有对我动手,可能是因为这个。”

孙朝带着他们到了自己卧房前,方濯一瞧,发现在那门上贴着一张符。

他小声说:“这个,卖给我的那位仙君说,叫‘驱魂符’。只要贴上,任何妖魔鬼怪都无法接近,说不定,正是这个仙符起的功效。”

孙朝声音虽小,但不难从面上看出三分得意,明显是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而怡然自得。廖岑寒只看了一眼,就喉咙里一滚,哽了一下,下意识道:“孙公子,这不是——”

方濯猛地从背后用力一拍他,拍得廖岑寒身子往前一踉跄,差点一头撞上门框,却也让他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立即改口道:“这、这不是我们山的符,孙公子,我看,您是上当了。”

“廖仙君,是您听错了吧,”孙朝笑道,“我也没说这是贵派的呀?只是个普通的驱魂符罢了,说不定在除却贵派之外,还有的门派在做,随便买来一个就是了。”

方濯笑道:“他听岔了,孙公子别介意。那位仙君既然说让您贴着,那您就好好贴着,别叫冤魂来捣乱就是。”

孙朝拍一拍掌,哈哈笑道:“这不就是没来吗!您别说,仙君,还真挺神!死的是那小子,虽然是死在我家里,但我还挺高兴。仙君,您也别说我没道德,他勾引我老婆,坏我的好事,还非得住进我家,这不是死得其所吗!我还觉得他死得晚,苍天不开眼。照我看,这种坏胚子刚生下来就应该丢到河里淹死!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觊觎别人家的娘子?”

孙朝看上去确实十分高兴,手舞足蹈,甚至全然不顾赵如风还在场,便扯开嗓子叫着要大摆宴席,气得赵如风眼泪还没抹完就跳起来骂,就挥着扫帚要打,叫方濯拦住了。那张蓼死在前一夜,据赵如风所说,她找了间偏房将张蓼安置下,睡前两人还倚着门说了会儿情话,醒来后一进屋,便发现张蓼躺在地上,血流了一地,已经气绝了。

赵如风抹着眼泪,在侍女的搀扶下坐在床边,哭哭啼啼地哀叫个不停。情人死了,她心里分外难过,一个劲儿地盘点张蓼生前给她的誓言,又算张蓼生辰年月日,喊着要让他入赵家祠堂,折折腾腾得半天不安生。她哭得太伤心,没力气打人,就只能嚎,哭得人耳朵都起水泡。一根手指颤颤巍巍的,从天花板点到地底下,一件一件地数,一声一声地算,声音若一只铜锅在灶台旁被咣咣敲响,声如惊雷,震得房梁也接连抖一抖,犯了病似的。

赵如风细数着张蓼的好,伤心得像死了儿子。她涕泗滂沱,浑似要将张蓼哭活般专心而无比用功。方濯抱着肩膀,冲廖岑寒使了个眼色,方才他已查看过张蓼的伤势。廖岑寒冲他点一点头,也不再管在一旁哭天喊地的赵如风,请了孙朝来,拱一拱手,说道:

“孙公子,张仙君究竟是如何遇害的,我们差不多已经了解了。请您让孙夫人到隔壁避一避,我们有话跟您说。”

“这好办,”孙朝忙道,“就是说嘛,男人之间的事要什么女人插嘴,你们等下,我这就喊人把这个娘们给拖走……”

“娘们?你他妈喊谁娘们呢!孙朝,老娘给你脸了!”

赵如风虽然坐在床边哭得几近不省人事,帕子都湿了两条,却明显正竖着耳朵听着这边的动静,闻言一时忍不住,啪地站起来,甩着那条湿透的帕子就往孙朝脸上砸,边砸边哭叫道:“孙朝,狗崽子,你好意思说,好意思讲?我为你们孙家做了多少,你自己点着良心好好算算!”

“你!你别瞎说!就这点能拿出来威胁威胁我了!”

话虽是这么说,孙朝的声音却一点点弱下去。方濯倒一下来了兴趣,问道:“公子家务事,咱们能听听吗?”

“您看您说的,要是您想听,我怎么能不讲给您,”孙朝不由压低声音,心虚地转一转眼珠,“不过您别听赵如风的,她从嫁给我时就这样,整一个疯婆子,听她的,半句真话没有。”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方濯冲他伸一伸手,朝着门外一请,说道,“既然孙夫人难请,那便有劳您移步另一间屋,咱们有话谈谈。”

赵如风难不难请,方濯不知道,不过如果叫孙朝去请赵如风,估计没个十天半个月是请不走。屋里还有个张蓼,站在人家尸体前面谈人家自己,方濯总觉得有点膈应。更何况,接下来要问的,甚至并不是那么尊重他——再一时不慎把人家给气活了,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孙朝遣散了下人,亲自为他们二人端茶倒水,泡的是上好的茶叶,用清晨收起的露水烧满一整只茶壶,可谓是做足了功夫。

只是一听这水是从叶子上收下来的,原本想要拿起茶杯抿一口的两只手就都不约而同地放了下来,方濯抬手到唇边,欲盖弥彰地咳嗽了一声。

他状若随意道:“您也别紧张,孙公子。我们不是公堂,就是孙府出了人命,我们又接了你们的委托,得过来看看。当然了,您夫人与张仙君偷情,您对张仙君有意见,我们也理解。但是我看张仙君身上并没有伤口,血只是从口中流出来的,身上却也没有被攻击的痕迹,能请问一下您是怎么断定张仙君已经救不回来了呢?”

他有意将话题往张蓼身上引,孙朝明显不愿谈这件事,始终将注意力凝聚在一起无关紧要的话题上。但他也知道来人究竟为何,再如何逃避,也终究有这一日,故而也只是犹豫了一阵,不情不愿地开口:

“他身上有没有伤口,我不知道。反正昨天赵如风非得让他住进来的时候,我就非常恼火,压根不想关注他。至于他怎么死的,我也不知道,不过流那么多血肯定是死了,你们来之前我们打扫过,看着干净一点儿,其实刚进来的时候半张地板都是血。咱们家的地板是木头的,都泡发了,看得心疼我,早就告诉赵如风别把这小子带进来,结果一意孤行,害死了他不说,还浪费我一大块地板。”

“为什么不先报官?”廖岑寒问道。

孙朝看他一眼,有些奇异地瞪了瞪眼睛,神色有些意味深长:“廖仙君,您到底还是年少。这种事,怎么能报官呢?人死在我家里,血也流在我家地板上,甚至死的人还跟我夫人有关系,去报了官,我孙府还能有几日安生日子可过?那群捕快只拿钱不好好办事,全是一堆饭桶,就会派人把我家围得水泄不通,连只苍蝇都不放进来。可是有用吗?事情该出还是得出,最后反倒是我家人出门想买点菜都不行。仙君,不是咱们不想报,而是实在没法报。衙门太关照了,这也是一点不好,若放寻常人家,过来走个过场、记个名字就是了,再不济随便抓个人做凶手,都能交差。但是像咱们这些日日打点的,人家就记在心里,到时候上心是好事,就怕好心办坏事。”

“好心办坏事?”

方濯听了一半,早就听得瞠目结舌,眼睛是遏制住了没那么动,嘴巴却无意识地微微张了张。廖岑寒坐在一侧,闻言下意识转头看一看他,兄弟俩目光交汇一瞬,纷纷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随便抓个人?只走个过场就能结案?”廖岑寒道,“麟城办案的速度看来是诸城之中首屈一指啊。”

“十八城各有各的好,可我看当今得有一半都想着要归顺麟城,咱们有这威信,有着大一统的实力,自然也就什么地方都领先些。”孙朝一提到麟城城府,兴趣就上来了,扒拉着方濯和廖岑寒讲了一通道听途说的麟城悬案,绘声绘色,生动至极。他答话时看着不情不愿,提到这些猎奇事件倒是津津有味,只讲述还不够,非得带着评论,好好的一个故事里左插右问,处处夹杂着明枪暗棒。方濯几次想要把话题再转回来,却只是无用功,孙朝仅仅是在张蓼的身上短暂地停留一下目光,下一秒在问题还没接上的时候,便会极为迅速地找回方才所说的话题,再度侃侃而谈起来。

方濯与廖岑寒均十分无奈,对视一眼,不得不放弃挣扎,认命般等待着孙朝说完。麟城悬案不少,大部分都明证于公堂之上,凶手也已抓到,只是他不认,家里人也不认,天天敲锣打鼓地在门口呜呜地哭。衙门给他们伸冤的机会,敞了大门,请这些喊冤的人在门外尽情地喊上七天七夜,这七日里该上刑的依旧上刑,该砍头的照例不耽误。家人们从衙门前哭到了刑场,又从刑场哭到木板车,眼看着尸体被草席裹一裹,丢到木板车上拉往乱葬岗,这人的某些家人便就哭晕了。只是这也算他们咎由自取,喊冤便要有极大的嗓门、充沛的体力和坚定的内心,见血亲被砍于前而色不变,才称得上是英雄。动不动就哭晕的,只能说是太过脆弱,干不了喊冤这活儿。但同样的,有了后者,自然也就有真正的英雄降世,他们的冤喊得非常响亮,叫得格外动人。衙门一感动,便大笔一挥,将此案记为悬案,把已经抓捕归案的犯人送回家中,只要一具躯体包运费,还要头的话就得加那么一点运输费。而疑案落实到纸上,便是“疑案”二字,重笔书写,代表着此案力道之重、写字者多年练字之成果、衙门直视疑案之决心,最后将其封缄,压在档案袋最下方,最重要的功效就是在桌脚又磨损之后拿出来垫一垫,一层摞着一层,正是主笔人“疑案”二字潇洒手笔。

孙朝说道:“这个疑案,其实我们家也有一个。那时候是报了官,只是不是我们报的,而是邻居报的。发现的就是我家那三房的身体,当即给他吓得够呛,也没问我们,就马上报了官。衙门自然来了,调查了几日,最后定为上吊自尽。不过您看他们对外面这么说,告诉我的可完全不是这样,我是看你们远道而来正是为了我们家家事,心里有愧,才告诉你们……”他压低声音,挤挤眼,故弄玄虚道,“你们猜猜我这个三房到底是被谁杀的?”

方濯微微掀一掀眼皮,晃着脑袋向后仰一仰,不置可否。孙朝却以为他这正是表示不知的含义,又转头看看廖岑寒,眼见着他也摇摇头,才一拍大腿,一字一顿道:

“赵如风!”

方濯眼皮当即一跳。他忙接上孙朝的话问道:“三房外室就是那位褚氏?”

“褚春娘,应该是叫这个名字来着,”孙朝道,“可不就是她。人家衙门跟我一说,让我看着办,我一想,我找外室,最不高兴的应该是谁啊?不就是我那家里的老婆吗!这样一来,事情就明了了,指不定就是我这夫人嫉恨褚氏得了宠爱,一时怒上心头,将她给杀了,也未可知。可当时我们不一样,我还爱她,宠爱她,所以把这事儿压了,没说。谁能料到一颗真心到最后让她给我戴绿帽子呢!她情郎前夜死了,也是天意。是她先对不起我,仙君,我可是一点错没有。她杀了褚氏,让人家灵魂不安,这肯定是她不好。我爱她,所以保了她,没叫她去衙门,这是我的功劳。我仁至义尽了,仙君,你不能再要求我再去做其他的事。不可能了!她赵如风这般对不起我,背着我偷情,打死她都算轻的。那褚氏就应该来找她寻仇,只带走张蓼算什么,把她也给一并杀了,也算得上是好鬼。若真有这一天,我给她修庙制匾、供奉香火,好好地供起来,祖孙三代都得一日过来上一炷香,这可是你们德高望重的褚奶奶!”

孙朝说得激情,唾沫星子乱飞,方濯不得不经常微微侧侧脸,以防止有星子飞到自己脸上膈应。能从丝毫没有任何关系的麟城衙门骤然拐到此行而来的重中之重“褚氏一案”,也是有点水平,方濯当即就打起了精神,仔仔细细从头听到尾,眉毛却越听越皱。待到孙朝停到最后,似乎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要停下来喘一口气,方濯脑中滚过几个问题,当即抓住最重要的一个,正就此机会要开口询问时,却突然听到门外一阵骚动,随即便是一个侍女的尖叫声:

“少爷,少爷,不好了!夫人她晕倒了,嘴里直吐血……您快来看看吧!”

“什么?”

三人几乎同时起身。孙朝愣了一阵,随即一拍大腿,转身就要往外走。廖岑寒心善,急着便要跟着一同出去,被方濯一抬手拦了,低声说:“你去干嘛?他们家事。”

廖岑寒说:“孙夫人如何就晕倒了?”

“她哭成那个劲儿,小孩儿的调门都没她高,这气还能喘得过来?不晕才奇怪,”方濯言简意赅,“留下来,咱们趁此机会统一下说法。一会儿师尊到,在孙朝面前,他们就先跟他说方才那套说辞,别告诉他真相,行不行?”

“行。”

廖岑寒严肃地点点头。随即他又将眼神移向门外,眼底分外复杂,面上却呈现出某种意有所指的思索神情。孙朝走时没关门,走廊里瞧不见有人的身形,可那持续不断的哭叫与喊大夫的声音却此起彼伏,如面见三重浪,一层层袭向这一小小的偏屋,刺穿耳膜。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