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 第30章 第 30 章

报告的人来，他正伏在案子上面，处理军中事务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这是她这几天唯一睡得好觉，虽然时间不长但是这一觉睡得算是踏实。

外面叫她的许有志也是迟疑了一会儿才叫的她，他觉得冉珏正在睡觉可是冉珏说过的话他不敢忘，所以是他在少年哪儿看着。

他一个人在冉珏的帐子外面又是挠头又是抓腮，从远处看活像是一只高大的狒狒。

冉珏眼睛里面带着红血丝，许有志跟在后面她也不能去揉一下发酸的眼睛，在前面走着只能努力去眨了眨。

到了帐子冉珏快速走到少年床前，少年还是皱着眉头许是身上的伤口太疼，冉珏看他的脸色恢复了些应该是烧已经退了。

少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冉珏先是吃惊了一下，随后眼里充满着恐惧，迅速的爬起来所在床的一角，警觉又害怕的盯着他们。

冉珏坐在床上隔的他不远。

“你叫什么名字？”冉珏问道

少年抿着嘴唇看着他，他的嘴唇干裂，上面还带着一层白皮“哈利得”

哈利得开口说道，冉珏看着他长长的睫毛，歪了歪头含笑说道“水泉，你父母很会给你起名字，边沙人？”

哈利得点了点头，低下头去眼底迅速浮起一丝戏谑来。

冉珏看着他那张野性的脸，刚刚带着害怕和恐惧就显得无比的突兀。

“多大了？”冉珏问道

“十六”哈利得回答

“你中原话说的很好，谁教你的？”

“我母亲，我母亲是中原人。”

“奥~那你应该一点儿也不随你母亲。”

冉珏说完哈利得就沉默了下来。

“姐姐，你这儿有吃的吗？”过了一会儿哈利得突然问道，抬起头看着她，脸上表情哀戚又可怜，像是一条弃犬一样。

冉珏把许有志支出去拿吃的。

然后离着哈利得近了一些，她拿起哈利得手，哈利得并没有反抗，她反复看着哈利得手像是在确认什么。

“你的手相生的很好，在我们中原你这种手相以后会成为一个大人物。”冉珏看着那双手，手心上面有厚厚的茧子，明显是常年拿刀剑的。心里更加确认这个边沙人可疑。

哈利得看着那双明媚的眼睛，攥着他手的那双手上面虽有薄茧，但是皮肤却细滑，骨头也软像是一团温柔的水在他的手间嬉闹一样。

“我从小就练刀剑，我父亲是边沙一名战士。他从小就培养我也成为一名战士。”哈利得说着也把另外一只手伸了出来像是要展示给她看一样。

“奥？是吗那边沙的小战士你为什么会晕倒在我的城门下面呢？”冉珏说话的时候还攥着那只手抬起眼睛看着他，她眼里含笑但是深处却有冷意。

哈利得面色带着哀戚垂下头“因为我母亲是中原人，是汉人你们来的太快杀了我们好多的人，战场上面失利，他们无处发泄怨气，要拿我母亲开刀，我父亲不肯，他们就说我们一家是细作，杀了我家族里面的人，我逃了出来。”

“所以呢，你想要复仇？”冉珏看着他问道

哈利得抬起头来眼睛里面又迅速染上仇恨，他肯定的回到“对，我想要复仇，我要把他们都杀光。”

“你父亲不是要你做边沙的战士吗？”冉珏问着

“战士是要守护家人的，我家人全都被杀死，我作为战士就要复仇，至于边沙我不会守护仇人。他们害了我的父母”哈利得含恨的说

冉珏脸色沉了沉“你想怎么样？”

“我想投靠你们。”说着反过来攥紧了冉珏的手

“投靠我们是需要诚意的。”冉珏说着抽回手，看着他说道

“我有诚意，我认识边沙中心地我可以带你去找。”

冉珏看着他，忽然笑了下然后缓缓的说道“你身体没恢复还是先休息吧。”

然后站了起来，没看他一眼走了出去。

待冉珏出去之后，哈利得皱了下眉头，然后笑了出来大喇喇的躺在了床上，好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伤口的疼一样，跟刚才完全两个样子。

还真有意思

许有志拿着吃食回来，看到冉珏站在门口，他有点儿惊讶，没想到冉珏这么快就出来了。上前去问“将军问出来什么了吗？”

冉珏看了看他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交代的说道“你去里面给他送吃的，盯住了里面的人。”

冉珏相信哈利得他肯定认识边沙，而且清楚边沙防布图，只是告不告诉他这要俩说，说的是不是实话又有待考证，冉珏信不过眼前这个十分有欺骗性的少年。

“对了”冉珏临走前看着许有志“孟和今年多大？”

“他是沙人可汗的小儿子，是庆格儿泰也就是他大老婆老来生的儿子，今年应该有三十多岁吧。”

冉珏皱了皱眉没说话，他来的时候爷爷跟她说过，沙人可汗今年近八十，下一任继承人没有选择自己的几个长子，而是选了最小的儿子。

第二天上午十分，冉珏正在看家里的来信，爷爷告诉他战场上要万事小心，家里一切都好叫她别牵挂，冉珏把信放在胸口处，看了看外面，马上要入冬了，爷爷旧疾会犯。

自醒办事利索，他迅速做出判断，把人分出两波来，带着两千骑兵策马奔腾，剩下的人按照原速度前进，终于赶在了边沙士兵的前面提前一天半到了。冉珏紧张的情绪终于稍微缓解了一些。远处边沙军队看到城中的景象，虽然看着比他们人少，但是守城足够了他们士兵经不起这样的消耗，打到一半冉珏的大部队来了，他们在战场上更加失利。对面将领阿古达木下令在三十里外扎营，虎视眈眈的看着。

“将军不用担心，咱们的世子在里面相信用不了多长时间，城门就会大开，我们的主要任务也不是攻占城池”阿古达木身边跟着的副官说着

阿古达木没有说话，眼睛看着城池的方向，像一只老鹰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

这两天从边沙逃回来的哈利得一直嚷嚷着要见她，但是事务缠身，冉珏推脱了两次，第三次的时候冉珏叫人带了他进来。

“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冉珏看着少年问道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给你边防图，我投靠你。”哈利得神色带着焦急，看着她。

冉珏笑了一下，她笑起来显得眉眼格外的明媚。

“我可没答应你，从头到尾都是你自己的说的。”

冉珏说完话，少年皱着眉头看着她

“但是我可以养着你，要打仗了，你要是害怕我也可以叫人送你走。”冉珏看着他说道

少年咬了咬嘴唇“我不走，我要杀光边沙人，为我父母报仇。”

“那好吧，那你在这里待着吧，但是别惹事。”冉珏并没有理会他的情绪，说完就叫自醒把他带出去

“姐姐，姐姐我能跟着你吗？这里人看的我害怕。”自醒手还没挨到少年的领子，少年越过自醒趴在冉珏对面的桌子上扒着不走，开始耍起赖来。

冉珏看着他野性的脸，虽然还没张开，但是那双眸子已经像是快要成年的狼一样了。

冉珏看了他一会儿发现他脸上并没有什么破绽，笑了下“那你就跟着吧。”

她说完之后哈利得果然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有时候冉珏看密报，眼神扫了下哈利得，哈利得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更像是在神游，并没有发现冉珏细微的动作，随后冉珏把密报大喇喇的放在桌子上面，抬脚要去外面，哈利得一点儿都不见犹豫，抬脚就跟了上去。好像对桌子上面的毫无兴趣。

说来也奇怪那边边沙士兵一直没有进攻之时守着城池，冉珏往前他们就往后退一些，但是打过几次之后边沙增加人手再往前来一些，只是不攻城只在三十几里外守着，这更像是一场牵引和消耗战，冉珏不明白他们想要干什么按理来说，战争拖延对双方都没什么好处，打仗讲究着速战速决，可是边沙对象像是，不是像是就是故意拖延他们，难道是拖延他们进攻边沙主城？冉珏越想越想不明白，自从攻占这座城之后她就开始心里不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不安逐渐被扩大。

可是冉珏也没办法，她进不了，退也不行，就这么僵持着过了三个月。

一天夜晚时分，冉珏没有在帐子里面，而是在角落里和哈利得并肩坐着，在烤火。

少年似乎很老实，他没有任何可以的踪迹每天跟在冉珏后面跟的不亦乐乎，提起边沙来他也似乎是真的恨得牙痒痒，军中的人也逐渐对他放下了防备。

天上月朗星稀，月光明亮像是给大地撒上一层银沙。火堆里时不时发出小声的噼啪声。

“姐姐你今年多大了？”哈利得突然开口说道

冉珏歪头看着他，哈利得对上那对好看的眸子，只觉得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哈利得不自觉的咽了一口唾沫

“你看我像是多大的？”冉珏问道

“姐姐看起来很沉稳，但是相貌年轻，姐姐今年十八？”哈利得猜测的说道

冉珏低头笑了一下“比你说的大一岁”

“姐姐比我大三岁呢，姐姐你们中原有句话叫做女大三抱金砖，我原来一直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少年带着天真问道

或许是今晚月亮太亮的缘故，冉珏看着少年的眉眼只觉得比平常更加野性，他眼神带着纯真和疑惑问她，但是冉珏透过那一层看到了里面。掩藏着很深，带着危险。

“谁告诉你的？”冉珏看着他问道

“我阿娘啊，她跟我说的，但是我问她我阿娘又不告诉我，他说我太小了不要乱问，可我现在不小了都十六了，我父亲十六岁都和我阿娘成亲了。”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冉珏，冉珏知道边沙人因为人口稀少，所以繁衍当作大事，一般他们那边的人成亲成的早，十六算晚的了。

冉珏看着少年的脸，突然生出来一股戏弄他的心来，她嘴角不自觉的弯了弯。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女人比男人大三岁，如果认识的就要唤她一声阿娘，我们那边的习俗，怪不得你阿娘不告诉你呢。”说完之后也不看他脸上闪过的讶异，从旁边拿了一根小棍，拨弄脸前的火堆，让它烧的更旺盛些。

“原来是这样，大三岁就叫娘这是个什么习俗，但是姐姐想听的话我也可以。”哈利得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

冉珏吓了一跳看着他急忙阻止他就怕他喊出来，开什么玩笑她连成家都没想过，就冒出个这么大的儿子来。

少年看着她惊慌失措的脸笑了笑，然后叹了口气，丧气般的低下头去，冉珏也不去问，她知道过一会儿少年有什么要说的自己会告诉她。

“姐姐我听说你们换的皇帝，执政实行暴政，百姓苦不堪言，是这样吗？如果是这样我就不想去了。”

冉珏听着他的话，手里拨火的动作停顿了下，她想到出来之前都城拒之门外的流民百姓，一路行军到了战场也看到路上情景，卖儿卖女常见的不行。

只是她是一个将军为国为君这些不归她来操心。能操心这些的只能是皇帝，可是皇帝不称职。

“姐姐？”哈利得轻轻的叫了她一声，冉珏看了看他，随后站起身来，哈利得看着那道月光下红色的背影，随后也跟着站起来跟了上去。

“姐姐打仗真的能救的了一个国家吗？”哈利得追上去问

冉珏像是被他这句话给绊住了，脚步停了下来看着他。

“但是我看着不是，打仗百姓会过的辛苦，就拿我们来举例子吧，边沙和你这边打起来，牧民的牛羊最起码要有一半送上战场，日子过得本来就辛苦，一打仗就更辛苦了。姐姐你们那边呢，和我这边是一样的吗？”哈利得纯真的问道

今天旱涝成灾，粮食供应者都城随后就是战场。下面粮价高涨的不成样子，可是就算是这样买到的也少，冉珏出城前听到父母拿自己小儿骨充作白米，她只觉得荒谬，荒谬过后冉珏心里就难受起来。

她努力不去想这些，可是哈利得的一句话像是打开一个豁口一样，她也想问打仗可以救得了一个国家吗？

“救不了，但是外敌入侵，不打不行。”冉珏看着他说道

“那如果外敌比你们那个没用的皇帝强呢，最起码他能保证不伤害百姓，也不会只顾着自己享乐弃百姓不顾。”哈利得忽然严肃下来，看着冉珏。

哈利得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突然看着她说道

“姐姐，今晚会有大变故，你跟我走吧，我可以保障你的安全，你城里的家人我特意吩咐过了不叫人伤到。”哈利得突然无比认真的看着他说道，他这句话说的突兀，冉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冉珏看着他，眼睛里染着冷色，她不由自主的捏住了袖子里面的细线，那是她从小练得功夫，没有武器或者到了绝境的情况下可以拿出来，那细线是由特殊金属制成，能承载千斤重量不断，又锋利无比，缠绕上人可迅速的取人性命。

冉珏呼吸逐渐变重起来“你到底是谁？”她含恨说道

少年看着他，眼底里面不再是一派纯真的模样“孟和是我的父亲。”

原来沙人老首领在一年前就过世了，孟和和冉珏她大伯打完那一场仗不是退居二线，而是回去继承位置，冉珏也疑惑为什么沙人一直拖着不肯和她正面打，现在他心里答案要呼之欲出，但是她不敢深想下去。

他们两人站着对持丝毫没有刚才轻松的氛围，冉珏刚要拔出袖子中藏着的细线，后面突然出现的自醒，刀子突然就架在了她脖子上面。

“将军对不起。”

冉珏回头惊讶的看着他停顿了半晌才说“你是边沙人？”

冉珏怀疑过身边的任何人，但是她从来没想过自醒，自醒总是安静的待在她身边，有时候事情会想在她的前面，而且而且这人是爷爷给她的，怎么可能，怎么会。

“我不是沙人人，可是从小确是在边沙长大，我没见过我父亲和母亲，但是养育的恩情我不能忘。”

“叛徒”冉珏咬牙说道。

“放下”少年突然开口眼底含着冷色看自醒，自行听话的放下手上的刀

“姐姐没用了，你不要在挣扎了，你们的都城现在已经平定下来，就连官员也敞开大门等着迎接他们的新主。”

冉珏越听越冷，她穿着粗气看着眼前的少年。

边沙人趁着都城大乱，高价从四周买了粮食，在城外和难民多的地方去免费布施，收获无数百姓爱戴，承诺朝中官员和城中百姓，只要投降不会伤害他们一分一毫。百姓们突然得到照顾，性命有了保障，就连杀进宫里的那一天，后面都有冉珏国家子民去支持。

而从都城来的加急信件，让冉珏带兵回来支援，全部都由自醒截获，没能到冉珏的手里，孟和派儿子出来盯着这里面的一举一动。前面不远处还有边沙人的牵制。这就等于封锁了冉珏身边全部消息。

怪不得，怪不得不打，边沙进攻主城，只用了几百人，这几百人扇动百姓搅乱了都城。随后带人去占领还不到五千人，前面看似要打仗实际上却是牵制她。

自醒从胸口处拿出信件，冉珏一一打开看，前面是自醒截获的信件，让她去支援，最后一个写的是让她投降，上面还盖着讽刺大的印章。印章造不了假冉珏认识，皇帝已经被控制了。冉珏刚开始还不信，现在越看心越凉。

下了好大的一盘棋，从一开始孟和就没打算跟她正面去打，绕到了她们的后方，而传过来的信件全都都由自醒给截获。

自醒还告诉了她，爷爷在半年前中风身体已经不好了，将军要想早早的和爷爷团聚，就只能放下不再打了。

“将军大局已定”自醒刚说完城门下面聚集着无数的火光，直通天边看不到头一样。

自醒看着她痛苦的面容“将军开城门投降吧，你带着的将士们家里人都很好还等着他们回去，现在打也没有意义，只能做无畏的牺牲。”

冉珏袖子里面的银线突然出来，缠绕上自醒的脖子“闭嘴你这个叛徒。”

一边的哈利得往后退了一些，看着她说道“姐姐只要你投降我可以保你城中将士的性命，不伤害你们一分一毫。”

冉珏看着他忽然脚底一阵震动，城门缓缓的打开，外面的人站着不进来，仿佛在等着号令。

冉珏气急反笑了起来“你干的不错，在我军中也安排了细作。”

“不是我安排的，我把道理和那人讲明白，他能听得进去，但是姐姐你却听不进去。”

“果然是我小看了你了。”冉珏看着他然后手下使力，自醒瞪大眼睛随后身体一软滑了下去，已经是没了气息。

“姐姐，就算你救得了战场，但是你救不了国家，放下吧，这场战争死的人已经是够多了。”哈利得看了看自醒的尸体，随后看着冉珏说道。

他说的对，她就算能救的了战争，但是她救不了国家，她现在就是罪人，往前投降是罪人是卖国贼，往后打仗就把将士的生命全都交代了出去，她要怎么赔这些人的命，国都不在了打仗又有什么意义。

这时候许有志从远处跑过来，两军原来是隔着城门对望，现在城门大开，没人发号命令就站着眼对着眼看着对面。

“将军将军城门开了我们里面出来叛徒，可是”他想说可是沙人只是站在门口处不进攻，他们也没听到命令。话说道一半就看到地上冉珏脚边自醒的尸体，以及察觉到这里气氛不对。

许有志反应过来，随后怒气冲天”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是什么好人”说着就要冲上去

“站住”冉珏叫住了他

许有志看着冉珏发白的脸色，冉珏闭了闭眼睛再睁开里面没有什么情绪“传我命令，全军放下手中武器，投降。”

哈利得眼底染上欢快的颜色，他们的计划是从一年前就开始了，边沙人也是早早的埋伏在里面，等待在民不聊生些，就是出手的时候，那些搅乱都城的粮食存了好长时间，光是藏起来就够费力气的。

可是冉珏的出现让他们有些乱了阵脚，她作战太厉害，这么快的时间就要打到边沙，所以不得不提前执行，他的父亲孟和更是欣赏这位奇女子，哈利得半年多前一直听到冉珏的名字，她又赢回了那座城池，又杀了他哪位叔叔，哈利得只觉得对她充满着好奇，所以主动请命来，他本来想着要亲自手刃冉珏，可是看到冉珏，哈利得只觉得身体里面被眼前这个女人点燃了。明明有这么多机会，他却下不了手。

哈利得在前面引着冉珏走，脚底下快要蹦起来，不仅仅是因为他们不费一兵一卒的成功，而且冉珏在他后面跟着，等他们到了都城，他一定要向父亲请求，他要父亲把冉珏赐给他做妻子。

冉珏看着前面不设防的少年，那寸露出来的脖颈此刻显得有点儿脆弱，这么好的机会，但是不能下手，她知道自己一旦动手了，城中上万将士会因为她这举动丧命。冉珏闭了闭眼睛算是死心了。

哈利得领着她，下面站着的人都看着冉珏，他们没有武器在身上，有的人眼神不解，有的人带着愤恨，而一边的边沙士兵也是同样的眼光打量着她，只是边沙士兵没想到，一直在他们里面传说的战神似的人物，会是这样一个漂亮的女人。

冉珏只觉得那些目光要把她杀死，一个时辰以前她还是将士们信任的将军，现在彻底成了一个叛徒，但是她没办法也没时间去跟他们解释，都城都已经沦陷。

阿古达木从远处看到哈利得，翻身下马一直腿跪着，右手抱在胸前向哈利得行礼“世子”

哈利得把人扶起来“叔叔，父亲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阿古达木站起来之后，看着后面的冉珏，随后看着哈利得，然后服下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话，哈利得眼光暮地睁大，然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阿古达木没等他做出反抗吹了一个口哨，城中沙人士兵动起了手来，冉珏察觉到不对迅速回头看到她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

“住手，你给我住手”哈利得上前把阿古达木打倒在地上，然后上前揪着他的领子“叫他们停下，停下，他们已经投降了。”

阿古达木看着他却闭嘴不说话。

冉珏迅速的往他的方向跑，她手里拿着细线就要来勒哈利得的脖子。

阿古达木看到把他身上的哈利得推出去，利索的翻了个身，冉珏用尽力气往前跑要哈利得的命，一点儿技巧都不带，目的明显。但却扑了一个空等她反应过来就被阿古达木擒住了。

“你不要不识相，我们主子留你一命已经很不错了，你杀了我们多少战士。”阿古达木摁着冉珏说着手上又加了些力气。

冉珏仿佛没感觉到痛处，在他手底下拼命的挣扎，但是阿古达木的手像是钢铁一般纹丝不动。他刚刚回头看到，许有志不可思议的睁着眼睛看着他，后一秒就被敌人砍下头来。她知道自己上当，不再有顾及，一步错步步错她现在只恨没有早点儿杀了哈利得，但是杀了他又有什么用，从最一开始沙兵就没把目标放在她这里。孟和不光是一个能打仗的人，而且是一个政治家，他弄了一个自醒放在冉珏身边，玩弄了所有人，或许这场阴谋不是两年前开始，可能从爷爷捡到自醒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在谋划了，只是冉珏是一个不确定的因素出来，孟和没有除掉她，而是将计就计。真是好大的一盘棋。战场上的冉珏没机会在和他交锋，也不会有机会她已经是人家的阶下囚，

“放开她”被推到一边的哈利得，迅速站起来跑到阿古达木身边“这是命令你听到没有放开她。”

阿古达木拿过来冉珏手里的细线，眯了眯眼睛，如果不仔细看的话真的看不出来她手里的东西。

“世子，主子说了，如果世子下不了命令就让属下代劳，这么多的士兵，全部带回去路上恐怕生变，世子，主子吩咐说让您尽快带着敌方将领冉珏回都城。”阿古达木手里摁着冉珏看着哈利得说道。

阿古达木是孟和的部下，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后来孟和不管是打仗还是即位一直带着这位旧部，地位可见一斑。

只是这次孟和让旧部阿古达木盯着冉珏这边，一是担心儿子的安慰，二是怕交给别人不放心，毕竟冉珏前面的战绩太过于惊人，阿古达木出来之前孟和就交待，如果真能不耗费一兵一卒的拿下 主城固然是好，但是不行的话，阿古达木就打进去，只是万事要保障哈利得的安危，另外只要一人活，那就是冉珏，其他人都杀命令让哈利得下，哈利得不肯阿古达木来。

“你先放开她。”哈利得看着他说道，眼底一片冰凉，他从小就跟着阿古达木，连本领父亲都要阿古达木教他，他尊重阿古达木，平常的时候都叫他叔叔，可是现在他顾不得这些，就在刚刚哈利得还承诺冉珏，接过刚走出城没多长时间，冉珏后面就成了一片血海。

冉珏愤恨的目光看着他，恨不得撕碎了眼前的人。

哈利得实在是看不得那道目光，上前去捂住了她的眼睛，他生平头一次真正的惊慌失措起来。

“姐姐别这样，别这样看我我....”哈利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闭了闭眼睛，手里感受到冉珏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半晌之后才喃喃的说道“对不起”说话的时候，哈利得也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