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上海吹着微微的凉风,穿着薄羽绒服感觉有点凉凉的,丁雨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转弯后的角落里,打开行李箱扯出一件长外套穿在身上后,拉着行李箱快步走出了虹桥火车站,根据火车站的指示牌来到公交车站,坐上目的地的公交车,经过一个多小时摇晃的车程,来到了邮轮之家公司提供的酒店。
办理了入住手续后,丁雨拉着行李箱小心翼翼的进入电梯。电梯里的客人面无表情的站立着,只有在有人要进出电梯的时候,侧侧身子的样子让你知道,他们不是机器人。到了丁雨要入住的楼层,她小心的推着行李箱,嘴里细细的说着:“不好意思,让一让,让一让。”推着行李箱慢慢的挪出了电梯。
进到房间,房间里漂着淡淡的霉味杂着一丝丝烟味,丁雨来到窗户边,推开窗户给房间透透气。掀开床罩,看着也还算干净,闻了闻枕头,还好没味道,累到极致的丁雨在简单的洗漱后,倒在了床上,迅速进入梦乡。
当丁雨睁开眼睛时,整个房间黑黑的,只有床对面放着的电视路由器在闪着点点的红光,房间很安静,安静到能听到空调运转的嗡嗡声。丁雨拿起床头的手机,屏幕显示:06:30 分,她打开音乐APP,放起了舒缓的音乐,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抱着枕头又躺回了床上。
“要不要起来吃晚饭呢?”丁雨纠结着,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惊醒,重新拿起手机来看,06:35分,是第二早上了,睡了十几个小时,有点不敢相信。
“不能再睡了,要洗漱,要吃早餐,还要收拾东西退房,8点要在大堂集合呢。”丁雨呻吟了一声,不情不愿的爬起来。
07:40分,丁雨拉着行李箱出现在酒店大堂,白T配牛仔裤小白鞋,化着淡淡的妆,正左顾右盼。
一位穿着休闲西装的人向她走来,问道:“您好,请问是要去G邮轮公司报道的吗?”
丁雨点点头:“是的,我叫丁雨。”
男子拿出花名册,在她的名字上做了标志,手往坐着一堆人的角落指道:“你先到那坐着,等人齐了我们就出发。”
“好的,谢谢。”
大约有7.8个人,有几个散开坐,默不作声的在玩手机,有几个挤在一 个角落里,用英语在兴奋的交谈。听他们谈话的口音和其长相应该是菲律宾人。丁雨找了个空闲的位置坐下来,行李箱被她小心的放在靠椅背的地方,以免影响周围的人进出。
“你好,我是倚春,”旁边坐着的女孩跟她打招呼。
“你好,我是丁雨,”丁雨礼貌的笑了笑。
“你也是去歌剧号?”倚春问她。
“我是去G邮轮公司的。”丁雨认真的回道。
“歌剧号是G邮轮公司集团的其中一条船,这里的这群人应该都是上歌剧号的,”倚春笑着解释。
“哦,我不太了解,”丁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没事,第一次上船吧?”倚春一副理解的样子。
“是的”丁雨看着对方,二十来岁的样子,圆圆的脸上粉扑扑的,大大的眼睛滴溜溜的转,很是活泼可爱。
“我来自湖北的,在餐饮部工作,”倚春自来熟的介绍。
“我来自广东的,是免税店销售,我的海员证是在湖北培训的呢。”丁雨不由开心起来,要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公司,完全陌生的地方工作还是有点担心的,能有人同伴真是太好了。
“免税店工资很高的呢,而且到港口不用干活可以上岸去玩,”倚春羡慕地看着丁雨。
丁雨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其实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岗位的工作性质,只是需要一份工作可以让她逃离远远的,逃离那些曾经熟悉的生活。
“走啦走啦,”那个负责人叫道。
大约二十来个人的样子,三三两两地拉着行李箱跟着负责人来到酒店门口,门口停着一辆中型的巴士,队伍前面的人把行李放进车厢后就上车去了。
轮到丁雨的时候,旁边伸出了一只手“let me,please.”是那群菲律宾人中的一个。
“thank you”丁雨礼貌的谢他。
“no problem”那个男生回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牙齿在黑黄黑黄的皮肤衬托下显得特别的白。
丁雨上了车,透过车窗看到那几个菲律宾人放好自己的行李后并没有上车,而是分开站在车厢的两边,帮助后面的几个女生放行李箱。
丁雨不禁回想起她在澳门工作的时候所遇到的菲律宾同事,傲慢小气,办事效率极差,一天天的不知道从哪来的优越感,攀高踩低,对着上司点头哈腰,对着和自己平级的人颐指气使,整天在背后打小报告,说人是非;其中的一个菲律宾上司还很喜欢给丁雨穿小鞋,把丁雨气到不行;当时的经理是澳大利亚人,冷漠无情,只管工作不出差错连累她就可以了,其它的事情她不管。但是因为丁雨的工作能力很强,干活勤快,也不喜与人搞小团体,所以对丁雨还算是客气的。
随着丁雨思绪的飘荡,车子慢慢停下来了,已到了上海吴淞口国际邮轮港口,大家各自拿好自己的行李,随着负责人往里走。
丁雨抬头观赏着眼前这个大约五层楼高的,半圆形设计的建筑,建筑的外形主要是以钢结构为主体,镶嵌着水蓝色的玻璃;现在正当午时,太阳当空,玻璃上折射着刺眼的阳光。建筑的背后停着几艘巨大的邮轮,丁雨看着它们仿若是进到了《泰坦尼克号》电影里,同样是巨大邮轮,同样熙熙攘攘赶着上船的人群。邮轮的船身上刻着各自的船号,船顶上飘着两面旗子,其中一面是中国国旗,另外一面飘美国国旗应是美资公司的船,飘着意大利国旗的应是意大利公司的船,还有其它的一些旗子丁雨想不起来其代表什么了。
港口门前的广场用铁栅栏分开好几条走道,走道里挤满了人。
“现在是下客上客的时候,最忙的”倚春在旁边说道。
丁雨点点头,太阳正在半空,气温升高了,人又多,空气混浊,不太想说话。
“慢慢你就习惯的,以后我们每个星期都会回来一次,”倚春安慰的拍拍丁雨的肩膀,丁雨感激的朝她笑笑。
负责人带着他们走在旁边的人行道,来到了建筑的左下方,门口站着两个海关工作人员,负责人站在旁边,让大家把护照,海员证拿在手上,海关工作人员逐一检查后放行。全员进来后,负责人让他们在候航厅一角等着,勿勿离开。
“应该要在这等两三个小时,现在船上的人都在忙,没空理我们,” 倚春猜测道。
丁雨点头回她,眼睛环绕四周,打量起室内的游客。大厅内也是人挤人,如果是一群人围在一起高声聊天的,猜其应该是同一个家族的人结伴出行;如果是年龄相仿一群年轻人扎在一起,却各自看着手机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流,可能是同一家公司的工作人员出来团建旅游;再有就是三口之家或是四口之家的游客,精力旺盛的小朋友基本是在哇哇乱叫,乱跑,其妈妈或者爸爸在边上手忙脚乱的哄着,努力的把小孩的活动范围控制在自己的眼前;其余大多数的游客,看年龄应该是退休了的叔叔阿姨,聚集在各自的导游旗下,聊着东家长西家短。
“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倚春指着边上的快餐厅问道。
“我不饿”丁雨摇摇头“你去吧,我帮你看行李。”
“好吧,那谢谢你”倚春也不客气的站起来就走了。
“不客气”丁雨把倚春的行李跟自己的行李靠在一起,拿出手机戴上耳机听音乐。
空气中不时的飘来食物的香味,或咖啡的味道,丁雨有点小饿,可是卡上的余额让她不敢跟倚春去,按照以往经验,火车站里的便利店物价都要比外面贵上两三倍,何况这里的快餐店。过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倚春才回来。
“好多人排队,等了好久才上菜”她把手上的打包盒递给丁雨:“给你吃。”
“哦,谢谢”丁雨接了过去,有点感动,她并没有托倚春帮忙带吃的:“多少钱?我转回给你?”
“哎,不用”倚春挥挥手。
“那有机会我请回你”丁雨客气的说道。
“小事,你还是快吃吧,可能很快可以上船了,我刚回来时看到排队上船的队伍不长了,”倚春坐回丁雨的身边。
“嗯嗯”丁雨打开打包盒,吃了起来。
“好香”她笑着对倚春说。
果然不久负责人过来了,挥手示意大家行动起来,一群人跟着他往通关闸口走去,各自拿着自己的护照通关,行李被海关工作人员细细的检查后放行。因之前每人都有收到一份公司发的《入职注意事项》,所以通关检查很顺利。走过长长的岸上免税店,来到了歌剧邮轮与港口的连通廊桥,跟在登船客人队伍的后面。
“欢迎登船”迎接客人的是夹杂的中英双语,欢呼声不绝于耳,船上的工作人员笑脸如花,用最热烈的仪式欢迎贵客的到来;客人开心的回应着“谢谢”“Thank you”,带着浓浓的,来自不同地方的家乡口音,脸上笑得跟盛开的花儿一样灿烂。客人的行李被客房的同事热情的接过去,写上房号牌后过机检查,看是否有违禁物品;行李安全过机后由客房的同事统一送到客人的房间。之后客人就被旁边穿着意大利传统服装的工作人员请过去,与一对长得英俊甜美的欧洲工作人员去合影,合影完后又被娱乐部的工作人员嘻嘻哈哈的送过X光门检查,气氛被热情洋溢的工作人员带动嗨了起来,刚刚还因为排队良久而心情不爽的客人,霎间开开心心的开始他们的邮轮旅程。
队伍的最后就是新上船的员工,老船员看到认识的同伴开心的相互拥抱问候,新上船的人员也被热情欢迎,行李同样的也是要严格过机检查,甚至比过海关时检查得还要严格。之后他们被带往与客人相反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穿过闸板后,拉开厚厚的防火门,坐升降梯下到负一层,沿着长长的通道往里走,通道是在船的中央位置,两边有房间,门上都标有标识,库房,办公室等等,船上所有的标识都是中英双语。过道和门被刷成灰白色,门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没有玻璃,看不到门背后是什么景像。过道顶上的LED灯24小时亮着,发出白闪闪的光;隔几米一个中央空调出风口,空调也是24小时不停的运转,发出嗡嗡嗡运作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为这个密封的空间输送着新鲜的空气。
这条船大得超乎丁雨的想象,拉着行李的手有点酸痛。终于他们停在了一间标有“培训室”的房间。负责人让他们都坐下来后说道:“我的工作到这里就完成了,请你们在这稍坐一下,等一下船上的培训讲师会过来给你们培训,祝你们工作愉快。”
然后在众人的热烈的掌声中离开。
故事情节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为方便读者,文中的外语全部用中文表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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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