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李不疾回来的有些晚,纪时雨吃过晚饭阿姨都离开了哥哥都没回来。
洗完澡刚爬上床钻进被窝,李不疾这才回来。
李不疾先回卧室看了一眼他,“宝宝?纪时雨,睡了吗?”
纪时雨撑起来,“还没有。”
“今天有应酬,晚了点,困了就先睡,等下就过来。”他走到床边亲了亲纪时雨的额头。
“我不困,哥哥。”纪时雨点了点头,又隐约闻到一股很淡的酒味,“哥哥你喝酒了吗?”
“嗯,一点点,熏到你了吗?我去洗澡。”
毛茸茸的脑袋在被子里蹭,是他在摇头,“没关系,很浅的味道。”
等李不疾洗完澡出来,发现他还睁着眼睛没睡,李不疾从另一侧上床,刚伸胳膊出来,纪时雨就很自觉地往他怀里挪了挪,身体的本能反应是不会骗人,李不疾替他掖好被子,“还不困吗?”
纪时雨摇了摇头,“哥哥你辛苦了。”
李不疾失笑,“怎么突然这么说?”
突如其来的关心,加班应酬是常态,可是纪时雨宁肯睁着眼睛躺床上也不睡觉,固执地等自己回来,心里暖暖的,柔软得不行,他完全放下对纪时雨的戒备,纪时雨还是乖的,联想到第一天回来打他,后面凶他,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他亲着他怀里的宝贝的额头,眼睛和脸蛋,纪时雨被他弄得痒痒的,偶尔眯着眼睛更像一只慵懒的猫咪。
他半开玩笑道:“和妹妹越长越像。”
纪时雨小猪一般哼哼两声,也不说话。
察觉到起|头的趋势,纪时雨仰着头看他,主动伸手,李不疾都没拦住,他就先握住了,喉间闷哼一声,半握着纪时雨的手腕,“宝宝,别闹。”
他亮着漂亮的眼睛,天真无辜地问:“哥哥你不想吗?可是你硌到我了。”
李不疾亲他的额头,用掌心托着后脑勺安抚,“不想就不做,一会儿又要哭。”
纪时雨柔软的手心捏着他的,在帮他,纪时雨听着他逐渐粗重的呼吸声,跟他保证:“我今天保证不哭。”
上班有些疲倦,喝了酒精虫上脑,回家还有这么温软的“小妻子”等着自己,性就成了纾解的途径,纪时雨很乖,掌心很软,他没有过多的技巧,只是重复的动作,李不疾挺身自己来,他的宝贝他的手心。
他都保证了,加上自己确实也想,也就没什么好拒绝扭捏的了。
......
颤颤巍巍想要逃跑,慢慢后劲起来的酒精让他把人强制扣在怀里,迷迷糊糊间他听到纪时雨带着哭腔问:“哥哥,你喜欢过我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但是这种事里的另一半难免脆弱没有安全感,李不疾耐心地回答:“喜欢,一直都喜欢。”
“呜......那你,不要,不要凶我。”
“没有凶你,爱你都来不及。”
就这样一问一答,他累得眼皮都睁不开还在问,问些天马行空的问题,譬如如果没办法一直在一起怎么办?又譬如哥哥结婚了怎么办?李不疾全都耐心地一个一个回答,也不知道他藏在言语里的暗示,纪时雨到底听懂没有。
说好的不哭,保证了不哭,到中途他又开始哭,抖着双腿把自己蜷缩起来,李不疾把他展开,他缩起来,又展开又缩起来,纪时雨哭了一脸的泪,李不疾俯下身帮他吃掉,擦干,“不是保证不哭吗?怎么又哭了,宝宝?”
纪时雨梗着喉咙,“慢,慢一点。”
他太快了,太凶了,受不住。
快结束的时候,他黏人得不行,抱着李不疾的脖子,在他脖颈处沾染上温热的眼泪,很小声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虽然声音足够小,但李不疾也听到了,他不以为意。纪时雨累的快睡着了,没有进去而是弄在了外面,不然弄进去了清理的时候会把他弄醒,他都睡了不想把他弄醒。
最后就着抱在怀里的姿势入睡。
翌日。
纪时雨醒的很早,今天是约定逃跑的日子,他根本睡不着,李不疾醒了他就醒了,但不敢睁眼,怕被察觉,在被子里稍微动了下就被李不疾捕捉到,捉住他伸在被子外面的手亲了一口,再帮他掖回去,走之前还在额头上亲了下,“宝宝,多睡会儿,哥哥去上班了。”
纪时雨心脏都快要从身体里跳出来了,咚咚咚的一直剧烈跳个不停,他装作没有睡醒的哼哼了两声,直到李不疾出门,楼下车子启动的声音消失好一会儿后,他才缓缓睁开眼睛。
李不疾真的没有对他起疑,他躺在床上看着熟悉的房间陈设,这几个月来和李不疾在他所谓的属于他们自己的新家抵死缠绵,从刚开始表露在外的恨意满满到假意迎合,再到如今蛰伏到了时间,他终于要走了。
可是莫名的,心脏发疼发酸,他不认为李不疾对自己有别样的感情,可是万一呢?万一就有那么一点呢?他不敢想,那自己呢?自己对他有变质的感情吗?纪时雨不知道不敢想,从李不疾第一次对他施暴开始,可以追溯到高中,他不止一次想过要离开,总是害怕,总是不敢,总是差一点。
什么时候下定这个决心的呢?也不大记得了,或许是第一百零一次的恶语相向,又或许是怎么解释都不听的解释,是无数个勾引人的罪名,也是近乎□□的性,太奇怪了,李不疾对自己超出正常人的控制欲,把纪时雨当成他的所有物,一有不顺着他的意思,他就会生气发火。
纪时雨无力招架,他不知道原因,也没有多余的心去寻找原因。
他是性格温顺软弱,可是固执,真到了要走的这一天,竟然一样会舍不得。
桂姨前不久跟他视频过,纪时雨对她撒谎说自己工作的好好的,哥哥也把他照顾的很好,全然没有提到李不疾已经强行把他关了起来。一想到从此以后他和桂姨不会再见,和李不疾也不会再见,他还是难过的想哭。
如果这么多年来的每一次,但凡有一次,李不疾和他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好好谈,表明自己的内心,是不是也不会走到今天,是不是轮到要离开的时候会坚持留下来。
可是没有,他从来都不了解李不疾,李不疾也是。
纪时雨拖着悲伤又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在里面大哭了一场。
到此为止了,就到这里了。
中午阿姨来做饭,纪时雨一切如常的吃饭闲聊,妹妹今天格外黏人,从头跟到尾,甚至上厕所都要挤进去,小动物是有灵性的,她大概能感知到小主人离别的情绪,所以一直跟着黏着,希望小主人带她走。
纪时雨陪着她玩了好一会儿,逗猫棒上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妹妹被声音吸引,站起来用爪子去挠,纪时雨趴在逗她,“我这样做对吗?你也会支持我的是吗?”
妹妹奶声奶气地喵了一声,趴着不动了,毛茸茸的头往纪时雨手背上蹭,一直在喵喵叫。
纪时雨心都要碎了,“我不能带走你,我自身难保了妹妹,你就在家里,他会对你的好的。”
妹妹继续喵喵叫,纪时雨红着眼眶留言:“跟着他你有数不清的零食和猫粮,跟着我你要过苦日子,以后不一定能见了,你一定要乖乖的听话,他要是不喜欢你,你就躲进小猫房间,不要惹他生气,再不济跑走也行,不要让他打你,听到了吗?”
明明是一只小猫咪,妹妹的叫声却格外委屈,耷拉着脸,往纪时雨怀里钻,纪时雨抱着她默默掉眼泪,“我会想你的妹妹。”
“喵——”
下午三点,阿姨在厨房准备晚上要吃的食材,纪时雨穿着睡衣走进去,“阿姨,这些垃圾要倒吗,我扔出去吧。”
阿姨摆手,“不用不用,你放那儿一会儿我去。”
“没事没事,阿姨你做饭吧,我顺手丢出去。”
“哎,好吧。”
纪时雨最后给妹妹喂了一支猫条,拎起垃圾就出门了。
妹妹一路跟到门口,纪时雨蹲下来摸摸她,“你乖乖的,再见了。”
然后他狠心地关上门,刚一出门就往外狂奔,刚出院子没几步路,撞到一个人怀里,抬头一看,是赵钊,纪时雨湿着脸看着他,“赵钊。”
委屈都要满出来了。
赵钊忽略掉他不合时宜的难过,帮他把垃圾丢掉,脱掉外套给他戴上帽子,揽着他往外走,“我看过了,有后门,先出去再说,我们得快一点,小区里到处都是监控。”
纪时雨忙点头,被他揽在怀里跟他一起往外跑。
没两章就抓回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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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