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川西逗留了两三天两人就回去了,因为他最开始高反很严重,所以什么爬到山顶看日出,徒步之类的活动全都临时取消了,他做的最刺激的事情,就是被带去了人工饲养的马场骑马,纪时雨怕得要死,留下了几张表情管理失败的照片。
川西之行结束,回家瘫了一个月,李不疾几乎以每两天都要做的高频率和他进行某些事情,纪时雨苦不堪言,每天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
李不疾缠着他开发了些别的,什么玩具之类的,纪时雨对那些东西很怕,因为一旦用上这些,在这一场中,李不疾就从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他被折磨的死去活来,李不疾仅仅旁观,看见了他所有的媚|态,想想都可怕。
所以一看到李不疾拿出那些东西,他就哭,就跑,可是在家里锁上门没用,万能门卡一刷就进来了,李不疾捉住他的手腕脚腕,拖到自己身上又开始了一场单方压制。
纪时雨反抗无果,找了些笨办法,比如在李不疾把那些东西拿出来后,趁他不注意,踢到床底,等第二天再偷偷摸摸扔掉,李不疾从来不找,只是下一次会有新的出现。
纪时雨快崩溃了,哭叫得可怜,反复说自己要死了,李不疾把人按在自己身下,一遍一遍回复他“不会”。
虽说玩具也只不过是普通的一类,没有其他更夸张的东西,但他所能见识到的已经足够可怕了。
所以当李不疾换成自己的时候,他会很黏人,只要是李不疾就好,不想要其他东西。
他伺候好了不反抗,用力吞吃,讨好李不疾第二天就不会用道具,纪时雨找出这个规律就更上心了,甚至主动起来。
湿着一张脸无辜地问:“哥哥我是不是很厉害。”
李不疾掐着他的腰窝,夸他:“很厉害。”
他坐的很响,才说自己的愿望:“那可不可以不要用那些。”
李不疾说:“看你表现。”
纪时雨去亲他,拖长尾音:“求你了,哥哥,我什么都愿意。”
李不疾意犹未尽地结束,亲他哭肿了的眼睛,长且密的像小蒲扇的眼睫抖了两下,纪时雨听见李不疾说“好”。
快开学那一段时间,李不疾没有再用道具,或许是他怕的狠,哭得太可怜,也或许是他用尽心思的讨好求饶,当然也可能是要开学了,总之,频率低了不少。
快开学吧快开学,开学后他和李不疾最多周末才能见一面,他受不了每天都和李不疾做这样的事情,也理解不了为什么李不疾的精力那么旺盛,他每一次要缓好几天。
在纪时雨日夜祈祷开学中,开学终于来了。
八月底,A大开学,P大复学,纪时雨比李不疾早一点开学,因为要提前报道,准备军训的物资,两人也提前去了北京,去了他们在学校附近的新家。
不算太豪华,一梯一户的大平层,家政提前过去打扫,家里的器具也已经准备好,只是差了个人物品,李不疾不让他住校,但是军训必须住校,所以纪时雨的大部分东西都留在了家里,只带着一个小行李箱去了学校。
李不疾开学有任务,时间和纪时雨的冲突了,没办法送他,他自己去。
床位需要提前预定,很少有外省的同学大学不住校的,所以在纪时雨报道的时候和老师说不住校的时候,老师还刻意提醒了他一遍:“床位是很难申请的,你要是现在不住,后面可就没有机会了啊。”
他看了个人信息,纪时雨不是本地人,非本地人的话不住校,在寸土寸金的北京租房也太花费了,可是纪时雨看上去被养得很好,也不像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不至于一千五一年的住宿费给不起。
纪时雨的朋友很少,从小到大一直走读,又因为小时候转学,导致和朋友们都断了联系,唯一高中的朋友,袁皓去了上海,林珩去了美国,能联系说心里话的人完全没有,纪时雨也渴望集体生活和同学关系,他还是决定把宿舍床位留下来。
“老师,我还是申请吧。”
“对了嘛,你想想你们,伸手向家里要钱的年纪在外租房多贵,住校多交几个朋友。”
纪时雨忙点头。
老师又问:“你想住几人间?”
本科宿舍只有四人间和双人间,只有研究生和留学生公寓是单间,纪时雨没有住过校,他怕自己长时间不回宿舍也会引起室友的不满,他不擅长处理多人的人际关系,想了下还是说了双人间。
老师帮他登记好,给了他宿舍钥匙。
纪时雨道谢后,在隔壁队伍报完道,他拖着行李箱往手机上显示地图的宿舍楼方向走。
一路上社团招新的给他递了很多申请表,他不擅长拒绝,全都接下来了,一连说了很多很多好的。
好不容易找到宿舍楼,纪时雨站在楼下满头大汗,门前是七八梯台阶,纪时雨拖了一上午的行李箱,有些累,此刻体力即将告罄,他决定歇两分钟再把行李箱抬上去。
旁边路过一个高个子男生,以为他搬不上去,主动走近他,帮他提着行李箱进了宿舍楼。
纪时雨赶紧跟上去,表示感谢:“同学,谢谢你,我可以的。”
他的行李箱不重,女生都可以搬上去的程度,那他一副要累死的表情在门口等着干啥?赵钊对这个只有一米七多的长相可爱的男生不太有好感,没什么男子气概,看上去很弱。
帮他单纯是因为乐于助人。
双人间宿舍楼人比较少,是有电梯的,纪时雨在电梯里按了个9,赵钊没按,纪时雨以为他忘了,看着帮过他的人,主动示好:“你去几楼呀?”
他说话还带着南方人特有的尾音,听上去很像撒娇,赵钊一个北方大汉,见不得男子汉这副样子,对他的好感又减了一分。
想着早点远离他得了,也说:“我也去九楼。”
“那还真巧。”纪时雨有点尴尬,擦了擦自己的汗,他迟钝归迟钝,但实在不是傻子,能感觉到对方不太想和他说话,他也自觉的闭上了嘴。
电梯在九楼停下,纪时雨正准备跟他道别,却见对方一个大跨步下了电梯。
好吧,纪时雨看了看钥匙上的宿舍号,根据左右门牌号推断自己的宿舍应该在左边,刚刚那个帮他的人也去了左边,纪时雨拖着箱子跟着他走。
对方在926停了下来,纪时雨看着自己钥匙上的“926”,心想,不会这么巧吧?
赵钊在下电梯后就发现了他一直跟着自己,此刻更是跟到了宿舍,他什么意思?要道谢喊一声不就行了,至于跟着吗?
赵钊用钥匙开开926的门,站在门内对纪时雨言辞不善:“道谢的话就不用说了,顺手的事,学校这么大很难再见,走吧,同学。”
纪时雨又确认了一遍门牌号和钥匙上的数字,对的上号之后他有点莫名其妙,在对方关门之前无辜地说了一句:“不是,我也住这里……”
赵钊关门的手愣住了,他出了门也学纪时雨确认了一下自己有没有走错,确定没有走错后,也确认对方也真的住这儿后,十分不好意思地让开了通道。
纪时雨看他把东西放在了右边床上,他就拖着箱子去了左边,开始收拾东西,床上的被褥什么都在,只需要自己再套个床单被套就好,纪时雨虽然没做过,却知道应该怎么做。
但赵钊明显对他更不好意思,他铺好床铺主动过来帮纪时雨,很快就给铺好了,纪时雨又说了一遍谢谢。
对方挠了挠头,很不好意思,主动伸出手,“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赵钊,体育系的。”
赵钊估计快一米九了,纪时雨仰着头看他,也伸出手回握:“你好,我是纪时雨,我是电信学院电子系的。”
“刚刚不好意思了,我以为你……”
纪时雨连忙摆手:“没关系没关系,谢谢你帮我。”
刚认识都有些局促,两人又不是一个学院的,估计见面的机会更少了,纪时雨还是事先解释了下:“那个,赵钊同学……”
“没事没事,叫我名字就好。”
“哦好,是这样的,我可能只会在军训这段时间住校,之后我可能不住校,不知道对你有没有影响。”
影响倒是没有,而且室友不住校的话那不就是花双人间的钱住了单人间,是好事啊,但赵钊还是多问了一嘴:“为什么不住啊?”
纪时雨如实回答:“我哥哥也在这边读大学,我和他住家里。”
“你是本地人啊?”听口音不像啊,纪时雨口音明显是来自温山软水的南方。
“啊,不是不是,就是家里人不太想让我们住校,我们住家里。”
“啊,好吧。”
纪时雨很抱歉,因为他也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和他一样期待有个室友作伴,但他大概率住不了校,不知道能不能和哥哥商量下住校。
“那个,我不住的话对你有影响吗?如果你介意的话我可以退宿舍,也就不占床位了。”
“不影响不影响,我一个人也很宽敞,只是没有室友可能无聊一点,但我平时可能也在训练,也不怎么在宿舍。”
“好的,给你添麻烦了。”
两人交换了微信,又闲聊了几句,出于珍惜他在大学交到的第一个朋友,纪时雨把箱子里带的零食分给他,赵钊不怎么吃零食但也还是接下来了。
这个室友,虽然看起来有点柔弱,但他性格好,人很温柔,也有礼貌,可能和自己能合得来,只是可惜他不住宿舍的话,两人见面次数会很少。
赵钊对自己一开始的以貌取人感觉有点愧疚,他的室友,明明是个顶好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