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晚上开空调的温度太低了,林辽之醒来时只觉得整个人都有点而不太对劲,头是胀胀就好像有一团棉花把整个脑子给堵塞了。
嗓子也有些儿的发干,不过不影响正常的活动,看了眼时间差不多5:32,离她正常闹铃响起的时间还有半小时的时间。
坐在床上缓了片刻,醒了醒脑子这才向洗手间走去开始洗漱。
5:43从洗手间出来,拿起书包出房门,顺便还在脸上套了个口罩。
整间屋子里意料之中的安静,万梅因为早上要出摊卖早点,现在也早就到了店里忙活备好材料,侯修平平时拉货的时间很不稳定,有的时候清闲,有的时候一连忙上好几天。
现在应该还在房间里睡觉。
林辽之轻轻的关上了房门,然后来到了万梅的店铺当中。
万梅见林辽之来了,拿着白色的塑料袋,打开了蒸笼,取出了两只包子,递给了林辽之说:“去上学吧?”
“好”林辽之把东西接了过去,眼下还没到客人的高峰期,并不会打扰到对方,于是林辽之开口道:“学校说要交校服的费用了,一共900。”
听到这话万梅的眉头皱了皱,这时突然有客人来买包子了,万梅把目光从林辽之身上移开,冲那位客人说:“小伙子吃点什么呢?”
林辽之顿了顿,然后站在旁边等她忙完。
万梅收好钱之后这才抬眼看见林辽之说:“是要交校服钱是吗?”
“嗯”
万梅低着头在里面翻找了片刻,然后把手中的钱递给了林辽之说:“那给你吧,你不是还要去上学吗?”
林辽之把钱接了过去说:“行”
别的学校周遭通常都是各种吃食,文具店或是小型的超市,但是林辽之所在的一中就是标新立异的那个。
他的四周最多的是药店,一步大药房,两步一诊所,足以看出药店的生意,侧面反映出学生的健康情况。
之所以出现这种情况,不排除是因为在重高,学习压力大,当然这只是猜测而已。
林辽之拐角进入的一家大药房,刚进去浓烈的消毒水气味充斥在鼻息,跟店员讲述下自身的情况,然后等待着店员给她拿药。
顺便将手中的整钱,给退换成电子,看着微信到账的通知,把手机收起,向店员道谢完便拿着药离开了药店。
现在还是高二,所以早课通常是在七点开始,林辽之今天起的太早了,买完药之后到教室,离早课开始也还有二十分钟的时间。
班上只有少部分的人会踩点来教室,其余的通常都会提前到教室,抄作业的抄作业,对答案的对答案。
这个时间段是一天最热闹的时候,几乎是没有一个人,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座位上,林辽之拿着杯子起身至教室后接热水。
林辽之蹙着眉头把药吃下去后,准备趴在桌子上睡会儿,突然她的跟前坐下了个人。
是宋佳彼时的她手中拿着一张卷子,冲着林辽之说:“昨天的物理卷子你写了吗?最后那大题你是怎么算的?我对对答案。”
上次林辽之的月考成绩,虽然说不是非常的理想,但是单科的物理排在班级的前五,还是具有一定的参考价值。
林辽之从书包里,把卷子掏出来递了过去。
宋佳拿着她的卷子,和自己写的答案对了下,前两问的解题过程大至相同,就是最后一问答案不太一样。
看着最终得出来的数字,学习成绩比较好的通常都会有些儿自负,光看别人的卷子就推翻自己的答案,还是太过于草率了。
宋佳思索了片刻,小声咕哝一句,还是没有改答案,只是找了张白纸把解题过程抄了下来。
再次抬眼的时候,发现不知在什么时候,林辽之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手肘撑着桌子,微屈放在脑袋的上面,细长的手指交错在了发丝之间,呈现出保护的状态,整张脸被手臂给遮住了,衣服伴随着呼吸轻轻起伏。
“昨天晚上是做贼了吗?”宋佳小声的说了一句,在不打扰她睡觉的情况下,把林辽之的卷子放好。
却还是把她惊醒了,林辽之起身看着宋佳,她的脸上因为带着口罩的原因,整张脸被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那双眼睛。
“我刚刚睡着了,抱歉。”林辽之嗓音有些嘶哑的说道。
“没事”宋佳注视着她红了一圈的眼睛,认真观察才开发现。
林辽之的瞳孔并不是纯真的黑,而是微琥珀色,上面映照着四周的影子,也许是刚醒的原故还携带着细微的水光。
在形状上来看,也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双眼皮,微微内陷,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跟本就看不出来,眼尾悠悠向上轻挑,很像凤凰的明眸。
总结就是好高级的颜值,属于清冷卦美人!!
“你鼻音好重,是生病了吗?”宋佳顿了顿打趣的说:“还是说你哭了。”
“没,昨晚的空调忘关了。”林辽之闷闷地的道。
宋佳点了点头有些狐疑的说:“学校南门左拐有个坡,上个台阶就是医务室了,要去配点药吗?”
“吃过药了。”
“那行”宋佳看了眼时间说:“离上早课还有几分钟,要不你先趴一会儿?”
很快早课铃声响起来了,宋佳思索了片刻还是没把她叫起来。
早上的两节课是物理课,也就是班主任刘垣的课,手中夹着一套卷子,往讲台上一摊,他说:“前几天没有物理课,所以今天我们把月考的卷子讲一下。”
刘垣说完开场白,然后把手中的卷子抖了抖说:“成绩我想你们都知道了,所以我也不多说了,你们觉得自己考的好吗?”
众人没有吭声几秒后,这才有人开口脱着嗓音说:“不—好—”
刘垣把卷子交给了课代表,说:“我对你们的要求也不高,但是咱努把力行吗?就算是考的再烂我都夸的下去,今天的作业先发下去。”
“好——”
这音脱的也没谁了,刘垣作了一个收的动作,开口道:“行了,听着有点难受,拿出你们的月考卷子。”
“嗯?怎么还有一个睡着了的?”刘垣看着林辽之的方向问道。
闻言,全班同学看了过去。
宋佳身为班长,还是在早读唯一跟她说过话的,自觉得举了下手说:“老师,她好像是身体不舒服。”
“不舒服?”刘垣重复了一遍,然后似乎是相信了“那行,待会儿她醒了之后,让她来找我。”
刘垣讲卷子通常都是拿例卷讲的,并没有拿学生试卷的习惯,今天早上刚开完会,来的太着急刘垣没有带上例卷。
“宋佳,你去我办公室的桌子上拿一下卷子。”刘垣说。
“哦,好”宋佳刚准备起身,只听刘垣又说:“算了,这样太麻烦了。”
刘垣抬起头随即围着林辽之转了几圈,最终落在了她后桌的身上“岑钧”
岑钧措不及防的被点名了,表情有点儿奇怪,结合起刚刚的发言,这位班主任其实人还挺好的,至少在岑钧这里印象不差。
也就给了他些许的面子,拿起卷子就要往讲台上走。
“你把你前面的卷子给我。”下一句话在空气中不紧不慢的响起,岑钧停下了动作,垂眼看着她。
林辽之在身上套了一件米白色的外套,没有拉上拉链,衣角随意的挂在身边的两侧,把整个抽屉遮住了大概。
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动作,岑钧因为不学习所以不近视近视,精准的捕捉到了,桌肚里露出的半角试卷“她的试卷在抽屉里。”
“哦,那你能不能拿一下?”
岑钧:……
什么离谱至极的要求?对上了刘恒那充满赞许的目光,岑钧站在原地沉思了一会,却终究还是没有落了他的面子。
教室外乌云盖顶,偶尔发出阵阵的闷雷声,而教室里开着灯,风剧烈的吹过树梢。
天气不是很好,但是温度却出呼意料的高,简称又闷又热,似乎是在酝酿一场大暴雨。
风扇被人为的打开,快速的运转着,转动的影子在林辽之身上摇晃着。
“我可以说不吗?”
刘垣笑着说:“不能”
岑钧轻“啧”了一声,再次的开始说服自己,好歹是班主任平时对他也挺好的,走到了林辽之的旁边,朝她的桌肚伸出手。
岑钧的手臂划过她衣服的布料,有点痒。
岑钧自认为动作可以说的算,是非常的绅士,甚至可以说得上是轻柔,根本就没有碰到她分毫.
手中拿到卷子后,岑钧刚要抽出手时,突然手被人抓住了,只感觉到了她手中冰凉的温度。
“你有事?”林辽之说嗓音带着独属于感冒的低沉,冷着脸看着岑钧。
岑钧对上了她的眼神,轻嗤了一声,还挺凶。
回眸看了过去,下巴微仰指着讲台说:“有啊,就拿你试卷了,有意见吗?”
话音刚落,岑钧就发觉手上的力度变大了,手上传来细微的痛感,有些许的无语,这才道“上课了,每次上课都要人叫,你这是什么毛病?”
“噢”林辽之轻应了一声,把他的手放开。
岑钧见束缚松开了,抬步把卷子递给了刘垣。
刘垣说:“林辽之借用一下你的试卷,你看着找人共用一下吧?好现在我们开始讲卷子,看到第一题。”
在这个班上,林辽之能说的上话的寥寥无几,除于宋佳就是她的后桌,而宋佳离她太远了,隔着两组的距离。
于是林辽之搬着凳子,来到了岑钧的旁边,撇见他的表情并没有称的上太好,于是问道;“怎么了?”
“你还得寸进尺了吗?我跟你很熟吗?谁让你坐过来的?”岑钧把被抓的手露出来:“你的力气怎么这么大?看你把我抓的,你是属…狗的吗?”
“嗯,你这是不愿意吗?”林辽之话虽这么说,但却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看着岑钧的手说:“我不是故意的。”
“你这道歉就有用了?”岑钧下巴微扬冲着林辽之说:“看不出来我都这么明显了吗?当然是不愿意了。”
林辽之还没有睡醒,轻轻的打了个哈欠,导致眼睛被蒙上一层薄雾,看着还挺可怜的。
岑钧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从肚子里拿出了物理卷子,放在了桌子上面“不是说我不愿意跟你共,就这试卷你也等于白看,坐回去。”
物理总卷面分之是一百二,而他只有卷子的零头,二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