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众人瞬间看向之之,眼神复杂。
之之顺着他们的视线呆呆低头。
看见了自己微微凸起的……
小肚子。
草。
忘记吸腹了。
“至少有两个月了吧?”宋越还嫌火烧的不够旺,笑吟吟加了把柴。
气氛更加尴尬。
众人皆知,这两人结婚不过一个多月,在此之前完全没有任何交集。
可她现在要是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那这个孩子……
他们看看之之,又看看柏慕言,表情比打翻的颜料盒还要精彩。
之之:“。”
她狠狠吸了口气,小腹眨眼间平坦。
宋越:“……?”
“你见过谁怀孕肚子还带伸缩的?”她幽幽开口,“还有,女生有小肚子是很正常的事,别随便见到一个就瞎造谣,这样只会让你看起来很无知。”
众人恍然,随后纷纷面带谴责:
“就是,这不是给人家小夫妻制造矛盾吗?你刚刚的做法太不妥了。”
宋越忙道:“是我误会了,实在是抱歉,我只是单纯为慕言感到高兴,一时间没想那么多,陶小姐您千万别生气。”
之之在心里狠狠比了个中指。
一长串脏话飘过柏慕言耳畔,他心情骤然大好,捏捏她的手指,口吻亲昵:
“站累了吧?走,去坐会儿。”
罗老等人与柏慕言的父亲本就私交甚好,自然是随他一起离开。
唯独宋越被留在原地。
他望着他们的背影,面沉如水。
还真是……和从前一模一样啊。
只要有柏慕言在的地方,他就永远只是个陪衬,永远,不会被别人多看一眼。
即使今天的主角,本该是他。
宋越放下几乎捏碎的酒杯,凝着里面微微摇晃的酒液,慢慢挑起一侧唇角。
既然喜欢出风头。
那就出个够好了。
好不容易应付完罗老他们,之之带着柏慕言在角落坐下,两眼发直:
“什么时候能开饭啊?”
她从起床到现在一口东西没吃,饿得眼冒金星,见到什么都想啃一啃。
柏慕言抬手召来侍者。
对方微微躬身:“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
他问:“今天的甜品是什么?”
“栗子蛋糕和焦糖布丁。”
之之立马道:“我要栗子蛋糕。”
柏慕言:“照她说的来。”
“好的。”侍者询问道,“需要饮品吗?”
之之:“我要果汁。”
“你呢?”她问柏慕言。
他无所谓道:“红茶。”
之之道:“你爱喝这么苦的东西?我就一点儿也喝不了,总觉得喝完舌头都没味觉了。”
侍者眼眸一转,转身离开。
不一会儿,两人点的东西一一端上来。
他将一壶红茶放在柏慕言面前,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出来,深深看了他一眼:
“这是您的茶,记得趁热喝。”
柏慕言点点头,随意端起茶杯,专心听之之吃东西。
——她每次吃到好吃的,他耳边都会很热闹。
栗子蛋糕做的很精致,之之尝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又仰头喝了一大口果汁。
齁甜。
她差点吐出来。
【后厨打死了卖糖的吧???】
【好腻。】
她嫌弃的放下杯子,连蛋糕都吃不下去了,犹豫着要不要给自己倒杯柏慕言的茶,好冲一冲那股子直冲天灵盖的甜味。
柏慕言默默将手里的茶杯推到她面前。
之之诧异:“给我的?”
柏慕言别开脸,故作冷漠:“我只喝水温在四十度的水,它凉了。”
之之:“?”
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
“这是我还没喝过的,你想喝就喝,不喝我倒了。”
之之反应过来,一把护住杯子:“你不喝我喝。”
她吨吨吨一口气喝完,苦味一冲,心里果然舒坦了,端起栗子蛋糕起身道:
“这裙子太紧了勒的我肋骨疼,我找个没人的房间松松拉链,吃完再回来。”
“我和你一起。”柏慕言下意识跟着她起身。
之之把他摁了下去,“我很快就回来,你在这儿老实等着。”
说完,不等柏慕言回话,她匆匆抬脚。
酒店的空房间很多,都是专供客人休息的。
之之随便找了一间进去,觉得有点热,一边拉裙子拉链一边去开空调。
“滴”的一声响,房门忽地开了。
下一秒,一个衣着清凉的漂亮女孩儿走进来,与之之四目相对。
见到之之脱衣服的动作,她有些错愕,旋即明白了什么一般,没好气的抱怨:
“怎么临时换人也不说一声。”她气冲冲的扔下房卡,摔门离开。
整个过程快如一阵风,之之满脸懵。
这是,走错房间了?
*
人已经走了一阵了。
衣香鬓影的宴会厅,柏慕言垂下睫羽,抿紧嘴角。
茶杯又空了,他摸索着提起茶壶,再次给自己倒了杯茶,仰头一饮而尽。
苦而涩的茶水顺着食道滑入胃,微凉的温度也压不下心里隐隐升起的焦躁。
他最后一点耐心耗尽,重重搁下杯子,拿起放在旁边的盲杖。
先前那名侍者迎上来:“您好,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酒店的中央空调似乎失灵,温度上升了一些。
柏慕言扯松领带,问:
“你看见我太太去哪儿了吗?”
侍者茫然:“没看见,可能是去洗手间了。”
“洗手间在哪儿?”柏慕言道,“带我过去。”
侍者殷勤为他引路。
两人七拐八绕,没过多久便停下。
四周安安静静的,几乎听不见人声。
柏慕言察觉到什么,握紧盲杖,脸色冰寒:“这里不是洗手间。”
侍者没料到他会猜出来,愣了下才敷衍的解释一句:
“您看上去脸色很差,需要在房间里休息一会儿。”
柏慕言咬牙:“陶之之在哪儿?”
回答他的是骤然打开的房门,以及背后猛烈袭来的巨大推力。
他踉跄着跌入房间。
“滴——”
房门关上。
“我怎么知道那什么之之在哪里。”侍应生冷哼一声,“一个瞎子事儿还这么多。”
反锁完毕,他收好房卡,挂上请勿打扰的牌子,脚步轻快的离开。
房间里。
柏慕言狠狠一拳砸向地面。
厚实的地毯泄了大部分的力,只留下闷闷的一声响。
身后有轻微的动静。
他警惕回首:“谁?”
那人走到他面前,蹲下身体,轻轻扯了扯他衣袖:
“柏慕言,是我。”
这个声音……
“陶之之?”柏慕言反手扣住她手腕,“你怎么在这里?”
之之脸色通红,热的直冒汗,闻言,她干巴巴解释道:
“我来吃蛋糕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里好热。”
她身上的确烫的吓人。
柏慕言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你的脸也好红,是也觉得热吗?”之之费力把他扶起来,让他坐到床上,又折过身去捡他落在地上的盲杖,“门好像被反锁了。”
空气里有熟悉的蔷薇香,还混合了奶油的甜味。
柏慕言喉结滚了滚:
“你别过来。”
之之没把他的警告当回事,放好盲杖后坐到他身边,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不对劲,竟然想要再靠他近一些。
似乎这样做就能让自己身上的燥热消退。
她努力抗拒着这股冲动,耷拉着肩,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
“柏慕言,我好难受,我是不是发烧了?”
柏慕言呼吸不稳:“那壶茶有问题。”
之之:“嗯?什么问题?”
柏慕言哑声道:“里面……下药了。”
之之双手无意识攀上他的脖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声音仿佛能掐出水来: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
“轰”地一声,柏慕言大脑一片空白。
打滚求营养液(可怜巴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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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下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