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症 第81章 被谎言掩盖的真实（上）[番外]

顾时看着金顶上升起的朝阳。多么神奇，在它出现后，刚刚伸手不见十指的浓雾眨眼间就消失了。

顾时转头看自己身边的席荣，他也有他自己的，拨开浓雾的小太阳。也就这么一转头，顾时发现席荣在走神。

顾时轻轻推了推席荣，示意他看向自己：“在想什么呢？我可是来陪你看日出的。”

席荣扯了扯嘴角：“人造太阳没什么可看的。”每个星球都有一个自己的人造太阳，大概是对最初的家园——水星的思念吧。

顾时有些生气了：“席荣，心情不好要早说哦。”明明是席荣建议在山上住一晚，第二天起来看日出、看金顶的。怎么一转头，兴致勃勃的变成顾时了？

顾时不知道为什么席荣的心情变得那么糟糕。他想知道，想看看自己作为男朋友，能不能帮助席荣。

席荣抬头，顾时才发现自己的太阳今天是阴天。顾时先低头，说对不起，是自己说话严重了。席荣心情本来就不好，自己还凶他。以前顾时失忆什么都不懂闹笑话，席荣可从来不抱怨。

席荣抱住顾时：“没事啦，别拿我的错惩罚自己。是我扫你的兴，该道歉的是我。”顾时感觉席荣扣自己扣的特别紧，像是汲取什么力量一般。

席荣心情不好，顾时也任由他紧紧抱着自己。良久，才放开。

“我们下山吧。”顾时感觉席荣这话鼻音特别重，像是要哭了。

顾时还是很担心席荣，他还是重复了一遍：“真的没问题吗？”不像是没问题的样子。

席荣没有回头，牵起顾时的手，拉着他向山下走：“没有问题，真的没有。只是我有点高反了。”

从顾时的角度，只能看见席荣笑的很勉强。他当然可以看出来席荣只是在强颜欢笑，但席荣实在不想说，顾时就不在追问了。

虽然顾时还是很膈应。不是膈应席荣，是膈应他自己。自己男朋友心情不好，似乎有什么麻烦，自己却不能帮忙。这让顾时非常挫败。

顾时看着走在前面拉着自己的席荣，他没见过席荣怎么冷漠的背影。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顾时撞上了席荣，头碰头可不疼：“疼疼，席荣，你怎么突然停下来了。”顾时感觉席荣状态真的很不好，正好快要到山上的餐吧，顾时提议如果因为高反不舒服，就坐着去歇会儿。

席荣复杂地看着顾时，可最终只说出一个“好”。

席荣的脸色很苍白，顾时考虑到他是Omega，要了热水：“别嫌弃水没味道，没带茶之类的上来。等你好受点，我们就下山。”顾时一刻都不想在山上了。

席荣有些神叨叨地对顾时说：“你还记得有一次约好零点前一定要回来，结果我迟到了吗？”

顾时思索一下，恍然大悟。最终席荣发现，那天晚上的顾时在加班画工图，根本没有回家。但现在席荣说这个干嘛？

席荣已经自顾自说下去了，说那天他站在门外天人交战了很久，想了很多说辞。比如给顾时开玩笑，说这是快闪；又比如掏个烧烤说给顾时买夜宵去了；又或者若无其事进门给顾时说我准时回来了……

顾时就在一边静静地听。随着席荣声音哽咽起来，他忽然想阻止席荣，不要再说下去了。

“最后我想了一下，其实我晚回来，你也只会担心我，所以我打开了门……”我想了一下，我是人造人，内部的机械机构就算你生气打我我也不会疼。

“然后我看见客厅黑漆漆的，你根本没回来。”

“也没有留言给我说你加班。”

顾时怔愣地看着席荣泣不成声，然后他听见席荣的声音，像是从天边传过来：

“我们分手吧。”

我放你走，你不要再靠近我了。

席荣很清楚自己靠近顾时完全是一个谎言，所谓的关怀和付出都是达成目标的手段而已。但由于没有下一步通知，席荣一直以为自己可以把这个谎言进行一辈子。

但一切都在昨晚结束了。

“分手，或者你把他带回来。”席从容的嘴脸如此丑恶。

席从容冷酷地下最后通牒：“你清楚是什么后果，你的小男朋友的未来可在你自己手里。”

席荣有些结巴：“可是……可是……陈青和那边……”完全没有一点席雪绒复苏的迹象，陈青和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席从容安静地听完下级单位的哭闹，才说：“这边捕获到了新的能力，残留物质可以让物体的状态回退。”

“你没有用了。”

席荣的声音骤然大起来：“那和阿时没有关系，为什么……”

席从容用一种“你质问我你自己难道不明白”的语气：“你死了他会难过的，长痛不如短痛。”

“何况，这个命令是陈青和下达的。”

所以席从容让席荣把顾时放跑，算违规发令了。因为席从容判定，顾时只是一个巧合。陈青和是不太在乎杀孽了，席从容不想牵扯那么多——陈青和发疯累的可是他。

前些日子，04-5513在S工大处采集到异常残留能量，经过追查，锁定了两个能量源：住在S工大男生四号宿舍楼内1314号宿舍的宿辰宇和顾时。

系统分析显示，宿辰宇才是那个能力持有者。尽管不知为何宿辰宇躲过了官方对Enigma的排查，但他的能力很有用。任何对“原点”计划可能有帮助的能力，都值得利用。

出于对前工程师、现在的管理者和对本体合伙人的尊重，席从容将任务书发送给了夏佳澄，却得到了意外的回复：

“两个都抓。”

席从容认为不应该把精力浪费在无关紧要的地方——本身“复刻”一个席雪绒就是夏佳澄的异想天开，没人认为会成功。何况顾时也不是复制人，没有“回收”的说法。

所以席从容将其回斥了，并传递下级，按照自己的命令行事。然而夏佳澄的视频通话来的更快。本着“他说他的我干我的”思维，席从容接通了：

“你的分析系统是不是出问题了？”

“我看你是太久不用捕获功能，那块设备都生锈了吧。”

“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用你那超算算一算，不是顾时和宿辰宇独处时，能力才产生波动吗？”

夏佳澄将那张能量波动图投影，那银蓝标记的能量波动倒映在席从容眼中。咋一看似乎夏佳澄说的有道理，能力波动只在宿辰宇和顾时会面时有波澜，其余时候如一潭死水。

实际不是这样。席从容冷静地驳斥：“然而根据星网精神力记录情况，和顾时见面前，宿辰宇的精神力强度提高了近百倍。”

“我倾向于，身体里不是一个人。”

虽然很离谱，但系统分析不会出错。这样的精神力差距，已经不能叫同一个灵魂了。所以席从容认为，应该投入空间折叠牢笼，顾时最多就算个诱饵。

完全不需要投入人手抓捕。

对面的夏佳澄劈头盖脸臭骂一顿席从容：“你不是把下级情感传输云空间通道关掉了吗？多抓一个人而已，你叫下级骗回来就是，能花你多少力气？”

“你处处维护着，别是用下级芯片储存训练出多余的感情了吧？”

席从容皱眉，夏佳澄又在发疯。这Omega迟早有一天要真疯，“集群”实验没让他疯死真是损失。但现在夏佳澄是他名义上的管理人，他的权限也不允许他对保管者动手。

夏佳澄很坚持，且对“原点”计划有利，席从容也就不再纠缠。他对席荣说放顾时跑，都算鬼使神差告知。

所以席荣做出选择。他很爱阿时，虽然他不是第一个和阿时相遇的复制人。前一个太过脆弱，被夏佳澄认为难当大任，才换成了席荣。深知夏佳澄是个什么尿性，顾时被带回去肯定会受伤。

席荣遗憾地选择放手。他说出“分手”后，比顾时这个被分手的还受打击，直接将顾时丢在原地跑走了。

一切发生的太快。等顾时在山顶寒风中喃喃“这都什么啊”，他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有了两行干涸的泪痕。

顾时和席荣分手了，甚至席荣的行李还是顾时拜托宿辰宇去还的。宿辰宇看着手里的背包，锐评席荣：“Omega情绪就是这么一会儿一会儿的，刻板印象也不是全错。”

“是他莫名其妙，你不会以为这是你的错吧？就算你加班回了他消息，他也会找别的理由和你分手。”

“就把你一个人丢山上，还让你去背两人份行李。任性、不识大体，完全没想过你该怎么办。顾时，别在垃圾堆里找男友了。”

宿辰宇马力全开抹黑席荣，他看不惯这死Omega很久了。当初他和自己老婆结婚，这晦气O先是送个钟，宿辰宇百分百肯定他在咒自己早死好挖自己墙角。

说死了好吧，他非要和他老婆去一趟医院再死。这下所有人都说他是为情自杀，整的宿辰宇好不尴尬。为情？他和他老婆谈恋爱的时候，这傻逼倒不跳出来，屁都不放一个。结婚了整一堆幺蛾子。

总而言之，宿辰宇特别看不惯席荣。看见顾时被分手在床上拉着帘子一声不吭，就更心疼了。虽然不是他老婆，是他的乐子，但一模一样的脸和性格，很难不代入。

“你快去帮我还给席荣吧。”宿辰宇的那些抹黑，也不知道顾时听进去多少。但声音毫无疑问厌厌的，没多少精神。顾时一被分手，除了严肃让他过去干活，其余时候都独自闷着。

那边宿辰宇畅通无阻进了Omega宿舍——开了时间停止只为进宿舍开嘲讽的只有他一个人。席荣的舍友开了门，“呀”了一声，脸羞红地叫席荣过来接东西。

席容审视地看着宿辰宇，脸长的不错的花盆，但能量波动很强。想起席从容额外交代的任务，暗中打开了放射性黏着元素追踪装置，一边往门口靠近。

宿辰宇感觉席荣不对劲。他太了解席荣了，这时候怎么可能不硬撑着。而今天他全程没看见这位的脸，但他的精神力可以感觉到，席荣很兴奋。他在兴奋什么？

宿辰宇加大精神力压迫，席容并没有露出他希望的丑态。相反，宿辰宇直视了他疯狂的眼神，一种挑衅而又看死人的眼神。

宿辰宇来不及多观察，门直接摔在他脸上，是奔着让他毁容的力度。席容关门返回门内，过度的兴奋让他的人造心脏有些难以承受。

不能在这个时候杀他，会前功尽弃的。席容不想再回到冰冷的回收站了，好不容易把席荣换进去，他可不能又回去。席荣的一切包括顾时本来也是他的不是吗？

好，席荣肯定有问题。宿辰宇心想，做了个精神力标记。而他不知道的地方，放射性跟踪元素也标记了他。

顾时枕边的Tour震动，是特别关注发消息给顾时了。顾时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打开消息界面。

席容顾不得将包放好，他直接就着抱着背包的姿势，压抑不住兴奋的笑容，给顾时发和好求原谅的消息。因为太过激动，硬质的背包表面被他的手揉成一团。

（备注）时时( ? ??)：“所以你那天怎么了，担心死我了。”

怎么会有事呢，有事的也不是他，是那个小偷吧。不过仗着01一票否决才成功上位，偷走他一切努力的废铁。

“那天我信期来了，脾气有点怪，对不起凶你了。”

顾时将Tour放在自己心口，忐忑的心落回原处。太好了，席荣没有讨厌自己，自己没有失去一直陪伴自己的人。

Tour再次振动，顾时感觉它和自己的心跳同频：“时时，这周末有空吗？我想带你见见我的家人。”

绯色染上顾时的脸颊。他心想那么快吗……但顾时迫切希望和席荣绑定，由此敲下了后悔终生的回复。

“好啊。我也想见见你的家人，一定是和你一样温柔可爱的人。”

……

宿辰宇不太开心，因为顾时和席荣又和好了，两个人又像是连体婴一样形影不离。每次在食堂撞见两人，宿辰宇总觉得自己捡了顶绿帽子带。

宿辰宇以前看见顾时和夏佳澄结婚反应都没那么大。因为他坚信那是偶然事件——而席荣和顾时怎么看怎么像“本可能的发展”。

宿辰宇愤愤地想，他就知道当初席荣想当三未遂！最不要脸的Omega，一天到晚像是没别的朋友一样缠着他老婆。

席荣和顾时那桌并不像宿辰宇幻想的那样亲热。实际上，顾时看着席荣盘子里的食物，总觉得很微妙。

席荣什么时候，开始吃鱼虾了？

顾时曾经因为偶然刷到荒野求生视频，询问过席荣，明明那么喜欢户外活动，野炊、骑行、登山，不吃鱼类真的没问题吗？

席荣当时怎么回答来着？

“我没有玩那么刺激啦，所以不吃鱼我觉得没问题。”

“当然阿时给我挑刺我绝对吃。”

顾时看着席容盘子里的鱼：“需要我帮你挑刺吗？”今天食堂做的是乌鱼片，刺少但不是没有。顾时想着至少把那点鱼皮给去掉，以免席荣一会儿吃到脸皱成一团。

“啊……没事不麻烦时时，我只是尝下味道。”席容说完，将那一小块乌鱼片放进嘴里，瞬间吐了出来。他皱起眉，将打的鱼拨到一边。

好像没什么问题。但疑惑升起，便很难打消。

“席荣……”

“嗯？”

“你家……”我状态不太好，要不还是再推迟一会儿。

“我家没问题的，我家人都很期待见到你！”放心，都不会出现。

顾时本来想说的话被席容堵在喉咙里。顾时看着席容如出一辙的真挚表情，心想难道自己是有什么婚前焦虑症不成，席荣明明很正常。今天不见，明天不见，但早晚都要见的。

不要疑神疑鬼了。顾时就这么自己说服了自己。最终，顾时还是和席容一起回去了。

席容看见大厅里站着的那个人，眼神凝固：“您……你怎么在这里？”

02-2110缓缓转过身：“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他看了一眼顾时，表示欢迎可爱的小朋友过来做客。

顾时不明就以，戳戳席容的后背，小声说：“他是你长辈？长的好年轻。”由于02梳了个系着红色蝴蝶结的低马尾，说话方式很老气，顾时排除了他是老气横秋的复古爱好同龄人这个可能。

席容有些惊慌地转过头，但很快恢复了镇定：“时时，你先去花园转转……”

转瞬即逝的惊慌没有逃脱顾时的眼睛，也没有逃过02的监控。

顾时拉起席容，表示如果今天不适合，那就改日拜访。顾时以为是席容和他这位叔叔有摩擦，还是那种很让席容为难的摩擦。席容想的是，完蛋了，他对席荣做的事情被监管者发现了。

02露出一个亲和的笑容，但这个笑容由于太过完美，反倒显得虚假：“我没有为难你的小男朋友，我是有正事要给他说。”02一直在对着顾时说话。

顾时挡住席容面前：“我不相信你。”席容都害怕到握紧他的衣服了。顾时心疼地想，那个风里来雨里去，什么样的困难都不怕的小太阳，现在抓着自己的衣服瑟瑟发抖。可想而知，这个叔叔得多恶人。

02还想说什么，一个意外之人回来了，僵持的人同时回头。

“怎么，堵在门口干嘛？”席从容早知道发生的狸猫换太子，但他面色如常的回来了。说完这话，他看见了以保护者姿态站在席容面前的顾时。

麻烦了，怎么把这个人带回来了。

从顾时的角度，只看见香槟色短发、穿中山领长西服、带着扳指的成年男性看了自己一眼又挪开眼。这应该是席家的家主，不在乎自己这种小角色也很正常，顾时心想。

顾时看见席从容的脸又转向02的脸，再想想席荣的脸，那股异样的感觉又回来了：怎么这些亲戚都长得一模一样。顾时知道席家的人会模仿席雪绒，居然连长相都进行了基因挑选吗？

席从容发话了：“怎么待客的，把客人晾在门口。”

他转过身，这次正视了顾时：“非常抱歉，他们有些摩擦，怠慢你了。”

“我让0……席灵肆带你转转吧。放心，我也是打算解决他们间的私事才回来。”席从容将代号吞回肚子里，若无其事地对04级下达指令。

顾时依然不打算给席从容面子，他顾华年面子都不给，还别说给席荣的亲戚。左右席荣也不是很在意，大不了他和席荣远离S市过日子去，谁在乎这些多事亲戚。

“时时，你跟着04去转转吧，我一会儿就好。”顾时回头看背后的席容，席容已经低下头，确保顾时看不见他的表情。

顾时还是没有挪动脚步。席容又重复要求，这一次顾时终于不情不愿走了，还偷摸留消息给席容，有情况立刻联系他。

席容依然低着头，咬紧下唇。在席宅用星网，等于没有秘密——面前的01、02全知道了。

顾时想回头看席容，手臂却被亲密抱住了。和席容脸庞一致、同样是小甜O的04像是爱撒娇的小男友一样抱住顾时的胳膊，甜甜说：“给我来吧，我会很好招待你的！”

来者太热情，顾时有些招架不住。他从04怀里抽出胳膊，对他说：“你……对不起啊，我不想和别人亲密接触，席荣会很吃醋。”

04呆呆“啊”了一声，歪头懵懂看着顾时的样子真的很软甜：“他才不会……啊啊我不是说他不介意，我的意思是很久没人带伴侣回来了，大家都会很新奇很开心的。”

“感同身受，感同身受，嘿嘿。”

还是一副非常可爱的样子，上挑的语音像在撒娇，给部分狂热甜O爱好人士看见心都要化了。可顾时只注意到他金棕色头发下的五官，怎么感觉和席荣毫无变化？

顾时对比的是席从容和02，一个咋一看很像，实际五官走势有差别。另一个呢，感觉五官很呆板，像是微调过。可能整容整烂了？可04和席荣，顾时发现一个恐怖的事实：完全一致。

但这个问题太冒昧了，顾时只能抓住04之前话语里的漏洞来迂回询问：“很久没人带叫伴侣回来？你们都和席荣一样好看，应该很好脱单吧。”

04自嘲：“和席雪绒一样，很多工科人会萎掉的。”

顾时觉得这个笑话不好笑。从一个Omega口中说出来这种“自嘲”，总觉得他自我物化很严重。像是完全把“上床”作为前提，人生价值只剩下繁衍了。

还隐约嘲讽顾时异食癖。

“可我不觉得啊”，顾时反驳：“席荣就是席荣，和席雪绒是完全不一样的人。席雪绒已经死了，活人不应该成为他的替代品。”

04的笑容消失了，他明白01让他把顾时带到花园里的空间传送站然后传送走的用意了。原来同位体的任务失败了，那面前这个人再留下来很危险。

但他点点头，像是思考过一个严肃问题一样：“你说的对，我记住你的教导啦。”

小Omega很可爱，但顾时一直没忘记自己是来干嘛的。顾时在某处站定，说花园还没逛完吗？04比猫咪状，卖萌说还有空中花园部分，等顾时看完，他们应该也聊完了。

顾时神色莫名地点点头，安静地和04来到空间传送站。在一边看着04操作，记住了这里的初始位置坐标，然后确认04接下来的输入坐标并不在这里。

果然还是想支开自己，这群人想对席荣做什么。

“可以等一下吗？我想起我包还在客厅里。”顾时对04说。

“你没拿包。”04看着顾时：“你没有拿包。”

顾时摊手：“只是你来晚了没看见。”边说边靠近04，或者靠近仪器。

“你没有。”04并没有动摇。

“在席荣那里，你可以问他。”奇怪，怎么这么肯定。

04更加奇怪了：“他没有。”他疑惑地看着顾时，发觉顾时可能想回去。

但04还没采取动作，顾时忽然用全身力气撞开04，这Omega怎么这么重，然后迅速更改坐标回席宅的范围。04的反应很快，顾时看着他扑回来的动作，心一横，按下了确定传送按钮。

传送光幕阻挡在顾时和04之间。此刻04完全不装纯洁柔软Omega了，他板着面孔看着将要逃跑的顾时。下一刻，顾时消失在他的面前。

“04级……不03级戒备，去找他。”这屋子里可不止自己人，04级容易被强制改变指令。席从容接到04的回报后，下命令。

而接收到消息的席容差点跳起来，又被02压制。

“04-4114G，请回答，是否是陈青和撤销销毁指令？”02面无表情继续刚刚的审问。

席容没有说话，反正他们都已经知道了。

席从容抱胸看着席容，冷笑一声。果然当初设置更改所需权限最低的04级就是一个错误，陈青和就等现在的机会吧。

这男人终于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