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邪神禁止养猫摆烂 第3章 第 3 章

荣屿并没有想到舍友提到的的“合作”，居然真的只是普普通通地陪他排个话剧，让他有种拳头打到棉花上的感觉。

“这是你们的剧本，记得背哦！”脑中是刚刚许业宁把剧本交给时鼓励的话，“看在你们不是社员的份上，剧本我就只写了短短几句话，很好背的！”

他低头看着桌上的剧本，上面属于他俩的部分分明密密麻麻一大堆。荣屿的额头上出现了一颗巨大的冷汗……

背书，这对他来说……也就比记住别人名字简单一点点吧。

“如果他的要求是让我一分钟内吃掉十个小蛋糕就好了……”黑发少年慢慢趴在了宿舍的桌上，“而不是用背书这种恶毒的法子折磨我……”

两人为了许业宁这儿的线索暂时放弃前往小区的计划。黑猫可能是不想一起去查案，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虽然习惯了它时不时的不告而别，荣屿还是有些失落。

不过，此刻什么失落的情感都被背书的痛苦打散了，他完全不想再多看那剧本一眼，文字在纸上旋转跳跃，可就是跳不进他的脑子里。

他迟疑地扭头看向身后的舍友，问出心中的疑惑：“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参与这场演出？我以为你会有一些其他……危险的要求。”

“危险的要求？”许业宁也真心疑惑了，两人大眼瞪小眼。

“你是杀人案现场唯一的幸存者啊？听上去你不是什么一般人，甚至可能和怪物有所接触。”荣屿仔细思考了一下，“你很特殊。”

对面的男生露出了一个有点傻的表情，呆呆道：“……我很特殊吗？”

“等等，重点是，什么杀人案现场唯一的幸存者？”许业宁紧皱眉头，完全不能够理解荣屿的意思，“你们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向我询问他的消息吗？”

敏锐地感觉到舍友的情绪突然就变得焦躁愤怒，荣屿沉默了片刻，接着重新露出笑容，“……不是，我们只是恰巧得到了那张照片，对照片的主人公很好奇罢了。”

许业宁安静地等待他进一步的解释。

“幸存者……那是我们给你的一个神秘设定，”他绞尽脑汁想着借口，“你之前看见回舟头顶上的耳朵就该预感到了，我们只是有点……严重的中二病而已。时常会把想象中的东西套用到现实。刚刚不小心就说出口了嘛。”

“是哦！”虽然这个解释很离谱，但男生竟然很快就理解接受了，刚刚的坏情绪完全烟消云散，他疯狂点头认同道，“猜到了！那天看见他带着那么炫酷的狼耳朵，很勇敢啊，换了我肯定不好意思带出去……”

……应该是猫耳朵。虽然很想纠正他，但荣屿最终没有破坏回舟在他心目中的炫酷形象。

一人激动地讲着，一人附和着，但想的内容却不在一个频道上。

荣屿万万没想到许业宁居然完全不知道自己是那起杀人案唯一的幸存者，甚至看他的表现，似乎都没听说过这起杀人案——但是不应该啊，发生在自己居住的城市，杀了13个人的杀人案，他会没听过吗？

他换了个说法问了这个问题：“如果九年前有个同城发生的杀人案有很多人遇害，你现在还会记得吗？”

“这也是我设定的一部分吗？”许业宁自动圆上了这个问题的动机，奇怪地看着他，“不过，既然是九年前的事，就算当时有印象，现在也忘没了。我要玩乐，要学习，有那么多更有意思、更急需做的事，为什么要关注这个？”

这话听上去很有道理，荣屿只能笑着应和，心却像块石头一样慢慢沉了下来。

是什么让他忘记了？受到刺激，创伤失忆？或者，是在装作失忆——那他的演技也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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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动的死线就这么来了，荣屿勉强背了大部分台词，藏了一串小抄藏在袖口里，他已经紧急锻炼出了不动声色抽出小抄的超能力。想到回舟的猫耳，又忍不住偷偷用余光打量他，思量着可能存在的误会。

比起荣屿背书的艰辛，背诵对回舟简直是易如反掌。只是这人心里那股嫉妒劲儿还没散去，又明白此刻主人不仅认不出自己，还对自己充满敌意，堪称雪上加霜，暗自别扭。即使感觉到荣屿的目光，他也犟着不扭头看他。

两人一个记忆有问题，一个情绪有问题，演出倒是顺顺利利——多亏那流水账一样的剧情让台下的人近乎睡着，演出的质量压根没人在意，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圆满结束。

剧本作者许老师对观众的反应很是失望：“一群没有艺术审美的人！”

荣屿回想了一下整个剧本，一个小男孩和大男孩快乐玩耍的故事，都已经想不起细节了。毫无记忆点的日常作为剧本出现在舞台上，这可能是许业宁的独家艺术吧。

他一歇下来就迫不及待地看向许业宁：“现在，可以和我们说说照片里的那个人了吗？”

“就知道你们最想问这个！”男生两手一拍，得意地凑过来晃了晃手指，“其实都在剧本里！”

“嗯……？”荣屿有了想法，只是他简直不敢相信，“你是说剧本里的……”

“对！那个小男孩是我，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是我童年时的玩伴。”

许业宁开始将自己的记忆展开讲，话语里全是对那人的维护与赞赏，以及对没再相见的遗憾。

作为剧本，这段剧情简直无聊到像在灌水，但如果这是真实发生过的故事，那应当是很温馨的回忆——傍晚的太阳给周围的景色都蒙上了一层昏黄的滤镜，两人在小区的小公园里嬉笑打闹。树叶哗哗轻响，笑声随风飘散，朦胧的光晕打下来。旁边稀稀拉拉走过几个路人，看见这样的场面都会放松的笑一笑。惬意、平和，童话般的童年记忆。

可那个故事中温和风趣的大男孩，是个杀人犯。整整13条人命足以让童话蒙上无法褪去的血色。

回舟一直在旁边听着，本就情绪不佳，看着许业宁一副极力为杀人犯维护的模样，心里更是未免为那13个死者感到不值——那13个人死得毫无理由，真要说的话仅仅因为他们不凑巧刚好在附近而已，就这么冤死了。凭什么，许业宁什么都不记得，还为一个罪大恶极的人辩护？

他缓缓开口询问：“你与他认识了多久？你真的了解他吗？”

灯光主要聚焦在舞台上，所以几人也没发现，背后不远处，一个“老熟人”正偷偷听着他们的对话——薛领，她始终不甘心这个任务会落在荣屿的头上，要知道，她在同一批入职怪物防控局的人里可是佼佼者，被荣屿这个倒一抢走风头是绝对不行的！她真的非常地不甘心，以至于控制不住对这个任务展现出超乎寻常的关注。

……最好能看见他犯些让人笑掉大牙的错，好证明怪物防控局的选择是错误的，而她才是最佳人选。

然而，回舟行踪难测，她根本找不到他，更别提了解任务进展。听说荣屿和回舟要参加这次社团活动，她没多想就马不停蹄赶来了，虽然来了也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悄悄听一听他们的谈话——她渐渐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实在是猥琐，又想到之前荣屿的异常怕被他发现，正打算离开，听到几人此刻的对话又忍不住停下皱眉。

查线索问话带上自己强烈的个人情绪，夹枪带棒的却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和她预想的一样，回舟只擅长打架，而荣屿更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虽然他有些异常，但总体来说确实是这样。

果然，许业宁隐隐听出了回舟话语里的质问意味，联想到昨天在宿舍里与荣屿的对话，脸色慢慢沉了下来：“昨天一开始我猜的不错，是吗？你们虽然也想找到他，但你们不怀好意……你们一定觉得我很好忽悠吧，随便编了一个荒唐的借口，没想到居然被我这种蠢人当真了！”

“你被他灌了什么**汤？”回舟一直对他没什么好感，嗤笑道，“你们才认识几天？难不成把他当你的白月光了？像你说的，你不过是个轻易把别人话当真的蠢人罢了！”

许业宁的脸完全憋红了，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攥着拳头狠狠转身，跑离了活动现场，回舟被荣屿拽着追了上去。薛领考虑再三，还是偷偷跟上了。

远处许业宁似乎也发现两人追着他，愤怒地回头喊了句什么，趁着他回头，一个黑衣人突然在他的背后显露身形！速度极快，肉眼几乎看不出他是如何出现的。

后面几人甚至还未来得及反应，黑衣人就打晕了毫无防备的许业宁，相当嚣张地冲荣屿和回舟两人潇洒地摆了摆手，如果薛领没看错，那个黑衣人似乎还往她藏身的地方扭了扭头。

几乎只是一瞬间，就让在场的人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她心里一惊，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种变故——这时候出现，难道是……？

像是证明她的猜测，那个黑衣人像是传说中的天使一般身后仿佛出现了一双白色圣洁的翅膀，让人情不自禁感到放松，浑身的毛孔都舒畅地张开。

好在离得还算比较远，所以她晃了一下神就缓过劲来，心头警铃大响，迅速发送信息。

【薛领：杨领队！疑似天使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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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的是，薛领作为一个全科学霸，自然知道自己打不过就要摇人的道理，□□屿和回舟一个啥也不会、一个只会打架，两人凑一起都拼不出一个完整的大脑，不假思索地在回过神后朝黑衣人离开的方向追去，看上去对自己的实力毫无认知，面对s级怪物的威胁也丝毫不惧。

尤其是俩人不会飞天遁地的情况下，在确认黑衣人是在往那个荒小区的方向去之后，只能被迫坐当地最快的交通工具——火车，买票，等车，安检，慢慢过去。

这一切都是荣屿直觉使然，坐在火车里后，他第一次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些许质疑。而回舟竟然也乖乖跟着他跑，没有任何异议。

“他就是“天使”，跟上他肯定是对的。”荣屿看着窗外，自言自语。

“前提是他等我们，而且确实是往那个小区里去了。”回舟接上他的话，无情打击。

想想都不可能啊！没想到死对头会接话，荣屿挪开眼。两人在心里大声呐喊。

一石掀起千层浪。

此时怪物防控局的办公室已经乱成一锅粥了，薛领偷偷传了影像过来，那翅膀很容易就能联想到天使，查询确认之后，所有人都知道了天使现身的消息。

“杨领队，尽快安排！”

某个倒霉的哥哥看着忙碌的办公室，突然想到自己的便宜弟弟，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

怪物防控局严格教育过，确定实力不足的情况下等待总部支援，他们肯定不会追上去的……吧？

远处的荒废小区里，黑衣人将帽子掀起，露出醒目的金发金眼，赫然是s级怪物“天使”。

“怎么没跟来啊？”他困倦又疑惑，片刻后拍了下头，“不好……忘记邪神大人现在是个羸弱的人类了。”

他安顿好许业宁瘫软的身体，无奈地抬头看向天空，眼神逐渐冷下来。

“稍微迟点也没事，但千万……不要太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