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青梅有点冷 第4章 学校后门汇合

微凉的秋风随着少女甜美的声音撩过莫然耳边:“季知节，我喜欢你！”

莫然刚想谢谢季知节捡到饭卡还回来，谁知前脚和季知节走出班门，后脚季知节就被人在班门前表白。莫然在这着实有些尴尬，扯了扯季知节的校服袖子以做表示“我先走了”，然后趁着看戏的人多，默默离开。

食堂里人潮涌动，莫然站在窗口前，送了口气:刚才的场面幸好我不在，太可怕了。不夸张，季知节一出班门，女生们就像饿狼扑食般涌过来，正主递情书，其他看戏的女生则定定注视季知节脸，眼睛冒星星。不过，转念一想，季知节长得真好看，女生缘也好。

口上不忘点菜:“一份蛋炒饭，一个紫米饭团。”

下一秒，莫然端盘子回餐桌的路上，身旁队伍末尾响起一个男声:“同学，你好！请问你是哪个班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可以方便告诉我吗？”那男生看着莫然，脸上布满红晕，腼腆道。

这男生长得着实丑，一脸青春痘，戴着副厚重的眼镜，搭讪方式也没有新意。但莫然还是礼貌回答:“高二三班。”

三班还没说出来，就被季知节继续说了下去:“一班。”

莫然一抬头，对上季知节那双水凌凌的狗狗眼，歪头疑惑“为什么要说错？”

季知节轻易读出她的肢体语言，但季知节可不是说错，是故意这么说的，鬼知道被其他男生知道后会不会来三班门口骚扰莫然。

那男生“哦”了声，转过身去，脸上红晕未减。

莫然疑惑他怎么来得这么快？没被女生缠住吗？

季知节似是看透她疑问，轻笑道:“你不是叫我早点回来吗？”而后学着莫然做出刚刚扯衣袖的动作。

莫然眉头蹙起，心中说道:“没有啊！我是说我先走了。”

季知节又顺畅答她:“嗯，我知道！”完了瞧见莫然这幅可爱的模样，内心驱使想上手摸摸她的头，思及自己在想什么他立刻掐灭这个念头。乖乖排队去。

“惊天大瓜！校花林渠对季知节表白啦！但季知节没答应，唉！没眼福看到帅哥美女在一起的画面了。”莫然吃完半盘蛋炒饭，姗姗来迟的吴芙柠坐在对面迫不及待塞了一口饭口齿不清道。

莫然看到远处排队和别的男生交谈甚欢的季知节，应了吴芙柠一声，低下头细嚼慢咽听她继续兴趣洋洋:“话说季知节可是新晋校草，长得不赖。他能排第二，何傅东就能排第一。”

说完吴芙柠从校服口袋里掏出ccd，上面是一张男生的脸，薄唇狐狸眼，眉骨高深，身上的迷彩服勾勒出优越的身材，坐在阶梯上双手抱拳，锐利的眼神扫向镜头。

“怎么样？”吴芙柠仿佛何傅东激推，一脸骄傲等着自推被夸的模样。

两人都是颜控，遇到这种好事当然要分享。她又右滑一张照片，男生弯眉笑眼，明眸皓齿，一手撑着膝盖成着半蹲姿势，一手比耶，头发在风中吹得凌乱，露出光洁的额头，却也少不了一丝少年感。这人俨然是季知节。

吴芙柠宝贝道:“怎么样？何傅东更帅吧。这可是学校女生投票选出来的校草第一。”与此同时，远处排队的季知节被人叫住:“季知节，书老师找！”

莫然敏锐捕捉到信息，抬头望去，只捕捉到他匆匆离去的背影。

吴芙柠奇怪，她怎么听着听着走神了，也随莫然看向的方向看去。没什么奇特的人啊？

怎么样？”吴芙柠话题又扯回校草上 ，莫然收回眼神，客观回答:“各花自有各花香，都好。”

“还有两大校花，明艳系美人林渠，小家碧玉型黄璨。”依她的个性，吴芙柠仿佛还要把谁和谁早恋被抓啦，体育老师婚礼在下下下个月等等等八卦说下去。毕竟枯燥的校园学习生活，必须有生活八卦才有味。

莫然随口扒拉完饭，打断她的施法:“芙柠，快吃吧，待会饭菜凉了。”而后站起身来:“你慢慢吃，今晚有语文测试，我先回教室复习。”

听闻“语文测试”四字吴芙柠脑袋瞬间蔫下去，语气中都透着股颓废:“好吧。”

斜阳照在少女书写整齐的字“雨后的那个早晨”，看到这个标题，季知节心里蓦然一紧，他想起来莫然出车祸前一天正是雨天。

季知节怀着一颗上下不安的心，一行看下去——“仍记得十一岁那年雨后的早晨，小姨送给我最爱的泰迪狗死了，原因很令十一岁的我意外:一天前，我带泰迪狗在公园里遛弯，和朋友叙旧，泰迪狗看上朋友牵着的雌狗，大叫发情。当天晚上生殖器爆炸，送去宠物医院抢救无效而亡……”

设想中的事没有发生，季知节心跳恢复正常。

傍晚的天气还有些许闷热，办公室里剩几位老师和季知节，静得只有彼此翻阅书卷的沙沙声，偶尔有凉风吹过抚去烦躁。

一股茉莉花香萦绕鼻尖，季知节看完摇摇头笑着想:要好好教莫然写作文不离题。这么一转身，和身后的莫然视线撞了个正着。

对视刹那，季知节朝莫然无声微笑，忽然莫然俯下身来，用只有两人听的到的音量说道:”谢礼。”

温热的气息若隐若现扑在季知节耳边，莫然不觉得有什么，把东西放下就走。但季知节脸红得可以炒两盘菜。

靠得太近，季知节微微蜷紧握着笔的手指，屏住呼吸，唯恐莫然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声。

但好在莫然背对着自己，看不到他红透的脸颊。

少女已经走远，季知节攥着手心温热的饭团和牛奶，赶忙踹进校服口袋里，那颗因她一举一动疯狂跳动的心也藏起来。看着卷子上的莫然两个大字，继续批改。

走廊上一阵微风掠过，身后人抓住莫然右边肩膀，语气焦急“莫然，等等！”

学校未修理的后花园里杂草丛生，枝丫倒地，十几名女生被齐刷刷了两扇巴掌，不敢出声，听着面前人继续输出:“说了要你们好好盯住她！！现在好了，她转学走了，以后我还可以打谁消遣？！”

一人站出来:“我。”书暇当是谁，见韦厌那张带有疤的脸出现在花园门口，脸顿时更黑:“你？你来干什么？”

韦厌一步一步走向书暇，自信开口道:“我有个好办法。莫然你认识吧，就用她来给你当消遣怎么样？”

“她？呵呵。”书暇嘲道，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兴奋，“我倒是想起来了，被我用一两句话骗得团团转的女孩，蠢得可以。”

韦厌走到书暇身侧神色淡定，手上却快速挥出一拳，书暇大声操了声妈，侧身躲过，其他女生纷纷让出场地观战。

只见书暇如风般一腿把韦厌撂倒，膝盖顶在韦厌腰上，两手钳制住韦厌左右手，交叉一扭，疼得韦厌叫停。

“怎么不服？还要再打一场看看谁当老大。”

“服服……服了。我服了！你快停下！！！”

书暇放开手，收起膝盖，朝女生们点头示意，边走不忘嘲讽韦厌:“想打我？你那点力气，留着保命逃跑用吧。别钻牛角尖了，你不可能打过我！”

她又回头对韦厌一笑:“不过，你倒是给我提供了个好办法。”身后跟着一群人，潇洒走了。

韦厌输得心服口服，看着书暇那帅气的身影，抹了把脸上的灰朝她追上去。

莫然跳下大榕树，眼眸灰暗。他们的对话刚才在五米外的大榕树上听得一清二楚。幸亏树木茂密，才没有暴露行踪。

莫然赌赢了，宁桑没有骗自己。整理好思绪，身旁已从榕树后的树洞里出来许久的宁桑，开口安慰道:“你别害怕，我会帮助你的。”

莫然定定看着宁桑，眼里微光闪闪:“我愿意。”声音坚如磐石，“我愿意和你一起联合起来扳倒霸凌者。”

“真的吗？”宁桑握住莫然的双手跳起来。

“真的。”

“你是我见过第一个敢反抗的人。那这样”宁桑低声在莫然耳边私语，完了后朝莫然会心一笑，“我们后天中午十二点，学校后门见。”

十月份月底之假如期而至，莫然换上便服，背着书包踏出宿舍大门。

“莫然，好巧啊！”季知节带着顶黄色的太阳帽，从不知道哪个地方转出来。

“嗯。”莫然继续前行。季知节也继续说道:“莫然你要回家吗？你家在哪里呀？”

莫然把这一天要做的事在心里默默计划，听到耳边叨扰的声音，朝他看去:“别吵。”

季知节乖乖闭了嘴，跟在莫然身后。

一路走到公交厅莫然没忍住问身后人:“季知节，你跟着我做什么？”

季知节漾起笑，弯下腰来，把头上的帽子系在莫然头上:“我家也在这个方向呀。戴上吧，太阳出来了，有点晒。”

莫然本意拒绝他，但耐不住他那张脸太具有诱惑性，呆呆点头答应了。

这时，一道声音把莫然唤住:“阿林。”

莫然转头讶然道:“小姨？”

顾雨注意到莫然身后的男生，瞳孔震了震，随即柔柔对莫然道:“阿林，小姨今天要出差过来看看你。给你买了你爱吃的红豆馅糍粑和牛肉面。”把手中的袋子递向莫然。

“这是你朋友吧。”顾雨欣然一笑，摸着莫然的脑袋，从包包里掏出一沓红红的钞票，“今天放假，好好和朋友放松一下。还有这个月的生活费。”

顾雨良久盯着她那张脸又道:“好好照顾自己。我走啦！”言闭，意味深长看了季知节一眼。转身离开。

”阿林！”“阿林！”

“阿林！”“阿林！！！”

脑海中有某个声音在疯狂叫嚣着。莫然晃了晃脑袋，眼前的事物逐渐清明。

季知节那张脸正在眼前放大，皮肤上的绒毛、毛孔和鼻梁上的那颗小痣清晰可见。不同上次，莫然伸手在他鼻梁那颗小痣上摩挲起来。

察觉自己做了什么，莫然放下手，看向窗外的风景，内心咆哮道: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什么？刚才的大脑完全属于模模糊糊的状态，清醒过来后，莫然同季知节低头道歉:“对不起！”

“没事。”季知节脸颊泛红。忽然地很想摸摸她垂下看起来很愧疚的脑袋“真的没事。”但伸出的手又在半空中收回。

“哧——”七路公交车靠边停站，莫然此时面对着季知节惯性往他那边倒，一阵刹车，莫然扑进了季知节怀里，闻到和自己身上相似的茉莉花香。

他胸腔里那颗心“铮铮”剧烈跳动着，莫然怀疑他被这场猝不及防的刹车吓到，忙撒开手，认真看他脸色:“对不起？你还好吗？”

季知节完全处于一种眩晕的状态，听到她唤了好几声你还好吗？面上红晕更甚，呼吸不稳:“没关系。还好。”

一旁的老太太看着俩小年轻，掩唇咯咯笑。

这趟公交车上悸动的不止少年的心，阳光下飞跃的蝴蝶是莫然心中种子发芽的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