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芥末味儿……”阮宁咽下嘴里那大半块饼干后,仰头果断把剩下那半块也咬下来,随便嚼了几下就吞了,拍拍简总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整个人仿佛失去味觉,“我要和导演谈谈人生!”
“小心。”简总摘下眼罩,神情看起来是一如既往的平静,阮宁这才松了口气收回偷瞥的视线,并对刚才被抱着还胡思乱想的自己表示谴责。
“恭喜两位完成任务‘饼干的味道你知道’,这是印章。”这个任务点的工作人员把一枚印着曲奇饼干形状的印章给了他们。
印章毫无疑问是放在阮宁那里的,他收好后忍不住问工作人员:“所有的饼干都是芥末味的吗?”
阮宁不服,不能就他一个人倒霉,现在他嘴里还全芥末味儿呢!
“当然不是。”工作人员微微一笑,“我们很人性化地准备了变态辣味、芥末味、苦瓜味、浓缩版生姜味、酸度爆表柠檬味等等,口味丰富,你们要再来几块试试味道吗?”
“不用了。”阮宁满意地点点头。
不是他一个人倒霉就好,所以其实刚才安雪一直在喝水可能不是因为累着了,其实只是吃到了变态辣口味的饼干?
“简总,咱们赶紧走吧,不能让他们领先!”阮宁摩拳擦掌,他就不信节目组每个项目都能搞他,下一个游戏他一定要一雪前耻。
“嗯。”简斯筠轻轻应了一声。
第二个任务目的地,他们居然刚好撞上了岑汀和盛岸。
“所以……”听完这两人找路的思路历程,阮宁面色复杂,“你们真的是靠抛硬币找到这儿的?”
“当然不是。”岑汀轻咳了一声,“我和老盛突然想起来,可以问村里的人,我给一个阿婆表演了一段舞蹈,她就告诉我们了,不过阿婆就只说了一遍,我和老盛只记得这个最近的。”
待会儿他们还得继续找人问路呢。
岑汀试图转移话题:“对了,阮宁你们这是第几个项目了啊?”
简斯筠主动开口:“第二个,而且我们到的时候,安雨她们已经做完第一个任务了,你们得加快速度了。”
结束上一个任务后,简总就一直没怎么出声,阮宁眨巴了一下眼睛,和简总对上视线,简斯筠回以疑惑的眼神,所以大概是他想多了?
阮宁偏开眼,举手对工作人员道:“是我们先到的,我们先开始!”
“你们想得美,明明是我们一起到的!”岑汀和盛岸不干。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也很为难:“啊,要不你们猜拳吧?”
阮宁和简斯筠对视一眼,证明他们不是整个节目运气垫底的存在的机会到了。
阮宁:“简总你上!”
他简总身价千亿正经霸总,怎么想都比他靠近欧洲人吧。
简斯筠微笑:“嗯。”
“老盛你上!”岑汀不甘示弱。
盛岸:“好嘞!”
刚才带错路惹岑汀生气了,他得趁机好好表现一下。
最终猜拳结果——简总胜!
于是岑汀更生气了。
这个环节是你画我猜,一方需要在十五秒内画出节目组给出的物品,另一方则需要在五分钟内猜对五题才算通关。
本来应该是挺有难度的一个环节,结果两人唰唰答完题就跑了,只留下岑汀和盛岸大眼瞪小眼。
之后的几个项目,阮宁终于按他自己一开始说的全程起飞,让他简总一路躺赢,整个人都扬眉吐气了。
集齐六个印章返回起点,两人居然是第一组到的,安雨和安雪遗憾地晚了半分钟,错失了最好的房子。
完成找房子任务的两组都惬意地瘫在节目组提供的躺椅上休息。
“谁让我和小雪都不擅长猜字谜呢。”安雨语气略遗憾地耸耸肩,但总体还是很满意的,“不过第二名也不错啦,我还以为我们组会是最后一名呢。”
阮宁觉得最后一名不太可能,就算所有人都能想到找村子里的老乡问路,在午休时间逛遍了整个村子的安雨和安雪也比摆烂睡午觉晒太阳的他们占优势。
“我还以为你们会是第一。”阮宁倒是对于自己拿了第一很震惊,明明他们刚到的时候,安雨和安雪已经拿到了第一个印章。
安雨沉默三秒后道:“我和安雪……不太会画画。”
姐妹俩试了好几轮,对着对方画的灵魂画风极简线条干瞪眼,最后碰运气抽到了难度低的物品这才勉强才通过。
明白了,幸好简总点亮了绘画技能。
阮宁轻轻扯了下旁边躺椅上的简总的袖口边缘。
“怎么?”闭目养神的简斯筠睁眼看向阮宁。
“没什么,就是觉得简总好厉害!”阮宁再次真心实意地感叹。
过了几分钟,又有人回来了,是纪飞白和纪景安,不过这对兄弟的状态不太好,纪景安是被纪飞白搀回来的,眉头紧皱脸色不太好,纪飞白更是看起来要哭出来了。
阮宁和简斯筠见状,赶紧让开位置让两人坐下,节目组也匆匆找来了应急的药品和医生。
纪飞白小心地把纪景安的袖口挽起来,大家这才看清楚,纪景安的手臂似乎有些不对劲,还有被刮伤的血痕。
“这是怎么了?”简斯筠见状看向工作人员,难道是节目组的安全措施没做好?
纪飞白帮不上忙,满脸沮丧:“都是因为我没站稳在坡上滑了一跤,我哥为了救我才……”
“行了,又不是多重的伤。”纪景安打断了纪飞白的自责,没受伤的那只手敲了敲他的额头,皱着眉道,“转过头去。”
纪飞白听话地别过脑袋后,纪景安朝医生点点头示意可以了,医生手一用力,伴随着令人牙酸的“咔吧”一声,脱臼的关节复位。
“哥!”纪飞白的声音凄惨得仿佛他才是那个正在被医生正骨的伤员。
纪景安试着握拳,确认自己没大碍后,朝纪飞白翻了个白眼:“别号,我还活着呢。”
“你确定手没受伤吧,头磕到了吗?”纪景安很不放心,“最近的医院在哪儿,要不送你去做个全身检查?”
在纪飞白和节目组的医生再三保证下,纪景安终于放弃了中断拍摄,向导演请假带纪飞白去医院检查的想法。
“他们兄弟的感情真好啊,纪景安都不生气的。”阮宁悄咪咪找简总咬耳朵,“静姐受伤的时候我要是敢这么大喊,她估计得让我一起进医院。”
“是啊,”简斯筠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又瞥了那两人一眼,嗯,也算吧。
嗯?简总这反应是……有八卦!
阮宁简直抓心饶肝,想也知道,能让简总专程记住的八卦能有多劲爆。
但有跟拍镜头,他也不可能追问到底是什么瓜,可恶,他想吃瓜他要吃瓜嗷嗷嗷!
纪景安除了手臂脱臼外,还有几处轻微的擦伤,上完药后就没事了,不过在这期间,剩下的三组也都完成任务回来了,只收集了四个印章的纪飞白和纪景安毫无疑问成了最后一名。
纪飞白试图提出照顾纪景安,但被纪景安出于对自己受到二次伤害的担忧拒绝了,于是他只好忧郁地蹲在一边画圈圈。
“乖啦乖啦,往好的方面想想,至少你哥还有心情嫌弃你,说明确实是没事啦。”岑汀心很大地拍了拍纪飞白的肩安慰他。
阮宁没法找简总问八卦,于是也凑过来:“而且想想,让你哥安静待着保持心情舒畅,伤能好得更快呢。”
“我听出来了,你们在挤兑我。”纪飞白垮着个批脸。
“嗐,怎么会,没有的事。”阮宁从衣兜里掏出了两个拇指大小的绿色玻璃瓶,“喏,这个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准备,驱蚊止痒用的,我带了挺多的。”
“驱蚊?”对面两人接过后,都是一脸茫然。
“嗯,这村子里树多杂草也多,估计蚊子不少。”招蚊子体质的阮宁从小就容易被咬,顺便问节目组,“所以你们真的不提供蚊香之类的吗?”
镜头后的导演对他比了个巨大的叉,看来是不准备提供,看来是已经丧失求生欲了。
安雨也是招蚊子体质,担心万一蚊子咬在脸上明天化妆遮不住的话上镜不好看,但是她们没有准备驱蚊水,节目组也不提供蚊香,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向阮宁求助的打算。
毕竟他们也不算熟,要是贸然上去搭话,到时候节目播出公司又不知道会买什么样的通稿乱写。
“还有人需要吗?我带了很多。”阮宁变魔术似的从口袋里又拿出了好几个小玻璃瓶。
“这里这里!”陈轻语刚才给她爸揉肩膀没凑过来,听到晚上会有蚊子,赶紧也要了一瓶,“还有安雨姐,她也容易被蚊子咬!”
安雨略显诧异地看向陈轻语。
“我关注了安雨姐的微博,”陈轻语解释,“去年的VLOG里安雨姐你自己说过你夏天容易被蚊子咬。”
安雨向阮宁和陈轻语诚恳道谢:“谢谢。”
阮宁给每组嘉宾都分了驱蚊水,宋凭刻意无视打算不给他好脸色,但阮宁又不是软包子性格,本来也没打算理这人。
金璐伸手接的时候点了点头,笑着道:“谢谢,要是有需要帮忙的再叫我就行。”看来她已经想办法找节目组拿到宋凭的手机,删掉了那些照片,阮宁松了口气。
天色不早了,而且纪景安还受了伤,节目组难得做了回人,也没再做什么妖,放嘉宾们回去各自做晚饭休息。
但五分钟后,他们意识到,自己好像还是太高看节目组的人性了。
“这……”盛岸左看右看,“他们是故意的吗?”
岑汀:“绝对是。”不管是第一名还是倒数第一,节目组都不打算给他们安生休息。
第一名的阮宁和简斯筠这三天要住的房子,居然和最后一名的纪飞白和纪景安的露天小屋相邻,这两组面面相觑,都是脸色复杂。
整齐敞亮的三层小楼房,甚至还有个种了菜的带竹篱笆的小院子。
院子外则是年久失修,甚至门锁都锈迹斑斑,木质的大门在风中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声响,看起来分外凄凉。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