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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成了死对头的王妃 第77章 第 77 章

作者:九州一枝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13 16:43:17 来源:文学城

鱼鳞瓦上,冬雪微凝。

成排枯掉的琼花,连花带枝倒挂在瓦当边,雪水顺着花枝一滴滴落下。

一夜大雪,植在土壤里的琼花被白雪掩盖,分不出那些是雪,那些是花瓣。

浓白雪中,唯有一处寂寥的黑点,格外醒目。

有个男人,正蹲在琼花园边,一身银盔兕甲,面容半昧不明,背影萧索。

一团软绵绵的黑包子蹭着他,他大掌轻覆住它的头。

牧荆心脏狂跳。

纵然三年未见,牧荆一眼便认出他是戟王。

他的背宽阔如山,腰身如弓,肩膀坚实,有无数次她曾以手指沿着分明的肌理线条,缓缓地勾勒,描摹。

纵然她看不见他的脸,可他如松凛冽的气息,却是永不抹灭的存在。

可他不是在东南边,怎么会出现在镇海宫?

难道是前方有变?

皇帝的脚步停了下来,跟随其后的所有人也缓缓止步。

众人便静静地看着这位皇子,对着猫喃喃自语,讲了一些话。

嘶哑的嗓音如沙流入牧荆耳里。

"你说,若她回来看见琼花都冻死了,会不会怪本王没把他们照顾好?"

温贵妃轻轻别过脸去,靠在皇帝臂膀上,后者搂住她的肩头。

啜泣声,叹气声,在宁静的雪夜中格外清晰。

牧荆细看雪中的花瓣,青霜色的琼花瓣已成淡褐色的枯萎。

应是大雪之故。

琼花本生得好好的,可耐不住冻,一夜之间便全萎了。

皇帝下了个手势,诸位大臣与嫔妃们默默地退下。显然他不愿老三这副模样被人瞧见。

于是只剩下温贵妃与大鸿胪。

牧荆本也该识相地退避,可她的脚却不听使唤地钉在原地。

戟王肩甲上有积雪,显然他已在此处久待,久久不曾动过身子,以至于雪薄积于肩。

他过于沉浸在自己的思绪,没察觉后头有人正在看着他。

这副画面让大鸿胪又想起三个月前的三皇子,那时他神色亦是如此。

像一个与妻子相约欣赏牡丹的丈夫,可妻子却无故失约,他旁徨而无助地苦苦等着。

戟王低哑的嗓音又传了过来。

"薇薇,你也觉得我荒唐是吗……她怎么还会回来呢?她可能早已经死在逃难之中,或是被杜玄追杀,怎么还会回来我身边……"

说完,戟王将小黑猫抱在怀里,下巴顶着薇薇的头,连人带猫埋在自己的掌间,一动不动,像座雕像。

大鸿胪心里酸涩,看不下去,默默离开。

牧荆想跟皇帝告退,可从肺管,喉腔,到嘴唇,都被一股凝滞卡住。

一个字都吐不出。

这种时候无声离去,皇帝应不会怪罪。

她本就不该留在这里。

她再看了他背影一眼。

周围一切景物全部消散,她湿润的目光中,只容得下被雪色冲刷得稀微淡薄的男人身影。

牧荆毅然而然挪动脚步,转身。可出乎意料地,脚上却突然被一团毛茸茸给蹭了蹭。

牧荆低头一看,薇薇不知何时奔至她脚边,水汪汪的猫眼喳巴喳巴地望着牧荆。

牧荆心头一热,小肥猫还记得她。

下意识地弯身想要抱起薇薇,可才一伸出手,手腕却冷不防地,被一只冰冷的大掌给扣住。

戟王的手掌,紧紧扣住她。

年轻男子略有粗糙的肌肤触感,引起牧荆身躯一阵战栗。

耳边传来淡漠却饱含威严的一句话:"别碰,这是本王王妃的猫。"

牧荆错愕。

男人挺拔的身影垄罩在她身上,冷肃强硬的气息,与方才脆弱稀碎的神色分分明明,判若两人。

是了,她已不是王妃。她是少船主,她不该抱起小肥猫。

然而错愕间,牧荆忍不住想,他到底在雪中坐了多久,手竟如此冰冷?

难道皇帝设宴时,他便已经在镇海宫?那他为何没赴宴?

若他早已回来,那么关于少船主的黥面,她自己坦承水性杨花的轶事应当都汇报到他那边去了吧?

这么突如其来的相遇,这么强横的碰触,使得牧荆脑中一时有过多的纷乱思绪。

她竟不敢回过头,只敢背对着他,任由他握住她的手腕。

原本做好的准备,该要有的得体应对,竟在一刹那间都被粉碎了。

她拚了命地将眼中湿润逼回去,将扑通扑通跳地心脏稳住,平复呼吸的频率。

见牧荆没有回应,戟王手掌的力道又加重。

他的手指修长,她纤细的手腕在他的指骨环扣之下竟还留有不少空隙。

虽然牧荆已不是当年纤弱负伤的王妃,与也如姜一起生活的日子让她的筋骨健实不少。

然而他的掌骨却异常有力,钢铁灌铸般的牢不可脱,他稍加一按,牧荆便感觉手腕上传来一阵疼痛。

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可以任意打发的男人。

尤其当事关王妃。

于是牧荆抬起头,表示歉意。

"三皇子见谅,在我家乡没有这种小兽,我一时好奇便想摸摸它。"

戟王松开掌,视线扫向牧荆脸上的黥面,漆黑的瞳眸专注而疏冷。

牧荆尽力维持淡然,努力不去避开他直射而来的打量,不能让他看出任何一点紧张,或是惧怕,否则戟王便会生疑。

从他冷漠的神色判断,戟王并没认出她。

可他这么盯着她看,是在思索什么?难道他也想画一个黥面,以彰显他也是个某方面格外出色的男人?

空气中弥漫一股奇异的气氛。

皇帝过来打圆场:"子夜,这是少船主……"

戟王打断:"儿臣知道。"

温贵妃谴责的眼神看向戟王的手掌,暗示:"少船主初来乍到,子夜,你可别吓到她。"

戟王撇唇,笑:"母妃,你多虑了,少船主对男人很是有一套,怎会因为儿子一点逾矩就被吓到?"

牧荆:……

果然,坏事总是以千里之速传遍整座宫廷。

皇帝气不打一处来:"你也知道你逾矩,还不跟少船主赔罪?"

戟王随兴地笑了下:"少船主,方才是本王失礼,莫见怪。"

牧荆看了他两眼,垂下眼眸,道:"三皇子哪里的话。"

昏暗的夜色下,戟王较之从前瘦削不少的脸庞,被一抹随意的,清俊的笑点亮,虽然笑意并不达眼底,但也足以短暂消融他脸上的冰霜。

之后,戟王言称有事要忙,朝着皇帝告退,颀长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银霏大雪之中。

离去之时,牧荆心想,她得离开京城,越快越好。

可鸿胪寺兼互市司的主事戟王既然回到京城,牧荆就不可能这样一走了之。

一大早天蒙蒙未亮,戟王便派人去鸿胪寺将牧荆请去互市司。

前去之前,牧荆让嬷嬷在她脸上多画上一道颜色更深的黥面。

牧荆思索了一夜。

昨日他握住她手腕,不只是出自于对王妃的占有欲──

王妃的猫,王妃所有,只有他能碰,其余人都别想染指!

更是在测试牧荆,是不是真如她自己所言,在男女之事上不拘小节。

过了三年,他仍是那个不轻易听信别人口中话的男人。

纵然他占有欲极其强烈,可他并不厚此薄彼,面对忠诚,他用一样的标准要求自己。

他厌憎水性杨花的女人,但他也不做三心二意的男人。以他的样貌与身分,身边只有一个王妃已算是异类了!更遑论王妃离开已过三年。

现在宫廷的人都已经认定,越多黥面,意味着越多情郎。

那么牧荆便打算彻底坐实她的"名声",每待在京城一夜,便在脸上多描绘上一道。

嬷嬷完事后,牧荆对着铜镜细看。

她发现铜镜里的黥面颜色有些失真,看上去竟惨了金粉似地隐隐发亮,很是突兀。

可颜料在嬷嬷手掌上时,分明不是这样。

牧荆便问嬷嬷:"新画的黥面为何发亮?"

嬷嬷笑了笑:"这颜料本就含着极少量的金粉,只是在寻常光线之下看不出来,经过铜镜的折射,方可在镜中看出。"

牧荆惊诧:"竟有这种事。"

"就是。"

镜里镜外,同一种色料竟能呈现两种全然不同的状态。

牧荆也是头一次听到,心里有些惊讶。

但反正这不影响她想要昭告世人的"名声",也不会有人胆敢对着铜镜比对颜色的差异,牧荆便大摇大摆顶着新面孔去议事厅了。

果然在议事厅时,戟王看见她时,眼神掠过一丝古怪。

大概他心里在暗笑,不过一个晚上,她竟耐不住寂寞,脸上又多了一条黥面,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少船主情感太过丰沛。

戟王便调侃:"少船主厚爱大齐男子,夜夜笙歌,只怕再不久你的脸要不够画了。"

牧荆明媚一笑,没说什么。

为了不让戟王认出她的声音,她尽量压低嗓子讲话,这不是容易的事,长期压低嗓子也不甚舒服。

因此牧荆能不开口,便不开口。

进入正题后,戟王首先查验此次牧荆带来的香药。

这算是例行公事,因为香药分等级,好的香药与坏的香药有着天差地壤之别,无论是香气,或是药效都能差上许多。

测试的方法琳琅满目,不过,戟王这次心血来潮,想出一个新的方法。

他掀起眉看向张汉与李祥,明明是淡淡的一眼,却看得两人头皮发麻。

戟王一字一字地问:"听说,你们二人昨日编排本王的不是?"

张汉与李祥听此登时抖如筛糠,以首顿地,连忙道:"殿下,是属下失职,请饶恕属下!"

戟王凉凉地道:"饶恕?"

他朝身侧另一名官员使了一眼,他立即退下,再回来时手中捧了一个盘子,里头放了两块黑疙瘩样子的,干干扁扁,看起来像毒药的草块。

戟王命令:"吞了他们。"

张汉当场就吓得险些没尿裤子,两片唇瓣抖来抖去:"殿下,这是要赐毒药给卑职吗?"

李祥哭天抹地:"殿下,小的新婚燕尔,不能这么早就去见阎罗王啊!否则阿怜该怎么办?"

戟王扬扬眉:"想什么呢?这是鸡舌香!"

张汉与李祥面面相觑:"啊?"

一旁的官员嗤笑道:"鸡舌香就是丁香,专治口臭!你们两个嘴巴不干净,殿下是要你们试看看吞了鸡舌香,嘴巴会不会芬芳些!"

其余官员们纷纷大笑。

牧荆看着被吓张李脸胀成猪肝色,亦觉得啼笑皆非。

她偷瞄了一眼戟王。

他神色不如以往锋利,言词是收敛过的,点到为止。

若是放在从前,戟王早将张李二人逐出互市司,可现下他仅仅用鸡舌香吓吓他们,再加以言语提点。

难道,他转性了?

查验完香药后,便是轮到牧荆了。

戟王言明他快马回京的意图,其实这次特地掉头回来,全是因为他有额外的所求──

杜玄远比戟王料想的来得狡猾。

天阳道的大楼船专门挑有河流穿过的县城,如此才方便海船进攻。

信徒们起先躲在海船之中朝城墙猛射火箭,冒着火的箭矢如火球自天而降,烧毁无数百姓们的屋舍,也毁去坚固的城门。

那些被火箭射中的百姓们,尤其苦不堪言。不少人当场被烧得面目全非,可县令面对这样异于往常敌人的攻击方式,全然束手无策。

从前的贼匪,不是骑马,便是射箭,哪有用从高高的海船上射火箭突袭的!

之后,蚂蚁般的信徒,蜂拥而上,打得赢,便劫掠搜刮一番。打不赢,就龟缩到大海船上,坐着船大摇大摆地滚回海域中某个藏在海雾中的海岛上。

待到他们蓄积一定的兵粮后,再次寻找下一座倒楣的县城。

如此往复,以海船为军营,打带跑,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天阳道都没什么太大的损失。

可被这样火攻过的县城,人命与财物皆损伤惨重,需耗费不少时日才能恢复生气。

虽然北境与南方大泽两国水军,也投入追捕杜玄的行动,可三国之间的关系并不和睦,边境严锁,各打各的。

杜玄便是利用这样的空隙,一次次地取得蓄积力量的喘息。

当戟王在前线亲眼目睹过杜玄的狡狯,深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于是,他便将目光放在唯一与大齐关系堪称良好的东海岛国──

确切地来讲,是黑铁砂。

牧荆心想,戟王意会到黑铁砂的威力,应当是宫变时她曾利用黑铁琴爆炸时的碎片与威力,杀去不少倒向刘贵妃的禁军。

黑铁砂在东海岛国处处可见,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可既然是互市,便意味着不能不劳而获,必要有一定程度的交换。

况且黑铁砂虽然四处可见,可开采,集中,运送的过程却是颇耗费人力!

于是牧荆让幕僚们就要耗的人力,以及衡定有意换来的财货,特别是数量,一趟船行要换多少,一年换几次,都要一一列入商议的范围。

议程自然是无趣而冗长的,太多细节,太多关卡,却都不能不议,否则届时执行时遇上难题,将不知如何处理。

既然一时半刻脱不开身,牧荆便分神思索,戟王会将师晓元藏在何处?

藏在日月堂?交由日月堂的暗谍看守?

刘贵妃既已经倒台,戟王为何要费心将师晓元藏起?

凝神沉思之际,牧荆又恍然发现议事殿内一面铜镜也没有。

互市司是大齐对外的门户,官员们格外注重外貌,长相也是挑选过的,需得白净清爽,因他们代表大齐的颜面。

可这殿内却全无铜镜可照,真是反常。

牧荆连想照照自己新画的黥面色块是否牢固,都没法做。

她担忧万一被看出是画上去的,而不是刺上去的,可能会招来戟王的质疑。

这么烦恼着的时候,牧荆忽然听得戟王清朗的嗓音传来。

"少船主,杜玄的火箭异常勇猛,本王少不得要请你跟我走一趟东南边,共同研议应对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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