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失忆后成了死对头的王妃 > 第39章 第 39 章

失忆后成了死对头的王妃 第39章 第 39 章

作者:九州一枝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4-28 16:24:15 来源:文学城

顷刻间,乌云蔽日,成千上万片花瓣被烧成灰烬,四周沉寂,一片黯淡,鼻中缠绕花香再不复存。

牧荆酸涩地抬起眼,不能置信听见什么,颤声问:“师微微是脓疮?"

想起刘贵妃为了让四皇子上位的恶心所为,戟王口气不由加重。

"一个家族之中,总有几个不肖儿孙,轻者败坏家风,重者败掉百年家族基业,几代先祖的奋斗就这么被这些败类给毁了,称之为脓疮一点不为过。"

牧荆在心里咬牙。

这人不是日月堂堂主吗?他不是掌控上千暗谍,掀翻诸多机密吗?怎么这么不辨是非随便听信谗言?师凌夫妇与他素昧平生,人品未知,戟王不该先检验他们话语的真实性,再来评断师微微这个人吗?

牧荆眉心微挑:"师微微不是败类,她师承爹的琴艺,才华不斐,只是没被赏识罢了。"

戟王回想了下,沉吟:"三年前来我府上奏曲的人便是师微微吧?弹得不差,但与你相较起来,就是少了些味道。其实,琴艺还是其次,她抢了你的位子,苛待你,才是令我介怀。"

牧荆摇头:"师微微没苛待我。"

戟王的嗓音多了几分严肃:"你就是太心软,妇人之仁,太子要是你这种性子的,早不知死了几回!"

牧荆落入里外不是人的境地。

明明当年动手欺凌的人是师晓元,偷懒抢功的人是师晓元,邀宠排挤她的人更是师晓元,可真正的师微微,也就是牧荆,却顶着师晓元的名,名正言顺地做了王妃,在戟王心中树立起一个师晓元心慈仁善的形象。

一切荣耀都归到师晓元头上。

反观牧荆自己,却成为戟王口中不得不除的脓疮,而牧荆因为欺骗戟王在先,不能说实话,只能替师微微辩驳几句,却被戟王以一句妇人之仁轻轻带过。

如今造成这样是非颠倒的情况,牧荆不能不怪自己失忆。若早些恢复记忆,记起她就是师微微,无论如何她也不会顶着师晓元的名入宫。

宁死也不屈。

于是牧荆便有些豁出去,与戟王杠上,能弥补多少算多少,道:"殿下,叔父所言并非为真,我与姊姊确实有龃龉,可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称不上阋墙争宠,什么脓疮,你也太严厉了!"

戟王听此,眉心簇拢,沉默不语。

牧荆有些紧张:"殿下?"

"小打小闹?你管这叫小打小闹?那这是什么?"

戟王语气有些上扬,一讲完,刷地动手自牧荆背后撕开,她一身宫中造价高昂的帛衣,精美却脆弱,以戟王习武之人的力道,轻易便能撕开。

牧荆皙嫩如雪的背,便这么在戟王面前一览无遗。

戟王坚韧的手掌,按在那上头的一块浅棕色疤痕,长约两寸。

牧荆心下一沉。

那是牧荆小时候受的伤,入宫前翼星曾让人以祛疤药物调理,颜色淡去不少,可若真要细瞧仍旧无可隐藏。

牧荆以为戟王不曾注意到,没承想还是被他发现了。

戟王手指头慢慢地滑过那道疤,声音绷起来似地,有些闷:"这件事我本不想在你面前提起,怕你难受。可你一再替你姊姊隐瞒,我看不下去。"

"师凌告诉我,你八岁时,被师微微骗去一片林子,说是林子里有好吃的果子。结果,你在那里迷了路,一夜未归。"

戟王顿了下,以一股心痛如绞的语气,继续道:"隔天清晨被人发现时,你浑身是血,旁边倒了一只死去的黑狼,没人知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师大人照料你大半年,你受创的身心才恢复过来。"

思及不过八岁的王妃,遭到这般惨绝人寰的陷害,戟王的心便缩起,没办法原谅师微微。

听此,牧荆一时怔忪,不自觉缩起身子。戟王不动声色地撩起一旁的袍子,替她遮掩。

牧荆想起来了。

那时她才八岁,师晓元不过七岁。

十年前的事情,若非戟王无意提起,那个无月无星之夜,残暴的黑狼与阴森的林子,很大的机率就此湮没在她的回忆中。

纵然不曾失忆,她也绝对不愿再想起。

无人肯信那时不过七岁的师晓元,便有这般歹毒心机。怎么看都是一个天真无邪的小孩,生得娇气可人,心肠却这般冷血。

师晓元事先做好方向记号,将牧荆骗去黄昏的林子中,待入夜后整个世界被黑暗垄罩,师晓元弃她而去,沿着记号心安理得的回去师家,独留牧荆一人在林中,享受被黑狼环伺的绝望与惊恐。

依稀记得,黑狼不只一只,七八只,甚至十几只,大部分在牧荆手下受了伤,呜呜叫地落荒而逃,唯一一只伤最重的,倒在牧荆身旁,气一点点地没了,牧荆犹记她在血腥气中嘲笑它──

看,你的家人都弃你而去了,没人要你,真可怜。

黑狼也嘲笑似地望着她。

你不也没人要,不也可怜吗?

牧荆便无语望着天空,望了一整夜。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沉沉睡着。

隔日,大概是师晓元也觉得自己做得过火,还是她纯粹想探看牧荆是否还活着,以一副担心姊姊担心得快要死掉的做作姿态,紧张兮兮地带着师家人来林子找她。

出乎众人意料,牧荆没死。

也幸亏师家人并不关心她,无人问她一身的血究竟是狼的血,还是牧荆的血,也无人关心她身旁的狼是怎么重伤而死,如此牧荆深藏的一个秘密才没被察觉。

仅仅师衍唏嘘地讲了句:"还好阿元没跟着来,否则躺在地上的便是我宝贝阿元了。"

回去后,牧荆才恍然腰间肤肉被狼爪撕裂,伤口狰狞。不过才八岁的她,自己上药,自己疗伤,方才感到后怕,眼泪一颗颗无声落了下来。

如今想来,这一切都恍如隔世,若非师凌再次提起,压根不会被提了上来。

可这些罪过却全都栽赃到师微微身上,牧荆别无选择,只能无力地辩解。

"那是一场误会,我们本来要一起在林子拔果子,可她也迷路了,她不是故意的!"

戟王语气陡地不悦:"我不准你再替你姊姊找说词!她差点害死你,就算不是故意的,她也有罪,因为她让你饱尝一夜孤单与惊恐,我不准你再替她说话!"

戟王霸道的口气令牧荆愣了半晌,之后,她轻轻笑出来。

向来精明老练的戟王,知道他百般维护的师晓元是何人吗?知道他轻贱的师微微又是何人吗?

太荒谬了,牧荆不得不用笑来掩饰想哭的冲动。

戟王视线落在一脸凄然的王妃,缓了下声音:"我知道你重情念旧,不愿指责师微微,可纵然没发生这一切,师微微仍然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牧荆朱唇微勾,问:"喔?"

戟王严肃地道:"师微微的生母东姨娘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粗鄙无文,听说师衍便是看不上她的出身,才不愿意迎娶她。师微微大概便是对此有怨,才一天到晚找你麻烦。"

牧荆简直要失笑:"来路不明?"

只因东姨娘的"来路",非师家人认可的路,便指责她不明?

戟王冷滞的嗓音,不轻不重地洒在牧荆耳畔:"对,一个来路不明的卑贱女人,不配嫁入师家,她的女儿,也不配来我府上弹琴。"

戟王身为皇子,自小便是听着一套至国齐家平天下的道理长大,皇后是皇后,妃子是妃子,太子是太子,每个人坐在亘古不变的位子,各司其责,若是僭越,或是不扛起那位子上该行的职责,便乱了套。

其实老头子的后宫不止这几个妃子,皇子也不止四个,曾有一两个卑贱的宫女爬上龙床,诞下皇子,老头子为了顾及几个世家贵族间的权力平衡,只得将他们送出宫去。

荣华是赏给他们了,可名分不能给,不过是宫女出身,不配享受皇家富贵。

纵然像师家这样的百姓,也得遵循这套法则,家族才得以兴盛繁衍。

然而东姨娘是牧荆的生母,是牧荆记挂一辈子的软肋,是牧荆连做梦梦见都要抱着她痛哭出声的人,谁都不能诋毁她。

纵然戟王也不能。

牧荆收起空洞的神情,凉凉地道:"你不是还要陪陛下和两位船主吗?"

赶人。

反正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了。谎话已经连篇,重砸在自己脚上,只能来日去找那个与师凌串通的幕后主使报仇,杀了那人,牧荆才能解恨。

而戟王……他不配享有牧荆温软撒娇的甜蜜乡。

她是一个生性恭顺善良的女子吗?她骨头天生扭曲吗?一天到晚装个没完没了,她容易吗?

才不是。

戟王有些困惑,喊了声:"阿元……"

牧荆淡淡地道:"别叫我阿元,我不喜欢你这么叫。"

戟王听此,不明白地问:"我说错什么了?"

牧荆没好气:"殿下没有错,殿下说的都对。"

戟王头皮有些发麻:"告诉我,我说错什么话。"

牧荆倔强地抬起下巴:"不知道,别问我!"

戟王更加莫名其妙,胡思乱想了起来。

难道东姨娘从前于王妃有恩?

毕竟是曾经同住一起的长辈,也许东姨娘是个和善的人,碍于出身卑贱,到底是温和的姨娘。王妃七岁时生母身亡,东姨娘也许曾暂代母职照料幼时的王妃。

若真是如此,那么他刚刚的话语确实过于尖锐,他应该先试探王妃的意思,再行评论才是。

戟王扫了眼太乐府,此刻老头子当与两位船主用完午膳,不能不过去陪侍,只好闷闷地道:"时候不早,我得去陛下那里,晚些再来看你。"

戟王凑上大手欲搂住她,牧荆一听见细微摩擦声响,蓦然闪开,戟王只得捞得一手空气。

戟王怔忪了下。

真生气了。

又生气了。

王妃讨要和藻汤那次时,也认真与他气过一场,当时她一心为了受伤的蜂人,戟王不得不败下阵来,将温贵妃那的和藻汤全送来给王妃。

那时她生气的动人模样,戟王犹然印象深刻。今日的王妃却不知怎么地让感到格外陌生,就好像是──

另外一个人。

戟王眉心夹得异常地紧,本来清醇的嗓音倏地沉了起来:"那本王先行离去,晚些再来看你。"

牧荆因身上帛衣破损,不便站起,便坐着颔首,貌似恭敬,实则口气仍旧不对付:"妾恭送殿下。"

王妃姿态如此这般铮然,倒像是御花园中最美艳挺拔的一株帶刺紅月季。

戟王深深地瞧了一眼,迈步离去。

戟王离开后,牧荆让木槿给她换了件新的帛衣。乌发也放了下来,原先的发簪卸去一半,松松挽着,几捋乌丝垂在她纤直的颈上,耳边,还有柔软的脸侧。

其实宫里头的妃子最美的时候,并非全副装容无懈可击的那一面,而是慵懒不设防的状态,才最为诱人。

整装完毕后,牧荆忽然问木槿:"赵玉面合欢散练习得如何?"

木槿偏头,想了想:"差不多了,明日弹奏合欢散应不成问题。"

牧荆笑了笑:"来,陪我去瞧瞧赵大人练习,一直坐着我也是闷了。"

木槿有些惊讶,低声地提醒:"王妃娘娘,赵大人上次曾有意唐突,若靠近他,可能招来觊觎,惊吓娘娘。"

牧荆蹙起眉,有些不悦地道:"丁龄在此,还怕赵大人图谋不轨?"

木槿抬头,瞥了眼不远处保护牧荆,高大魁梧的丁龄,顺手抛了媚眼,明媚地笑了笑。

丁龄是个老实人,见此两颊立刻红到耳根,微别过脸,很禁不起木槿调戏他的模样。

木槿朝他喊道:"王妃要去瞅瞅赵大人,看他练习得如何,丁侍卫还不跟上。"

丁龄持剑拱手:"木槿姑娘,殿下命卑职保护王妃,不得有误。"

木槿对他眨了眨眼:"甭怕,不过是听一会。"

丁龄看了眼面露期盼,眼波生辉的王妃,到底是道:"好,就一下下,只能一下下。否则王妃若又被赵玉面怎么了,殿下动怒,我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木槿颔首。

之后,牧荆便去小厅琴师练习的地方,倚在香榻,支肘偏头,凝神听曲。

赵玉面正如火如荼练习合欢散。他脸上汗水密布,指尖撩乱,速度快得连十根手指头都刷成一片。

翌日便是赵玉面大显身手的好日子,如今太乐府人人都羡慕赞道,他就要一吐十年不受太乐府重视的恶气,正所谓十年苦弹无人问,一曲成名天下知。

丁龄看了下过于斯文的赵玉面,又看了这对心宽的主仆,在心中盘算双方起龃龉的机率有多高。

丁龄武艺高超,人品正直。光是站着不动,便已有强大威摄。

只是丁龄脑筋确实直了点,看事的眼光单纯没心机。若有人存心骗,丁龄是看不出来的。

就好比在他面前的赵玉面,一脸乖觉怯懦模样,连正眼都不敢看牧荆一眼,只是一迳地练习曲谱。

丁龄便以为,赵玉面也跟他一样,是个老实人。不只老实,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搞不好筋骨壮实的木槿跟他打架,也不见得会输。

于是,当木槿央求丁龄回镇海宫,取王妃惯用靠背的玉锦隐囊时,丁龄瞧了眼揉腰捏背的王妃,便放心地去了。

王妃是殿下的心头肉,她若哪里痛着,哪里酸着,殿下可要心疼。纵然殿下嘴上不说,做下属的却不能没有眼色。

丁龄走后,牧荆继续专注地听曲,赵玉面的琴音虚实相交,刚强并济,无滞无碍,曲音流畅催眠。

合欢散在赵玉面的指下,越来越有冠绝天下的气势,看来这个赵玉面真用全副心思了。

牧荆便慢慢地闭上眼。

忽尔之间,一股异香,顺着清风,遁入她鼻中,这香味似乎与平时太乐府燃的香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呢?

彷佛能让人身子轻飘飘的,什么都不想思考。为何如此?

这么寻思时,一阵头晕眼黑,牧荆昏了过去。

待她睁开眼,已身在异处。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