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远舟拎起猫说:“你不会是个公的吧。”
小姑娘笑说:“不是,是母的。”
陈远舟说:“母的啊,那就没事了。”
小姑娘抬头:“?”
陈远舟说:“路辰不喜欢异性。”
此语一出,惊讶四座,小姑娘愣住望向路辰,路辰没表态,陈远舟说:“真的,我敢以我的人格打包票,路辰真的喜欢同性。”
华雪敬酒岔开话题,私下提醒陈远舟:“你脑子是坏掉了还是被驴踢了,大庭广众之下说路辰喜欢同性,你是不是疯了。”
陈远舟说:“现在大家不是可以接受这个性取向吗?”
华雪说:“可以接受,但是你这么大声,引来大家注意干什么,人家路辰没长嘴巴,不会说嘛。”
陈远舟委屈:“我这不是怕在座的有人心存不轨,想对路辰下手,我就赶紧先打个预防针。”
华雪白他一眼:“你给我少说话。”
陈谦在旁不敢吱声,陈远舟给父亲夹菜问嘴:“爸,下午没别的活动吧。”
“你妈应该会跟几个阿姨打麻将。”
陈远舟说:“那就是没活动,我知道了,我下午有事出去。”
陈谦说:“忘了说件事,这马上就快过年了,你那个奥数竞赛也该告一段落了吧,收拾一下,我们今年回老家过年,好几年没回去,有点想念。”
陈远舟说:“那我晚点回去。”
陈谦:“你还有什么心愿没了,怎么这么多事。”
陈远舟说:“你不懂了吧,我走了,路辰在这很无聊,我得陪着他。”
陈谦迟疑会儿:“要不你带路辰一起回老家?”
路辰走在前面看陈远舟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知在想什么,从家出来就这样,眉头微蹙,刷题的时候也不见他这么伤神。
要了两个冰淇淋,路辰问他:“你吃不吃?”
陈远舟:“吃。”
路辰又问:“你爸跟你说什么了,看你魂不守舍的。”
陈远舟悄声问:“你过年准备干什么?”
路辰没当回事:“回爷爷家吃顿饭。”
陈远舟说:“就这?”
路辰:“不然呢?”
陈远舟提议:“今年李茂锦和赵奇都要去我老家玩,你要不要去。”
路辰犹豫,陈远舟加大筹码:“你知道冰雪大世界吗,你去吗,没去过赶紧趁着过年去吧,再晚点就关门了,化雪冰雕都没了。”
“刷过视频,看着挺好玩的。”路辰说。
陈远舟说:“你要是去,我来回机票以及吃穿住行全包了。”
路辰:“这么大方?”
陈远舟说:“那肯定的啊,对你我还小气个什么。”
趁路辰迟疑,陈远舟直接帮他定了:“就先这样,等计划有变再说,到时候我带你飞。”
事后才在李茂锦和赵奇三人群里说这件事,本来不确定的,但连骗带哄,四人一起出行。
陈远舟在老家过大年三十,初一拜完年直接飞哈城。
路辰收拾好行李和李茂锦赵奇汇合,路上三人随便聊天,李茂锦没想过自己能和路辰一起出去玩,有些兴奋:“路哥,一会儿到了,陈哥说雇个车来接我们。”
“嗯。”
赵奇也说:“路哥,你机票多少钱买的,我和李茂锦临时接到通知,说要去哈城,买的都是近期的票,怪贵的。”
路辰说:“我不知道,是陈远舟买的票。”
李茂锦沉默会儿:“陈哥当初怎么跟你说这趟哈城之旅的。”
路辰照实说,赵奇惊叹声:“路哥,你这待遇简直不要太好,我和李茂锦是自费,但也就交通方面自费,其他是陈哥负责,但来回机票也不少钱,毕竟我们买的是近期。”
李茂锦压低声音说:“路哥,我想问一下,陈哥是不是欠你很多钱。”
路辰说:“怎么?”
李茂锦说:“那他天天粘着你不说,还给你报销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上次那个程佳佳不就是,欠你十万元,殷勤地给你包饺子送来,我看陈哥这样,起码欠你二十万。”
赵奇认真点头,路辰说:“没有,他不欠我钱,程佳佳爸爸的手术费,陈远舟也借钱给程佳佳了。”
李茂锦:“那就奇怪了,陈哥还区别对待。”
赵奇却说:“区别对待的是程佳佳吧,都是债主,怎么陈哥就没有饺子吃。”
李茂锦说:“你懂什么,这不是还有高级债主和低级债主,对比起来,陈哥借的钱太少了。”
路辰没解释。
下飞机隔着很远见一长条红色字幅,李茂锦开顽笑:“不会是哪个明星来哈城吧,还有粉丝接机。”
赵奇戳戳李茂锦:“你再仔细看看。”
李茂锦定眼一瞧,只见拉横幅旁边站着一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远舟,而陈远舟比以前更摆谱,戴黑色墨镜,李茂锦来句:“这杯装的太大发了吧。”
离近了看,陈远舟认出三人,立马褪下墨镜插在上衣口位置,不停摆手:“我在这,我在这。”
路辰绕远路说:“你们先走。”
李茂锦说:“别啊,路哥,要死一起死,陈哥这么热情,我们也不能辜负了。”
赵奇说:“老李,你脸皮厚,别带上哥几个,哥们还要混的。”
李茂锦:“都到哈城了,没人认识你,抓紧时间造吧。”
陈远舟挥舞双臂一直等三人回应,等来的却是三人绕道而行,陈远舟喊拉横幅两人收幅,小跑至三人身边:“哥几个,都不认识我了?”
李茂锦:“是你太显眼了,横幅一拉,墨镜一戴,谁都不爱。”
陈远舟笑说:“这不是回老家有点滋养,我承认,我最近又帅了。”
赵奇:“陈哥,你自恋就行,但别把我们的命不当命。”
陈远舟没再废话,拿上路辰的行李送上车:“从这边走,我们先去酒店。”
李茂锦刚出机场门,忍不住打几个喷嚏:“我得神啊,这个天气不是一般的冷,我都快冻没了。”
陈远舟说:“我不是让你们多带厚衣服吗,能多厚就多厚,但最好带几件短袖,在室内穿。”
赵奇说:“就这天还穿短袖啊,这不冻死了。”
陈远舟给路辰戴上自备的帽子:“那是因为你没有感受过东北的暖气,那真是太舒服了,你可以感受一下,回屋里直接穿短袖。”
李茂锦又一个喷嚏:“得得得,我看我快感冒了,幸亏我带了感冒灵。”
路辰穿的短款羽绒服,被陈远舟念道一路,说他:“你的长款羽绒服呢?”
“我没有。”
陈远舟想起来,路辰是那种冬天不穿秋裤的人,他说:“你不会只穿了一条裤子吧。”
路辰说:“还穿了羊毛裤。”
陈远舟说:“你还算是把哈城当回事,当心冻傻。”
酒店暖气开得大,李茂锦进门热的满头大汗,连忙脱衣服,赵奇在那边数件数:“老李,你一共穿了三件毛衣,两条毛裤,还不加秋裤啊,你穿这么多,不怕走路累?”
李茂锦说:“我宁愿累着,也不愿冻着,太冷了,这天,真的是要命啊。”
反观路辰,就两层衣服,脱下换上睡衣,陈远舟说:“你这不行,一条毛裤根本不管用,我一会儿给你买条新的,你套外面。”
路辰说:“再细的腿也经不住这样。”
陈远舟说:“这不是腿粗腿细的问题,这是小命问题。”
赵奇穿上短袖:“舒服。”
李茂锦有些羡慕:“还带的有多的吗?给我一条,我穿秋衣秋裤好丑的。”
赵奇说:“没了,你找陈哥借。”
陈远舟从行李箱里掏出一件扔过去:“你先穿,一会儿点餐注意点吃,别沾上油了。”
李茂锦说:“咱点什么外卖吃?”
陈远舟说:“还点外卖啊,别回来都冷了,保温箱也不管用,给前台打电话要餐厅电话,直接让餐厅服务人员送上来。”
赵奇:“我来,我衣服换好了。”
陈远舟力荐锅巴肉,地三鲜,酸菜猪肉,饺子也是酸菜的。
服务人员来送餐时,即便很好隐藏神情,还是被李茂锦看出来,李茂锦对陈远舟说:“刚刚那个送餐服务员,看我神情像看猴一样。”
陈远舟说:“他可能觉得你穿的太恶心了。”
李茂锦分发筷子:“我哪里恶心了?”
赵奇尝口锅巴肉竖起大拇指:“别说了,赶紧趁热吃,锅巴肉不是盖的。”
陈远舟给路辰夹菜,路辰刚动筷,铃声响起,陈远舟凑近:“褚越现在打电话做什么?”
“拜年吧。”路辰说。
陈远舟说:“初一给你拜年?是不是有点奇怪。”
路辰:“以前也拜年。”
陈远舟说:“以前也拜年?你两关系这么好?”
路辰说:“礼节问题。”
说完点接通,手机传来褚越的声音:“路辰,新年快乐。”
路辰礼貌回应,褚越问:“在爷爷家吗?要放烟花吗?我这买的不少的烟花,我晚上去找你啊。”
“我出门了。”路辰说,“不在家。”
褚越也不失望:“去哪儿玩了?”
陈远舟急不可耐:“跟我一起出远门玩。”
手机那边沉默片刻,陈远舟继续:“来我老家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