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那个女生说,我有喜欢的人了,还在追求中,”陈远舟坦白,“然后对方就很识趣地离开,我也没有加对方微信。”
路辰扣开易拉罐瓶:“我没问你这些。”
陈远舟:“我知道你没问,但是我怕你会多想,所以我还是老老实实说出来比较好,而且当时很多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路辰说:“台球什么时候学的?”
陈远舟:“?”
路辰:“打得不错。”
再允许陈远舟说下去,还不知道说到什么时候,转移话题的好。
陈远舟笑笑:“小学四年级就来玩了,”凑近,“我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小惊喜,要不要跟我试试?”
李茂锦买完水过来:“刚刚睡要的绿茶啊,我找了半天,现在都是红茶,真是的。”
人群中爆出一声:“我记得是陈哥要的。”
众人打完球,聚在一个喝汽水。
李茂锦递过去,陈远舟说:“谁说我要的绿茶,我明明要的是橙汁。”
“啧啧,”人群中有人出声,“可是我觉得陈哥你真的很适合喝绿茶。”
陈远舟刚要发作,路辰起身说:“我先走了,你们继续。”
“别啊,”陈远舟说,“以后大家还准备一起吃个饭,晚上还能唱个歌,附近有家KTV,音效可好了。”
赵奇也在旁点火:“路哥,要不一起去看看?那家KTV我还是会员。”
李茂锦分完水,把塑料袋捆起来:“要不要订啊,我留有电话。”
周锡伟闻声凑近:“加我一个呗,我现在没地方去,回家就被捞去写作业,我不想写作业。”
路辰半推半就一起用晚餐来KTV唱歌,他很少跟同学这样,以前毕业典礼大家喊吃饭都是婉拒。
今天反常行为也引来赵奇等人注意,李茂锦说:“你们说路哥是不是对陈哥有意思啊,不然我们怎么喊,都不会来的。”
赵奇点头:“感觉两人刚刚说话的时候好暧昧,还好你去买水了,不然你脚指头都能抠出二室一厅。”
李茂锦:“什么,他两刚刚说什么了。”
没人敢复述,唯有周锡伟壮起胆子:“就我哥夸陈远舟球技好。”
李茂锦:“不可能吧,路哥很少夸人的。”
这个话题还在继续,路辰走出包厢,KTV里的声音太吵,他耳朵不适应,出来透透气,刚转角撞上迎面走来一服务生。
服务生端着托盘,上面的酒水洒在两人身上,KTV经理路过,立马呵斥服务生:“你怎么干活的,还不赶紧和客人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经理赔笑:“这是我们这新来的,毛手毛脚的,把你衣服弄脏了,你要不脱下来,我们找专人给您洗干净送过去?”
路辰摆手,那名服务生说话声音很熟悉,抬眸见是熟人,他喊道:“程佳佳,你在这做什么?”
陈远舟见路辰迟迟没回来追出来撞见这一幕,他忙跟经理说:“不碍事的,她是我们的朋友,衣服的事我们自己处理。”
程佳佳此时才敢抬头,见是熟人,顿时放松下来,经理见客人没怪罪,道完歉离开。
陈远舟说:“你来这做小时工?不对啊,你父母不是很在意你的成绩,你要是来打工,你父母应该不允许吧。”
程佳佳摇头:“他们现在没时间管我,我爸出车祸,现在还在病房里,司机跑了,还没追回来,现在医疗费得我们自己垫付,我只好先来这打点零工,算是帮帮家里。”
路辰:“医疗费差多少?”
程佳佳嗯一声:“什么?”
路辰:“我这还有点钱,你先拿去应急,别耽误自己的学业,辜负自己的梦想。”
比起父母的想法,路辰更在意程佳佳本身,程佳佳差点落泪:“还差五万,现在每天住在ICU,动不动就抢救,实在不好说差多少钱,只能说先把前面欠的先补上。”
路辰说:“你银行卡号给我一个。”
陈远舟见状也说:“我钱也不多,但是肯定能帮上忙,你也给我一个卡号。”
程佳佳一时间不知道该感激谁,她连连说谢谢。不到十分钟,到账十五万,程佳佳说:“我现在还用不了这么多。”
陈远舟说:“先应个急,等肇事司机被带回来了,就是他的事,应该买的都有商业险,到时候你们会轻松许多,先垫上,别急。”
程佳佳鼻头一酸:“这个钱我会想办法还上。”
路辰:“我不急。”
陈远舟也说:“我也不急。”
KTV更多是社会人士聚集地,陈远舟劝程佳佳办离职手续,别在这个地方待太久,送程佳佳出KTV大门时,程佳佳忽的转身回抱路辰说:“我之前一直觉得你挺高冷的,但无论是培训期间还是现在,我都觉得你很好。”
陈远舟安慰她:“没事的。”
正准备张开手臂迎接程佳佳的怀抱,谁知程佳佳转身拦的士就走,陈远舟:“她不抱抱我吗?”
路辰:“可能觉得你身上太臭了吧。”
陈远舟嗅嗅身上:“不臭啊,我身上能有你身上酒味冲头?”
路辰:“有时候你少说两句话,这张脸还是看的过去的。”
陈远舟向来只听好的:“你的意思是,我这张脸不错了,那有没有迷惑到你?”
路辰扭头,陈远舟说:“别走啊,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少说话还能看。”
这句话陈远舟记了很长时间。
因程佳佳家里出事,无心参加奥数培训,只能暂定陈远舟和路辰去。
这几天参加完期末考试,赵祖瑜喊两人进办公室说的,多一个人多一分希望,她不免有些可惜,但与此同时也给剩下两人打气加油。
陈远舟说:“老师,这次带队的是谁啊?”
赵祖瑜说:“这不好说,是全省的,可能从人才库里抽取一些老师来带队,放心,不会差。”
路辰又问:“去了直接考试吗?”
赵祖瑜说:“应该不是,走到这一步,都是尖子生里的翘楚,会怜惜一些,我猜应该要经过一轮培训再进行选择。”
陈远舟说:“我们应该住的是双人标间吧,那能选择自己的室友吗?”
他说话时不停看向路辰。
赵祖瑜说:“这个不知道,我打听打听。晚点给你们回话。”
陈远舟出办公室说:“你说我两要是做回室友得多爽啊。”
路辰说:“我做够了。”
陈远舟:“不至于吧,上次在——”
路辰说:“这次不会了。”
自己失忆期间恨不得黏在陈远舟身上,恢复记忆后,路辰最想删除的就是这一段。
陈远舟回到教室,从坐下到最后一节课结束,一句话都没说,这种奇怪行为,连路辰都注意到,何况赵奇和李茂锦。
李茂锦文陈远舟:“陈哥,怎么了,是不舒服还是怎么?”
“没有。”
简单两个字,不像陈远舟的风格。
赵奇又问:“陈哥,晚上吃什么?”
陈远舟说:“不饿。”
李茂锦嗐一声:“陈哥,你是被谁按了开关还是什么,只迸出两个字,还是说在装深沉。”
陈远舟看向路辰,却问李茂锦:“你觉得我说话的时候帅,还是不说话的时候帅。”
“这个——”就很难评,做同学几年,李茂锦还是清楚陈远舟为人的。
赵奇圆滑些:“都帅。”
“错,”陈远舟说,“我不说话的时候更帅一些。”
李茂锦和赵奇:“?”
陈远舟悄声说:“路辰说我不说话的时候脸还能看,这意思就是我只要不说话,我这张脸还是能诱惑住他的。”
李茂锦差点犯恶心,忙离远点说:“陈哥,你正常点就好,你现在这样,搞得我不认识你了。”
赵奇也同感:“陈哥,你正常点行吗?”
陈远舟默不作声,眼睛直勾勾盯着路辰,他声音不小也不大,想必路辰应该听见了,而路辰这边只是埋头学习,并不为所动。
他按捺不住了,走近轻敲路辰桌面:“晚上吃啥?”
路辰:“随便。”
陈远舟:“三鲜豆皮行吗?”
路辰:“可以。”
陈远舟满意地回到座位上,赵奇一脸膈应,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晚自习过后,陈远舟回宿舍路上,见程佳佳站在男寝门口,他走过去打招呼,程佳佳说:“你看见路辰了吗?”
陈远舟说:“应该在我前面回宿舍的,你没看见他吗?”
程佳佳跺脚:“我刚慢一点,”把手里的饭盒塞给陈远舟,“麻烦你帮我带给路辰,这是我妈妈手工做的汤圆,很好吃。”
陈远舟说:“哦。”
程佳佳又说:“这次做的不多,等下次做多了,也给你带一份。”
陈远舟说:“你爸爸?”
程佳佳只是摇头,陈远舟不再多问,程佳佳说:“我先走了,竞赛的事你们加油。”
本想多寒暄两句,见同学走的匆忙,陈远舟只好目送,带着汤圆上楼,敲路辰宿舍门:“开门,送外卖的来了。”
李乐成洗完澡出来:“来了,我们没订外卖吧。”
路辰嗯一声。
李乐成开门:“陈远舟?什么外卖啊。”
只见李乐成穿得单薄睡衣,上面还坦露一大块,陈远舟脸色瞬间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