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牙音响里连着濯芷澜的手机,在等待的时候她点开“我喜欢”列表点击“全部播放”之后听着歌。
第一首是日文歌,日本女歌手西野加奈的《i love you》,这屋里的张树佑和她,一个会九国语言,一个会四国语言,大家都明白歌词是什么意思。
吃完饭后,张树佑窝在沙发里工作,而濯芷澜就躺在他的旁边,听着键盘被敲打的声音,惬意地闭上眼睛。
“北京时间下午两点,xx区公安局局长许静思被立案调查,进一步调查中......”濯芷澜很快关了新闻,那是蒋昇发过来的链接。
张树佑没抬头:“你和阿杨查的人?”
濯芷澜:“我没有。”
这个真不是她的手笔,如果是她一定会掀翻全部,现在还不是时候让上面的人倒。
但是她猜到是北京的人。
杨允谦确实是个有能力的人。
直接从头开始抓。
她很快通过微信跟蒋昇联系。
zzl:【控制权被mark拿走了,我不确定他能搞多疯,国内做好准备,这一仗他替我打的话,没有人能全身而退。】
正巧这个时候许荇伽的后台被立案调查。
濯芷澜处于风头尖上。
濯家一直被当地关注着,这些年老实了很多,而离开的她自然成为重点关注对象,这样所有所有的矛头都指着她。
她看了眼张树佑。
突然,突然有分手的冲动。
但是她舍不得啊。
想到这里,濯芷澜立马打开和mark的对话框。
zzl:【i follow,give me the leadership】
舍不得分手就把整个棋盘拿到自己手里,处于被动地位会影响整个棋局的走向,可能会崩盘误伤许多许多人,濯芷澜只有自己拿着主动权才能保持天平的平稳。
Mark没回复她。
两个人唯有一次的大吵,mark那性子真的高傲的要命,又是要低头又是要利润,濯芷澜真的没心情去迎合他了。
她的视线又落到张树佑的身上。
张树佑从电脑里抽出眼睛看她:“想说什么?”
濯芷澜摇头。
张树佑深深地看她一眼,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有她的秘密,不愿说他就等,等不到时间自然会给他答案。
他不急着。
很快mark回了消息,濯芷澜看着他发来的地址,立马坐正跟张树佑说要出门。
张树佑的家里有她的衣柜,多半都是张树佑给她买的衣服,濯芷澜随便套了一件就往外走,在换鞋的时候看到碎屏的小x,因为她换鞋动作凑了过去,亮屏的手机解锁。
她没有按灭。
换好鞋之后小跑到张树佑身前要接吻。
张树佑配合地仰起头。
几分钟后,濯芷澜拿起现在的手机出门,这边没车她是打车去的。
濯芷澜坐在夜店的包间里,这是家这边有名的娱乐场所,几个老总身边都有美女作伴,包括mark,楼上就是酒店,谈完合作基本上都是往楼上走。
她是七点左右到的,进门的时候被人拉去单人沙发处坐着,聊完也没急着走,其中一个老总已经带着人先往楼上去,最后只剩下濯芷澜、mark和对家的投资总监,濯芷澜和他见过几次,不过都是斗得你死我活的场面,但是此刻细看男人,倒是出众得很,剑眉星目的,虽比不过张树佑那张有特色的脸,仍是俊朗的,完全的西方人长相,放在过去最能勾起她兴趣的类型。
男人也不装作害羞的样子躲避她的目光,而是刻意去迎合,面前这个东方女人是他喜欢的类型,他笑:“我的oral sex很不错。”
濯芷澜被逗笑,不过她倒是真觉得这人说英文很带感,于是她挑眉:“这算是你打动我的一条优势吗?”
男人:“如果你想,那就是。”
濯芷澜拒绝了:“那很遗憾估计是没机会了,家里有点小气。”
与这些人,你态度过于强硬就不太好了,那就会变得很没趣,濯芷澜向来不是这种人,无论如何都会留一点他们控制自己的把柄,但是一旦用这个把柄来威胁自己,那么濯芷澜不会留下这个人。
mark听笑了,用蹩脚的发音重复濯芷澜的话,用中文。
濯芷澜一脸无语地看过去。
“小孩把戏。”
这个算和好了。
Mark也没再学她说话。
濯芷澜翘着二郎腿,沉默半响:“我说,我要主导。”
刻意回避她就要刻意提出来。
“主导什么?”
“和许氏科技的战争。”
“要不你主导你和他的爱情?”
“我没跟你说笑。”
Mark哼笑一声不说话。
濯芷澜翻了白眼,沉默再沉默。
最后用中文骂了句脏话。
常年和她工作的mark立马指着她。
濯芷澜也哼一声。
——
隔天,张树佑下班是濯芷澜去接的,从领事馆附门出来就看到熟悉的身子蹲在电线杆下的濯芷澜。
她的高跟鞋上有字母——YSL,张树佑记得听她说过是个品牌,他本人不太关注奢侈品牌,穿的用的基本上都是国内的或者是张家立的品牌。
张树佑走到她身后,撑着膝盖弯腰看她玩手机,她在看文件,罕见的日文,张树佑扫了一眼就伸手挡住她的屏幕。
濯芷澜认得他的手,仰头看人:“脚麻了。”
张树佑往后退半步,被她可爱到了,笑着将人扶起来,看她站着没敢动,往上提了一下西装裤子单跪下去,轻揉着她的小腿。
“我揉揉。”
濯芷澜低着头看身前的男人。
那点得寸进尺的心思藏不住:“张树佑,脚还痛。”
认真给她缓解麻感的张树佑真憋不住笑了,头往前想藏匿自己的笑,头蹭着她裸露在外的腿,有些痒得让她后退。
张树佑单手握住她的大腿:“痛还动?”
看她能往后退,张树佑估摸着也可能不那么麻了,就着跪着身子往后转,抬手示意濯芷澜上来:“真是惯得你。”
濯芷澜立马笑着趴上去,讨好地亲亲他的发顶。
今天她穿的是短裤和长款黑色风衣,趴上张树佑的背也不会走光,张树佑背起她的那一刻穿过她腿弯的双手握成拳头,背着人往公寓的方向走。
濯芷澜今天没开车。
既然她要背着,那他就背着她走。
往侧边路过领事馆旁边的披萨店的时候,濯芷澜抬手捏着张树佑的下巴:“你们加班会来这边吃夜宵吗?”
张树佑往侧边看一眼:“我还好,同事经常。”
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偶尔加班忙的时候会给自己带一份,张树佑事后再给钱,那个小一岁的同事经常起不来床,张树佑起得早的时候就带多一份早餐。
“女同事?”
张树佑点头。
濯芷澜笑:“比你小,那她应该上学挺早,跳级上学啊,挺厉害。”
她说的很真心。
如果不是在这里工作,她就把人挖走。
有些话语被张树佑咽下去,皱着眉头想了一下:“不清楚。”
他记得自己好像看过资料,但是这会儿也想不起来了。
走了一段路,濯芷澜被背着也不太舒服,扭着身子要下来,张树佑小心将人放下来,单手扶着她的胳膊等她把鞋穿好。
濯芷澜理了下衣服,挽着张树佑的胳膊,脑袋蹭着:“我们去做小饼干。”
她的尾音向上走,有些撒娇的味道,张树佑舍不得拒绝她,恰好自己下班之前在办公室吃了点小吃,本也不太饿也愿意陪着她去。
“去。”
饼干店是珍妮闲来无事开的,所以濯芷澜和张树佑走进去的时候服务员还直接跟濯芷澜打招呼,然后两个人被戴着去工作房。
张树佑看着工作台上准备好了的工具,拧了下濯芷澜的耳朵,没什么力道,话里也是纵容和宠溺:“先斩后奏?”
“那你不和我来吗?”
濯芷澜凑上去亲他,张树佑偏头躲开,濯芷澜亲到他的喉咙——也不是因为其他的躲开,是周边有人,张树佑不太喜欢在外的亲昵。
“怎么会不和你来?”
边说边拿着围裙给濯芷澜穿上,扶住肩膀把人转身,给带子系好,又拿过给自己穿上。
濯芷澜:“那你还说我?”
“好好好,”张树佑走到中间,先看了眼摆着的步骤册子,顺嘴继续说:“不说我们的仙女。”
濯芷澜也走过去看。
然后两个人就开始自己做自己的,偶尔交流几句,基本上都是濯芷澜做毁了缠着张树佑撒娇让他帮忙。
张树佑可做不到拒绝她。
轮到给饼干上图案的时候,濯芷澜正在剪开奶油袋,张树佑看着她小心翼翼生怕把口子剪大的样子,憋笑的同时哄着一次成功的她:“你来画?”
濯芷澜扬眉点头。
张树佑撑着工作台跟着看过去,最后看到一个猪鼻子出现在他烤好的饼干上,线条歪七扭八的,问:“自画像?”
濯芷澜勾起脚踢他一脚,收着力度,踢着不疼。
张树佑余光看到了濯芷澜的动作,往后撤半步,也没真想躲,更像是把腿递过去一般,“还踢起我来了。”
濯芷澜:“别说话。”
张树佑果真顺从地不说话了,低头认真看她。
等她写完了又去倒腾自己的了,张树佑看着饼干上的“生日快乐”四个字,忽然明白她的用意,侧头去看低马尾搭在肩膀上、认真制作饼干的濯芷澜,抬手用袖子挽上去的小手臂挡着自己的双眼。
生日——这个日子和普通的日子似乎没有什么一样,他记忆里只有“今天张家公子的成年很多人去贺礼被拒绝了呢”“张家二公子...”这样的话语,因为交际的需要,所以才有生日宴。
自己一个人住之后没再过过。
她记得,她在身边。
是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