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很快结束,刚刚主导会议的女上将熄灭光屏,坐在桌前默默思考着。
下一秒,她的沉思被一道声音打断:“胡小花!会议都结束了还杵着干嘛?过来下棋,这局
还没结束呢。”
如果辰钧山在这里,立刻就能听出这是麦瑟琳的声音。
她们所处的房间装修精致,是德尔酒店为来首都出差的官员军官们准备的房间。一张两米多宽的大床在房间中央,麦瑟琳正盘坐在床上,身前摆着一盘棋局。
胡小花从桌前起身走到床边,叹了口气说:“在想WAR的事,这人低调了这么多年,即使我们知道他是谁,可能也无法把他拐到联邦来。”
麦瑟琳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你怀疑他不是联邦的人?但帝国的人不会对联邦这么友好,所以你猜他是灰色星域的人?”
胡小花点头,说:“十四年前,‘那个项目’里有很多联邦的科研人员出逃。其中大部分被击杀,少部分被追回,至今也不知道关在哪儿了。还有一小部分,逃往了灰色星域。”
麦瑟琳掰着手指一个个数:“首先时间可以对上。那群天才里冒出一个顶尖黑客也正常。他害怕联邦的追踪才那么低调,低调的动机也有。同样是害怕被追踪,所以只让自己的学生PEACE和我们联系。不错,逻辑全对上了,完全合理。”
“WAR几年前对星盾做出了很大的贡献,如果他真是十多年前那群人之一,那他是一边隐姓埋名躲避联邦的搜查,一边为联邦的防护系统操心。这是何等宽阔的胸襟,何等炽热的心,但如今他仍在被通缉。”胡小花语气很沉重。
他们有求于他,却无法让他正大光明回到联邦。
麦瑟琳手里拿着棋子摩挲,问:“那个项目叫什么来着?我记得等级很高,所以发出的通缉令也是最高级。”
“项目名为‘智神之脑’,开始时间无人知晓,也没人知道至今结束没有,是联邦最高级别的项目之一。这项目连名字都是保密项,我也是偶然得知的,至今我都不知道这个项目是哪个组织在跟进。”胡小花回答到。
两人沉默了一会,各自把玩手中的棋子。
胡小花把棋子移了一格,打破了沉默:“算了,不聊这个。听说你新收了个徒弟?”
“嗯,是个挺有意思的孩子,好久没见到这个年纪精神力那么高的alpha了,反正闲着无聊,带他玩玩儿。”麦瑟琳回答到。
“那你不好好待在学校教人家,跑来跟我过夜?”胡小花说着又移动了一格棋子。
“我们好几年没见了嘛。这不趁着总统大选各军区都要派人来参与,才有机会见你一回?而且明早他一定会向我请假的,今天不回去也没关系。”麦瑟琳说。
胡小花看着她,问:“你怎么知道他会请假?”
“因为今天几个小朋友出学校办大事了,他们明早会被叫去做报告。”麦瑟琳随意解释到。
和麦瑟琳预料的一样,第二天一早,辰钧山吃完早餐正打算去找她学机甲,治安部的人消息已经发到手环上。
辰钧山急忙和麦瑟琳请假,他认真道了几次歉,麦瑟琳回应得很随意,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样子。
他去综合楼找到对应的房间,发现其他三人已经在这里了。
第一个被询问的是林秋,他很有先见,昨晚就做好了报告。他把报告发给问话的人,又被询问了几个问题,很快从询问室里出来。
接下来依次是小迪和周朗,最后才是辰钧山。
为了防止对方在治安部门有耳目导致他们计划泄露,对于报告怎么打,昨晚几人已经通过气。
辰钧山按照林秋交待的,到达那片居民楼前的事照实说,之后的事只说跟丢了,分头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询问结束,几人早早地去吃午饭。饭桌上聊起训练的事,小迪好奇地问辰钧山:“听说你被董云一对一指导了一个多月?我还没约过他的格斗指导,怎么样,效果好不好,进步快不快?”
“我也不知道进步快不快,毕竟没有参考。”辰钧山摊了摊手说。他不知道其他人进步速度是怎么样的,自然不知道自己的进步速度算不算快。
林秋之前看他和杀手对过招,于是接过话头回答小迪:“他能和钢针杀手走好几招,进步挺大,看得出训练很认真。”
“但还是打不过陆伟顿。”辰钧山小声补充。
周朗疑惑地问:“为什么非要打过他?我记得机甲训练的考核是点到为止吧?只要水平差不多达标,助教就会放水让你通过。”
“理论上是这样的,但我和陆伟顿有梁子,他会刻意提高难度不让我通过的。”辰钧山解释到:“保险起见,如果近身格斗格斗能打过他,上了机甲一定也没问题。”毕竟他机甲上占着优势。
几人安安静静吃了会儿饭,林秋突然说:“陆伟顿也挺认真的,大家努力程度都差不多的情况下,拼的是天赋。他天赋不错,起步也比你早,就算你天赋比他高,要在两个月内追平差距也很困难。说实话,按照现在的进步速度,两个月后你能赢的概率比较低。”
董云也说过类似的话,但这话从林秋嘴里说出来,总感觉心里塞塞的。
他低低“嗯”了一声,就听林秋继续说:“所以为了大家能一起参加学校选拔赛,我们需要用一些手段。”
“手段”一词让辰钧山心里闪过各种会被和谐的场景,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做?去套他麻袋?”
“不是。”林秋解释到:“格斗比赛看过吗?在顶尖的格斗赛里,为了战胜对手,训练时会分析对手、研究战术、进行针对性训练之类。即使硬实力弱一些,只要赛前准备足够充分,赢的几率也会增大。”
“没错,虽然你打不过,但你有后援团。”小迪一边说一边用筷子点了点周朗和林秋。
辰钧山问:“要怎么做?”
“我们下午和你去格斗课看看,你和陆伟顿打一场,我们帮你分析一下双方的优势和劣势,之后再制定相关的战术和计划。”林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环做记录。
周朗嚼着饭,突然举手发言:“等等,我记得你上次赢过陆伟顿吧?在第一次机甲分班的时候。”
当时辰钧山凭借陆伟顿对他机甲不了解,加上他机甲比陆伟顿高的优势,一波爆发赢了陆伟顿,但这只是运气好。
辰钧山把当时的场景说了,林秋继续往光屏上做记录:“不错,机甲的优势也可以好好利用。只要战术恰当,把胜率拉到九层并不是没有可能。”
几人一边聊一边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刚出食堂,辰钧山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直直朝他们走来,是李利沙。
辰钧山抬起手和他打招呼:“李老师,有事吗?”
李利沙本来是冲着林秋来的,旁边突然有人和他打招呼,他转头看去细细辨认,也认出来辰钧山:“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
辰钧山看着其他三人一脸疑惑,都不像是认识李利沙的样子,他自己也疑惑起来:“您不是找我?”
李利沙嫌弃地说:“多大脸呐你,我特意跑一趟找你干嘛?我找林秋。”
他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另外三人走远一点。
林秋不认识李利沙,心里也很困惑。另外三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李利沙开始低声询问:“我是学校信息技术系的老师,也是‘星盾’防护系统的开发维护人员之一,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不要说出去。”
见他这么认真,林秋也慎重起来。他点点头,说:“您问。”
“你知道PEACE吗?”李利沙特务接头一样低声问。
林秋:……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向辰钧山,然后肯定地回答:“是个单词,是和平安宁的意思。”
这答案实属意料之外,李利沙愣了愣,解释到:“这是个人的花名。”
“哦,是那位黑客吧,略有耳闻,听说很厉害。”林秋疑惑地问:“您为什么问我这个?”
林秋确实很疑惑李利沙为什么问起这个。
如果辰钧山暴露,联邦多半会招揽他,让他在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但招安有很多种形式,黑客身份说到底是非法的,如果操作不当,最后他可能沦为毫无自由、被榨取价值的工具。
在情况不明朗前,一边帮他隐瞒身份,一边打探消息才是正途。
李利沙叹了口气,又问:“别问为什么,我再问你,PEACE有个师父叫WAR,你知道吗?”
这林秋真不知道,他脸上闪过的惊讶非常真实:“他的师父?我没听说过。”
“真不知道?”李利沙死死盯着他。
“真不知道。”林秋神色如常。
李利沙看着林秋无懈可击的表情,心里想起了上午的那份心理分析报告。
因为他们对WAR的了解太少,这份报告没分析出什么东西。他为什么会和林秋产生瓜葛?为什么学校那么多人偏偏是林秋?是偶然还是必然?
他是怀着什么心情把这份程序放进系统里?是路见不平?还是和联邦军校的人开个玩笑,试探他们的水平?
如果只是开个玩笑,他自己顺便写个程序就行,没必要找另一个人做那份人工智能。
报告分析,WAR的目的确实是维护林秋,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林秋的态度似乎很友好,从年龄上来看,应该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
当然不排除WAR还有其他目的,所以为了保护当事人,他们建议适当地提醒一下林秋。
李利沙一边回忆报告一边措辞,他说:“WAR他……好像挺喜欢你,但也有可能你会有危险。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周围,如果有符合特征的人立刻和我们汇报,知道吗?这是联邦很高级别的项目。”
林秋点头:“好的,我会帮忙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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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智神之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