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你而作 第2章 精密筛选

陈黯回训练室把贝斯音调完，崔世还是围在他身边焦虑新吉他手的事情，看见陈黯的脸色越来越差，宋翎急忙把崔世拉开。

此时余骜也回到训练室了，陈黯起身走向他，小声说了几句，余骜点头答应后背上了琴包在门口等。

崔世又是一个没有眼力见的人，还在边上叨叨。陈黯向宋翎招了招手，示意一起出去，然后走到崔世边上，拐住他的脖颈，向下扣住压着出门，崔世的双手还在挣扎，正要出声控诉他，陈黯松开开胳膊冷哼一声背着琴包向前自顾自走去。

站在大学门口的崔世简直天塌了：“喂，黯黯你是去招人还是让我重新回忆一遍大学补习的记忆……”

因为大学总是为了巡演请假，怕崔世学分没够要重修专业课，凌晨三点四个对机械物理一窍不通的大学生，坐在桌前头一次不是因为新歌编曲而头疼，硬生生把崔世及格线以下的成绩拉高了30分，堪称计划乐队的高光时刻，帮忙最大的还是同专业的宋翎，他成绩特别好，那一个晚上几乎都是他在讲题，陈黯靠在椅子上弹贝斯，没接音箱导致沉闷的声音快把崔世哄睡着了，这个时候余骜在旁边弹吉他，又能把崔世的瞌睡震醒。

宋翎憋着笑把崔世拖进校门，几个人齐刷刷没带口罩。大学正是肆意的年纪，有不少人听摇滚，粉丝团体强大，不一会他们边上就围满了人。

“余哥，你手怎么了？” 虽然余骜有意识的尽量隐藏，还是有眼尖的小姑娘看见了。

“弹不了吉他啦，骨折了。”余骜温柔的回应，周围一片都发出伤感的声音。

“余哥之后会留在计划当摄影，计划乐队会在两个月后开始巡演。”陈黯平静的陈述接下来的安排，让一些乐迷们安心了不少。

崔世在一旁缓和气氛：“怎么都没人问我最近怎么样啊！我还在这呢！” 这句话逗笑了周围的女生们，大家叽叽喳喳边走边聊，陈黯就在前面带路，一直快走到音乐系的教学楼，才有人问他们这次来的目的。

既然已经暴露余骜手伤的消息，陈黯决定全盘托出：“我们来招吉他手。” 陪着走了一路的几个男粉举手自荐，陈黯就让他们跟着，到了之前计划乐队排练的音乐教室，宋翎轻车熟路的坐到架子鼓后，从包里拿出鼓棒，开始演示鼓的part ，陈黯把余骜背着的电吉他取出来，接线连音箱，随后把吉他给了刚刚说要试试的男生，自己站在另外一侧跟上鼓的节奏弹贝斯。

听说计划乐队来大学招吉他手，整个校园都沸腾了，很多音乐系的学生下了课就来看他们，陈黯和他们商量了一下，每个人一分钟。

崔世和余骜在边上听了一个小时，都没觉得有谁合适，一开始陈黯就和他说过优劣，好处是能选一个最对味的，坏处是有可能浪费一下午都选不出来一个堪堪合适的。

余骜和崔世一个抬头看，一个低头听。人一个接一个换，陈黯只顾低头弹，将筛选的任务交给余骜，宋翎从一开始穿着羽绒服，到现在敲的只剩一件毛衣。

一直没选到合适的，余骜也不急，但崔世已经开始无聊到转圈圈了。下一个男生走进来，穿了件酒红色的卫衣，外面是黑色的羽绒衣，下面搭配了黑色的工装裤，白色球鞋，他背肩带的姿势很熟练，听了鼓的节奏后，一个扫弦开头，快速弹出一段solo，手指动的飞快。在听见第一个扫弦时，陈黯猛的抬头，看向在鼓右侧的男生。

像是某种感应，男生也侧头和陈黯对视笑了一下，然后回眼看琴，一分钟之后，陈黯放下贝斯，对教室外面的人说：“我们已经选定了，辛苦大家的等待。” 外面只剩几个人在等，闻言还是想尝试，余骜便让他们进来，陈黯重新背上贝斯，幸好宋翎没有敲很激进的节奏，连续敲并没有太耗费精力，陈黯他们准备把剩下几个过完，穿酒红卫衣的男生靠在墙边，崔世想找人搭话，但是余骜听的很认真，他不好去打扰，于是挑了在墙边靠着的那个男生搭话。

“你叫啥？”

“沈醉。”

“你大几？”

“我？”

“对啊，怎么了？”

“我是这儿的老师。”

“啥？！”崔世惊讶的看他。

“哦，我长的太嫩了是吧？”男生举着手机打字，随口扯了句玩笑话。

那边已经筛选完了，陈黯把贝斯和电吉他都分别放进琴包，余骜背上吉他的那个包。陈黯拉过崔世，低声说了几句，崔世就跳起来大喊：“陈黯你这是要让我当传销头子吗，你自己怎么不去问人家来不来？”

一时间整个音乐教室都凝固了，崔世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打开一看，男生的声音符合时宜的响起：“Airdrop给你了，仅限你们乐队贝斯手有效。” 说完这句话后，男生就大摇大摆出去了，余骜脸色有点不好看，依旧温和的问陈黯：“你们认识？”

崔世上来就插·了一嘴：“啥呀，你看看这隔空投送的照片，里边说什么…只要你说一句让我来我就来……”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传进计划乐队每个人的耳朵里，反应了一会，他突然乍起：“微信号？！黯黯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陈黯凑到他手机前的眼睛扫了一眼就撇开了，神情有些不自然，又没人说话了，崔世弱弱发问：“我们乐队，是不允许恋爱的对吧？”

宋翎拿过他手机截了个图，语气自然：“你问薇姐去呢。” 他拿着崔世的手机，把截图发给了陈黯，随后删除了照片。陈黯没拿手机出来看，回去的路上粉丝和他讲话，他也只是闷闷的应一声。不过他本身就不大会说很多，所以粉丝们也只是乖乖跟在他们边上，听崔世讲一些生活里的事情，例如吃早饭的时候薇姐一定要让他去叫陈黯起床，然后被陈黯轰出房门，粉丝就在一边笑，叽叽喳喳问着问题，例如新专会不会照常发，或者是余骜目前手的情况。

回程的车上安静的出奇，陈黯靠着车窗睡觉，宋翎沉稳的开着车，余骜在玩手机，而崔世作为全队最吵的人，只能安静的玩手指……

梦里，陈黯觉得耳边的声音梦幻，却又模糊，像回到高中的大雪纷飞，音乐教室的古典钢琴发出的优雅和声，隐隐约约又听见几句……

“我是沈醉，有兴趣和我一起组乐队吗？乐队叫什么？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

“陈黯，你是我的灵感缪斯……”

“我会永远爱你……”

气氛直转而下，电话拨不通的滴声，冰冷女生播报着英文版的此号码为空号的声音……

再醒来，眼角有些湿润，他侧过头去，动作很快的抹了把眼睛，余骜一直低头看手机，没往这边看。宋翎把车停了，几人坐电梯上楼，魏薇在电梯口追问崔世情况如何，平时崔世嘴巴最大，什么事情一问就出来了，听完事情的发生，魏薇一把扯住陈黯的琴包，阻止他要走的动作，深吸一口气问：“你在外面欠情·债了吗？快告诉我如果我去赎·你要多少钱？我还的起吗？”

听完魏薇的爆炸发言，陈黯表情有一部分是无语的。和他相处少的人不会看懂他表情细微的区别，就像崔世，但是魏薇在圈里呆了这么久，察言观色的能力很强，一下子就能发现他的表情中明显有故事。看陈黯整个人散发着抗拒的气息，她没再探寻下去，只是在等一个陈黯的回答，两个人面面相觑了一分钟，魏薇认为自己等不到回答了，准备走人，却听见陈黯发哑的声音，那几个字像从喉咙里挤出来的。

“是他欠我的。”

魏薇察觉他情绪更不对了，紧急叫停：“你休息去吧，有什么我们到时候再开会说。”

回到房间，陈黯放下琴包，直接躺在床上，手机虚握着，一沾床才发现好累，看着微信里崔世聊天框里那张写着微信号的照片，记下后打开微信，发送了好友申请。

仅仅只是发送一个好友申请已经耗费了他所有的精力，陈黯发觉自己的手都在抖，他盯着手看了会，把手机开了静音往床上随便一扔，整个人一头扎进被窝，窗帘很遮光，房间阴沉沉的，陈黯沾上枕头就睡着了。

魏薇还在和崔世问这个男生的大概情况，崔世回忆着说：“挺年轻，叫沈醉，居然是个大学老师，还挺震惊我的，他弹的巨好，和余哥有的一拼，不信你问余骜。”

余骜也点头：“前几个中规中矩，听着就是很普通的编排，这也特别正常，短时间solo不会有那么秀。但是这个沈醉，他给的旋律就很独特，还记得很早之前陈黯走的后朋风格，所以我们第一张专辑是注重贝斯的，刚刚测试的时候也是用的一专的歌，我给的吉他线是辅助贝斯的，所以原版吉他没有很多炫技，沈醉给的solo，像是后朋在试图毁灭自己的路上，突然要把他拉上来的感觉。是完全相反的毁灭世界的朋克风格。”

魏薇听过之后接受了：“你评价很高，那我也就不质疑了。我先忙完手头上的，这个吉他手我去联系一下，你们谁把他号码给我。”

宋翎说：“报告薇姐，只有陈黯手上有。”

魏薇想着陈黯在休息，也不好把人喊醒，只能妥协：“那等他醒了我自己去问。”

几个人准备回各自房间了，魏薇叫住余骜：“你把你手的事情说了？现在微博上讨论热度很高，早知道不该让你去的，本来粉丝们也特别喜欢你弹电吉他，这下……我不敢担保会对粉丝团体带来什么影响。”

“我手包扎成这个样子，再怎么藏也看出来了，不过我对粉丝有信心，电吉他当然谁弹都不一样，好的是我还能留在计划乐队，是吧。”

魏薇应了一声，还是让他保重身体，多补点营养，余骜去训练室把琴包放下，叹了口气回房间了。

崔世：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我要蔫吧了……

破镜重圆！包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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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精密筛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