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稷听到尖叫声立马反应过来,一个侧身躲开了飞镖,但紧接着第二个飞镖立马袭来,划过容稷的手臂直插到了柱子里。
金鸣和沈言见状立马抽出腰间的配剑,将容稷护在了身后。
“公子,你没事吧?”沈言看着容稷手臂上的鲜血眉头一皱。
容稷按住自己手臂上的伤口,摇了摇头:“没事。”
“来人有刺客。”张延庆躲在角落大喊道。
张延庆话刚说完,一阵破空声便传来,夜色下的飞镖就像大雨般朝金鸣几人袭来。
金鸣握紧了手中的银剑,哐哐哐几下将迎面的十几枚飞镖挡了下来。
船上的几名女子见没伤到对方便立马从画舫之中飞身跃起,亮出匕首冲向了金鸣。
“你们躲到一边。”金鸣将两人推到旁边,随后冲了上去。
沈言将容稷带到树下便立马掏出怀中的烟筒,朝空中发出了求救信号。
“咻”的一声,烟火四散,响彻云霄。
不过这求救信号似乎没有要发的必要,沈言回过头来时,几名刺客已经落了下风。沈言见金鸣被废过武功之后还这么能打,不禁有些意外。
就在沈言吃惊时,十几支利箭再次破空而出,朝着自己这边袭来。
“不要动。”
金鸣说着一个闪身来到沈言面前,不到片刻便将眼前的箭矢一一斩落。
可第二波箭雨便又袭来,金鸣立马挥剑格挡。
“铛铛铛铛......”
一连串清脆的碰撞声响起,金鸣手中的银剑在箭矢不间断的攻击下,不断发出哀鸣,沈言知道金鸣握剑的那只手臂已被得有些发酸。
但金鸣却一点也不慌乱,在第二波箭雨落完后,趁着对方换箭的功夫,立马挥舞着手中的长剑,朝着那七八名刺客杀了过去。
那些刺客见金鸣袭了过来,翻身躲过金鸣的攻势,从腰间掏出几只飞针扔向了对方,金鸣一个偏身躲开了飞针,那些飞针与金鸣擦肩而过将后面的竹干穿了个洞。
“还有什么招式尽管使出来吧。”金鸣见这些杀手又是飞镖又是箭雨现在还有飞针,不禁感叹装备还挺齐全。
几个刺客没有说话,相互看了一眼,便齐刷刷掏出匕首刺向了金鸣。
“等一下,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武德啊,就不能一个一个上吗?”金鸣伸手示意对方先暂停攻击。
“少废话。”其中一个刺客说完便又朝金鸣刺了过去。
“看来你喜欢安静,那就一辈子安静好了。”金鸣眼中一冷,一剑给对方抹了脖子。
另外几个刺客见金鸣舒速度如此快,惊的愣住了神。
“算了,你们一起上吧。”金鸣收回剑朝几人招了招手。
几个刺客见金鸣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心立马来气了举着匕首便冲了上去。
可还没来得及出招,刺客就被金鸣抹了喉,连哀嚎都来不及就闭上了眼。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沈言看着金鸣下意识念出了这首诗。
金鸣父亲是永安城的一个小官,金鸣是家中独子,从小聪颖过人,喜读兵法,十五岁便自请将上了战场,十八岁那年金鸣仅有用三天时间攻破了其他将军三个月都没有攻下的城池,至此成为川国风头无两的少年将军,也是川国史上最年轻的将军,一路大大小小几十场战役从无败绩,被百姓奉为川国战神,可就在金鸣二十岁那年即三年前,金鸣战败了,不仅败的一塌糊涂,而且被敌国的慕容清挑断了手筋与脚筋。皇上接到战败的消息之后勃然大怒,将金鸣连贬数级,至此一代战神不复存在。
“怎么,被吓住了?”金鸣见沈言呆愣的看着自己不免打趣道。
“你的武功……”沈言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头,怎么了?”许直和其它护卫跑过来喊道。
“我不是命你们假扮行人跟在我们身后吗?怎么来的这么晚?”金鸣说着将剑收回了剑鞘。
“我是跟在你身后,可是有个人说他钱包丢了非说是我拿的,我好说歹说了半天就是不放我走。”许直解释道。
“头,我也是,有个人非说我撞到他,一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另外一个侍卫回道。
“头,我也是。”
“我也是…”
“……”
沈言见大家在同一时间被各种理由绊住了脚,便知道这绝不是巧合:“看来是这些刺客找人故意拖住你们,好趁机刺杀六殿下。”
“先把这些刺客压入大牢吧。”金鸣吩咐道。
“是。”许直和几个侍卫领命后便开始押解刺客。
躲在角落里的张延庆见事态平息了,立马跑了过来:“殿下,你没事吧。”
“张太守,原来你在啊,我还想派人去找你呢?”金鸣故意说道。
张延庆听出金鸣的玄外之音,一脸的狗腿:“金护卫哪里的话,在下岂非贪生怕死之人,只是我乃一介文官,怕拖累了金护卫你,所以只好远离战场,以便金护卫你专心与那些刺客打斗。”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误会张太守你了。”贪生怕死人性如此,金鸣也不想再多说什么。
“不打紧,都是为了殿下。”张延庆笑道。
金鸣看了一眼容稷手臂的伤口,淡声道:“公子,我和沈言先送你回去吧。”
容稷见刺客已被捉拿,放心下来:“好。”
众人一回到宅内,沈言便立刻让随从打来了清水,然后便开始给容稷消毒:“殿下,为了以防感染,你的伤口需要消毒,消毒的时候的时候有点疼,忍着点。”
“嗯。”容稷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一点娇气。
沈言见状打开早已经准备好的烈酒倒在了容稷的伤口处。
烈酒就像一把刀子带着剜人心骨的痛,容稷虽疼的眼泪在眼眶打转但也只是刚开始闷哼了一声,随后便死死咬住牙齿不再说话。
一旁的金鸣没想到容稷小小年纪还挺能忍的不由有些感叹,自己像容稷这般大时可没有对方这么能忍。
经过一番简易的包扎,容稷手臂上的伤算是没什么大碍了。
“殿下你的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之后按时换药便可。”容稷起身开始收拾药箱。
“多谢沈太医。”容稷眼底还残留着尚未风干的泪水,稚嫩的脸上仍旧带着倔强。
“沈太医你这包扎的手法还真熟练,不愧是你们太医院这一届的翘楚。”金鸣抬眸说道。
“那些都是基本操作而已。”沈言瞥了一眼金鸣说道。
“沈太医你看你又谦虚了不是。”金鸣打趣道。
“金护卫如此看得起我,那让我为你把把脉如何?”沈言还未见有人手脚能如此冰凉,凉的和死人无异,但明明前面的人活蹦乱跳的很。
“多谢沈太医关心,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我没有受伤,不需要把脉。”金鸣知道沈言是想知道自己手脚冰凉的原因。
“行。”沈言见金鸣刻意回避便知道金鸣不愿意提起自己的病症。
金鸣开始转移话题:“不过沈太医我看你这不仅医术厉害,刚才面临那么多刺客还能临危不乱,真是让人佩服啊。”
沈言知道金鸣这是在试探自己,便说道:“医者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慌,这也是学医的基本。”
“原来如此。”金鸣见试探不出来什么只好作罢。
这时,将刺客押往牢房的许直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容稷见状,立马起身问道:“有没有问出什么线索?”
许直朝容稷行了个礼这才回道:“那几名刺客嘴硬的很,到现在一句话都没说。”
容稷闻言,一张清稚的脸上染起了重重的忧愁。
金鸣见状随即上前:“殿下,我亲自去一趟吧。”
“好,那就有劳金护卫了。”容稷点了点头,忧愁减轻了许多。
“张太守、沈言,殿下就交给你们了。”金鸣对着张延庆拱了拱手,随后看了旁边的沈言一眼。
“金护卫你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保护殿下的安全。”张延庆连忙抱拳答道。
金鸣听后放心下来跟许直跃上马奔向了大牢。
金鸣离开后,张延庆和沈言便从容稷房间退了出来。
“沈太医,忙了一天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已经在府中加派了人手,别说刺客了,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飞进来,不会出事的。”门外张延庆看着沈言说道。
“那就有麻烦张太守了!”沈言点了点头,应了一声,便转身离开了。
沈言走出院门,一拐角便与一名丫鬟撞了个正着。
“沈太医,你没事吧,都是奴婢的错。”那名丫鬟见状立马低下头不敢看沈言。
“我没事,你不必如此惊慌。”沈言看着被溅出来的茶水,摆了摆手。
“谢沈太医宽宏大量。”丫鬟听后松了口气,向沈言拂了个礼。
“你这茶是要送给张太守?”沈言随口问道。
“是的。”丫鬟点了点头。
“天晚了,送完茶你也早点歇息吧!”沈言没再问下去。
“是。”丫鬟应了一声,这才离开。
沈言看着丫鬟离开的方向,眼眸一沉,立马转身朝另一边的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