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护卫这般轻松,莫不是有十足信心将殿下护送回去。”沈言将鸡腿放到一旁。
“没有啊,只是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们这样戒备下去也不是办法,说不定会适得其反。”金鸣咬了口鸡腿。
“看来金护卫是想到对策了?”沈言转头看向对方。
“何不坐下说?”金鸣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
“什么对策?”沈言并没有坐过去。
“自然是引蛇出洞。”鸣见对方没有坐过来也不生气反倒嘴角噙着笑:“后天元宵节,六殿下难得出宫,我们带殿下去看花灯如何?”
“你是想让六殿下将那些杀手引出来?”
“没错。”
“你这个方法可行,但是不能让殿下来当诱饵,给殿下找个替身。”
“你说的我不是没想过,但是殿下年纪尚小,就算要找替身那便只能找和殿下一般年纪的,我不想无辜的人涉险。”
“可那样殿下便会涉险。”
“之前殿下一直在宫里,即使其它皇子想要动手但有皇上和谢大将军护着,所以殿下才能平安无事,可这里不是皇宫,山高水远,没有了皇上和谢大将军,那些皇子的真面目会彻底露出来,殿下必须认识到敌人有多狠辣,这样他才能成长。”金鸣当然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殿下,但他并不认为让殿下躲在大家身后是一种保护。
金鸣这番话让沈言有些意外,金鸣说的确实没错,这次祈福虽然危险但也是一个磨练的机会,沈言想了想便也不再反对:“这件事我会跟殿下说。”
“多谢沈太医了。”
“明日一早便要下山,我就先走了。”
“这么快就走,沈太医不多聊两句?”
“金护卫,该聊的已经聊完了。”
“虽然公事聊完了,但是我们可以聊聊私事嘛。”
“金护卫你也早些回去休息吧。”沈言见对方又开始没个形立马起身。
“行,不过我脚麻了,沈太医你拉我一把呗。”金鸣说着将手伸了出来。
沈言只想快点走便伸手将对方拉了起来。
夜风吹的火光有些摇曳,沈言虽是文官,但身形并不瘦弱,也有些力气,反倒是金鸣,一个武官,却轻飘飘的,轻的让沈言有些意外。
“怎么了?”金鸣见沈言微怔,不禁问道 。
“没事。”两手相握间沈言注意到对方除了身子轻外,手还比普通人冰凉,心中隐约有些不对劲。
“沈太医你的手还挺温暖的,比木火还暖,莫不是阳气过盛?”金鸣上下打量了一眼。
沈言被对方这么一打量有些恼:“金护卫你手脚如此冰凉,不妨多吃点鹿茸,滋阴补阳。”
“沈太医不用那么麻烦,你阳气盛,我气血虚,我们两可以调和调和,若能学那书上来个双修……”金鸣说着再次打量了一眼对方。
“粗俗。”沈言听了更加恼了,直接拂袖而去。
“沈太医别生气啊,我开个玩笑罢了。”金鸣朝着沈言的背影喊完便又坐在地上拿起架子上的鸡肉吃了起来,看样子心情极好,这两日他是摸清楚沈言命门了,沈言有着所有文官都有的通病——自视清高。对付这种性子的人必须得不要脸才行。
第二日,天刚亮金鸣等人便离开了慈恩寺。
从昨晚到现在,沈言都没有再同金鸣讲过话。
路程过半,大家都走的有些累了,金鸣勒住了缰绳:“大家先休息一下,一炷香后再出发。”
容稷听后走下马车来到了金鸣身边。:“金护卫,你的计划沈太医和我说了,我没问题。”
“那沈太医有没有告诉你我为什么执意要殿下你冒这个险?”
“沈太医没说,但我相信金护卫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理由。”
“殿下为何这么相信我?”金鸣见容稷一点都不迟疑,不禁问道。
“因为站在我眼前的是曾经的川国战神,更是我们川国百姓的信仰。”容稷虽然那时候还很小但也知道金鸣的光辉事迹。
“多谢殿下的信任,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对于金鸣来说曾经的自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那么的不真确。
两人说完容稷便上马车休息了,沈言刚打完水回来,金鸣见了朝对方打了一声招呼可对方并没有回应。
“沈太医可是在生昨晚的气?”金鸣跟在沈言身后问道。
“金护卫如果没有要事的话还请自便。”沈言停下脚步提醒对方。
“沈太医,你这话说的好生生分,相聚就是缘,我还以为我和沈太医你已经是朋友了。”金鸣装得一脸失落。
“金护卫我这人不爱结交朋友。”
“看来是我自己一厢情愿喽。”
“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休息了。”
“行。”金鸣看着沈言离开的背影,啧啧了几句,这沈言还挺记仇的,对其他人都客客气气的,偏偏对自己如此刻薄。
众人进城已到晌午了,正值饭点,容稷知道昨天的斋饭大家吃的没味便让金鸣领着大家去了酒楼。
这个时间段食客众多,金鸣知道现在还不是引人注目的时候便让小二准备了一个雅间。
几人刚落座没多久一阵嘈杂的声音便传来,紧接着金鸣这间的门被人一把子踹开,随后一个穿戴雍容的男子搂着怀中的小妾走了进来,男子身后还跟了两名粗犷的随从。
“张公子这间已经有人了,你看我们给你安排另外一间如何?”小二跑到张保定身边急忙说道。
“张郎,我就要这间嘛!”一旁的小妾并不打算依小二的话。
“有人了让他们滚便是。”张保定听到怀中的美人撒娇,骨头都酥了,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呦,这位公子这么大的口气啊,敢问姓盛名谁,是哪家的公子呀?”金鸣见对方如此嚣张便知道又是哪个商贾或者官家的少爷。
“我们张郎你都不认识,张郎可是张太守家的公子。”张保定怀中的小妾抢先开了口。
“原来是张太守的儿子,失敬失敬。”金鸣笑道。
“知道了还不快滚。”张保定更加趾高气扬起来。
“是该滚可是该滚的人可不是我们。”金鸣双手环胸变了脸色。
“怎么难不成你还想让我滚不成?”张保定听出了话中的意思。
“没错。”金鸣郑重的点了点头。
“你竟敢对我这样说话,来人给我打。”张保定挥了挥手身后的两个随从就冲向了金鸣。
张保定的两个随从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可也只会几下拳脚功夫,没几招便被金鸣踹出了门外。
“你,你是什么人?”张保定见对方如此厉害不免慌了神。
“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重要的是你身为太守之子却仗势欺人,这种事看来没少干吧?”金鸣步步紧逼对方。
“你,你别过来……”张保定见对方逼近自己一把将怀中的小妾推了过去,随后拔腿朝门外跑去。
眼看张保定那个小妾就要跌倒在自己怀里,金鸣将手中的长剑一横架住了那名小妾的腰,让那名小妾稳住了脚。
“公子饶命,妾身有眼不识泰山,是妾身的不是。”小妾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之后便开始赔礼道歉。
“你出去吧,下次出门记得选好黄道吉日。”对方身上的脂粉味太重,金鸣感觉自己都有点呼吸困难了,只想让对方赶紧走。
“是,谢公子开恩。”小妾见对方不准备为难自己,道了谢便立马出了房间,生怕对方反悔。
“小二,还不快把你们店里的拿手菜都上上来。”金鸣朝一旁还在愣神的小二吩咐道。
“是。”小二听了立马回过神来。
几人吃饱喝足之后便回到了府邸,刚进门,张延庆便赶了过来:“公子,听说我儿在酒楼冲撞了你,您没事吧?”
“张太守,你的这位公子可是蛮横的很啊,在外逢人便说自己是太守之子,靠着你这么大的靠山想必仗势欺人的事情不少吧?”容稷回道。
“殿下,微臣平日忙于公事,疏忽了对我儿的管教以至于养成了我儿跋扈的性子,您放心,我回去后必定重罚,让他以后不敢再犯 。”张延庆一脸信誓旦旦。
“那张太守准备怎么重罚?”沈言插话道。
“这……”张延庆顿时语塞。
“我看不如打二十大板再让令郎向那些被令郎欺辱过的人一一上门赔罪。”沈言知道对方虽说着会重罚可也是做做样子罢了,如果张延庆真大公无私,那也不会将张保定骄纵成这样的性格。
“殿下,我儿身子孱弱,二十大板恐怕承受不住啊!”张延庆立马替自己儿子求情。
“张太守不必担心让那些衙役分两次行刑便可。”金鸣站出来说道。
“可……”张延庆还准备求情金鸣见了立马打断:“怎么张太守有异议?”
“张太守我认为沈太医说的二十大板并无不妥。”容稷继而转身看向了沈言和许直:“此次就由贺护卫你负责行刑,沈太医负责监刑。”
“是。”沈言和贺宵点了点头。
“是。”张延庆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不得不点头同意。
两人当天下午便来到了张保定的宅子,张保定一早便接到了消息,因此并不敢反抗,整个宅子只剩下张保定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