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洪话说完, 谢问渊略微沉吟, 便向章洪沉声说道:“却大人可知这事?”
章洪点头回道:“方才衙门的人去了西厢, 想必现下却大人已经知晓。zuowenbolan”
话且毕, 那边便有杭州府衙官差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那两人见着谢问渊后,匆忙行了礼道:“谢大人,我们大人邀您现在赶往府衙一趟, 有......”差衙四周看看了, 小声说道:“有说是要事相商。”
“却大人已回府衙?”下午时却江才在火场昏迷,且才醒来,这便已经回去了?
“正欲回去,现下却大人正在府外马车里等候,命小的来请您前去。”
谢问渊想了想, 点头应道:“那这便走吧。”
随后,他回头又向一旁的胡岩章低声说了几句。
一旁的钟岐云只见着胡岩章点了点头,谢问渊便立马起身与章洪差衙快步离开,他甚至还甚至还没来得及问问谢问渊发生了什么,这么急着走。
但仔细想来,只怕他问了, 谢问渊也不会说吧。
“这谢大人可真是雷厉风行啊, 身上还受着伤这就马不停蹄前去处理事务, 非不得二十几岁便做了这刑部尚书。”
瞿逍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钟岐云望着谢问渊远去的方向,也赞同地点头道:“所以说能者多劳啊, 这受了重伤也要为天下奋斗。”
目光所及之处不再看到人影,钟岐云回头望着瞿逍,说道:“不过,他就这么走了,这胡小姐该怎么办?”
钟岐云可是个明眼人,怎么瞧他也瞧得出这位胡宁蕴对谢问渊实乃真喜欢啊,谢问渊这么一走,今爷胡宁蕴选夫婿想必是没他的份儿了。
“哎,现在时间还早,说不得这谢大人处理好事儿,就赶回来了。”
“也是。”钟岐云点了点头。
不知怎地,他又想起方才谢问渊说的那句话:你怎知我想要脱身?
钟岐云啧啧两声,不再多言。
此刻胡家安排的杭州城最好的戏曲班子也表演了开来,园中人目光皆被引了去,瞿逍瞥了眼钟岐云,缓缓说道:“钟兄应当不久居杭州吧?”
“是呢,过些时日待上身上伤好些,便准备离开了。”
“哦,那真是可惜呢,我与钟兄一见如故,实在还想与你喝酒畅谈几日。”瞿逍拿起酒杯,“不若改日在你离杭州城之前,兄弟做东邀你到我周家浮云阁品评上等花雕可好?”
“浮云阁花雕酒可是闻名天下的美酒啊,我久闻大名却从未品过。”钟岐云闻声也端起了桌上酒杯,与瞿逍碰杯后一饮而尽。
“哎,美酒便是要懂的人喝,那才是好啊,钟兄可不要推辞了。”
钟岐云闻言一双眼眯了起来,笑道:“瞿兄盛情邀约,如此,钟某便却之不恭了。”
杭州府衙地牢。
却江才身子还未恢复,此刻只能坐在椅子上,望着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咳咳,你叫甚么名字?”
被绑着的男人恼恨非常,一双仇视的眼死死地盯着谢问渊和却江才,冷哼一声:“你们难不成到现在还猜不到是谁寻仇?当真是安乐日子过得习惯了,脑子都不及三岁孩童了?”
“卓峰?”却江才沉吟片刻出声道:“当初你逃了?只是当初那般天牢地网,守备森严,你又是如何逃出升天的。”
卓峰冷哼一声,“这么年,没曾想却老爷你还识地出我。”
却江才曾与卓航染是同僚,谢问渊听闻一些传言,说是却江才曾与卓航染私交甚密,只是后来卓航染上京为官后,不知怎么就断了联系,直到卓航染一家入狱,他也未曾说过一句话。
却江才也曾因这事被百姓唾骂过,只是这些年来他在杭州勤勤恳恳,深得民心,这些骂声也就随风而散了。
却江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你与你父亲确实有些相像。”
卓峰闻声又道:“可是,当初我父亲视您为亲长,万事均与您商议,可您呢?你在我卓家死生存亡之际又做过甚么?到最后您竟‘明哲保身’,连尸首也不为他收拾一番,若不是顾伯父......”
“......”却江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说。
谢问渊垂目望着眼前被绑着的男人,好久才说道:“你这面貌,确实是与那卓姓‘叛贼’长得几分相似呢。”
谢问渊这叛贼二字一出,那男人目眦欲裂,若不是有差衙压着,只怕是想要扑上来咬断谢问渊的脖子。
“狗官!你们罔灭人性、草菅人命,陷害忠良,我卓家之人清清白白、我父亲更是堂堂正正、秉公无私,便因你们这些人贪图权势富贵、蝇营狗苟,才陷害他落狱斩首,而背上一世骂名!”男子满目怒火,脸色涨红,满头都是汗珠子,被绑住的双手拳头捏的死紧,声音高亢,甚至渐渐咆哮起来,“有本事你便将我松开,我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斩了你!”
谢问渊冷冷地望着跟前情绪激动的男子,待人骂完以后,他便淡淡地说道:“你不必刻意激怒我。”
“你这般惹怒我,无非就是想让我认定你便是卓峰吧?你们故意将我引到杭州,不就是为了让我揭开当年的秘密吗?你们卓家冤屈的证据,想必你也准备好了吧?”说着,谢问渊慢慢走近了几步,微微弯下腰,与男人对视着:“不过,你当真是卓航染的独子卓峰?”
谢问渊这话一出,跟前的男人蓦地怔楞了一瞬,而后说道:“甚么意思?我若不是卓峰,我还能是旁人不成,谢问渊,既然我已经被你抓住,自然生剥活剐都任你,你又说这些如何,莫非你根本怕当年的事揭露,连累了你?”
谢问渊闻声忽而又笑了起来,“若你是卓峰,卓家人忍了这么十八年,谋划了这么十八年,忍到了如今且才动手,没有完全的准备,会这么轻易动手?然后又这般容易被我抓了?”
男人眉目一暗,“若不是因为你,我才不会......”
“莫要给我戴这一顶高帽了,我谢问渊还不至于自负不凡到如此地步,认为自己能接手这案不过短短月余,便能一击破了你们处心积虑十八年的计谋。”
“......”男人咬了咬牙。
谢问渊围着男人走了一圈,慢慢说道:“你们将宝林堂的大夫、京兆城府尹、五柳县衙仵作三人杀了,看似寻仇,可你们谋划多年当真只是为了寻仇?”
谢问渊见男人皱眉,又笑道:“或许只有你认为是寻仇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若是明日却大人如你所愿开堂庭审,你真以为你还活得了?”
不说当年那些背后的权势,只怕是封徵帝都不会让他继续说哪怕一个字。
“活与不活,又与你何干?若是能将父亲的冤屈......”
“卓峰是予你说了甚么,你才会这般死心塌地为他赴死?”谢问渊说道:“卓家当初遭灭门之时,卓航染的独子且才十岁,算起来,如今也不过二十有八岁。”
“你看着年纪也是相当,但这年纪也与当年卓航染从胡家宗亲中过继的那个孩子一般呢。”
谢问渊这话一出,连却江才都诧异地望向谢问渊,卓航染从宗亲里过继了一个男孩的事几乎无人知晓,就连他也是在那次事发后才不经意间发现的......那这事谢问渊是如何知晓的?
“......”男人抬头怒视着谢问渊,道:“你莫要在这信口雌黄,我就是卓峰,编造故事,我扮作卓峰又有何意义?自己送死不成?”
谢问渊望着跟前男子,好久才说道:“但为何你要这么送死,这便只有你知道了。”
这些都是谢问渊从顾守义那里得知。
而他也还记得一些,十八年前当年卓家还未事发,京中便盛传卓家独子卓峰至孝、至善、文武皆成,卓航染很是疼宠,处处都带着。
一个宗族何其之大,但卓航染当年却挑了宗亲里最为穷困潦倒的家中婴孩做儿子。
“兴许你便是卓峰吧,那真正的卓家人我当唤他甚么?卓峰?或者说是之意姑娘?不,应当是之意公子吧?”
谢问渊这话一出,男人猛地抬起了头:“你......你......”
若不是之意与卓航染夫人,当年的天下第一美人胡云夕长得一副模样,谢问渊也不会发现。
“不是吗?”谢问渊虽说问句,但却并没等着男人回答,他又道:“卓峰,你可曾想过当初卓航染既然有亲子,又为何要过继一个与他亲子同年月、并与他长相相似的人做儿子?”
“父亲自是心善。”
“我观之,你才真如当年京中所言,是个心善之人呢。”谢问渊冷哼一声:“你真以为卓航染那般心慈良善之人?当年卓航染确是无辜受冤?”
卓峰心中大震,颤声道:“你......什么意思?你莫要胡言乱语!”
谢问渊这话一出,一旁的却江才眉头一皱,望着跟前神情巨变的孩子,好久才轻叹了一口气。
权势害人,更是连累了无辜的孩子。
谢问渊道:“你当真是身在当中,迷而不自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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