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月 第22章 呦，童养媳

住在天界最北边的老仙翁在天庭里没担什么职位，天庭里老老少少见了他却都尊称他一句仙翁。

因为他实在是太老了。

盘古开天辟地之初，他就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见证了这天地成型，万物生长变换。

这位仙翁活了这么大的岁数却只收了两位徒弟。

而这两个徒弟在天庭都颇有名气。

第一个徒弟一脚踹倒挑衅他的天界战神而一举成名。

第二个徒弟在众仙蟠桃盛宴时湿漉漉的从瑶池里爬出来惊倒一片仙子而一举成名。

我就是那第二个徒弟，聚天地之灵而成的小仙。

“我正拿着蟠桃准备咬下去，不想从瑶池里爬出来个水灵灵的女娃娃，惊得我手里蟠桃掉到地上。”他缕缕花白的胡子，一脸惋惜，砸吧砸吧嘴再回想回想那个还没来得及送进嘴里的蟠桃，摇了摇头又继续道，“我看着你极有眼缘，心里喜欢的紧，想着若是我不照料着你点，被别人收去做徒弟吃了苦怎么办，这么一想就心疼的很啊。”

我在一旁感动的热泪盈眶。

他看我一眼满意的继续讲，“所以当时我也顾不得那掉在地上的蟠桃，抢在众仙前面要收你做徒弟。”

我立马发誓一定要好好孝敬师傅，以报答他的养育之恩。

很多年后他和太上老君闲聊，老君说他当年有眼光，又收了个有灵气的弟子。

他呵呵的笑，然后说出真相，“当时哪里知道有没有灵气，不过看她长得水灵，我心里喜欢的紧，被别的人要去了可是不舍得。想着我大徒弟还没有个亲事，就给他养了个童养媳。”

门外，墨染倚在柱子上憋着笑向我挑了挑眉，对着我做了个口型。

他说的大概是，“呦，童养媳。”

我忧郁的望天。

说起他的大徒弟，也就是我的师兄。在天界也是个极有威望的人物。

原因我也说过，战神是个极其好战的主。

天界曾传言墨染师兄曾以一人之力挑魔界千万兵马，我问他，他却从未承认过。

天界其实是个很无聊的地方，各路神仙无所事事只能专注于各种八卦，八卦的传播速度快的令人发指。

所以墨染的事迹传来传去就传到了战神的耳朵里。

或多或少，单挑魔界千万兵马这里面肯定是掺了假的。

但这关乎面子问题，战神无法忍受有人比自己还要威风。于是提了枪去找墨染，说是切磋。

我问，“然后呢？”

“然后？”墨染挑了挑眉，美玉般雕刻而成的俊脸上挂着意味不明的笑，言简意赅道“被我一脚踹了。”

我愣了愣，“过程呢？”

“过程？”他皱了皱眉，然后认真的回想，“师傅要我去蓬莱挖他不知道多少年前埋下的几罐桃花酿，战神堵着我非要和我切磋，我也急着去蓬莱，于是就把他一脚踹了。”

讲完之后再看向我，眼神颇为无辜。

也就是说过程就是他出脚，然后收回来。

这件事发生的年代太久远，彼时我还未生成人形。所以未曾见到墨染那威风的一幕，实在是可惜。

我没见墨染这威风的一幕，墨染却见了我可能是这辈子最丢脸的一次。

谈起老仙翁的两个徒弟，一般神仙都会答，“哦，我知道。”

“墨染，就是那个以一人之力敌魔界千万兵马，一脚踹了前来挑衅的战神的那一个。”

“瑶光，就是那个蟠桃宴上不知从哪里掉下来落到瑶池，落下来的时候还溅了嫦娥一身水的那个。”

这大概是我这一辈的耻辱了。

距墨染回忆，群仙盛宴上他正无聊的紧，突然的就听到旁边瑶池嘭的一声，是什么东西掉到水里的声音。

隔的瑶池比较近的几个正在跳舞的仙子被溅起的水花从头浇到尾，好不狼狈。

然后就看见披头散发的我蹬着小短腿努力的向瑶池岸上爬。

墨染目瞪口呆。

群仙目瞪口呆。

一干被水淋湿的仙子咬牙切齿的却又不知所云的瞪我。

在这片诡异的寂静里，师傅蹭的站起，拔腿跑到瑶池边把我捞上来。

其敏捷程度与他花白的胡子头发还有略微发福的体型极为不符。

他一只手提溜着我，而我的身上还在向下滴着水，他环视四周问，“这个女娃娃我喜欢的很，老头我收她做个弟子没人反对吧？”

当时自然没人反对，因为他们还都还在震惊中回不过神来。

“师傅那双眼睛可真是毒辣。”墨染给我讲的时候还是止不住的笑，“我都不知道爬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他老人家还能看出是个女娃娃来。”

所以说，这必定是我一辈子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