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这才注意到这位睁大双眼的青年在这场游戏中好像是他们的搭档,只不过……估计是刚认识不久的,现在听见他们的目标人都傻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她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先给这人做做心理建设。
青年注意到了她的目光,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
钟意回了个微笑:“给个称呼?”
“我……我姓程,你叫我小程就行……”
“哦……好,我看你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你很害怕吗?”
“怕……?”小程有点懵:“怕……其实也不算很怕……”
“他不怕我怕。”陈俊南揽住钟意的肩,笑眯眯道:“你可要保护好我。”
钟意无奈:“你最好是。”
陈俊南面不改色:“那必须是呀。”
“小店今天来了贵客,闭店开赌。”地猴口中说着,径直经过几人身边去关了屋门后又回头望向屋里站着的人:“你们男女老少都要跟我一起赌吗?”
“哪有男女老少。”齐夏淡然地说道:“你以为这里站着的人都很弱小吗?”
地猴轻笑一声:“一支队伍弱不弱小,主要取决于领头羊是否强大,我完全相信这支队伍的实力。”
“羊?”钟意现在对羊这个字多少有点敏感。
毕竟这个字从昨天开始就在她面前出现的频率直线飙升,先是有羊找人给自己下因果,又是有羊组织生肖参与造反。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时间点,好像也是齐夏开始撺掇生肖造反没多久。
难道那只羊和齐夏认识不成?
望着钟意出神,陈俊南有些奇怪:“怎么了?你想吃羊肉啦?”
钟意闻言回神望向陈俊南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转了话头:“是呀,想吃西胡同里的羊肉火锅了。”
这里可不像是什么可以讨论生肖的好地方。
陈俊南笑了:“这还不简单,等这一轮回结束,回去那一天我就带你去吃。”
钟意挑眉:“哟?陈小爷这次回去不打算躲着我了?”
陈俊南明显一愣,带了点苦笑道:“什么陈小爷……大小姐要不要这么记仇呀……”
钟意轻哼一声,和善的微笑道:“你躲我那七年,我唠你一辈子。”
陈俊南陪笑:“我真的是事出有因……我知道错了,以后不会了。”
钟意:“那你要先告诉我是什么因,我听听再决定要不要把这件事忘了。”
“这个……”陈俊南微微皱眉,他望了眼地猴低声道:“等出去了我再告诉你。”
钟意沉吟着点点头:“也行。”
“很多年前我都在期待有人和我对一局朔望月。”
地猴的声音传来,二人望去就见地猴拿出了一个木盒,木盒里面有一叠背面朝上的卡片,卡片背面写着女娲游戏四个字。
他望着木盒,有些失神:“这可惜谁都不行,我没有见到任何一个能够让我拿出这副牌的赌徒。有赌术没学识,有学识没胆魄。”
齐夏:“是吗?这座城市上万人,你没有一个能够看上眼的?”
“这座城市……?”地猴一笑:“我辗转过三座城市,都没有一个能让我看得上眼的。”
齐夏也笑了一笑:“哦?这还真是新鲜,你们生肖还有工作变动吗?”
地猴点点头:“城市没了参与者,生肖就会跟着天级的命令而带着自己的游戏变动位置。”
齐夏:“那还真是走运,命运让我们能够在这里相遇。”
地猴:“命运……最好是命运。”
齐夏:“哦?”
“你有没有想过,假如其他的城市全都沦陷,所有生肖慢慢聚拢在一座城市,是件好事还是坏事?”
地猴话里有话,齐夏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盯着他的眼睛。
地猴与他对视良久,最终将目光移向了钟意:“小姑娘,你是见过的吧?”
钟意歪了歪头:“如果你是说那些只剩下原住民的城市模样的话,那不如讲讲游戏规则吧。非亲非故的,我除了感慨人间地狱,惋惜世事无常,也没什么好说的。”
地猴轻笑一声:“那如果是这里呢?”
钟意揉了揉头发:“没有如果,我并不认为会有那一天,就算真的有,那到时我也已经没有了理智思考不了任何事情,所以就算真的只剩下绝望,感受到的也不会是我。”
话至于此,地猴也没话说了,他缓缓摇了摇头:“我的游戏规则就是入场两颗道,出场十颗道。”
钟意皱眉:“那这副牌怎么说?”
地猴:“这副牌怎么玩……就交给你们几位摸索了。”
钟意嘴角一抽:“您老还真是……够贼的。”
游戏规则他已经说了,没说的只是这副牌的玩法,这算不上违规,朱雀自然也不会过来。
这也就说明,他们要自己在游戏中找清规则。
地猴:“怕了?”
钟意:“不怕,但想骂你。”
地猴笑笑,不以为意。
众人沉默了一会,走向了一张圆桌。
在众人坐下之后,地猴伸手将牌洗了洗,抬头淡然的望着众人。
齐夏揉了揉额头:“地猴,你真的不准备说明这牌的规则?”
“怎么?以你的水平,应该可以在游戏当中猜测吧。”地猴将纸牌小心翼翼的放下,然后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
钟意望见眉头一皱:“但这样多没意思,我们要是因为不知道规则第一回合就死了呢?”
“说得对,你期待了这么久的朔望月,却用信息差的方式取胜……”齐夏摸了摸下巴:“这是你能够想到的所有战术?你在害怕什么?”
地猴手一顿,他思索着开口道:“也对,为了游戏可以顺利进行,常识性问题还是要跟你们说一下的。”
地猴将牌放到桌面上,牌大约三四十张,他将最上面的一张牌掀起来,上面写着两个字:芒种。
随后是第二张:中秋。
钟意望着感觉一头雾水:“芒种,中秋?二十四节气和传统节日?这能有什么玩法?”
地猴没有直接回答,他自顾自的说着:“游戏开始后,抽取一张牌放在桌子中央,随后每个人抽取两张牌,一明一暗,明牌可以给所有人看,暗牌只能给自己看。”
齐夏:“然后呢?”
地猴:“然后我们需要用自己手里的两张牌,加桌子中央的公共牌,用三张牌和所有人比大小,牌面最大的将赢下桌子上的所有筹码。”
“比大小……?”
众人一时面面相觑。
钟意直接被无语笑了:“您这开玩笑呢?用什么比?笔画吗?还是比日期?比日期的话为什么要三张还有公众牌?而且你当我傻呀,二十四节气的时间可是会变得,我们怎么能确定正确时间?”
地猴摇摇头:“这就是要你们自己摸索的了,游戏总计八局,之后无论筹码如何都算游戏结束。”
钟意白了他一眼。
小程:“那一局可以获得几个道?”
地猴:“开局一颗道,随后由每人明牌上写的日期最大的人开始选择是否加注。”
随后的规则就和正常赌局没有区别了。
但最关键的那一点,怎样才能确定自己的牌面值不值加注,地猴是只字未提。
见众人不言,地猴双手一摊:“你们所有人都要参加游戏吗?”
陈俊南望向钟意:“小意,你一家都对国粹情有独钟,传统节日,二十四气节的准确日期,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钟意面色难看:“传统节日没问题……但二十四节气怎么可能知道,我最多知道是在前后哪几天,这玩意日期是真的会变,我刚刚又不是在给地猴找茬。”
陈俊南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望向齐夏:“这怎么办呀老齐?”
齐夏摇了摇头,他望向地猴:“我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战术,等我几分钟。”
地猴点点头,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