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娇软求生手札 第33章 苔心为牢

孕母河的涟漪在满月夜结成青铜蛛网，鹿芽怀中的暴龙王胚胎突然轻如蝉蜕。翎的狼爪撕开空壳，里面蜷缩着星苔凝成的青叶幼体——那婴孩额心的月牙疤，正与鹿芽胸口的绒毛图腾共振发光。

「轮回的衔尾蛇。」璃的青铜雨渗入河床，在她们脚下绘出十二芒星阵。鸢的秃鹫群俯冲啄食星苔花蕊，鸟喙却在触碰瞬间萌发出青铜菌丝，将整片河滩笼罩在发光的蛛网下。

鹿芽的绒毛图腾突然暴长，裹住青叶幼体形成茧房。翎的狼形骨刺刺入茧壳，窥见的不是婴儿，而是正在自我复制的星苔母核。菌丝网络在此刻全面活化，缠绕住褪鳞的女人们，在她们子宫位置结出青铜花苞。

「回海底神庙！」鹿芽的嘶吼震碎蛛网，绒毛间渗出的青铜液在河面铺成道路。迁徙的沧龙群突然调头，它们的菌丝肿块炸开，释放出裹着粘液的青铜狼牙——每颗狼牙都刻着初代祭司的真名。

神庙废墟的珊瑚丛正在结晶，星苔在祭坛中央聚成青铜王座。当鹿芽坐上王座的刹那，所有青铜花苞同时绽放，每个花蕊里都坐着个正在褪皮的自己。翎的狼爪撕碎最近的花苞，里面涌出的竟是璃的残存记忆——她当年剖开暴龙王心脏时，藏进去的竟是青叶第一声啼哭。

「我们才是病原体...」鹿芽的绒毛缠住青叶幼体，菌丝在此刻逆流回她的瞳孔。真实幻象铺展：初代母神分娩出的本就是星苔人形，所谓暴龙王不过是菌丝操控的傀儡兽。青叶穷尽一生追寻的真相，早已刻在每朵星苔的基因链里。

黎明前的海啸掀翻神庙穹顶，沧龙群在浪尖排成青铜矩阵。鹿芽胸口的绒毛图腾脱离皮肤，在空中编织成困住青叶幼体的鸟笼。翎的狼形骨刺突然软化，暴龙血脉与星苔菌丝终于在她脊椎处达成共生。

当第一缕阳光穿透海水，褪鳞的女人们集体跪坐。她们的子宫花苞在此刻炸裂，飞出的不是婴孩，而是青铜色的星苔孢子云。鹿芽在云中看见终极选择：捏碎青叶幼体终结轮回，或是接纳星苔成为新母神。

翎的骨刺突然刺穿青铜鸟笼，狼吻叼住青叶幼体跃入深海。鹿芽的绒毛在此刻尽数枯萎，菌丝网络从她七窍涌出，在海底绘出十二祭司围猎星苔源的古老岩画。而真正的母核，此刻正在翎的狼形图腾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