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前娇软求生手札 第20章 初啼刻痕

沧龙骸骨沉入海沟激起的涡流中，鹿芽攥着青铜狼牙浮出水面。翎的暴龙图腾吸饱盐水后膨胀如气囊，将她与昏迷的璃托举在浪尖。鸢的秃鹫群在暴风雨中哀鸣，指引众人游向正在喷发的海底火山岛。

「抓紧海百合！」鹿芽的吼声被硫磺蒸汽撕碎。她们攀附着巨型藻类登陆时，发现沙滩上布满正在孵化的青铜蛋——蛋壳表面凸起的人脸轮廓，正是每个幸存成员的面容。璃的白发绞碎最近那颗蛋，黏液里蜷缩的胚胎竟握着青叶的断指。

火山震颤的间隙，翎用剑龙肋骨挖出岩缝里的淡水。鹿芽舔舐叶片上的露珠时，尝到与孕母洞相同的血腥味。夜幕降临时，她们在熔岩管发现刻满壁画的祭坛，最中央的女性怀抱沧龙幼崽，胸口狼牙胎记与鹿芽的完全重叠。

「是初啼岩画。」璃的菌丝触碰图腾的刹那，整座火山突然寂静。壁画中的沧龙幼崽睁开青铜色瞳孔，岩壁渗出混着金粉的乳汁。翎的暴龙图腾突然暴走，利爪撕开祭坛石板，露出底下封存的青铜摇篮——里面躺着具与鹿芽等高的少女尸骸，心口插着青叶的燧石刀。

黎明前的海啸席卷岛屿时，鹿芽在漩涡中心看见青铜巨树最后的根系。璃的白发缠住某根浮木，上面用血刻着她们迁徙以来的所有伤痕。翎的暴龙图腾在此刻彻底剥落，露出底下新生的母狼哺乳纹身。

当岩浆吞没青铜摇篮时，尸骸手中的燧石刀突然飞入鹿芽掌心。刀柄温度与六岁那年青叶握着她手削木矛时相同。鸢的秃鹫群俯冲进火山口，叼出枚布满咬痕的青铜蛋——蛋壳内壁刻满「阿芽」的乳名，正是青叶的笔迹。

暴雨冲刷尽火山灰时，鹿芽在冷却的熔岩上发现脚印化石。翎的新图腾在阳光下闪烁，暴龙与母狼的纹路首次达成平衡。璃将最后一把青铜粉撒入潮汐，菌丝网络在海面织出初代族长们的笑脸。她们在退潮后的礁石间，找到了用沧龙椎骨搭建的永久祭坛——中央凹陷处，正静静躺着那枚被海水洗净的乳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