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什么?”太子反问道
“没什么可惜的,就是你父皇给你添弟弟妹妹了。”南玉锦喝着清茶道,她只爱喝清茶汤,奶茶特地给吕宣煮得,听说她爱喝这个。
穆沧钧心一紧,捏着棋子,漫不经心问道:“父皇这是宠幸了哪个宫女,我竟然不知。”
南玉锦不语,只是落下一子,母子两人对弈着这盘残局,穆沧钧执黑子,又是十几个来回,便很快帮吕宣赢了回来。
“棋艺渐长。”她夸赞道,“还能有谁,自然是寿安宫的那位。”
穆沧钧故作无事道:“那父亲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吗。”
“我怎么知道。”她不屑道,一提到那个人,脸色便不悦。
吕宣在屏风后面听到南玉锦这么快就把自己抖出来,气得要死,也顾不上衣服湿不湿了,系着上的浅青斗篷,甩开珠玉帘子,从屏风后面钻出来,朝着楼下去。没给那对母子两人任何眼色。
南玉锦还在低头喝茶,未曾抬眸,只是太子的目光从她出来开始就一直不曾转移。他看到了她愠怒的脸,颤抖的嘴唇,打湿的衣服,脸上还有零散的碎发。明明就在他旁边走了个七八步,却把她看的一丝不差。
这般狼狈相,可不就是在母后这里受了欺负。
“父皇把太子之位给我,您有何担忧,母后,儿臣说得是吗?”他突然冷笑了一下,“母后”一字,落音落的格外沉重,那带着锋芒和威胁话,直直刺向南玉锦。
言罢,他起身盯着棋局道:“儿臣劝母后,竟然避世修仙,还是莫染着红尘是非,安心炼丹便是。您少什么炼材跟儿臣说就行。胎儿的一事,恐怕父皇还不知,儿臣自会禀报。将来去留一事,还得父皇做主。”
南玉锦听着儿子莫名其妙的话,怒而拍桌道:“你怎么跟你母亲说话呢。”
“母后,南家不过是仰着天子鼻息,苟且偷生罢了。母亲是个聪明人,我点到为止就行。我们得步步小心。千万千万别触了父王的逆鳞。”他站起身,弯着腰,极尽谦卑道。
穆沧钧现在根本不在乎南玉锦现在的心情。
她根本不配他在乎。“母子”,她有尽到过一个母亲的责任吗?自己从小到大,她都未曾抱过他一次。穆沧钧内心反问自己道
他在皇宫呆得越久,跟从前那个少年郎就相差越远,以前他没有父亲,只有母亲。他会乐此不疲的向母亲表达爱意,哪怕南玉锦一次未回应过,那时候无论发生什么,他还是会不顾一切拿着剑挡在母亲面前,保护着她。
现在他有了父亲,父亲给了他九州天下,让他拥有天下最大自由的权利。他还遇到了一个女人,一个娇媚又温婉到极致的女人,一个爱自己孩子的女人。他还记得三弟对自己说过,“他母亲对他很好,就是很傻,所以讨厌她。”
他真的好羡慕二弟和三弟,他到长安大半年,不知听到多少人说过曾经的那位太子殿下有多么温柔良善,他们说都是吕宣教得好。
至于自己那个母亲,太子觉得现在没有必要了,天下母亲都会爱儿女,不爱儿女的母亲,就是妖女蛇蝎。他何苦对一个蛇蝎妖女掏心掏肺的。
半夜,寿安宫内床榻上,太子紧紧抱住吕宣质问道:“孩子,孩子是谁的……”
“自然是夫君的……”她本来想着肚子大了给他一个惊吓,只是没有能瞒住,那边既来之则安之。吕宣无力的瘫软在他的胸膛上。
“你难不成忘记了秋猎之时,父皇走后,我和你也干了夫妻一事。看看父亲前几天那痨病鬼的模样,宣娘你肚子里面这绝对是我的孩子。”
“我是女人,肚子里是谁的孩子,我难道不清楚。太子殿下,您做出这等奸/淫之事,不怕被你父皇知道吗?”
“宣娘,那你敢告诉父皇吗?”他轻咬着她脖子的肉道
吕宣娇滴滴,噙着眼泪,带着哭腔道:“我还要点脸面,求太子殿下不要强迫妾身了。”她调整了一下姿势,双臂抱着他,轻轻拍着背,轻柔得频率就像哄小孩子一样。
他泪眼婆娑地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让我抱,是不是也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