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珞然被这对小情侣逗得直乐,转头对冷泽祎说:“吉他。”
冷泽祎看着明显有点喝飘了的徐珞然,宠溺道:“好。”
徐珞然坐在客厅中央,没有人因为他喝醉了而不重视他的话,宽敞的客厅被布置成了一个简单的舞台,立麦吉他座椅,一切就绪。
徐珞然抱着吉他,抬头说:“芊芊,开直播。”
“嗯。”冷芊芊点开直播,直播间内瞬间涌入三千多人,看清直播内坐着的人,仅在五秒内涨到了一万。
徐珞然低头随意调了几下琴弦,许久没有使用的吉他就发出了好听的声音。
“今天,我很高兴,欢迎各位来到我的……我的什么?”
冷泽祎无奈笑笑,配合道:“首唱会。”
“《第一次喜欢》首唱!送给大家!”
徐珞然的手指修长,指尖按压住琴弦,另一只手轻轻拨动,弹出一个音,他抬眼看着冷泽祎,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清亮的嗓音包着化不开的爱意,将歌词悉数唱了出来。
他在唱给冷泽祎听。
“你第一次向我走来,心跳不停地加快,像是我心脏的节拍,我还不知道这就是爱。”
“我想慢慢靠近,听听你的心跳,是否和我一样,我会对你说——”
徐珞然微扬下巴,冷泽祎心领神会,接唱道——“我喜欢你。”
一曲毕,直播间在粉丝口口相传中,已经有百万的观看。
冷芊芊可是冷泽祎的妹妹。大半夜徐珞然在冷泽祎家里直播……这谁能说他俩毫无关系!
徐珞然连唱10首,直播时常长到了40分钟。
要知道,徐珞然现在只有年末各大跨年晚会才会演出,每次演出时常不会超过5首歌。
连唱十首的徐珞然显然是唱嗨了,观看直播的观众以为结束了,没成想徐珞然突然开始要小提琴。
徐珞然音乐天赋高,学乐器也快。有的乐器说不上精通,但是绝对可以拿出手。
他拿着冷芊芊五岁时用的儿童小提琴,小小的琴身贴合在他的脖颈,初学者的小提琴拉出的声音并不算优美,可他丝毫不在意,就算手中是一块破木头,他也能谱出最优美的音乐。
蒙尘已久的琴像是突然活了,库朗特舞曲节奏简单明快,偶尔还会发出粗糙的杂音。
徐珞然一向是谦卑的,他不认为自己有多优秀,可以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有很大的运气成分。
可是冷家的每一位成员,都丝毫不吝啬夸奖、鼓励、赞扬,这让徐珞然有点飘,做出了十九年来他最看不上的行为——对着非专业人士炫技。
那把迷你小提琴像是一个玩具,一曲毕,在徐珞然听来谈不上多好。
可是冷芊芊和薛美玉会跳起来为他欢呼,剩下的几个人像在维也纳欣赏演奏会,站起身为他鼓掌。
就,很难不飘。
气氛推到这里,冷泽祎犹如乐器的搬运工,徐珞然要什么,他就递给他什么。
直到一把一人高的竖琴推到了客厅,徐珞然才有点醒酒,抬头说:“竖琴也有?”
“妈学过,”冷泽祎吐槽道,“就学了三天。”
徐珞然挠挠头,说:“我也只接触过几次……”
虽然观看的网友都默认冷泽祎在现场,但当真的听到声音,还是让直播间卡顿了一瞬。
恰好冷芊芊的手机电量耗尽,在模糊的一只手的画面中,结束了这次直播。
冷芊芊早就倒在梁彬怀里睡着了,更不知道自己这次直播,涨了十几万的粉丝。
冷家的欢乐还在继续。
冷国安和薛美玉也呆不住了,他们用唱片机放了最喜欢的音乐,非要给小辈们露一手。
音乐随着晚风飘荡,薛女士飞扬的裙摆,美不胜收。
后半场氛围实在是太好了,就连平时冷静的冷明轩,跟着牵起冯秋曼的手,随着父母一起跳舞起来。
徐珞然脑袋晕晕的,心里却清楚的知道,二十九岁的他梦了半辈子的家,就是这样的。
徐珞然环着冷泽祎的脖子,脚下都乱了,他的下巴搁在冷泽祎的颈边,滚烫地脸颊贴着他微凉的皮肤,只觉得舒服,脚踩着冷泽祎的,喃喃道:“我好开心。”
“我也很开心,”冷泽祎抱着醉鬼,侧头亲了亲他的耳垂,“就是你别踩那么重,我会更开心。”
到了后半夜,冷泽祎作为家里剩下的清醒的人,正在收拾徐珞然用过的乐器。徐珞然也不休息,从身后抱着他,把脸埋在冷泽祎的后背。他像只乖巧粘人的小猫,紧跟着冷泽祎。
“然然,注意场合,我可是正经良家妇男。”
“是我不正经。”徐珞然轻笑,声音闷闷的,变本加厉,嘴唇在冷泽祎的脖子、下巴胡乱亲着。
冷泽祎心里哐哐乱跳着,拖着小醉鬼将手里的水杯放在厨房台面。
紧接着,徐珞然晕乎乎地被抱到台面,下一秒就被捏着脸颊,不自觉张开了嘴。冷泽祎抬头吻了上去,他被撩拨得不行,亲得很凶。徐珞然一手抓着他的肩膀,一手揪着他发尾,葱白的指尖穿过黑发,缠绕缱绻。
徐珞然抿抿唇,额头抵着,鼻尖碰着,说:“阿泽,我今天很高兴。”
“嗯,我知道。”冷泽祎的目光还停在徐珞然的唇上,眼神迷离,还没有完全回过神。
“不,你不懂,我家里那样你也知道,就像刚才一家人乱七八糟胡闹,在你看来可能是每天都有的幸福,可是对于我来说,是做梦都不敢梦的。”十九岁的徐珞然很需要这些,很需要,或许在十九岁就拥有了这些幸福,也不会有后来掉入漩涡的徐珞然。
冷泽祎挤在他身前,揽住徐珞然的腰,说:“那恭喜你,圆满了。”
“咳咳!”眼见两个孩子又要亲在一起,薛美玉忙打断他们,“你俩回房间早点休息吧,刚从国外回来也没倒时差,明天不是还有工作吗?”
徐珞然也就对冷泽祎能耍点小性子,这会儿又跟早恋被抓似的,满脸通红,头都不敢抬起来,一边推着冷泽祎,一边要从台面下来。
“嗯。”冷泽祎也不动,给薛美玉使眼色。
薛女士再不走,徐珞然这头就要埋到地下了。
薛美玉神秘兮兮地说:“房间我都准备好了。”
“啊?”冷泽祎一脸懵,直到两个人回到卧室推开门,两个人的小脸瞬间变得红彤彤。
这并不是他们自然的红晕,而是屋内的装饰映到他俩脸上的红色。
大红色的被褥四件套上绣着一对鸳鸯,薛美玉还很贴心地准备了红色丝绸质地的睡衣,整齐地叠放在床铺中间,双喜贴花贴在每块玻璃上,就连冷泽祎的小猪存钱罐都贴上了一个迷你喜字。
“新婚快乐”四个大字贴在墙壁上,整个屋子全是红色,充满了新婚的氛围。
“啊这……妈还挺复古的……”冷泽祎确实很懵,他跟徐珞然谁都没想到这一层。
在他俩眼里,领证这件事是对抗既定命运。
在家人眼里,领证就是领证,就是结婚,就是合法,所以10月18日在美玉女士心中,就是小两口的新婚夜。
通话之后薛美玉一直处在兴奋之中,立马和芊芊一起采购一番,将卧室装扮起来。
两个孩子经历这么多,办不办婚礼都是小事,该有的仪式那必须有。
冷泽祎莫名紧张起来,害羞地东张西望,像是在满地找头。
难道今天就要第一次那啥了吗?
徐珞然挠挠脸颊,脑袋越来越迷糊,他本就好几天没睡,又在倒时差,反应也没那么快,似乎还不知道薛女士的用意。
“好红啊…”徐珞然拿起床上的红色睡衣,脸蛋和衣服的颜色没什么区别。
冷泽祎被这突然的氛围搞得有点手足无措,脱下外套时没有注意,后背一疼,呲牙咧嘴喊了一声。
徐珞然伸手扒开冷泽祎的衣服,包扎的伤口有点渗血,几处小一点的伤口已经结痂,精壮的后背肩膀看起来斑斑点点。
冷泽祎忙扯住衣服,说:“已经好了。”
“你别乱动,我给你换一下纱布。”
找到医生开的药,徐珞然将人按在床边,背对着自己。
揭开有点粘连的纱布,看到那处大伤口可怖的样子,徐珞然鼻头一酸,语气沉闷:“这么严重啊~”
徐珞然一委屈,语气就变得软软糯糯的,说话就像带着小波浪号,惹得冷泽祎有点心猿意马。
冷泽祎回头,瞧不到伤口,只能看到徐珞然双眼忽闪忽闪的,他悄悄绷起身上的肌肉,活像只开屏的公孔雀。
徐珞然拿着棉签,轻轻涂过伤口,他没有发现冷泽祎的花心思,只觉得心疼。
冷泽祎身上还有很多旧伤。
十年间人们只说冷泽祎顺风顺水,获奖无数,是天选之子,只有徐珞然知道他为这些付出了多少。
即便自己已经做到了自己能做的极致,他也不敢让冷泽祎的前途出一点点问题。
“还疼吗?”
不疼两个字都快要说出口,冷泽祎话锋一转,说:“其实有点疼。”
徐珞然更不敢碰了,低头吹了吹他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贴好纱布,担心地问:“好点了吗?”
“听说亲嘴能产生多巴胺,亲亲就不疼了。”
徐珞然心里剩下的怜爱一下子全都消散,举起拳头佯装要打他,“做梦吧!”
“梦里可就不是只有亲亲了。”
冷泽祎的表情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
徐珞然原本平稳的心跳又重新鼓动起来,抓着睡衣心里紧张的要命,这氛围……不出点事……
徐珞然自己都不信。
冷泽祎发现了他的害羞,转身与他面对面坐着,这时候冷泽祎倒的伤口倒是不疼了,抱着徐珞然的细腰,宛如草原上的狮子,攻气十足地圈主了他的小猎物。
“然哥……”
“珞然……”
“然然……”
“嗯?”徐珞然被他一拉,心里一跳双手扶住他的肩膀,单膝撑在床边,“叫我干嘛?”
冷泽祎双手的热度隔着薄薄的衣服悉数传递给徐珞然,他窄窄的腰不自觉塌成一条弧线,彷佛天生就该被人握着。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交缠在一起。
徐珞然本就喝了酒,身上没啥劲,一下子就被拉到了床上。
“哎哟!!”冷泽祎却被硌了一下,喊痛出声。
冷泽祎伸手一摸,一个方形红盒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这个……薛女士都给准备了?
还得是薛女士细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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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