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法少女不是咒术师 第7章 凶杀案

“伏黑同学是在哪里上学呢？”大概是觉得刚刚的对话太沉重，小兰便提起一个更轻松的话题。

“是一所宗教学校，不太有名。”

“原来是这样啊，哥哥你是怎么判断有没有诅咒的呢？”柯南插话道。

“？”

“因为哥哥好像对这些事情很了解，还在专门的学校上学，我对这些事情也很好奇。”

太直白的问题。不知道这名年轻的咒术师打算怎么掩饰，这不是普通人可以涉足的领域。竹内遥不太在意地想。

而面对这个有点棘手的问题，少年脸上依然平静：“……诅咒就是人类的恶意，我比普通人更容易感受到这恶意，仅此而已。”

这回答像是一个故弄玄虚的江湖骗子，但是……

“和外表完全不同的好孩子啊。”竹内遥在脑海里轻轻说道。

“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说了你也不会理解。对了，丘比你能判断附近有没有诅咒吗？”

“嘛，可以是可以。但只有和我们目标相关的咒灵我才会主动告诉你，避免浪费你多余的精力。”

“那这里没有和我们目标有关的咒灵？”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

结束和丘比的对话。其他三人已经聊起别的话题，竹内遥不知道那个爱刨根问底的小弟弟满不满意伏黑惠的回答，但现在他们正在讨论最近大火的电视剧。

准确地说，是小兰和柯南讲述剧情，伏黑惠时不时发出疑问或吐槽，气氛很轻松愉快。

“抱歉抱歉，打扰你们这些小朋友说话啦。不过我想在这里稍微睡一下，刚刚一高兴好像喝得有点多。”打断小兰他们闲聊的是森川先生，他步伐不稳地走过来，扶着沙发的靠背，脸色发红，看起来的的确喝了不少。

“没关系的，那我们去餐厅那里吧，不打扰您休息了。”

“不用不用，给我让个地方就好，你们待在这里我反而比较放心。你们想聊天就继续聊天，不会影响到我。”

虽然森川先生这么说，但大家还是安静下来，各自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浏览。

竹内遥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23:02，离今天结束只有一个小时不到，让森川先生担心的事情到底还会不会发生呢？

闭着眼睛的森川先生仰靠在沙发上，眉头紧蹙，看起来睡得并不安稳。

窗外雨声滴答，虽然还是连成一片雨幕，但雨势正在减小，也许再过不久就停了吧。

手机上的数字一分一分地跳动，竹内遥再注意时间时，数字已经变成了23:29。

还有半个小时。

手机上的数字又一次跳动，23:30。

一阵悠扬的音乐从留声机里传来，吸引了所有人讶异的目光。

没有人动那台留声机啊。

被音乐打扰的森川先生猛地睁开眼睛，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错开匆匆赶来关闭留声机的管家，略显焦急地走到餐桌旁，端起主坐旁的红酒，仓促地一饮而尽，红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缓缓留下。

“森川先生……”小五郎被森川先生的一连串动作搞得摸不着头脑，想开口问些什么。

“咔嚓”回应小五郎的是高脚杯坠地碎裂的声音。

森川先生双目圆睁，两手掐住自己的喉咙，发出惊恐的呻.吟声，在众人茫然的目光中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寂静。

“啊——！！”

直到加藤泉子发出一声尖叫。她哆嗦着想要靠近躺在地上的森川先生，却被小五郎一把拦住。

“所有人都在原地不要动！小兰，麻烦你叫一下警察和救护车。”

“好、好的。”

在小兰打电话这段时间里，小五郎和安室透带对森川先生做了初步的检查。

“不行，已经没救了。”小五郎沉重地站起身，环顾众人，“死因应该是□□中毒，不能排除凶手在我们之中的可能。预防万一，大家暂时不要离开这间屋子，男女相互搜身，避免凶手在警察来之前把凶器处理掉，没问题吧？”

“绝对是因为诅咒。”加藤泉子低着头喃喃道。

“诅咒是不会用□□杀人的，加藤小姐。”

加藤泉子抬起头，死死盯着小五郎：“那我哥哥怎么会喝那杯酒？那杯酒，是我的啊！”

这句话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但小五郎还是对加藤泉子说道：“也许凶手用了什么特别的手法，这就是我作为侦探的工作，加藤小姐你……”

小五郎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加藤泉子狠狠推开了。加藤泉子大步走到伏黑惠面前，死死盯着对方：“现在呢？现在这里也没有诅咒吗？”

少年这次没有回避视线，认真地开口：“抱歉，这里确实没有诅咒。”

加藤泉子面色苍白地站在原地。

“加藤小姐，你为什么会觉得有诅咒存在呢？”安室透开口问道。

“有什么为什么？它们就是存在。”

“好吧，那我换个问法。加藤小姐，你为什么认为你哥哥的死一定和诅咒有关呢？只是因为那封信？”

“……因为我哥哥在收到信之前还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

“他没有具体和我说过是什么，但那段时间他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压力。我哥哥从小就不相信鬼神的存在，这次他却拜托我帮他联系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是伏黑先生吗？”

加藤泉子点点头，不再说话。

于是，安室透看向伏黑惠，礼貌地开口：“可以请问一下，森川先生有向你透露他遇到过什么吗？”

“没有。但森川先生每次睡觉的时候，都会让我在他旁边，他这段时间好像一直被梦境困扰。”

“梦境吗？”安室透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两秒，但很快又笑起来，带着点好奇地问道：“伏黑先生，森川先生拜托你，是因为你有什么特殊的能力吗？”

“和电视节目里那些灵力很强，擅长占卜的人差不多。”

“这样啊。”

安室透没再继续问什么了。

虽然加藤泉子表现出抗拒，但大家还是按照小五郎的要求开始相互搜身。

拉下系在拱门两侧的厚重门帘，竹内遥和小兰以及加藤泉子一起站在客厅里。

加藤泉子从进来起就一句话也没说过。

竹内遥用手指轻轻摆弄衣服上的扣子，看着小兰伸手接过加藤泉子脱下的衣物，开口问道：“加藤小姐，您是怎么联系上伏黑惠的？”

加藤泉子木然地扭过头对向竹内遥：“你问这个做什么？”

“一般只能在电视节目里看到的奇异人士出现在身边，有点好奇。”

这句话像是启动了某个开关，加藤泉子本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缓缓扯起一个像是浮在皮肉之上的笑容：“电视节目？你真的相信那里面的东西是真的？”

“您觉得是假的？那您为什么还要委托伏黑惠来家里？”

加藤泉子嘴唇微张想说些什么，但最后只是狠狠瞪了竹内遥一眼，憋出一句：“像你们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我是不懂。但您完全相信伏黑惠的判断吗？”

竹内遥说完认真观察起加藤泉子的反应——对方的表情明显凝固了片刻，右手握在左手腕上轻轻旋转，声音没什么起伏：“他对那些东西更了解。”

“是吗？我明白了。”

搜身全部结束后，为了保护现场，所有人都待在客厅里。小五郎坐在沙发上揉着眉心：“搜身完全没什么结果。小兰，警察还要多久才会来？”

“虽然现在雨小了，但好像有一段路因为山体滑坡堵住了，再加上现在已经很晚了，警察说可能要明天早上才能过来。”

“真是不走运。”小五郎发起牢骚，但接着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语调上扬：“算了，好歹我也是个名侦探，在警察来之前就让我来抓住这个凶手吧。”

这样看起来真有几分名侦探的意气风发，可惜在场的人似乎都各怀心事，没有人捧他的场。

见众人没有反应，小五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咳嗽两声继续说道：“总之，先来推测一下下毒时间。那杯酒是森川先生离开前交代管家新开的吧，加藤小姐，您还记得最后一次喝那杯酒是什么时候吗？”

加藤泉子拨弄着打火机的盖子，带着点敷衍地回答道：“谁知道，就刚开始喝了一两口吧。”

“所以刚端上来的时候是没有毒的吗？”小五郎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随后百思不得其解地说道：“但为什么森川先生会喝加藤小姐的酒呢？”

“爸爸，凶手要杀的真的是森川先生吗？毒药是下在了加藤小姐的酒里的吧？”小兰犹豫地问道。

“毕竟只有森川先生收到了恐吓信…”小五郎闭上眼睛思考良久，猛地双手一拍：“我知道了！”

见众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后，小五郎才自信地开口：“加藤小姐，这其实是你自己在自导自演吧？”

随后也不管加藤泉子难看的脸色，继续补充道：“你作为森川先生的妹妹，肯定很了解他的习惯，说不定森川先生就是那种睡醒之后一定要喝酒的人，而且其他人在你杯子里下毒一定会被你注意到，所以肯定是你自己往杯子里放了毒药。”

自从刚才搜身时和加藤泉子对话后，竹内遥的精神就一直紧绷，现在，因为小五郎的推理，她突然放松了下来。

小兰的爸爸，真的很有意思。所以，即使现在竹内遥完全不在意杀害森川先生的凶手是谁了，还是分出一部分心神放在了小五郎和被他认定的嫌疑人身上。

虽然不抱什么期待，但说不定会得到什么出乎意料的信息。

而被怀疑的加藤泉子，木着一张脸，看都没看小五郎一眼：“我哥哥没有这个习惯。”

“呃…是这样吗？”小五郎摸了摸鼻子，又向管家确认了一次：“坂田先生，你作为森川先生的管家，知不知道他睡醒后有没有喝酒的习惯呢？”

“抱歉，先生的确没有这个习惯。”

“哈哈，这样啊……”

第一次推理被完全否定，小五郎不自在地笑了两声，有点刻意地喃喃道：“那凶手到底是怎么让森川先生主动喝下那杯酒的呢？”

小五郎再次陷入沉思，几分钟过去后，他昂起头，更加自信地开口：“我懂了，凶手就是你——海胆头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