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法少女不是咒术师 第57章 困

像是在回应竹内遥的话，平静的天空深处传来不妙的咔嚓声，透明的蓝色玻璃上裂出一道缝隙向四周蔓延，刚开始很慢，但很快布满了所有人头顶上的整片天空。

天空看起来摇摇欲坠，却又艰难维持住了平衡，再次沉默下来。

宿傩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些裂缝，但最终还是放下，仰视的角度让竹内遥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很快，本来夹着伏黑惠的宿傩突然松开了手——

并非故意，更像是突然失去了意识。两人紧接着从高空坠落，在落地之前被竹内遥用剑挑住衣领接了下来。

伏黑惠勉强站稳，虎杖悠仁则直接躺在了地上，双目紧闭。

“虎杖他怎么了？”竹内遥问。

不单是现在的昏迷，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宿傩占据了虎杖悠仁的身体。

“……因为宿傩在这里还可以使用咒力，他以可以更快过来帮助你们当诱饵，让虎杖和他立下了束缚。”伏黑惠低着头，回答了竹内遥的问题。

“束缚的内容是什么？”

“具体我们也不知道，宿傩提出的条件是会尽量保护你们不被「无」伤害…还有他绝对不会主动伤人。”

说到这里，伏黑惠抿了下嘴唇——宿傩刚看到竹内遥和五条悟两人就发起了攻击，几乎明摆着告诉所有人他在说谎。

“我们当时虽然犹豫了一下，但并没有想要答应他。”伏黑惠还是解释道，“可是…不知道他后来和虎杖说了什么，束缚还是立下了，我们也无从得知束缚的内容了。”

这还真难办……

如果不是宿傩占据了虎杖悠仁的身体，直接杀掉就可以避免一切未知的麻烦了……

竹内遥蹲在虎杖悠仁身边，打量着他的脸，惊奇地注意到黑色的刺青快速消退，还原成虎杖悠仁原本的面貌。

这是……

想法来不及成型，紧闭的眼皮猛地掀开，金色的眼睛里充斥着刚睡醒的茫然。

“……虎杖？”

“嗯…竹、竹内？”

虎杖一下子清醒过来，仰卧起坐般坐直身子，两手上下左右胡乱摸了摸自己的身体。

“宿傩和你说了什么？为什么你的身体给他了？”竹内遥打断虎杖悠仁的动作。

又为什么虎杖悠仁现在突然回来了？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半天没吐出一个字，他扣住自己的喉咙，因为用力额角沁出汗水——

“我……噗……”

艰难地从喉咙中挤出一个字，但后续的全部话语都被喷涌而出的献血覆盖。

“这是违抗束缚的代价。”从刚刚起莫名沉默的五条悟突然开口，没有惯用的上扬语调，身音压得很低。

像是有了某种预感，竹内遥扭头看向五条悟——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站得依然很直，但呼吸频率稍稍加快，垂在两侧的手细微地颤动。

“你……”

“很抱歉，不可以继续留悠仁在这里了，让你们白跑一趟了。”五条悟没有让竹内遥的话说下去，看向眼前的三名一年级生这。

虽然嘴上说着抱歉，但语气毋庸置疑，不留任何给人反驳的余地。

气氛有片刻凝固，师生彼此对峙。

“但是…但是！五条老师你们可能会有危险啊！”虎杖悠仁双手撑地，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件事情是真的！虽然我没办法说束缚的内容，但被束缚的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宿傩必须帮助你们。”

又有献血从虎杖悠仁的嘴角流出，被他狠狠擦过，却染红了更多的皮肤。

盯着虎杖悠仁认真又固执的眼睛，五条悟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也变得活泼：“真是的，这么说虽然让我很感动啦，但也太看不起老师我了吧？”

他伸手勾住虎杖悠仁的肩膀，在他面前比了个耶：“没什么好担心的，我可是最强喔，所以安心出去等老师就好啦，你们留在这里我反而会有点苦恼呢。比起宿傩还是应该更相信老师我吧？”

竹内遥安静地站在一边，没有说话，像是一个旁观者——

看着五条悟故意放缓呼吸，笑嘻嘻说着没关系的话，一如既往强调自己是最强。

而且…做出理智上绝对正确的决定——将可能的隐患排除在外，即使这可能会救他的命。

真的正确吗？

竹内遥不去想，这个问题除了五条悟本人，任何人的回答都没有意义。

只是这一次，他的正确大概无法贯彻下去——

“如果可以，这个时候你们其实都该从这里离开。”竹内遥冷不丁地开口，“但很可惜的是，在你们或者它走向死亡前，我们都会被困在这里。”

装满咒力的水杯已经封闭，杯子的主人怎么会允许好不容易装进来的水如无其事地流淌而出。

普通人也许没关系，但被作为猎物的咒术师只有打破杯子这一条出路。

在她意识到这一点时，虎杖悠仁他们已经出现在这里了——

领域的最中心。

“你们在这里能停留多久？”

已经没必要去考虑虚弱期的问题了，他们只要坚持多活一段时间就好，她会想办法让他们安全离开这里。

“咒具大概还能坚持两个小时，我和野蔷薇的咒力，在完全不使用的情况下，大概能支撑三个小时。”

“咒具？”

五条悟进来时没有带什么咒具啊？

“这种东西我没办法用啦，因为原理和之前的陷阱差不多，咒具所蕴含的咒力要比持有人多很多才行，要制作出一般咒术师可以使用的咒具已经很难啦，更何况是我这种水平。”大概是看出了竹内遥的疑问，五条悟好心解释道，说道结尾时语调扬起。

竹内遥点点头，表示了解。

不过…这个人都快死了还是要开开心心地得意一下。

竹内遥维持着平静的语气，尽量不让别人听出来她有点想笑，毕竟现在的氛围很严肃：“唯一不受领域影响的人只有我和虎杖，但虎杖身体里有宿傩这个隐患，所以到时候我负责杀死「无」，你们和虎杖待在避免宿傩这边出现问题，可以吗？”

“啊…但是竹内你一个人没问题吗？”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竹内遥语气随意，“毕竟最强刚刚都说他没有问题吧？现在的情况，是我比最强还要强啊，我当然也不会有问题。”

五条悟：……

“你好像在说绕口令哦。”五条悟真诚地做出评价。

……如果有机会，她也想做这种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不看氛围发出吐槽的人。

“总之先这样？其他问题，到时候就看你们随机应变了。”

但很显然竹内遥现在还不是那样的人，所以她无视掉五条悟的话，继续说着刚刚的安排。

不过这也只是托辞，在这样的领域里，他们能做的事情实在太有限了。

但也幸亏他们在这里，有一件事情是她自己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的——

竹内遥拍了拍五条悟的肩膀：“最强来一下，有事情和你说。”

“……”沉思片刻，五条悟问道：“这是嘲讽的语气吗？”

“不是，是普通的奉承。”

一两句没营养的闲聊，五条悟跟着竹内遥来到了神社后。

竹内遥伸手指了指天空：“这个，很明显吧？彻底打碎「无」就会出现，对我来说解决掉它应该不难，麻烦的是之后的事。”

「这里是「圆环之理」无法触及的世界喔，你知道在这里的魔法少女会面临什么样的结局吗？」

“我不百分百确定会变成那样的情况。”

「小遥你如果成为咒灵了的话，这个世界会很苦恼吧？这个世界没有任何咒术师能祓除那样的咒灵，最后只能全部成为咒灵餐盘里的点心了呢。」

“但我不能无视这样的可能性，所以这件事情需要别人来帮我。”

手心里被塞进了一个温热圆润的物体，五条悟没有低头看那是什么，目光看向那双灰色的眼睛，听着那双眼睛的主人继续说道：

“你拿着这个，不能离开我100米远，这件事情对虎杖他们有点困难，但对你来说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如果我杀死「无」后，它开始变黑——”

“不要用咒力，其他什么都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打碎它。”

明明努力一下就能写到3000，但我真的太困了，感觉下一秒就要直接陷入昏迷……（抬走）

标题既指文中大家被困领域，也指作者本人精神状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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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