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法少女不是咒术师 第48章 连接

五条悟吃下盘子里最后一块点心，神情严肃。

这大概是他二十八年以来第一次遇到无法立刻发出吐槽的情况——

坐在他对面的灰色眼睛少女一脸平静地告诉他，自己其实是来自异世界的魔法少女。

如果换作是十八岁的五条悟，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说出：“哈？那你变个身给老子看看，记得还要念咒语喔。”

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二十八岁、远比DK时期更加成熟的五条悟，所以他只是保持微笑，然后礼貌地说道：

“诶？那可以麻烦你一边念咒语一边变身给我看看吗？”

“……我们变身不需要咒语。”

“喔喔，那是真的可以变身诶。可恶啊，之前攻击我的时候完全没有变身吧，看不起我吗！”

“……没有这种事情。”

虽然变身后可以使用完全的能力，但那个时候她隐隐约约就感觉到了对方一定是个非常难缠的男人，所以宁愿牺牲部分能力，也不想留下太多的破绽。

当时的自己一定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这个人坐在一起，坦白有关自己的事情。

“好吧，这件事暂且不提。那异世界呢？你在你那边的世界被大卡车撞了吗？”

“虽然和现在的谈话没有什么关系，但出于我的私心，我可以提一个建议吗？”

“嗯嗯，当然没问题。”

“要不以后还是少看点动画片吧，怎么样？”

五条悟摊手：“这也不能怪我吧？你现在说的事情显然只能在电视动画里寻求经验诶。”

“我们世界的魔法少女，虽然都是这么称呼，但和电视动画里的并不太一样。”

竹内遥斟酌着语句：“排除掉这个词语本身带来的梦幻色彩，比起大众印象里的魔法少女，我们其实更像你们这样的咒术师——”

“你们和咒灵战斗，我们和名为「魔兽」的怪物战斗，你们会在战斗中死去，我们也是一样。而且……”

稍微停顿一下，竹内遥补充道：“而且咒术师姑且还有着保护普通人的使命，我们纯粹只是为了自己而战斗——我们因渴求的愿望成为魔法少女，此后的人生全部用来偿还实现愿望所需支付的代价。”

“那你的愿望是什么？”五条悟放下腿，将墨镜放在桌子靠墙的一角。

“这就是我来这里的目的。”竹内遥看向那双蓝色的眼睛，“因为我忘记了我的愿望。”

“既然忘记了愿望，你是怎么知道要来这里寻找？”五条悟问道。

“「白色、长耳朵、红眼睛但又像猫的生物」”竹内遥轻轻复述着夏油杰信中的描述，“是丘比。我们都是向丘比许愿成为魔法少女，也是它告诉我可以来这个世界寻找我的愿望。所以，我也很奇怪，为什么夏油杰会见过它。”

和室内一片安静，半晌，五条悟轻笑一声：“感觉被扯进了超级麻烦的事情里啊。”

在从西宫家的密室里出来后，竹内遥心里同样涌起过这个念头——

魔法少女、咒术师，本来是两条毫不相干的世界线，但现在，这两条世界线被人为地牵扯在一起，编织成一个又一个复杂的结。

“你之前有见过和我使用相似能力的人吗？”

五条悟摇头：“至少我之前从来没有见过。”

“是吗？”竹内遥低下头，“我本来也以为这里只是咒术师的世界，但是…在西宫家里，我见到了和我一样的魔法少女，或者说是走到了错误终点的魔法少女。”

“什么意思？”

“在这个世界里同样存在魔法少女，但她们好像都走向了另一个终点。在我们世界的常识中，魔法少女最终都会被名为「圆环之理」的规则回收，但在这个世界，她们好像会成为——”

“咒灵。”

五条悟身上有一瞬间涌起了相当恐怖的咒力，但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这可真是……”

“在这个世界里有人类变成咒灵的先例吗？”竹内遥问。

“啊，是有的。但一般来讲这种事只会发生在咒术师身上，咒术师如果死于非咒力原因，就有相当地可能会成为咒灵。”五条悟垂下眼睛思考，“另外，也存在普通人死亡后，被咒力庞大的咒术师诅咒成为咒灵的情况。”

暂时没有能证明西宫小姐是咒术师的证据，同样找不到有咒术师诅咒了西宫小姐的依据。

但是…无论是失踪的吉川姐姐，还是成为咒灵的西宫小姐，她们都和同一个人有所牵连——

“夏油杰。”竹内遥突然念出这个名字。

五条悟抬头看过去。

竹内遥继续说道：“根据西宫小姐的说法，夏油杰掌握不少有用的消息，她给了我一个他们曾经作为据点的地址，我打算大阪的事情结束后过去看一看。”

“嘛，那我和你一起去。”

竹内遥点点头——

她告诉五条悟这件事本身就是一种委婉的邀请，对方是夏油杰的挚友，而作为本土咒术师可以弥补竹内遥对这个世界情报的缺失，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总觉得丘比对五条悟好像非常忌惮……

“不过既然你来这个世界是为了你的愿望，结合你之前的行动，你的愿望是和…「空」有关对吧？”

端茶壶地手一顿，但很快掩饰过去，竹内遥往五条悟面前的茶杯里添了点茶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再重新将茶壶放回原来的地方。

“啊，谢谢。”五条悟端起茶杯，没有喝，“不过答案呢？”

“老实说我并不确定，因为忘记了愿望本身是什么，所以自然不清楚它和什么相关。”竹内遥望着淡绿色茶水中自己的倒影，“但只是一种强烈的直觉，如果找到「空」的秘密，我就可以找回自己的愿望了。”

视线从倒影上离开，竹内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之前对你说，如果「空」因我而醒来，我会杀死它，这一点不会变。但是…无论如何，我希望在它彻底醒来前见它一面。”

见一面也许什么用也没有，说不定只会带来失望和痛苦，但什么都不做的话，几乎等于彻底放弃了这条线索。

如果是在之前，竹内遥可以假装看不到丘比向她指出的那条路上遍布的陷阱，不如说她一直在这么做，但是现在…她想寻找新的出路。

“这还真是一个难题……封印「空」的结界几乎耗尽了几百年来的咒术师和天元的全部精力，可以说是现存最坚固的结界了。”五条悟夸张地叹了口气。

竹内遥抿了抿嘴唇，也不想让对方太为难，准备开口揭过这个话题。

“不过没关系，我可是最强喔，所以交给我吧。”刚刚升起的太阳，透过格子窗，在蓝色的眼睛里映出夺目的光彩，“但是作为报酬的话……”

竹内遥认真地看着五条悟，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果然还是让我看看魔法少女到底是怎么变身的吧？”

“……”

在谈话差不多全部结束，两人离开用餐房间下楼结账时，竹内遥拦住五条悟掏钱包的手：“我请你吧。”

“诶？”五条悟眨眨眼睛，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

竹内遥这边已经把钱付了，接过收银员小姐递过来的一张长长的发票。

“虽然请我吃饭我很开心啦，但让高中女生请客总感觉好逊哦。”五条悟跟在竹内遥旁边嘀嘀咕咕。

竹内遥扫了两眼小票，随手放进口袋里：“啊，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算真的高中女生。”

如果用存活时间计算年龄，她可能比五条悟的奶奶还要更大一点。

“不过你来异世界要靠打工赚钱吧，感觉会很辛苦？”

“还好？这些钱都是丘比提供的。”

毕竟要竹内遥来异世界的是丘比，要她收集咒灵的也是丘比，提供衣食保障是最基本的吧？

“所以你现在花的都是它的钱吗？”

“可以这么说。”

“这样吗？”五条悟的语气突然遗憾起来，“早知道刚刚就再多点一些了。”

“……”

“不过我还蛮开心的诶。”五条悟笑嘻嘻的，“难得有人愿意请我吃饭。”

*

在早晨会面的街口，竹内遥问五条悟要不要一起去西宫家看一看。

五条悟摇摇头：“虽然有点好奇，但是没办法——刚刚又接到新工作了。”

他一边说一边晃了晃手里的手机：“不过悠仁他们也足够处理好那里的事情啦。至于杰的事情……等我处理好我这边的全部事情之后再出发怎么样？不会太久的，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竹内遥没多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虽然对方和人讲话时表现得像一个活泼开朗的jk，但在工作上却是一个货真价实的007社畜。

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反差。

回到西宫家时，警察基本已经全部离开了，只留下两个人协助咒术师的工作。

和虎杖悠仁他们打了声招呼，竹内遥便离开去找待在房间里的小兰。

在离开大阪去找夏油杰之前，她想先和小兰谈一下关于她青梅竹马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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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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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连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