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召唤站地玫瑰 第4章 小狗的奖励

你出生在北方，四季分明，家庭不算富裕，却也衣食无忧，父亲兄弟三个，就你一个独苗，还是女孩。母亲兄弟七个，你是最小的后辈，上面只有两个平辈的姐姐，却也大你一巡有余，几个哥哥对你疼爱有加。自小受到的爱护可想。

家里有百来头羊，一条黑背陪你长大。五岁以前你没上过一天学，却没少吃一天上学的苦。

从小你性子就不是安静挂的，春天别的小孩踩满脚泥水回家被骂，你在温暖的家里跟长辈学习儒家思想，夏天别的小孩尿尿和泥的时候你举着树枝跟哥哥对打，秋天别的小孩捡落叶做标本，你拿着鞭子帮家里放羊，一手牵着狗，一手把小皮鞭甩的啪啪响。

你是独女，家里希望你恬静自在，又担心你被人欺负。那时候家里大人常常叫小孩到跟前，问哥哥妹妹被欺负你怎么办，又问小姑娘，别人欺负你怎么办？别人都说要打死欺负我的人，惹得大人呵呵笑。偏你不同，“别人骂我我不理，骂到我面前我倒要看看他说的对不对。如果有人打我，我就带着哥哥们一起找到他，让他不要再欺负人，不然我就打回去”

家里大人听的直发愣，偏与你打闹的哥哥明白，这是邹忌讽齐王纳谏。或许是因为长辈疼你却不纵你，让你没长成蛮不讲理的性子，反生出儒雅随和。

上学后你时常感觉与周围人的差距太大，他们多才多艺，衬的你平庸至极。

没有小孩不喜欢独树一帜，特立独行。尤其看到别人酷酷的，自己却暗淡无光。

恰巧这时候远离家乡的长辈回乡过年，看你就觉得喜欢的紧，跟你说草原的风，草原的马，草原头顶的星空，数不清的牛羊，漫地的鲜花。你又在一个觉得自己已经长大的年纪，父母同意了，你踏上了征途，这是你人生第一次。

黑土地辽阔，却不够辽阔，黑土地有高山，却没有这么高的山，你第一次见到贺兰山的时候是一个晴朗的下午。长辈带着你骑马，来到贺兰山脚下，一路上彻底打碎了你浪漫的情怀。你的腰腿都酸痛不已，大西北的风吹的你睁不开眼睛，沙砾两颊刮的刺痛，额头也疼，你开始有一点明白行军打仗的辛苦，开始由衷感受列祖的魅力。

可当你站在贺兰山脚下仰望他的时候，你有一种灵魂抽离身体，飘到山顶的错觉，你不自觉落泪，长辈不停安慰你这一路的辛苦。只有你明白，你内心的震撼，羞涩，你不擅长跟人交流，只是不住的流泪，说“我不是因为辛苦，我说不出我的感觉，这太…我不知道”

你们两人一匹马，绕着贺兰山，你看到一面的遍地牛羊银装素裹的贺兰山，看到山上蒸腾的雾气，又看到一面的黄沙漫天，风卷起沙砾在空中相拥，看到岩羊在峭壁行走，福至心灵。

你觉得好像与谁灵魂相交，偶然的你想到长城，想到长征，想到岳飞的满江红，想到滚滚黄河，想到西伯利亚冷空气想到这巍巍贺兰山下，几千年兵戈铁马。

恍然间，你好像听到战场短兵相接，战鼓声雷，马蹄声敲得地面震动，连着你身体都跟着晃，你好像感受到万马齐喑的震撼，你好像看到少年将军卫青，看到飞将军李广，又看到成吉思汗。低下头又看到辛弃疾，忽然又想到王勃。

你就站在这里，好像看到奇袭六百里，翻山地，穿沙漠。看到将领战士厮杀，从清晨到夜晚，从山野到沙漠。你看到少年冠军侯霍去病，看到八百骑兵奇袭百里，直捅匈奴老巢。你才明白什么叫封狼居胥，什么叫天降神兵。

你看到河套平原，看到张骞再回阔别十三年的故土的神情，那一跪让你胸中思绪万千，贺兰山日落你正在沙漠，就又想到长烟落日孤城闭，那火红的太阳在地平线上即将下坠，你又真正明白什么叫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不知道过了多久，你逐渐回神，向长辈讨了酒，直直洒在面前的土地上，三拜才言“后生感谢次一行，必将终生铭记于心，至死不忘”

那次你们在贺兰山停留了很多天，你想再看一眼，再看一眼这座军山。

再回草原，你跟家里打电话，说你要再这里多住些日子，聊了很多在草原的生活，包括那次神奇的经历。你的那位长辈没有孩子，他将全部的爱给了你，母亲在电话里也是松了口气，说舅舅以为你太辛苦，结果你是想的太多。

那之后你病倒了，一病就是半个多月，吓坏了家里长辈。病好之后你越发坚定自己的心思，你要骑马，你想感受那些东西，哪怕时代早已远去，你也要尝试着，摸一摸他的尾巴，体验他留下的东西。

骑马真的很难学，教你的是一个当地人，你跟他儿子一起学，那是一个比你小的弟弟。他们要训服野马。你在马背上磨破了大腿，摔下来无数次，好像马就是不喜欢你，你坐上他就开始闹脾气，你摸他他却很乖顺。

终于某一次你成功驾驭了那匹马，他却好像有心要跟你较劲，像是测试你一样，带着你在辽阔的草原上一路狂奔。直到你感觉腰背坚持不住，腿不能维持直立那马却不停。就像之前说的，你只能拼命夹紧双腿，到最后全凭意志，你抓紧它脖子后的毛，那马前肢直接立起来，你吓得不行。等马前肢落回地面的时候，你整个人伏在马背上，脸贴着鬃毛，小手掌细细抚摸他的脖子，你知道从这一刻开始，这匹马属于你了。

这是你第一次感受到征服什么东西的快乐。

等你骑着马回去的时候，迎接你的是那个哥哥的掌声。你们坐在草地上，他轻轻开口“这匹马，其实是最野的一匹，爸爸把它留给我，可他却不喜欢我，我甚至不能摸它一下。你却可以，你摔下马的时候，其实我很庆幸，不过你驯服它了，我也驯服了自己的马，我真心为你感到高兴”你们在草甸上吹了很长时间的风，你甚至快睡着了，却感觉脸上痒痒的又黏腻。

是你的马，用他的嘴叫你。你很兴奋，翻身起来抱着他的头“原来你这么喜欢我”一边亲一边咯咯笑。你给马起名叫“贺兰山”你们牵着马走在草上，“欢迎你经常来玩”

你们经常相约出门跑马，你会很耐心的给贺兰山梳理废毛，带他洗澡，给他擦干水渍，亲自为他草料，为他辫跟你一样的辫子。

你们一起学射箭，很奇怪，你在这上面的天赋比骑马高好几个等级。常常一点就通，手从来不抖。你参加马王大赛，射箭比赛，屡屡拔得头筹，引得周围大人连声叫好。长辈也满脸的骄傲，好像你真的是他的孩子。

再次回到校园生活，回到黑土地上，你有莫名的亲切感，老师都觉得你更自信了。就是成绩一直普普通通，你却更爱历史和语文。时常会想起那个跟你一起在辽阔草地跑马的玩伴，你们偶尔有书信往来，很默契，从不电话联系，就用这种当时能用的最古老的方式交流。从纸张里，从文字里，从茵开的笔墨里感知对方的情感。

高中时你学了一片文言文，叫氓。那时候的语文老师是一个温柔的女人，几乎从不发脾气，生气也只会说上辈子杀猪，这辈子教书，上辈子杀人，这辈子教语文。

那天是她罕见的严肃，在班里认认真真的说“这篇，奥，我不要求男生，所有女生，一个一个到我面前背，五个人一组，到我面前默写。别人我不管，咱们班小姑娘要把这篇文章刻在脑子里。”

其实初中之后你学业就开始逐渐繁忙起来，去草原的次数也只有寒暑假的半个月，每次你回到草原，与家人相聚之后就带着贺兰山漫山遍野的撒欢跑，你能清晰的感觉到你跟贺兰山真的很有默契。

可惜的是在你还没弄清你跟那个哥哥的感情的时候，他就已经变得不一样了。来往信件越来越少，一开始信封塞的满满当当，他会跟你讲草原的事，会在信纸里夹上他采的野花做的标本，贺兰山的鬃毛，可逐渐的信封越来越薄，文字也越来越少。

哪位语文老师的话敲击在你心上，似乎让你清晰感情不若如是。你又想起苏武牧羊来，又想起贺兰山，在周围女孩子沉浸在青涩懵懂的爱情里时，你却在做更宏大的梦。

高考结束，你报考了历史方向。在家休息几天之后再次来到草原，你才知道哪位哥哥已经不在这片草原上生活了，你又带着贺兰山跑了很远，不同以往，你天黑后很久才回去。

带贺兰山回马棚，你感觉贺兰山好像很舍不得你。你又在马棚陪贺兰山待了好久，跟他说话，抱着他的头亲了又亲。

在草原住了一个星期，你就出发了，打算去云南玩，北方孩子都没离开过山海关。你计划做了满本，有很多美好的想法，可这一行几乎断送了你的人生。

刚出学校的小孩哪有什么社会经验，被人骗着，绑了。

很不幸，你被偷渡带出国，没有通讯设备，周围都是听不懂的话，持枪的男人大声叫，你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很幸运的是你没有被迫参与诈骗，人体器官贩卖，贩毒之类的勾当里，不幸的是你被当地小头目送去另一个老大身边。

那段时光，是你人生最阴暗的日子，酒色财气环绕周身，你暗暗发狠，提醒自己苏武牧羊，绝不能失去信念，在无数个痛苦的夜里，无数个想一死了之的念头里，你想贺兰山下你身处幻境中张骞的那一跪，十三年，这才哪到哪。你力量微薄，只能尽量讨男人欢心，留下片刻喘息之机。

潜龙勿用的道理你很清楚，那段人生你也清晰认识到人可以没有尊严到什么程度。

温柔刀果然刀刀割人性命，你又被送给更有势力的人，因为你知情识趣。那是一张肥腻的脸，一张嘴就是酒肉香烟浸淫的臭气。他说喜欢你，你气质清冷，却温婉多情。他给了你很大的自由空间，给你除他之外的最大尊重，你动了动嘴皮，就轻松杀了之前凌辱你的人。这并没有让你更加惶恐，在这里的生活你已经见了太多死亡，血腥暴力不足以让你惊慌。

他培养你，让你学你想学的东西，给你花不完的钱，把你千娇万贵的养着，教你用枪，教你用刀，教你贴身肉搏怎么反击最有效，教你主动出手怎么最快结束战斗。

他好像真的喜欢你吧，时常给你些小惊喜，出门回去会随手给你带些小玩应儿哄你高兴，记得你所有的小习惯，你在心里一遍遍重复那篇氓，一次次将自己从这种感情里拉出来，却又一次次迷失其中。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他教你的东西，你不能反抗，你得听话，乖巧懂事，教你杀人得学，教你取悦男人也得学。

不能听的不听，不该看的不看。什么叫温柔小意，什么叫懂分寸识大体，你表演的太出色。压抑着本性，在他的教导下变成漂亮的杀人武器，一件只属于那个人的武器。

就在你几乎认为你的本性就是如此，你有藏在基因里未曾被发现的暴力基因的时候。发生了一次大规模屠杀，一次谈不妥的生意，他拒绝将你加入交易列表，再一次上一秒还眉目含笑的谈判里响起了爆炸声。

他几乎瞬间就将你护在身下，在枪声交错的时候，在你摸到他心率过快的瞬间，在你马上就要相信这个人真的爱上你的时候，在你觉得这都是谎言，他会用你挡枪的时候。他真的带你走了。

就像他曾经承诺过的，在你内心充满鄙夷的时候，说过的，他很爱你，会把你保护的很好。

这场战斗的结果你不知道，这不是你该问的，你们去了另一个陌生的国家，你甚至不知道你在哪。身边的人也不多，你内心开始暗暗计较，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六五黄裳元吉。上六，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用六：利永贞。

这已经是目前最好的局面了，如果继续等，重整人马比较现在怕是困难百倍不止，你只有一个人，最多弄到一把枪，一把匕首，优势不在我，还要借机生事，细细谋划才行。

这种靠利益和武力威慑结合的团队本身是没有什么忠诚可言的，眼下零散的几个手下各怀心思，正是逐一击破的好时机。

更重要的是如果你继续留在他身边，难保某天不会信念坍塌。富贵安逸动人心智，卧薪尝胆方图大业。

于是这天晚上，你用锋利的匕首结束了一条性命，这是你第一次杀人，当鲜血喷溅在你身上的时候，你感觉全身血液都沸腾了。

你好像听到山呼“好，漂亮。”

消音器装好，子弹上膛。这些人一个都没逃过阎王贴。离开前，你甚至哼着歌洗了个澡，拿走了你能找到的钱财，银行卡。

细细擦掉了枪上的指纹，带着手套抓着床上男人的手开了一枪，把尸体都拖到卧室，放了一把火。

将曾经的你，一起埋葬在那场大火里。你凝视着火越烧越旺，好像看到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跑出来，对你挥手，笑的灿烂，那是那个沉迷其中，反复拉扯，渴望解脱的你。

几经周转你来到英国，手里有一大笔钱，索性直接买了个房子。换了个身份，在英国开始了一段新的人生。

你开了一家特殊性质的俱乐部，加入了一家军事基地训练营。日常的生活就是想发泄训练出汗就去训练营，无聊想找乐子就去俱乐部。

你开始细心的学习很多东西，有人教你用鞭子，有人教你保养枪械。有人教你用绳子，有人教你用狙击枪。有人教你调酒，有人教你突击战术技巧。日子古井无波，你时常想到贺兰山，也在当地骑过马，可终究没有从前的感觉了。

你偶尔会梦到那个男人，他在梦里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缠着你不放。偶尔梦到你还在人生最阴暗的时光里，遭人践踏，受人凌辱。

你有时把自己喝的烂醉，放声大哭，质问自己为什么要杀人。

亢龙有悔嘛，你清醒后会问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一次次将自己放在堂下，由公堂上的自己审问，却没有一次得到宣判。是非对错本就在人心。

每每这种时候过去，你都觉得自己重获新生，再投入到两处日常经营里。迎来送往，做生意大多如此。

不过最近有几件事让你感到心烦，一个中国留学生，在俱乐部见了你一面就开始缠上你了，多次谈话无果，让你感到疲倦。训练基地有个学员也让你身心俱疲，以往你的训练技巧对他来说没有一点作用，完全就是学不会。

你同意跟那个留学生试试，他欢呼雀跃，那是他第一次接触这些。反应生涩，什么也不会，他的神态却让你感到激动。你决定尝试维持这种关系试试，不得不说他很适合做狗，就像曾经的你，乖巧听话，不知道是不是表演的，但这不重要。

这天晚上，你回到家里，打发完烦人的工作，喝了些酒，正在安慰自己呢，打开的窗户钻进来一个人，四目相对。

这世上没什么比这个更尴尬了，那个骷髅面具大个子一边道歉，一边试图把自己藏进床帘里，那窗帘根本挡不住他，鼓出来好大一块，一看就知道里面有人。

他跟你解释，他正在执行任务，不巧有点小麻烦，刚刚正在逃跑，没想到会撞到这一幕。

你呢看到他跳窗进来开始，目光就再也无法移开了。

（屁话：

这一段看不看其实不太重要，后面会有一段重复的内容。这一段偏向平铺直叙，后面相对短小干练。

主要因为我还没想好这一段出现的人物后面还要不要再出现一下。

贺兰山真的是我很喜欢的一个地方，不光是因为他是要塞，我第一次看到贺兰山的时候真的有上面写的这种感觉。当然上面的这一段描述太科幻了，肯定是有夸张的成分在里面，但他给我的感觉的确是我去别的名山大川给不了的。

后面会有一段算前期彩蛋？大概这东西吧，会再次出现贺兰山，人，山，马。

写这个主要是想表达“你”的大概人物性格，首先你并不是传统“东方教育”模式下长大的小孩，并不刻板，也不是循规蹈矩的人。“你”的父母相对大部分家长算得上很开明，愿意让你舍弃一段在校园的生活，体验“生活，生命”你才有机会见识草原。

“你”是一个性格坚韧的人，比如你坚定的要学骑马，小孩子学骑马真的很难。认准“贺兰山”就从来没想过放弃。被卖出国，受人侮辱，不选择寻死，这其实跟你从小收到的思想教育有很大关系，“潜龙勿用”已经在这段生命里被刻进潜意识里了，就像独自狩猎牛群的狮子，一旦抓到落单，就全力出击。

至于后面那个对“你”很好的黑老大呢，我个人的理解是斯德哥尔摩。高考结束也就十**，这个年纪大多数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的主角，骨子里带着狠，对情感的理解也很片面，“你”在这个时候被当头一棍打的爬不起来。不成熟的心理，让你能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就算被当成“烂抹布”也得活下去，只有一直活着，才能有希望复仇。就在你觉得周围都是不怀好意的时候，有个人给你尊严，纵着你，让你获得从没有过的地位。这时候人是很难维持理智的，就像范进中举，没在得意忘形里失了分寸被舍弃，重回地底，靠的都是脑子里紧绷的弦，一刻都不敢松懈。“你”一边警告自己，一边迷失在这种只留给你的好里。反复挣扎，这时候你告诉自己是“恶鬼”的男人拼命救你，彻底击碎内心防线，但你从小的思想，你的理智都在这时候发出警报。复仇的机会也在这时候到来了，你的不舍，脑子里的警报，等待已久的时机都在你内心敲锣打鼓。

“你”最终的决定，就是杀了那个陷入对方的好不能自拔的自己。但这不是结束，就像寂静岭里的小女孩，恶留在寂静岭，善得到新生。但善最终还是回到寂静岭。“你”也必须跟死了的自己再见面。

我屁话太多了……dbq）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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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一段关于“你”的设定补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