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梦（赤羽信之介同人） 第10章 第四章

赤羽持刀币进入银槐鬼市，打探到了上杉龙矢被关押的场所。他不急于动手，反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当初查出阎王鬼途之人潜入东瀛，又得知出云能火的师弟安倍博雅之事，加上胧三郎之乱，西剑流情报网就对阎王鬼途与银槐鬼市格外关注。

从阎王鬼途进入银槐鬼市之人不止那名余孽，还有另一名阎王十部众，叫做慕容胜雪，是天剑烟雨的独生子。

这个消息已被他送入慕容府了，所以赤羽只需等待一个机会。

巧木宫中，老爷燕城钧正在翻看账目之时，忽然感到一股灼浪冲来，驱散阴暗地宫中沉积的湿气。他轻轻吐出一口烟，抬头望着从容步入的东瀛男子。这人容貌昳丽，气度非凡，燕城钧暗中揣摩着他的身份。

“巧木宫的老爷。”赤羽折扇轻掩，泰然如出入无人之境。

“阁下是？”燕城钧不动声色问。

“赤羽信之介。”

这倒是个如雷贯耳的名字，未料能在此地见到本尊。只是过去众人传来传去都是西剑流军师运筹帷幄、平王荡寇，凤凰刀如何厉害，却竟都对此人这等美貌熟视无睹，未留一词，可见世人愚昧，不知事物的真正价值。燕城钧暗中做了不少人口买卖，眼光自然不同，但也知不可唐突此人，收起沽价闲心，捻须道：“原来是西剑流的军师，不知阁下所为何来。”

“来巧木宫，自然是做生意了，”赤羽凤眸一挑，莞尔道，“我向老爷讨一个人。”

“若是你的同乡，那位上杉先生，我做不了主。他被鬼尊亲自捉拿，将要问斩了。”

“赤羽非是要讨他，而是一名来自阎王鬼途的囚犯。”赤羽道。

“军师准备用什么来交换？”燕城钧知晓他口中那犯人，其对巧木宫并非要紧人物，但东瀛那边的人却似乎在意得很，也不知此人在东瀛犯了什么案子。他不救那上杉龙矢，看来东瀛的势力之间也是尔虞我诈。

“情报，”赤羽信之介催动功体，手心漂浮了一枚子晶，“关于鬼尊的情报。”

-

赤羽离开巧木宫，雇了一个脚夫，扛着一只一人高的布袋。巧木宫的老爷燕城钧是个野心勃勃之人，对于鬼尊的位子不会没有兴趣。赤羽在东瀛与酒吞童子那一派的妖族对抗，手中已握有不少妖族的情报，线索串联在一起他便对鬼尊的身份有了推断。

这样重要的情报，换取一个不甚重要的鬼途众，燕城钧自然无法拒绝。但比起作为代价，这份情报更是一颗他刻意投入鬼市的种子，待其在鬼市生根发芽，将为赤羽网罗更多关于妖界的秘密，以助东瀛应对将要到来的妖魔威胁。

不夜长河灯火辉煌，赤羽坐在灯影阑珊的一隅，若有所思地望着往来嬉闹的红男绿女。这世上纵有千千万的人，那个人不在身边，他也终究孤独。

神蛊温皇何其高傲，说诀别就是诀别，如何还有回旋的余地。自己确是辜负了他的心意。赤羽心有遗憾，却无悔意。若无论怎样都有遗憾，那他必定选择该为之事。

远处传来骚动，赤羽听人群奔逃叫喊：“有个叫慕容烟雨的老头来砸场子了！”

“叫慕容胜雪出来！”

“天首地宿老爷偃师都去了，鬼尊帝座也到场了！那老头太厉害了！”

慕容烟雨成为焦点，鬼市战力倾巢而出，这便是赤羽等待的趁乱救人的良机。他催动功体，烈焰腾起，火凤飞出在周身盘旋，化为凤凰刀。

“有人劫狱！来人！快来人！你到底是谁！”鬼市地牢一片混乱，凤凰刀鸣，无人能当朱雀之火。

“信！”上杉龙矢从狱中脱身，望见赤羽百感交集。

“上杉先生，跟我来。”赤羽凤凰刀开道，两人迅速离开地牢。

“外面在乱什么，”上杉龙矢扛起那一人高的布袋，“这里面是阎王鬼途那厮，你也抓到了？”

“嗯。”赤羽渐渐感到了运功后毒蛊的反噬，温皇所言果然不假。

两人趁乱离开，走出鬼市，忽然身后有箜篌琴音，挟妖力掠地破风而来。赤羽全身骨头被蛊虫所啮，疼得冷汗如雨，再难催动功体。上杉龙矢挥刀挡下这一击，顿感内息翻腾。鬼市追兵将至，天空盘旋妖异怪鸟，发出婴啼般的尖叫。赤羽道：“看来对方可驱妖术，难以善了。上杉先生，请你带这犯人先回返东瀛。”

“信，你先走，我来断后！”上杉龙矢提刀道。

赤羽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心里清楚，我已回不了故乡了。”他的红发在风中乱拂，目光澄明如水，无一丝惊惧。他这般心性本应在神社中侍奉神明，却落入凡尘，滚刀山趟油锅，思虑成疾不能善终。上杉一时心中大恸。

妖异怪鸟尖叫着扑杀下来，便在此时，千万道剑气骤然从天边飞来，刹那间席卷天地，万物皆杀。

——是剑十一。

-

夜色深了，雨还在下，淅淅沥沥。

赤羽送走上杉龙矢后，独自返回了还珠楼。他衣袍湿透，鬓发滴落着雨水，伫立门外良久，凝望小楼窗口透出的暖黄灯光。

——温皇的地方，不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赤羽叹了口气，走入还珠楼中。楼内寂静万分，往常一刻不停的机关却都安静下来，就仿佛是有谁知他受蛊反噬，特意替他停止一般。他拖着脚步，走入熟悉的房间，神蛊温皇倚在窗边，垂眸望着窗外的潸潸雨幕，乌发披散，幽蓝的外袍半挂在肩膀，半垂落脚边。麈尾般白皙的手指持着烟杆，徐徐吐出一缕缥缈的烟篆。

他乜过来一眼，也不说话。

赤羽弯腰拾起他落在脚边的衣袍，替他重新披好。微热的双臂环抱住他，将脸埋在他的颈窝吸吮着。温皇靠墙滑坐下来，一手扶着地，一手举着飘起袅袅烟雾的玉嘴烟杆，情动得起了反应，却仍是眯着细长的眼，勾起若有若无的笑。

（详情省略）

看似慵懒的猎豹一旦开始进食，就会恢复野兽的本性，必定要将猎物吃抹干净才肯罢休。

两人都释放了，赤羽伏在他身上低声喘息。

温皇问：“赤羽大人，你离开还珠楼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把骨灰烧成戒指给我戴？”

赤羽道：“不信你听不懂。”

温皇笑道：“想听你亲口说。”

赤羽向来不含糊，支起身望着他的双眼，字正腔圆：“赤羽就算死，也要留在温皇身边。你的回答呢？”

温皇回望他美丽凛然的凤眸，不紧不慢道：“温皇早已回答了。”

“此蛊名为，钟情。”

全文完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0章 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