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曹似乎早就预料到,安慰地拍着他的肩膀,“这案子怪异,今天下午报的案,没有头绪很正常。”
闻祈摇摇头,“你们说里面香水铺满真个地板的话…前面的静女谷的偏房地下室,就有香灰。”
宋彤:“应该不会,静女谷在三年前就停止对外界开放了。”
静女川。
一座以求子和保平安灵验而出名的古庙,古庙供奉是不是神仙而是一副还在襁褓之内哭啼的孩童,正因不认识这才了得,所以不少游客慕名而来。
闻祈是不信的,他看了宋彤一眼,接着转头问孔曹道:“你会翻墙吗?”
孔曹点点头,“嗯呐。”
“就这样办。”
孔曹连忙出声制止,严肃道:“取证,要合法又合理,虽然你是个法医,但你也出过现场,你难道还要我说吗?”
闻祈一副了然模样,“我知道,所以我想说:你可以去申请搜查令了。”
“哟,这么确定?”
闻祈自信点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看看嘛。”
“行。我信你一次。”
宋彤听着两样一言一语,感觉下一秒那帅哥就能把案子马上破了,她连忙道:“老师,那我们呢…”
孔曹眼睛一转,指着闻祈道:“跟他,在外围接应。”
宋彤一听,立马道:“好的老师!”
话音一落,孔曹起身就要告别,闻祈懒散地靠在椅背上,“别啊,在说会儿啊。”
“哼。”孔曹看他一副驴头不对马嘴的散漫样就想笑,“你倒是起来送一下啊。”
闻祈听后呵呵一笑,“再见,再见。”
说完,等一行人离开后,他拿出手机就给祝余打电话。
祝余秒接通,接通后的第一句就是,“在门口,你们要走了?”
这下轮到闻祈迟半拍了,道:“对,你在门口?”
“嗯。”闻祈一听立马起身,“好勒。”
说完,他挂了电话,刚跑出客厅大门就见祝余已经落了锁。
等祝余回过头,看见站着面前闻祈。
闻祈明显得看见祝余在见到自己后身体怔了怔,斟酌了下,快步来到自己身边,问:“要出去吗?”
“不。”闻祈道,“找你。”
祝余眨了眨眼睛,“哦。”
闻言,闻祈打趣得笑了出来,他双手插兜,看着他,“你反应怎么总是慢半拍呢?”
祝余:“有吗?”
闻祈道:“行吧,没有。明天一起去个地方啊。”
“好。”
闻祈有些意外他的爽快,问道:“也不问问去干什么?”
后知后觉间,祝余问:“去干什么?”
闻祈不免有些发笑,拦着他在进屋里,道:“去趟静女川,话说我都没带你熟悉过路,就这么大着胆子让人家支走了?”
祝余乖乖跟着他,说道:“你的工作我不好参与。”
“也不算。”闻祈,“我给你说说吧。”
“好。”
闻祈说得细致,祝余听了个大概,就是说,案发人是保洁,打电话的是前台,警察到那一看满地的香灰后,想也不想就打给了孔曹他们。
警察守在门口,眼睁睁看着原本平滑的香灰一下下出现了脚印,而孔曹的学生到现场时看到的却是满地的符纸和凌乱的脚印。
之后,查监控查到受害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在闻祈家的前街,他们就来了。
“哦,原来这样。”祝余语气是这样恍然大悟,可表现的确实一点都不好奇。
闻祈已经习惯,他说:“所以先休息休息,晚上带你去玩。”
祝余挑眉,“翻墙?”
“…,”见话被戳破,闻祈尴尬,很没底气得问道,“嗯,去吗? ”
祝余朝他一笑,“去。”
“好,那你先去休息吧。”
徬晚,闻祈来到他房间时,就见祝余床头放着手机开着手电筒,正对着玻璃整理衣领。
闻祈没料到是这样的场景,还差点吓了一跳,“嚯,这这这…行啊。”
祝余这下没有反应太慢,紧接着接上了他的话,道:“还行,我们怎么去?”
闻祈:“哦,我租了自行车,山路车不太好近。”
“嗯。”
闻祈见他衣领衣领的边缘有些翘边,见他怎么抚平都还是有些翘,于是上前一步伸手将祝余的身体掰到自己面前。
祝余神情错愣,手机手电筒的灯光能照耀的范围只有一点,祝余正好背过身同时也不在那一点内,只有微弱的余光零零散散透在闻祈脸上。
祝余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垂眸,认认真真得帮他抚平衣角。
这画面,祝余想过千次万次,只是没想过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
一时间,祝余眼底的爱意仿佛穿透云层,只是云层后本以为是太阳不成想是大雾。
闻祈边按边道:“差不多了,这衣领太…”
闻祈边说边抬眼看他看他,说到一半,他的眼神正好与祝余满是爱意的眼神相撞。
闻祈已经不是小孩,自然看得懂这样的眼神,他慌乱又疑惑地错开眼睛,无奈小孩的眼神太炽热,即使被眼神灼红着耳朵也继续说着刚刚未说完的话,:“…翘了,等衣服来了,就换,实在不行穿我的。”
祝余将这一系列动作尽收眼底,他不慌不忙地收起停在闻祈身上的情愫,道:“不用,我看这的物流挺快的。“
“嗯…”
他恢复了以往的淡然模样,丝毫没有被撞透的尴尬。
虽然闻祈单身27年,但是爱情电影电视剧也没少看,不爱得那般轰轰烈烈,那种深沉克制爱意的眼神是演不来的。
于是,他开始回想自己以前做好事有没有遇到过什么人,可回忆告诉他没有,只有破烂包装盒上印得人物。
……
闻祈摇摇头,争取不去像这些,最后在十分钟后,两人踏上了去往静女川的路。
闻祈在前,祝余在后,两人顺顺利利得来到了静女川的大门口。
眼下两人将车藏好,闻祈寻了个比较好翻的地方,蹲了下来。
随即看向身后的祝余,他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退,示意他踩上去翻。
可祝余一脸的迷茫,始终没有理解他的点,闻祈小声解释,可周围都是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叫的知知了了的,闻祈说的祝余是一点没听清。
他就看着祝余的嘴巴一张一合,自己则是在闻祈一脸的震惊下快跑几步。
月光下,祝余手一伸一搭在一用力,单腿一抬,直接坐了上去,他逆着月光,看了眼静女川内一片安静后,才弯腰朝闻祈伸出手。
闻祈:“……来了。”
他伸手握住祝余的手。
两人一同落到静女川的大院里。
祝余问:“你是觉得酒店的香灰是从静女川内运的吗?”
“对。”两人猫着腰,回道,“静女川的香灰一直赋有招魂祈福的说法,所以香灰从古至今都放在地窖保平安,如果静女川的香灰少了,那么杀人的一定会在地窖留下脚印或者…”
说话间,闻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脚,他自信道:“香灰。”
祝余:“为什么这么确定香灰一点是从静女川运的呢?而不是别人烧的。”
“因为…我懒吧,先从目标大的地方查起,要是不对在找别的。”
“这万一要碰对了呢。”
祝余无言以对了。
确实,万一碰对了呢,而且酒店香灰多的有一节手指一样厚,还铺满整件房间,不是普通人家烧一月两月就能烧得了的。
这样一想,确实要从有香灰的大地方找起。
祝余道:“那么,整个静女川都是地窖喽?”
闻祈就知道他会这样问,摇摇头,“一条穿透城市的深坑。”
祝余疑惑,闻祈,“没事,到地窖就明白了。”
静女川的地窖处于后院的祠堂中,闻祈带着祝余摸黑的轻车熟路地下道地窖。
看地窖内凉意直击身体,祝余看了一圈,差不多二十米长,只是他还是不明白闻祈说的穿透城市的深坑是什么意思。
直到闻祈拉着他打开了一扇在地窖上的网格铁门。
祝余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这里的地窖比寻常家庭储存食物的冰窖要冷得多,寒意就是从网格之下,那黑不见底的深坑中出来的。
目测网格两米宽,长…穿透城市的深度。
闻祈于祝对视一眼,祝余拉着他就往回走。
闻祈:“欸,下去看看呗。”
祝余看着他,“不行,太危险,等搜查令。”
闻祈是个民主的人,一对一对投票他没下去,只是,地窖大门被打开了。
两人一惊,闻祈一把搂过祝余的腰,隐匿在黑暗中。
脚步声慢慢变得清脆,黑暗中一抹红点微微倾斜又挺直。
直到……“慢慢姐,莞尔姐让你去她房间。”
“好,放完香就来。”
红点插在他们刚刚在过的网格上,便离开了。
地窖大门被关上后,两人才后知后觉的分开。
“还挺好闻的,这地窖还有蚊子吗?”
“…没有。“祝余回道。
祝余打开手电一照,一口硕大的暗红棺材出现在祝余面前,他微微蹙眉,道:“冥婚。”
随着祝余手电上移时,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闻祈面前。
祝余看向闻祈。
闻祈脸上写满了震惊。
因为那口棺材上的遗像,与闻祈家中供奉的棺材遗像一模一样。
很快,闻祈抬手捂住了祝余的手机电筒,身体有些不稳,声音也发颤,“先走,这香不对劲。”
祝余听话地关上手电,顺手扶着他发抖的肩膀。
两人利落地发出墙时,却下起了雨。
迅速找到自行车时雨已经很大了。
两人回到家已经成了落汤鸡,只不过两人现在无暇顾忌这些,现下闻祈的脸开始变得通红起来。
祝余担忧道:“你还好吧。“
闻祈艰难地摇摇头,顺手扶住了旁边的椅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随即笑道:“难说。”
“你先回房间。”
祝余蹙眉,看他脸色潮红,道:“是渴吗?”
闻祈见他离开自己走向桌子的时候都懵了。
闻祈艰难,“不,我不喝…”
祝余端着水走来,闻祈却退了好远,“不,我不喝,谢谢你,你去休息吧,我洗个澡。”
祝余看着他没说话,将水杯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好。”
祝余在床上没趟几分钟,闻祈猛地推门进来。
祝余垂直坐起身,见他衣冠不整的样子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凝着眉下床走向闻祈,拉着他向外走,“我带你去冲凉。”
滚烫的皮肤接触到冰凉的触感后,立马变得乖顺,他们来到浴室,祝余丝毫没有给闻祈缓冲的时间,对着他的头就是一顿浇。
半晌,闻祈抬眼,压着嗓子问道:
“你是很随便的人吗?”
问出这句话,闻祈立马懊恼了起来,他现在脑子想的和嘴上说的根本不上一回事。
闻祈自嘲得勾唇一笑,眼下,闻祈算是没有求子灵验的这一说法是怎么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