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镇像是对五人作对一般,他们在的每一天都是狂风暴雨雾霾天气。
现在就下起了暴雨。
蜿蜒古道旁的屋檐上,挂着盏盏红灯笼,雨水打在地面,石头路成了墨黑色,与上方红色的灯笼在竹月色的阴雨天气下成了画师笔下的水墨画。
美得不切实际。
宿修衍和观奴外出,现又遇暴雨,撑着伞蹲在一户人家打开的窗户下,两个人蜷缩地蹲在一把油纸伞下,显得好生可怜。
他们也没想听墙角,真的只是跟着可疑的人不小心进入别人家院子后门。
发现不小心闯入院子时,刚要准备离开,迎面差点撞上拿着针线盒的老人。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观奴眼疾手快地将宿修衍拉回旁边的假山,当对上宿修衍清澈不解的目光时,他被捂住嘴扣住手腕,尖锐的石面抵着宿修衍的后腰,痛极了。
观奴发觉他出声立马比了手势。
“嘘…”
宿修衍的后腰被低在假山尖锐的石头上,明明疼着,他似乎忘记了疼痛,转而不明所以地跟着观奴。
等老人走远后,观奴观察四周无人就要拉着宿修衍离开时,可发现怎么拉都拉不动了。
他疑惑回头,就对上宿修衍那张偷听别人说话的那张脸。
观奴口型问他:“怎么了?”
宿修衍不由分说地再一次将观奴拉回来。
他身体轻飘飘,来到宿修衍神前,笑着打趣道:“你要听八卦吗?”
宿修衍摇头,神色认真,朝前方扬了扬头。
下一秒年迈语调的音色带着江南味的语调响起:“听说了没,南头老柴的女儿进了奇山。”
“啊?奇山那地方是随便进的吗?”
“那可不,人家就是进去了。”
“怎么回事?”
“听说啊,是奇山上的魔童给老柴托梦,让她去的。”
“在奇山和在老柴家,你觉得那丫头会在什么地方舒坦些?”
“对啊。”
“……奇山。”
观奴和宿修衍齐齐对视一眼,然后默契起身,弯着腰逃离了别人家小院。
观奴一路无言,反复思考着对话内容。
他抬头看向奇山,高达挺拔,白雪覆盖着原本的山体。
也不知道里面有什么魔力可以让白雪不化仍然四季分明。
两人一路来到旅店衣服都湿透了。
在哪里,他又见到了初来时遇到的男子,他叫什么来着?
杨渡。
宿修衍先观奴不步,道:“杨先生…”
他本想打招呼,可他从雨中走来,没有打伞,雨水没有淋到他半分。
宿修衍感到奇怪,杨渡笑笑,“你们是在找什么人吗?”
宿修衍道:“是。”
杨渡似笑非笑道:“找到了吗?”
宿修衍摇摇头,观奴道:“是您吗?”
杨渡微微一笑,如春风送暖,“什么?”
“杨师,杨子渡先生。”观奴语气坚定。
可难了宿修衍,在他印象中,杨子渡是那种傲慢无礼之徒,可现在…改观了。
曾经的记忆需要改观。
杨子渡却道:“我知道你们要干什么,我帮你们的忙,但你们也要帮我的忙。”
观奴没有任何犹豫道:“没问题,什么忙。”
杨子渡笑了,他抬起手臂,随后狠狠一握拳,原本的狂风暴雨瞬间变成晴空。
观奴微微挑眉,露出惊喜的表情。
而宿修衍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互助身后的观奴,他极为警惕地望着他,“你的要求是什么?”
杨子渡笑笑,“我的要求是……”
让奇山,遵循自然法则。
这必然会牺牲掉你们其中的一个。
“你们上奇山。”
“找人。”
“你们的朋友,我去救。”
“成交。”
杨子渡没想到他们俩回答应这么快,他眼神不自觉上下大量了两人几下,在打量到宿修衍时,他眼神微眯,下一秒便扬起笑容,看向观奴,道:“刚刚你们在干嘛?观先生,你好像把人小帅哥的后腰弄出血了。”
观奴皱起眉头,不明所以道:“啊?”
“我什么时候……”
话还没说完,他响起两个偷听时,宿修衍脸上露出的那一瞬的难色。
那个时候……
杨子渡仍就笑笑,只是道:“我先走了,你回旅店看看就知道了。”
“……?”杨子渡走后,观奴看向宿修衍,满脸都是疑惑,“你觉得呢?”
宿修衍点点头,“可能是刚刚被你抵在假山上了,确实有点疼。”
观奴愣了半秒,拉起他的手就往旅店走。
宿修衍笑着道:“没事,就破了点皮。”
观奴不敢不管,语气认真,“不行,”他说完,许是回忆到刚才宿修衍脸色不对而他没有及时发现,现在开始自责,他道,“是我没注意,抱歉。”
旅店房间,观奴翻箱倒柜地翻着起来,行李箱里的衣服什么的都被他翻了出去,以及…内裤。
被观奴一个飞扔,内裤落到宿修衍面前的被子上。
宿修衍脸一热,立马别过头去,他看看外面由暴雨转小雨。
看看窗户,这白色真漂亮,只是有点脏了……
不过观奴是真的瘦,他回忆刚刚观奴的贴身衣物,腰围就那么细。
感觉他自己一手臂就能拦得过来。
还是轻而易举的那种。
不过…
宿修衍看向那翻箱倒柜的背影,是那么得瘦小。
这时,观奴站了起来,宿修衍看不见他拿了什么,只看见他跨过行李箱,来到了自己面前。
“我记得有带酒精,衣服撩一下,我记得…应该是在后腰的右下方位置吧。”
宿修衍舔了舔嘴唇,情不自禁地撩开自己的衣服。
观奴一下子就看见了,后腰右下角确实有地块绿豆大小的小伤口。
观奴在一次道:“抱歉。”
宿修衍:“杨先生要是不说我都没感觉。”
他说完,只听“呲”一声宿修衍感到一阵吃痛,继而变成冰冰凉凉的感觉,又是一声“呲”,有了第一遍,第二遍疼痛的感觉就淡了。
观奴:“还好发现了,要不然晚上洗澡的时候在发言就不要了。”
听着他的话,宿修衍竟然点点头,并附和道:“嗯,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