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人格的发疯日常 第33章 飞蛾扑火

“嗖~啪！”坚硬的刑鞭划破空气，一下又一下无情地噬咬在ISTP的后背上，伴随着一阵闷哼声，ISTP再一次晕倒在了一片血腥味中，然后再一次被盐水泼醒。

人一直陷在无边无际的痛觉中时，很容易失去对生存的渴望。ISTP从未觉得呼吸是如此困难，每吸一口气，肺部都是一片火烧般的痛楚。内伤很严重，这鞭子再不停下，他会死。

此时ISTP倒是希望自己的武功不是那么强，即使他已经不想反抗了，他的内力却还是被动地为他抵挡着一切，让他的生命在痛苦中不断延长。

“还不肯说么？为什么要放过她？”ESTJ正襟危坐地看着正在受刑的ISTP，面色沉沉，没有任何表情。

ISTP咽了口水，试图润润自己沙哑的嘴角，他勉强从疼痛中抽离出一些意识，回答说：“...我打不过她。”

真是个滑稽至极的笑话。大梁国第一高手打不过一个弱女子？ESTJ不禁笑出了声，向执刑者示意道：“继续。”

ESTJ口中的“她”即为ENFP，当今秦家最受宠的大小姐，也是ISTP本次的刺杀目标。她手无寸铁，本应不是ISTP的对手，但是ISTP却鬼使神差地放过了她。

没有人知道ISTP为什么这么做，但是组织上上下下跪成一片，求情的求情，解释的解释，千言万语汇聚成一句话——让ESTJ不要杀死ISTP。于是，死罪变成了活罪，一个能硬生生把人逼疯的活罪。

醒来时，ISTP在柔软的床榻上，眼眸酸涩得根本睁不开，口中像是含着块热碳一样，一呼一吸间尽是烧灼的刺痛感。血流不止，高烧不退，内伤严重，一般人早就活不下去了。

“你醒了。”ESTJ坐在ISTP的床边，握着他的手，强行给他渡着真气，ISTP才觉得好些了。

“无论是钱财还是无忧无虑的生活，只要你完成任务，没有你得不到的，只有你想不到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对抗组织的命令。”ESTJ语气仍然坚硬，但是ISTP听得出来，那之中带上了些许的温柔。

“我想要的，组织永远给不了我。”ISTP虚弱地回答道，“良田百亩，高官厚禄，成家立业...甚至是这身武艺，我一个都不想要。”

“看来你的想法跟这个组织里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是渴望自由？呵呵，恕我直言，自由是世界上最奢侈的奢侈品，是我等一生无法企及之物。”ESTJ苦笑着说道，“这乱世无任何自由可言。”

ISTP没有回应。

“十年前我像你一样年轻的时候，也曾追逐过自由，但是，世间险恶，你所追逐的自由，又何尝没有被禁锢在不自由中呢？”ESTJ问道，“我们都是脆弱的飞蛾，而自由就是那团火焰，追逐自由的唯一下场，就是化为一团灰烬，永不复生。”

“而如今，你成为了当时的我，我不希望你重蹈我的覆辙，但是也别无他法。这段时间你先好生休养吧，我会帮你推掉一切委派任务。”临走前，ESTJ用复杂的神情打量了一番ISTP之后，叹息着离开了。

ISTP知道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他在他身上看到了他的过去、他已经破碎的梦想和被浇灭的一腔热血。他认同他的观点，但是受现实所迫，他再也无力追逐。

“那既然如此，我的想法更不会改变了。我的肩上除了自己的理想外，又背上了你的曾经。”ISTP苦笑道，“我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