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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榴花葳蕤(女尊) 第488章 消乌云

作者:新晴照酒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3-05-28 05:37:59 来源:文学城

江澄同着董云飞一起到达汤泉邑的时候,明帝正在陈语易住的房间中,同着陈语易一起画画。明帝今个儿穿了身纯白的长衫,头发也没有束成发髻,而是在顶端挽了个灵巧的小髻来戴珍珠发冠,将其余的发丝全部披散下来,随意地垂在身后。从后面瞧着宛如一道黑色的瀑布飘在浩渺无涯的白色江岸上,淸逸出尘,高洁俊秀,潇洒灵动兼而有之。

陈语易今个儿仍旧穿的黑底彩缎便装,但已非昨日那件,今朝这件是黑底黄叶配以浅杏小花图案,比之昨天的娇俏清丽,更加安静素雅一些,仿佛大地承秋,涵容万物。

明帝昨个儿被陈语易磨着给画作做题跋,心中的烦躁之气消了不少,今个儿早上用过早膳,又被陈语易喊到房中来一同画画,她虽然对画画这事不怎么热衷,但自幼也是受过名师指点的,拿起笔来给山石上画写树木,那是小菜一碟。

陈语易初始还不放心她,后来看她先立干后出枝,运笔先上后下先左后右,前景浓郁后景虚淡,用笔圆润,随物宛转,攒三聚五,蟹爪鹿角,层层叠加,虚实相生,疏密有致,笔断意连,便知道她是懂得绘画的基本技巧的。于是把树木全交给她来画,他则专心画他的主体山石,近取其质,远取其势,勾勒皴擦忙个不停。一幅画卷两人合作,好在桌案够长,绢布够足,两个倒也没有觉得对方碍事。

正画得起劲,露儿进来报说,景卿主子陪同嘉君主子到了。

明帝正在画松树上搭连的藤蔓,藤蔓最要一气呵成,只有一气呵成方能把藤蔓画得细劲而挺拔,明帝便对露儿道:“跟景卿和嘉君说,让他们两个先入住,朕过会儿见他们。”

露儿领命,走到明帝的临时寝殿前见江澄和董云飞,很是傲慢地告诉他们两个,“圣上正同文卿主子作画,没空见两位,让两位先行入住,两位请吧。”说完,他做了个请的手势,却并不打算引路。

请吧?往哪请呢?江澄看了一眼寝殿后面的一溜房子,有些弄不准,这是要自己住哪一处。他看着露儿,很是客气地询问道:“圣上可说让本宫住哪处房子?”

露儿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淡漠,“圣上没说,不过这等小事,本也不需要圣上费心,景卿主子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会斟酌着办么?”

嘿,这侍儿怎么回事,自己没得罪他啊,干嘛说话这么冲呢?江澄眉头微皱。他哪里知道露儿自打他那次在紫宸殿唱了一回东境民间小调,就把他当成了低三下四地谄媚天子的年长丑男了,在露儿心中,只让他斟酌着办,没说一句侮辱他的话,已经算是对他客气了。

董云飞带着贴身侍儿跳儿和两个男子护卫往他常住的小院子中走,听见江澄和露儿的对话,扭过头来喊他,“澄哥,你住我隔壁好了。”

这也是个法子,江澄冲董云飞点点头,对自己的侍儿艾儿和源儿道:“咱们随着嘉君走。”

两个侍儿给他扛着包袱,三个人快步去追董云飞,还没有走到董云飞跟前,露儿又在后头发话了,“景卿主子,您不能住嘉君主子隔壁。”

江澄一愣,只觉这露儿是成心跟他过不去,他也不回头,只淡声问露儿道:“为何?”

露儿的声音倒是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嘉君主子右边隔壁是皇后主子的汤池,左边隔壁是贵君主子的汤池,请问这两处景卿主子够资格住哪一处啊?”

江澄抿了抿唇,觉得自己不是来休沐的,是来受气的,但这露儿只是个侍儿,他没有必要同个侍儿计较,当下转过身来对这露儿道:“总有本宫能住的房子吧?除了嘉君隔壁那两处,还有哪一处闲着?本宫住进去就是了。”

露儿听他这么说,便把手指向了最偏远的一所小院子:“喏,那处空着。”

江澄也不多说,带着两个艾儿和源儿向着那所小院子走去,小院子倒是收拾得很干净,院子正中间丽湖石堆了一个小假山,假山上的石头瘦透漏皱,很有美感。假山两旁的菱花窗户下面,一个种了一棵芭蕉树,一个种了一棵枇杷树,树下面连一根杂草一片落叶都没有,只是房间的门是锁着的,主房和两侧厢房都上了大铜锁。

艾儿看这情形,小声对江澄道:“主子,这个露儿哥哥好欺负人,他让主子住在这里,却不给钥匙,这不是为难主子吗?”

江澄思量了一下,觉得这露儿之前也不是汤泉邑的侍儿,未必知道这房间上了锁的,便对艾儿道:“去问他拿钥匙。”

艾儿见主子脸色不好,不敢再多说,把肩膀上的包袱交给源儿,小跑着折返回去。源儿手上本就是抱着一床被褥,扛着一床被褥了,此刻艾儿又把包袱放在了源儿抱着的被褥上,胳膊越发沉了。

艾儿去了没多大一会儿,就跑回来了,小脸快要哭出来了,“主子,露儿哥哥说这边的院子以前可能是怡卿主子住的,钥匙在怡卿主子手里,他们没有。”

艾儿说完,源儿就不乐意了。源儿抱着被褥包袱等了这么一会儿,胳膊都要酸死了,正等着艾儿过来开了门,进到房中放下东西好好歇歇,岂料消息是如此的糟糕,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休息。又累又烦,源儿就没什么好气,怒呼呼地对江澄道:“主子,他没钥匙,他还让您住这边,他这不是故意耍您玩吗?”

艾儿听源儿这么说,也觉得事情很糟糕,但他是个忠心的,知道自家主子不得宠,不想再说过分的话,惹主子难过,便小声道:“主子,露儿哥哥说,实在不行,让您同嘉君主子挤着住。”

江澄深呼吸了下,忍了这口气,对两个侍儿道:“房子这么多,总有一处可以住的,咱们找找看。”

在官场做事,受了这么些年的气,他早就养成了遇到刁难就自己动手解决问题的习惯,此刻亦是如此。他说完,伸手接过了源儿怀中的包袱,当先迈步往外走。

艾儿和源儿见他这般,只好一人抱起一床被褥,跟上他的步伐。

主仆三人出了最边上这个小院子,沿着木板铺成的半圆形小路一路向上走,走了没多远,就在一处院落前瞧见了董云飞带的两个男子护卫在院子中间站着。江澄估算了一下位置,继续向上走,果然在董云飞院子右边的第二所院子中瞧见了明帝的几个侍儿正垂首侍立在廊前,他知道那是陈语易的院子。于是继续向前走,在最上面的那处院子前停了下来,这所院子没有锁门。

江澄当先推门而入,见房中陈设甚是华丽,柜椅榻桌屏风帷帐,一概俱全,微微点了点头,艾儿和源儿把他的被褥包袱抱了进来,瞧见房中的情形,两个都很满意。

“主子,西边厢房里有个好大的汤池,东边厢房里有两张床。”艾儿当先在房中转了一圈,很是欢喜地向江澄回报。这孩子真是容易满足,江澄笑着道:“喜欢的话,你俩睡一张,本宫睡一张。”

艾儿眨着黑溜溜的小眼睛看他:“主子,这不好吧?那两张床都很精美,一看就是给主子们住的,奴才们哪里配住呢?”

江澄微笑:“没什么配不配的,眼下只有你我主仆三个,你俩想住就住,不会有事的,就是有事,也有主子担着呢。”

艾儿听他这么说,甚是欢喜,没一会儿就进去抱了一床锦被出来,把锦被轻手轻脚地放进了会客厅的柜子中。放完锦被又跑了回去,过了一会儿,源儿又抱了一床绸缎褥子出来,把褥子也放在了柜子中。

江澄此时已经坐在了玫瑰椅上梳理思路,考虑待会儿见到明帝怎么说,见这两个侍儿不断地抱被褥出来,就问他们道:“怎得都抱出来了?”

“主子,这是里头床上的,奴才们不知道是哪位主子的被褥,不敢乱用,奴才们待会儿去找露儿哥哥要一套奴才们用的被褥抱过来。”艾儿抱着一个织着飞龙逐凤图案的云锦枕头出来,轻声回答江澄的问话。

江澄点点头,两个侍儿行事很有分寸,无需他操心,当下他继续思考,怎么样把事情和缓地告诉明帝。他昨个儿晚上已经从赵玉泽口中知道了林从的侍儿旗儿闯汤泉邑告状的事,虽然他不知道这旗儿为何这么做,但提前知道了,说辞上就好准备一些。加上今个儿薛恺悦一定要他把董云飞带过来,有董云飞在,想来明帝不会非要把事情问到底,毕竟他印象中明帝向来都是疼宠董云飞的,明帝必然要顾及董云飞的情绪。

事实证明,他的推测是有道理的,两刻钟后,皇仪宫的侍儿慕儿来传达明帝的旨意,他起身随着慕儿往之前经过的明帝的寝殿走。

明帝已经在起居室外间的坐榻上坐着了,她手中揽着董云飞,正在看抬着董云飞的胳膊细细地瞧,余光瞧见江澄进来,开口止住人想要行礼的念头,“出来休沐,不必拘束,澄儿坐。”

江澄听明帝这么说便笑着谢坐,“那臣侍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明帝点头,仍旧看向董云飞的胳膊,柔声询问董云飞道:“真不疼了么,秦梦菲怎么说?”

董云飞偎在明帝怀中,脑袋靠在明帝肩膀上,很是肯定地回答她:“一点都不疼了,不过臣侍怕秦大人忙,还没找她看。”

明帝笑着嗔人道:“朕把秦梦菲放在京里,就是让她干活的,等回去,还是要让她看看,她说好利索了,朕才能放心。”说着又细细地看了一眼,没瞧出什么不妥来,她把董云飞的左胳膊放在自己腿上,这才转头看向江澄,问起暖阁中的事,“朕听说前天有胆大包天的贼女扮成男子伶人混进了暖阁惊扰了嘉君,澄之怎么处置的那贼女?”

江澄听明帝这么说,便知道明帝丝毫没有怀疑到那个温碧霓身上,只当是有胆大女子肖想宫中君卿美貌,做出这样的狂悖无礼的事来,这正是他想让明帝产生的认识,当下他站起身来,恭声答道:“启禀陛下,这贼女乃是一地痞无赖,听人说宫中君卿个个美貌过人,便趁嘉君和贵君传唤伶人之际,女扮男装进宫窥宝。嘉君和贵君都是身手极好的武将,岂容她一个无赖贼女放肆?两位将贼女生擒之后,派人告知臣,臣立刻入内,将贼女押送出宫,交由大理寺卿叶衡处置。叶大人审理过后,判定贼女是色胆包天,心生妄念,理应处死。只是担心此事若是传扬传去,会引得坊间猜疑,叶大人与臣商量,将贼女罪减一等,流放三千里,遇赦不还。”

明帝初始听着,尚不觉如何,听到最后,火气腾地一下子就起来了,“贼女如此大胆,澄之和叶卿仅仅将她流放三千里?这判的也太轻了吧?!以朕之意,将她五马裂尸,挫骨扬灰,都难消朕心头之恨!”

她原以为这贼女早已经被江澄处死了,尸首都已经凉了好一天了,哪知道人还活着?而且江澄连死刑都没判!

江澄躬身为礼,并不急着接话,他知道董云飞就在明帝怀里,明帝再生气,也不能不顾惜董云飞。

他听得明帝重重地吐了几口气之后,方才开口道:“陛下,我朝律法,诸在宫殿内作罢而不出者,宫内徒一年,殿内徒二年,御在所者绞,御不在减一等,叶大人的判决乃是依法判处,于法有据,不易引起外界猜疑。若是将罪犯从重判处,处以死刑,臣恐那些知晓律法的百姓,妄自猜测,于陛下圣誉不利。”

他说到这里,便不再讲了,毕竟当着董云飞的面,他不能把话说得太直白,他把叶衡的奏折从袖子中拿了出来,紧走两步,进呈给明帝,“关于此案,叶大人有份奏折上禀陛下。”

叶衡的奏折他方才已经打开看过,知道上面很明确地告诉明帝,若是判处罪犯死刑,担心坊间会认为是罪犯私共宫人言语,或者为之通传衣物书信,因为只有这种情形,属于御不在也当判处死刑的,这种情形也最易让人往私情幽约上联想,有损皇家圣誉。

明帝一目十行地看过,心中明白,此事只能这样胡乱了结,坚持判罪犯死刑的话,会引起别人猜疑董云飞和薛恺悦。

虽然知道只能如此,她心中郁气难消,伸出手指抬起董云飞的小脸看了一眼,吩咐江澄道:“敢入宫窥宝,就得付出代价!澄之给流放地官员写封信,就说朕的话,把那贼女每天鞭上十鞭,连鞭百日。”

她说这话的时候,凤眸中全是凶狠的戾气,董云飞被她这狠戾劲儿吓得心头一哆嗦,更兼想到那温碧霓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妹子,只因进宫一趟,就要被流放三千里,还要遭受百日鞭刑,心中很有些同情这温碧霓,出声喊了一句“陛下”。

“陛下当真英明!”江澄在旁边一直盯着董云飞和明帝看,见董云飞开口,他就立马拔高了声音打断董云飞的话,一边给董云飞使眼色,一边接着董云飞的话茬道:“如此一来,既可免人猜疑,又可杜绝效尤,陛下这主意实在是妙,臣这就去给地方官员写信。”

董云飞见江澄这么说,便知道自己不应当再开口了,他闭上了嘴巴,没有再说什么。

明帝见江澄如此接话,很是满意,指指起居室中的桌子,吩咐道:“澄儿坐一边写信吧,写好就该用午膳了,朕让人给澄儿准备了几样爱吃的菜。”

江澄恭声领命,起身往书桌前走。明帝则搂着董云飞轻声细语道:“朕跟你皇后哥哥说,此事不必同云儿提起,云儿怎得过来了?”

董云飞嘟嘴,“恺哥喊臣侍过来的。”

明帝一时不大明白,“悦儿为何要云儿过来啊?”

江澄在一旁听见,再次抢先答道:“陛下出京好几天了,小云很想念陛下,贵君就让臣侍把小云一起带来了,陛下向来体贴男儿心事,怎得连这点都弄不明白,非要当面问出来?这让小云怎么答嘛?”

明帝听见江澄这话忍不住笑了起来,“朕知道了,多谢澄儿告诉朕。”她说着话抚着董云飞水嘟嘟的唇片道:“云儿今个儿忽然腼腆了,看来是被惊着了,朕今晚好生宠宠云儿,让云儿回回神。”

江澄听明帝这么说,便知道董云飞这件事算是结束了,他很是松了口气,提起笔来,笔走龙蛇地写了封书信,在明帝和董云飞卿卿我我告一段落之时,拿给明帝看。

明帝接过来,略扫了两眼便吩咐露儿传御前护卫进来,飞马将信寄出去。那御前护卫领命出去,明帝又吩咐露儿道:“把果君那个侍儿掌嘴三十,交给内侍都知办理脱役,即日遣送回家。”

露儿领命,却又看了董云飞一眼,问明帝道:“陛下不召旗儿过来同嘉君对质么?”

江澄听见露儿这么说,便看了这露儿一眼,心中暗道这侍儿过于机灵了,不知道是给安澜出力,还是给薛恺悦出力,但不管是给谁出力,于他而言,都不是件好事。

好在事涉董云飞,明帝在露儿说完,勃然大怒,“对什么质?他一个侍儿诬告君卿,朕将之处死都不为过!”

露儿打了个寒颤,飞快地往外跑,“奴才知道了,奴才这就去让人掌那旗儿的嘴。”

明帝在露儿跑走之后,想起这旗儿又牵涉到林从,便转而问江澄道:“澄儿可知这旗儿为何会独自跑来诬告云儿么?”

江澄摇头:“臣侍不知,不过臣侍猜这旗儿乃是个年轻男儿,家中母父都是朝廷的校尉,没准是瞧小云年轻貌美又深得陛下宠爱,心生嫉妒,便打着为小从着想的名义,遇得机会陷害小云的时候,就毫不手软地陷害一回,被人问起来,他就往小从身上推,道是自己是为替主子除去对手才这么做的,让人不好苛责他。”

江澄并不知道这旗儿被顾琼发现在宫中聚赌的事,这番分析全是自己揆情度理,但明帝听了,觉得他这分析很有道理,她深以为然地点点头,对江澄道:“朕也是这么想,这厮多半是又一个倩儿。他自己行事,与从儿无关。”

江澄耸耸眉毛,暗道他家陛下这回倒是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应付得多,他还没怎么编理由讲道理呢,他家陛下就全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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