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 第14章 第 9 章 坦诚相见

高三最后一个月，自从知道他要出国之后，我们之间的关系无形中变疏远了。

我们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腻在一起，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

我不再理会他干什么，每天埋头于学业，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掩盖内心那份难以言喻的失落。

直到有一天，他没来学校，我以为他已经准备好要出国，连最后的这一个月都不来了。

然而，我从老师口中得知，他请病假了。

第二天，他还是没来。

我心里越来越不安，一整天都心不在焉，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他的身影。

挣扎了一天，最终还是忍不住去看他。

我来到他家，犹豫了片刻，按下了门铃。

他家佣人也认识我，很快将我迎了进去。

我轻手轻脚地走到他的房间门口，轻轻敲了敲房门，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过了一会儿，

我推开门，看到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你怎么样？身体好点了吗？」我走到床边，轻声问道。

他迷蒙的睁开眼睛，虚弱地看了我一眼，艰难地开口道：「你怎么来了，咳咳……」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脸色显得更加苍白。

当天晚上，我留在他家照顾他，第二天再由他家的司机送我去学校。

之后的几天，我每天放学后都去他家。

他的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他还是不想去学校。

某一天夜里，我们坐在一张床上，房间里只留着一盏昏暗的床头灯。

他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我爸在外面有了一个儿子。」

我顿了一下，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应该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

「你很伤心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触碰到他内心的伤疤。

「确实有点……」他苦笑着，声音里充满了苦涩。

「我一直以为他们关系很好，可我现在才发现，他们早就没有感情了，只是为了我才不离婚……我感觉好像都是因为我的原因……」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几乎听不见了，他痛苦地闭上眼睛，眼角似乎有泪光闪烁。

从他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拼凑出事情的来龙去脉：

五一放假回家，他意外听到父母激烈的争吵，这才知道爸爸在外面有了私生子。

他还发现了父母早已感情破裂的事实，却被隐瞒了这么多年。

巨大的打击让他冲动地跑进雨中，淋得浑身湿透，才会发烧生病。

「我不知道你有多难受，我从小就没有父亲，他……」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是在一次出海的时候，就再也没有回来。」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开始讲述自己的身世。

我出生在一个渔村，父母都是普通的渔民，靠海吃饭，父亲在一次出海后再也没有回来……从此家里只剩下奶奶、母亲和我。

母亲从小把我拉扯大，如今又要照顾年迈的奶奶，想到这里，我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母亲干瘪的面容，心中更是一阵酸楚。

我跟他讲这些，是希望能让他感受到我的理解和安慰。

和心仪约定要结婚后，我尽心尽力地扮演着一个温柔体贴的未婚夫角色。

周一，她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我坚持开车送她去上班，目送她走进公司大门，然后在下班时间准时出现在她公司楼下，送她回家。

「你下班了吗？我现在过来接你。」

周二下班后，打电话给她时，实际上我已经到了她公司楼下。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挡风玻璃上，给车厢内部镀上了一层暖洋洋的橙色。

电话那头，心仪的声音略带迟疑：「你不用来接我了，我和别人有约。」

「这样啊……」我难掩失落，但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那好吧，你……」

我抬起头，从车窗里看到了她的身影。

她走出公司大门，径直走向路边一辆耀眼的豪车，打开车门弯腰坐了进去。

我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嗯，知道了，你放心吧。」她的语气与平常无异。

与此同时，电话那头隐约传来一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工作上的事？」

原来如此，他们回来了。

「不是……」心仪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好一会儿才继续说道，「安琪，我……我交男朋友了。」

「嘶——」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从空气和网络同时传来，伴随着电话那头女人惊讶的声音，一同刺痛了我的耳膜。

随之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忙音，我放下手机，看着她们停在路边的车子，心中忽然涌起一种报复的快感。

夜幕降临，我不知不觉又来到了这家酒吧。

灯红酒绿，不变的装潢，人却物是人非。

如今我的身边没有他。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曾经无数次，我们在这里快活，他举杯、讪笑、一言一行、举手投足的身影在我脑海中不断闪回。

我的思绪开始沉浸在过往的回忆中。

我们第一次一起走进酒吧，是在大三的那年。

圣诞前夕，郑昊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眼神中闪烁着调皮的光芒。

他拉着我，兴致勃勃地说要一起出去玩，那是我第一次去酒吧，那里的人声鼎沸，音乐震耳欲聋，却充满了青春的气息。

那晚结束后，我将郑昊送到了酒店，在前台小姐姐好奇而诡异的眼神中，两个人订了一间大床房。

没多久，郑昊洗完澡走出来，略显疲惫地问我：「你还不回去？」

我告诉他，现在已经过了学校宿舍的门禁时间。

他随即提议道：「那一起住吧。」

我凝视着他，洗完澡的他依旧让我产生一阵心动，心中急迫而又复杂的情感，一时涌上心头，心中的疑惑与期待交织着，忍不住问道：「郑昊，为什么来找我？」

「我……」

他欲言又止，微微低下头，似乎难以开口。

我们之间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吸引力。

我心中燃起一股冲动，不由自主地将他扑倒在床上，嘴里不甘心地说道：「郑昊，是你自己送上门的。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才能不联系你吗？我害怕你把我忘了，更害怕你交了女朋友……」

爱意如潮水泛滥，防守岌岌可危，一旦触碰，就会汹涌决堤。

这一夜……注定难以忘怀。

霓虹灯光在空中交错，晃得人眼花缭乱，周围是欢声笑语、酒液的香气与人群的喧嚣，仿佛在嘲笑我的孤单与寂寞。

我百无聊赖地摇晃着酒杯，这时，人群中突然一阵骚动。

我顺着那些疯狂的眼神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