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弑君 第48章 热炭

作者:水边的白莲花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02 10:39:26 来源:文学城

雨姚亲自迎接新任小尹进门,两人坐定,白鹭就怒道:“竟不知玉笙竟是奄国余孽!可恼!可杀!”

雨姚叹道:“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

白鹭骂了一阵子,化作笑脸,道:“那奄国余孽明日赴死,君上让你执剑,特特遣我来说一声。”

雨姚点头,笑道:“这样的小事,怎的让小尹亲自跑一趟,我也没有别的,”她从袖子里取出早已准备的一块玉石,塞到白鹭手上,“小尹收下吧,日后多关照我们才是。”

白鹭做了一番礼,就收下了,笑吟吟道:“听说那逆贼之前还给少妃送了鸡鸭,我还悬心呢,这些畜牲聒噪,惹眼了如何是好?今日一瞧,少妃这儿清净!”

雨姚微笑说:“小恩小惠,不值什么,早也没了。”

白鹭笑道:“这是自然。”闲话了几句,临走前,他貌似无意的说:“前儿夫人去了君上那儿,仿佛说起你,‘原先和那玉笙好的蜜里调油,虽是她出首,也不知是不是同犯互相撕咬呢’。”

雨姚心里“突突“的跳,面上自信道:“君上必定信我。”

白鹭也笑了,说:“君上被夫人缠不过,说让你明日行刑前先与玉笙见一见。”

雨姚得了这一句消息,忙道:“小尹等一等吧。”

白鹭颔首,雨姚回了后殿,在自己的“嫁妆“里头取了一串珍珠,走了出来,塞给白鹭,白鹭见那珍珠又大又光亮,心中欢喜,接了珍珠,袖在怀里,然后低声说:“少妃啊,到处都是眼睛耳朵,你可仔细了。”

雨姚恭维道:“有了小尹,我还怕什么呢?”

白鹭得意的走远了。

雨姚待他走后,脸上的笑意就淡了,她回了房,对着那一堆嫁妆发呆。

珠玉琳琅,绸缎绢裳,都是好东西。

她苦笑一声,自言自语:“你啊!太傻了啊!”

这一声叹息融入无边暮色,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二日,雨姚早早的起了,用了饭食,梳了暮云髻,带着献芹和霜池,坐在殿内等待,过了一会,栀绾来了,献芹立刻奉茶。

栀绾板着脸,表示自己一点也不口渴,然后说“夫人听说你出首了那逆贼,心里高兴,让你巳时去蚕室,套套话儿,若能再抓出几个余孽,就是你的大功了!”

雨姚连连点头,栀绾又问:“你们这儿可是有个叫槐的侍女?”

雨姚忙道:“正是。”

栀绾冷冷道:“叫她过来。”

霜池连忙去叫人,槐连滚带爬的跑了来,她见了栀绾,还以为吕氏来拔擢她呢,五体投地的行礼。

栀绾指着她,斥责雨姚:“你这儿的贱婢!也管一管!多嘴多舌的聒噪到夫人那儿,惹得她老人家心烦的很!若有第二回,你这少妃也当到头了。”

槐不敢说话了。

雨姚低眉顺眼的应下了,“不敢多嘴。”

栀绾满意的点了点头,走了,待到栀绾一走,槐自己心虚,悄悄的溜了,

霜池有些生气:“这个姐姐好大的脾气啊!对着少妃说这些难听话做什么?”

献芹骂道:“你懂个屁,这才是好话呢!”

霜池蔫头耷脑的走了,献芹看向雨姚:“您万事留心啊,若有不中听的,不必做口舌之争。”

雨姚笑道:“我这拙嘴笨舌的,能争什么?放心吧。”

过了一会,时辰到了,雨姚起身,走到外头,此时寒风凛冽,献芹有心给她拿一件厚衣裳,雨姚看了看身上的素色衣裙,“我穿这个就挺好。”她往蚕室去了。

蚕室是内宫妇人养蚕纺织的地方,有许多的房间,高屋宽广,冬暖夏凉,把玉笙安置在此处,算是“礼遇“了。

此时,蚕室门口站着侍卫,见了雨姚,侍卫带她走到一处房前

雨姚推门进去,见玉笙穿着一身雪白的袍子,面前置了三鼎,堆了食物,周遭还放了钟鼓琴瑟等乐器。

这是待士大夫的礼节。

玉笙正慢条斯理的用餐,他的手指修长,用竹筷夹菜的时候,十分优雅,如同一副画。

此时他也见了雨姚了,那张俊秀的脸上,居然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拱手做礼:“少妃请坐。”

雨姚在一侧坐下,慢慢的说:“奄人以家奴待你,你何必为奄人赴死?若能弃暗投明,未必没有活路。”

玉笙露出被冒犯之色:“你我各为其主,我敬你亦有忠心,才以礼相待,少妃竟不如我这阶下囚么?”

雨姚听他这话,心里五味陈杂,不知该说什么。

玉笙叹息:“我本以为妇人水性,蒲柳易折,谁知你心如磐石,不可转移,是我看错了。”

雨姚默默无语。

玉笙又兀自笑了一声:“也是,也是,女子若嫁了夫君,自然以夫为天,我一个小臣,又算的了什么呢?”

雨姚只好说:“我能有今日,全靠君上的眷顾,若是忘恩负义,岂非禽兽不如?到底是各为其主罢了。”

玉笙的笑意变得古怪了起来:“也不尽然,譬如夫人,未出嫁便与卫伯有私,被卫夫人追打,听说就是那时候落下病根,没了子女的缘分,若非君上要她,她就要被嫁到戎狄去了,她靠着君上才做了夫人,不照样吃里扒外么?”

雨姚听了这一句,浑身发冷,立刻站起来:“慎言!此话如何说得?”

玉笙哈哈大笑:“齐女做得,我说不得?这是什么道理!”

雨姚捂着耳朵往外跑,玉笙鼓瑟而歌:“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要我乎上宫,送我乎淇之上矣,哈哈哈......“

这歌唱的是一位姓姜的美女的爱情故事,雨姚哪里不知他的意思,脚下跑的越发的快了。

她匆匆忙忙的离了蚕室,刚跑几步,白鹭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拦住她,道:“君上命少妃候于鲁墠偏宫。”鲁墠是鲁国祭祀的场地,雨姚匆忙点头,往鲁墠去了。

白鹭又继续往蚕室走,一个小臣从一个僻静的角落走了出来,手里端着一炉热炭。

他二人一齐往蚕室去了。

脚步越快,蚕室里的歌声反而越欢畅,白鹭骂了一句“不知死活“,带着人进去了,很快,歌声戛然而止,又传来一声痛苦的闷哼。

接着一切归于寂静。

白鹭走了出来,跟着的小臣悄然退下,他趋步往蚕室后头去了,那儿挨着蚕室有一个耳房,是缫丝的水房,宰就在这里头,听着蚕室里的一举一动。

白鹭走到水房,恭恭敬敬的说:“君上,臣已办好了,那逆贼的嗓子废了。”

里头无声无息。

白鹭又重复了一遍,依旧没有回应。

白鹭有些着急,问:“君上!君上可在?”

里面一片死寂,白鹭道了一句“臣失礼“,就推门进去,只见宰仰面倒在地上,面庞紫涨,双手握拳,分明一副晕厥模样。

白鹭慌的大叫“寻疾医来!快寻疾医!”

过了一会,来了十几个疾医,矫蕙也在,看了一会子,矫蕙现场给宰扎了几十针,终于把他扎醒了。

宰睁开眼睛,脑海里还回想着那“美孟姜矣,期我乎桑中......”,合该矫蕙倒霉,还问:“君上这是急火攻心?何事烦心?说出来就开解了.....“

宰怒吼着把众人赶走了,自己摇摇晃晃的回去曲宫更衣,玉笙躺在蚕室里,满头大汗,脸色惨白,嘴角都是血渍。

一块热炭,卡在他的咽喉里。

受了这样的痛楚,他却露出了笑意。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看见鲁国的分崩离析。

那厢,宰气冲冲的往曲宫走,回到曲宫坐定,又觉得头晕目眩。

他又宣了矫蕙过来,一番诊断之后,矫蕙笑道:“也是好事,君上急火攻心,竟是疏通了经脉了,只是有些血虚,再补一补,爱惜自身,则万事无忧矣。”

宰让她开药,矫蕙道:“黄昏时分,我为君上配了一副秘药,以鹿血为引,则血脉疏通也。”

宰挥手让她下去办,疾医前脚刚走,吕氏后脚就来,张口就问:“如何?那贱人必定与奄国余孽有瓜葛!”

宰看到吕氏,简直要再一次气晕,躲到房间里不肯看她。

吕氏气急败坏,对着门啐了一口,跑了。

这一日忙乱,终于快到了吉时。

为了天狗吞月这倒霉事儿,宰要郑重其事的祭祀太阴星君。

这一场祭祀显然与以往不同,来人除了宗亲,还有满朝文武,一行人按照昭穆之序站好,把鲁墠的庭院挤的满满当当。

雨姚混在少妃的末尾站着。

低眉顺眼,不肯抬头。

过了一会,白鹭高声道了一声君上驾到,众人齐齐屏气凝神,宰与吕氏皆身着礼衣,踱步而入,在君位坐下。

众人拜见之后,宰就开始给众人解释为何天狗吞月-----“奄人玉笙,本为商奄氏家奴也,受家主指使,埋伏行刺,寡人为天子苗裔,故而上天示警“。

众人听完,都是一脸信服的模样,只有触藩十分不屑,对一旁的司徒妘渌说:“君上以为他是天子哪?小国寡君,哪里配苍天示警?”

妘渌面无表情,不接话,触藩撇了撇嘴,也就不说了。

这一幕都落在宰的眼里,记在他的心中。

宰解释完了天狗吞月,又开始夸奖玉笙,“孤臣忠荩,虽入歧途,岂不以礼相待乎?”

众人听完,又开始齐心协力的称赞玉笙“虽为逆贼,忠心难得。”

触藩听了一阵,大嗓门道:“我听说这玉笙是君上的心头肉,既然这般忠心,便饶了吧。”

宰说:“那让此人服侍相国的嫡孙如何?”

触藩勃然变色:“那如何使得?”

宰微笑道:“如何使不得?”

触藩气的不说话了。

宰怼完了触藩,又对众人道:“商奄氏已灭,孤臣愿自刎,以谢主上,寡人允了。”

大家只好说:“君上守礼。”

宰颔首,看了一眼白鹭,白鹭引着玉笙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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