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井集 第11章 第 11 章

“恕小民愚钝，陆小姐不如指明何为‘无法结为连理？’”于柿挣开陆井的手，随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昨日夜里。。。我一直在。。。研究。”陆井不知怎的脸就红了。

“研究女子之间如何结为连理？”于柿替她说出来

“对！”突然激动，把于柿吓了一跳。

“有趣。阿琥，关雎，你们先出去吧。”于柿摆摆手，阿琥会意，当下便把关雎硬拉了出去。

“陆小姐，解铃还须系铃人啊，就让小民来仔细说明。。。”于柿的话语听起来是及其郑重的，如果不看她快要绷不住的表情，确实如此。

“你把我拉出来干嘛呀！”关雎刚关上门，转头就质问起阿琥。

“你笨不笨啊，在外面好偷听呀！”阿琥白了关雎一眼“你在那呆着她们就一个屁也憋不出来，我看你到时候还怎么满足你的好奇心。”

“好奇心是什么玩意？”关雎却是突然发问

“呃。。。没什么！”和于柿这个现代人相处久了，阿琥竟也体会到说出一个词后他人却不理解的心情

“你就告诉我又有何妨？”关雎显然是急了，声音都高了八度，竟盖过屋里说话人的声音。

“小点声，你还听不听了！”阿琥情急，一巴掌就对着关雎的背拍了下去。

“。。。。。。”这倒是比话本里的禁言符好用。

“当真如此？阿柿你可不要诓我。”陆井这才放下心来。

“自然当真，小民人活一世，从未诳骗他人。”于柿就差自拍胸脯打包票了。

“那便好了，劳烦你了阿柿，还专程上门来和我解释，想来是我孤陋寡闻了。”陆井听到这话心里石头落了地，神态都放松了八分。

“若陆小姐无事，小民这就告辞了。”于柿说着起身便要行礼。

“且慢”陆井忙说到

“陆小姐还有何要事吩咐？”

“倒也无甚大事，只不过我那书院陈设近乎完备，想请阿柿你再去指点一二罢了。”

“陆小姐若是觉得那陈设已经完备，又何必叫上小民去班门弄斧？”

“这书院怎么说也是在你的帮助下才能办成，若是到这最后一步了，你反而缺席，这可怎么说得过去？”

“小姐说笑了，小民不过是尽分内之事罢了。那我便叫阿琥备车了。”于柿说着去开门

“不必了，就乘国公府的马车去便是。”陆井笑着示意于柿坐回来“关雎，备下车子。”说着便叫门外的关雎备好马车。

“那便劳烦陆小姐了。”于柿一作揖道

“无妨，于掌柜不如趁现在给我介绍一番这稻香斋的新品。”

“荣幸之至。”

“你家小姐可真是阔气，这书院里的陈设竟如此雅致。”阿琥从一进这书院就开始拉着关雎的袖子啧啧称奇

“那还用说？我家小姐可是国公府的千金，这陈设自然要高级一些。”关雎脸上洋溢着骄傲的笑容，仿佛筹划这书院的人是她一般。

于柿和陆井走在前面，却是听不到二人的对话。

“阿柿，你看这布局如何？”陆井指着一方盆景问道

“这盆景倒是讲究，陆小姐想必花了不少钱请风水先生。”于柿一眼看出那是出自城东一个风水先生的手笔，笑着回答道。

“不瞒你说，这书院光是风水就花了五十两白银。若不是在国公府，我还真想去和那先生学习学习，好挣点零嘴出来。”

“陆小姐若是想学，小民教你便是。”

“阿柿竟也会看风水？”陆井惊奇道

“略知一二，不过比起这洛城中的江湖骗术，还是要精进一些。”于柿满不在乎地回答

“那便说定了。”

两人在这院中转了一圈，期间陆井不时向于柿讨教，于柿倒也不藏着掖着，自己有什么想法就全盘托出，惹得那陆井着实是大悦。

“阿柿，你觉得这书院大体上还有什么不足的？”临出院门，陆井突然问道

于柿思索片刻说到：“正如小民之前说得一般，这地方若只是作为富家小姐的聚会地，那倒是足矣。只不过陆小姐的学堂，小民记得可是要开放给全城女子？”

“那阿柿的意见是？”陆井接过话头问道

“小民无甚意见，陆小姐若认为如此足矣，那小民便也这么认为。”

“不用减少一些盆景装饰？”

“盆景可陶冶情操，装饰可证小姐国公千金身份。自然都不必撤下。”

“那有什么可以减少的？阿柿你说来便是。”

于柿从衣袖里摸出烟斗，想了想又放回去

“小民只是为了让陆小姐知道若这书院办起来，那些人会怎么说罢了。”

“若正如你所说，那是百姓的想法，为何不做改进呢？”陆井不解道

“若这洛城百姓中有若干种想法，陆小姐还准备一一实现么？”于柿转身反问道。

“可正是阿柿你告诉我应立足于百姓，方能不失本心。”

“我非圣贤，说的话自然也不能全部听从。思索了这半日，小民也逐渐明白有些事情不必做到尽善尽美，不负自己便是。人生一世，又有谁能被所有人认可呢？我与我周旋久，宁作我。”于柿说完这话，回身朝门口走去，陆井随后跟上。

“哎，你家小姐怎么先一步走啦？！”关雎扯了扯阿琥的衣袖问道

“不知道，快跟上。”

“阿柿，这月十四是我选的黄道吉日，到时书院开张了，你可务必要来捧场！”陆井一脸严肃的拉着于柿的手说到

“这怎么可以。。。陆小姐开张的大喜日子，小民又没有帮上什么忙，怎好拉下这张脸去喝陆小姐的喜酒。”于柿顿时便想拒绝。

“我已经下定注意，阿柿你就不必推辞了，到时还要请你说两句话呢，你也记得准备一下。”

“陆小姐既然已下定决心。。。那小民就依陆小姐说的办罢。”于柿这才答应下来。

“这才对嘛，那我便回府了，阿柿你注意休息。”

“是。”

马车驶过石板路，于柿迟迟没有迈进于府的大门

“小姐，回去后可要写一篇稿子出来？”阿琥提着灯笼问道

“不必。”

“这又是为何？”

“就是给宫里那位介绍，我也从未写过稿子，就那些富家太太小姐，临场发挥便是了”

“小姐聪慧。”阿琥偷笑着说到

“还说甚么？你之前是不是在门口和那关雎偷听来着？”于柿转身俯视着阿琥

“这不是为了满足那关雎的好奇心嘛，小姐见谅。”阿琥见状，忙讪笑着解释。

“你这小妮子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也罢，今日我倦了，早点歇息罢。”

“是，小姐。”

两人迈步走进于府，大门在身后合上。

“。。。。。。”

“所以小姐你当真和那陆小姐接吻了吗？”

“。。。。。。”

“哎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