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岱到了草峰,又是灌了几坛杜康,酒肉下肚,身上的痛苦也是麻痹了不少。
他与花黛感情一直挺好,毕竟他是花黛捡回来的,连宗门被灭门时,还是花黛拼尽全力留一丝内力护住他。
只是他知道这件事时,也是想进办法复活花黛与师尊师娘时才知道的。
花黛总是做好事不解释,做恶作剧时倒是光明正大。
墨岱满头白丝都是十几年来,一日复一日修炼禁术复活花黛和师尊师娘,造成不可逆的转天罚导致。他捡回来了个女孩儿,与花黛一样眉间一点朱砂痣,他不忍,带了回来。
原以为此生无望见到他们,却没想到那女孩儿便是她。
墨岱幼时本就是不善言辞,花黛却还是个颠的,骗他用霍麻擦腚.沟子,至此他不愿理会她了,只是这事儿她好像完全记不得了。好像黄忆安也被骗过,呵呵。
现在想来,墨岱只是嘴角噙着一丝笑,怀念那时。
当花黛喊师弟时,他与黄忆安皆回眸,花黛说的不是他,他气的牙痒痒,却是赌气着走了,希望花黛来哄他。
可花黛来了,他又不见她,那时候年纪轻轻,怪得很。
再后来,花黛被造谣,在饭堂之时,墨岱听到了,便是狠狠骂了回去,只是早走了的花黛也没看见,墨岱也不需要她看见。
后来,花黛不找他了,他心里担心,却拉不下面子询问安慰。在比武大会时,他专挑黄忆安黄琪打,往死里打,自此他的名声也是传出去了,厉害且无情。
后来,花黛出关,仙门大会一举夺魁,师尊师娘给她拟了个称号,其美名,唤潋滟仙君。
那时候,墨岱是欣喜的,只是日子久了,是真拉不下脸,只往花黛院子里放了把上好的青玉剑便跑了。
他是花黛捡来的,是花黛带大的,也学会了花黛那默默做着事不言语的性格,惯会被人误会不讨好,他也不在乎,只要家人还安在就好。
只是可怜他连师尊师娘都没见上最后一面。
墨岱翌日醒来,整个山峰波动过大,他起身查看,在山脚临海的院子看到了夏燚。
炎长老,夏燚。
她戴金饰金环,乌发艳唇,身材凹凸有致,大方张扬,身着红色祥云锦缎大袍,脚踏锦靴,要上穗子栩栩如生的环着一块圆玉做腰带,一半头发披散下来,到有些飘飘欲仙的洒脱样儿。
墨岱看了眼不是什么危险之人,便是转身就走。
“欸!别走啊师伯!”炎长老把他叫住。
墨岱还是不回头,通灵之音传来:“为何?”
“我好歹过来避一避,你也不招待招待!”夏燚在他面前显然无耻的多了。
墨岱愈走愈远,声儿也愈加悠扬:“我能让你来躲一会你师尊后院那些腌臜事,已经算是招待了。”
夏燚望着墨岱背影,反倒笑笑,未发一言,心想着要是自己师尊是他该多好,护短还明理,整个沧澜宗怕是找不出几个了。
尽管见过花如黛墨琅玕与慕容允城三人的吃相,海扶刀也还是忍不住感叹,吃个清斋都那么香,好养活啊!
花如黛蓦然停下,海扶刀以为她吃不下了,谁知她却把碗掏出来:“再来一碗。”
说起来,海琉月胃口也好了,昨日吃了那么多,竟然不积食,海扶刀心里还是感激三人的,以为他们就是来玩玩的,没想到感染力那么强。
吃完饭,海琉月没了之前的戒备,亲切的挽上花如黛的手:“咱们今天还去爬山吗?”
“爬山?,昨日你才走几步就走不了了,还不是如黛与我换着背你回来的,而且你们这里的山路那么好走,没什么挑战性。”慕容允城用丝巾擦嘴跨过穿堂的门槛。
“是啊,我们想去钓鱼。”墨琅玕在前挽住帘子,好让花如黛无阻的出来。
“钓鱼?那多无聊啊。”海琉月撅着嘴感叹着。
“不无聊啊,你们这儿也环海,海王类应该能吊到几个吧!”慕容允城说着自己的感觉。
海琉月听闻慕容允城这样,就不嫌弃了,争强着道:“那,那我也去!”
四人搭好小榻与鱼竿,躺在小榻上晒太阳。
花如黛也把咪.咪唤了出来,正围着海琉月打盹呢
“黛黛,这就是你说的小猫咪.咪?”海琉月胆颤心惊的看着环着自己的雪白大猫。
“嗯呐,可爱吧!”花如黛骄傲道。
“它,它会咬人吗?”海琉月颤抖着。
“不会,他可精明了,上尊老,下爱幼,逮着中间的就狂揍,咱们对于他来说都还是孩子,可好了,别怕。”墨琅玕给她扔了个苹果。
海琉月接下苹果,慕容允城也把她当孩子看,把自己的躺椅移过去,与她一起环在大猫中间,道:“好了,我在这里,没事的。”
海琉月也忍住了心底的害怕,完全相信了慕容允城,又想起花如黛的话来,心里不眠难过,却不知不觉道了出来:“黛黛,你和允城真的是道侣吗?”
说完,海琉月就后悔了,只见花如黛与慕容允城暗送秋波,至少在海琉月眼里就是暗送秋波,在墨琅玕眼里他俩是又挤眉弄眼商量着什么。
以慕容允城点了点头作为结尾,花如黛才道:“不是。”
“那你那天为什要那样说?”海琉月追根问底。
“嘿呀,那天一上来就让允城当赘婿,当然唐突,我就顶上来了,就为了给他挡住,现在,我觉得你对他也不赖,我以长姐之名允许他嫁给你了。”花如黛依旧吊儿郎当的嬉笑着。
“喜欢,不过是你情我愿,你若真待我好,我便带着家中老母上门了,只是——”
慕容允城话还没说完,海琉月就满面春风了:“真的!呦吼!我有相公了!”
“我话还没说完呢!只是,你如今是病弱,见不了什么人,才会对我好成这般,你若是见的人多了,也不会这般了,等你身子骨好了,见过人间各色月,你若还是中意我,那便来沧澜宗找我,我也等你,只要你一句已经不心悦我了,我也不会纠缠,人生苦苦几百年,我等你十年,若是你看惯了风花雪月还是喜欢我,我也定不负你。”
海琉月听了,伸出小指,道:“那我们拉勾,你一定会是我的。”
二人在墨琅玕与花如黛憋笑中拉勾,二人表情都快憋出内伤了。
花如黛一个憋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哈哈哈哈哈……”
墨琅玕见状,也笑了,笑的肚子疼起来。
接着,花如黛与墨琅玕异口同声道:“我~也~定~不~负~你~”
慕容允城才要嬉笑着反击回去,海琉月却护在慕容允城身前,郑重其事道:“你们笑什么?我看你们就是没有道侣在这里酸!他是我的!”好像在警告。
三人皆是愣了一瞬,又是笑了,这种笑是是一种真挚祝福的笑,与刚才的玩笑截然不同。
海琉月涨红了脸:“你们又是在笑什么!”
“允城,好福气,我就说不滥情才能一得就是正缘吧,瞧瞧,她这表情,好像我们再阴阳怪气就要扑上来一样!”花如黛第一次是那么的……慈祥。
“喂,栏杆,允城都有着落了,你没有搞的我心里很焦灼啊。”花如黛转眼又是学着村口大妈语重心长的口吻,慢慢道。
墨琅玕摆摆手,不发一言。
花如黛却凑上前去,眼底含情,满脸真挚,抓住他的手道:“师弟,我心悦于你!”
墨琅玕眸光一闪而过,抬眸的瞬间,撞上了花如黛眼波流转的眼,四目相对之下,竟是柔情似水,郎情妾意。
花如黛又是嬉笑,掩住了眼底的情绪,抽开手道:“看,他这就是看允城眼红了,看着我那眼神,饥不择食了都!”
墨琅玕顿时气血上涌:“你才饥不择食!我就知道,你除了玩是真没想过别的!”
海琉月也皱眉,对着花如黛道:“你不能这样糟蹋栏杆的感情,你们两个也好啊,你别这样!”
花如黛:???
慕容允城:???这不是花如黛的日常操作嘛!
花如黛伫立思忖,道:“好像也是,可是我要是回应了他的喜欢,我很怕我自己劈腿啊。”
“啥?”海琉月震惊,谁会把这事摆明面上说?
“好了,也是玩笑,——”
鱼竿剧烈晃动,上钩了!
这个话题算是打岔过去了。
夜里,花如黛翻进墨琅玕屋子里。
墨琅玕又是挥手而下,下衣旁赫然出现了一柄狭长玉剑,谁知,又是那句熟悉的声音:“师弟,是我啊,你要谋害朕吗?”
墨琅玕又才收手:“你,怎么来了?”
“今天的情况,我看着你又是没把我之前的话听进去。”
墨琅玕疑惑,与花如黛在桌边坐下。
花如黛一脸深沉,与平日里完全不一样:“你知道我是谁吗?”
墨琅玕不明所以,却还是照做,点点头。
“我可是花黛啊,我是你师姑,我就把你救下来而已,那墨岱还是我带大的,他都对我只是家人的喜欢,你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
墨琅玕震惊,她是要挑明了吗?
花如黛二话不说,就掀起了裙子,墨琅玕还想着非礼勿视,花如黛却按着他的头看,裙子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