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栀实在鸡贼,动作轻如羽毛,大眼睛警觉灵活地盯着北熠每个细微的表情,小心试探着不把他弄醒。
月落栀的身体愈发难耐,脱了自己的衣服,也打开了北熠的衣服,手伸向北熠腹部,摸着他的腹肌,一边感慨手感真好,一边色胆包天地想要更进一步。
可北熠似乎要被她弄醒了。月落栀赶紧抱住他,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装睡。
直到几十秒后,月落栀悄咪咪抬头,确认北熠又睡熟了,才贪恋地吻向他心口。克制着胸腔内凌虐的**,温柔地轻咬。
北熠又要被弄醒了。月落栀边装睡边想,北熠老是失眠,加上这两天事多,他一定又累又困,远不如平日警惕。
等他再次睡熟,月落栀聪明的小脑瓜子已经掌握了不把他弄醒的力度,很轻很慢地对他又亲又摸。
睡梦中,北熠的呼吸加重,有些紊乱。
月落栀很害怕把他弄醒,让他发现她在对他做什么。她再三确认北熠没有醒,又用芯片的遥控功能关了灯,才抬起一条腿,勾住北熠的腰。
最后,月落栀轻轻穿好她和北熠的衣服,想去找纸巾,又怕吵醒北熠。她手足无措,内心有浓浓的亵渎心爱之人的羞愧,却还夹杂着一丝丝隐秘的欢喜。
这一夜,北熠又体会到了之前那种睡梦中被女人纠缠的感觉。
这回他梦里的女孩容貌身姿十分清晰。她浑身白嫩,点缀着几点樱粉,娇得像是要吐蕊的蓓蕾。莹润的小嘴微张,妩媚哼唧。湿漉漉的惹人怜爱的蓝眼睛,里面倒映着他尽力隐忍的模样。
北熠很清楚这个娇嫩如初雪的女孩是谁。她融化成温热的泉水裹挟着他,让他陷落在柔软的微澜里。
他不敢动,生怕打碎了她。好在她一直轻轻的,像是来回亲吻他心尖的小火苗。
北熠隐约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却自私地不愿醒。直到他像炭火一样浑身烧透,直到火焰大盛,而后渐渐平息,他的内心终于被越来越深的罪恶感占领。
他决不能在她二十岁前再让这种事情发生。这是在欺负一个年幼无知的小孩,有可能导致她在如今危机四伏的处境下怀孕。
北熠翻身睡到了离月落栀较远的地方。脑海中却控制不住对月落栀的幻想。浑浑噩噩地睡着,梦里都是月落栀雪白的肌肤和绽放的诱人姿态。
北熠六点醒来,感觉到身体的反应,脸色臭得很,起身正要走向洗手间,就被月落栀拉住了衣角。
月落栀扫了他一眼,低下头,嗓音又娇又细弱:“其实……我可以帮你解决的。”
“……!”北熠不可置信地掀起被子罩住月落栀的头,“你什么都没有看到,也什么都不许乱想,臭小鬼!”
北熠转身进了洗手间。月落栀缓缓揭开头上的被子,思绪纷乱。
她都已经鼓起勇气明说了,北熠怎么连让她碰一下都不愿意?
月落栀原来的羞愧和喜悦此刻变成了羞耻和生气,捶打着被子愤恨地骂:“臭北熠,坏蛋北熠,我最讨厌北熠了!”
等北熠走出浴室的时候,就见月落栀整个人缩进了被窝里,连脑袋都不肯露出来。
北熠知道床单被罩上有不同寻常的气息……他语气极差:“臭小鬼,给我滚下来,我要换洗床单被罩。”
北熠没想到,他这个导致床单被害的罪魁祸首都还没有羞愤欲死,被窝里的小鬼已经羞愤欲死了:“你才滚,你滚出去,不许回来!”
“你想试试被我丢下床的滋味?”
“有本事你就丢!我就咒你这辈子床上再也没有女孩子,哼!”
“……真是欠教训的小鬼!”北熠的语气更差。
月落栀感觉到他抓住被子一角,就要掀开被子,她赶紧拼命拉住被子:“先别换,等我再睡一会儿,我给你换!”
月落栀想的是,她的衣服和床单上可能有东西。要是被子掀开,她昨晚的所作所为就全暴露了。
没想到她还在担惊受怕,北熠却已经被她的话转移了注意力。
“你又要睡觉?想得美,不许睡,现在就给我滚下来吃早餐。”北熠觉得,他这回必须得监督这个不听话的臭小鬼吃饭。
“我才不吃!”月落栀裹着被子在床上打滚,闹了许久,才终于松口,“你喂我喝牛奶,就在床上,我喝了就睡。”
她想着反正就是不许北熠换床单。但北熠不中她的诡计:“你下床吃早餐,等我换洗完床单被罩,你再上床睡觉。”
月落栀又往床上一滚:“那我什么都不吃,连牛奶也不喝!”
“……算你狠,臭小鬼。”
北熠说完这一句,总算去弄牛奶了。
月落栀瞧见他端来巨大一杯牛奶,威胁她:“快点喝完,否则我现在就拧掉你的脑袋,丢下床。”
“……”月落栀瞪了下眼睛,“这么大,你不喂我,我喝不完的。”
北熠只能一脸嫌弃地坐在床沿,把杯子放在月落栀嘴边,喂她喝。
他这么做是为了让月落栀喝完。可当月落栀小口喝牛奶的时候,他反应过来,这小鬼喝不喝得完这么多牛奶,和他喂不喂她有什么关系?
他果然蠢死了!
月落栀喝了几小口,从北熠手中捧过杯子,神神秘秘地对他说:“我有件事要小声告诉你。”
北熠别过头不看她,冷酷道:“说。”
月落栀一点一点凑近他的耳朵,小声说:“我知道你最喜欢喝牛奶。”
“……?”这就是她要告诉他的事?
北熠狐疑地看向月落栀,只见她乖巧地在喝牛奶,忽然……
月落栀拿开杯子,小脑袋飞快凑过来,双唇和北熠的唇亲密相贴,温热的牛奶流淌其间,伴随着直击两人心脏的酥麻颤栗感。
不知过了几秒,还是十几二十秒,月落栀离开北熠的唇,嘴角带着狡黠的笑:
“我要告诉你的是:和我接吻,是牛奶味的哟。你喜欢吗?”
“什么喜欢不喜欢?”北熠耳尖通红,手上却一把将月落栀的脑袋摁进被子里,有点生气的模样。
月落栀惊呼一声,抬起头就见北熠背对着她,边从衣柜里取衣服边说:“中午我会来监督你吃饭。你只许想吃饭的事,不许想别的,臭小鬼。”
“……哼!”月落栀想,北熠怎么油盐不进,难道他真就对她一点点想法都没有?
月落栀心情乱糟糟的。等北熠走了一会儿,她换洗了床单被罩和睡裙,身体又开始难受,抱着被子才好不容易睡着。
她梦见柏颂紫的鬼魂断了头,脖子流了遍地的血,身体从地上爬过来找她索命。
月落栀惊醒过来,不禁害怕自己怎么会做这样的梦?
她猜想,她如果是应龙,柏颂紫是她的表姐,还真有可能也是龙。再联想到柏颂紫的金发蓝眸,和被她咬死的金龙很像……
月落栀越想越觉得恐怖,如果柏颂紫是那条金龙,帝国公主之一就被她杀害了……
月落栀赶紧打开芯片,看向她之前给柏颂紫发的消息,果然,没有收到回复。
月落栀又顶着恐慌看向新闻页面。一条醒目的灰色新闻牢牢占据着最上方:
【这位公主昨日凌晨遭残忍杀害!】
新闻的灰色3D图像是柏颂紫身穿礼服的美丽模样。新闻里没有柏颂紫的尸体图像,也并未指明凶手。
广场上炸开了锅,民众纷纷询问这位公主逝世的实情,却无人作答。中央发这条新闻的目的,本就不是让它成为民众茶余饭后的谈资,而是给凶手和星光军团敲响最后的警钟。
月落栀呆滞了半晌,心里清楚如果她还不去中央接受审判,后果不堪设想。
可她不想离开这里。更何况,即使她去了中央,中央也未必不会对星光军团下黑手。
月落栀翻了翻其他新闻,发现那些造谣星光军团培育异兽、恐为末日始作俑者的新闻都无影无踪。
新闻页面只有类似:【多只异兽从E基地长城北侧入口攻入E基地】、【E基地长城北侧入口监控全部被毁,疑似半小时内无人看守】这种常见、一般不会造成多大影响的新闻。
月落栀想让北熠告诉她这一天半以来发生过什么,又觉得北熠很可能没空和她聊天。恰好这时萧昊向她发送好友申请过来。月落栀通过了申请,问萧昊:
【我没怎么上网。昨天凌晨是不是有很多新闻造谣,说我们军团总部跑出去的异兽是我们军团的人培育的?】
萧昊没想到月落栀刚一通过好友申请就问他这件事,顿了一下,回答:【是。】
【现在那些新闻好像都不见了?】
【对,都看不到了。】
月落栀有些惊疑:【我们军团的黑客出手了?】
萧昊的回答竟然是:【黑客治标不治本。】
月落栀更惊疑了:【那我们是怎么做到让舆论消失的?】
【我们放出了十五年前中央在全球散播病毒的证据,以及中央用人工降雨毒害并嫁祸我们军团的证据。还有……信号塔威胁。】
【我们这是决心和中央鱼死网破?】月落栀惊诧,【我知道我们的人能够破坏帝国大部分信号塔,让芯片的信息不能稳定地连接。如果民众发现异兽真的是人,整个世界都会陷入恐慌。】
【可是,我们的人这么快就拿到了中央在全球散播病毒、让人变成异兽的证据?】
萧昊回答:【容易拿到的证据早就被销毁了,我们无法拿出真的证据。但舆论从来不需要真的证据。只要能准确地预判大众心理,就能牵着大众的鼻子走。】
月落栀听懂了,中央造谣抹黑星光军团,企图用舆论威胁星光军团交出应龙,却没想到星光军团也一样——
不仅利用高科技作伪证,证明中央十五年前在全球散播病毒;而且不惜大面积摧毁信号塔,让整个世界陷入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