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是个试验场 第9章 病毒感染

上次林林出院，黎渡送了她专辑，却没有机会陪她一起听，这一次他要送她一个告白。他要在齐磊这个变数出现之前就向林林表白，哪怕是在幻境之中，他也要给她幸福。

黎渡约林林到一家高档的西餐厅吃饭，此时餐厅已经满座。舒缓柔和的小提琴充满了整个餐厅，华丽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影，看起来格外有情调，很明显是那种传统的情人西餐厅，每个位置都有屏风遮挡，私密性很不错。

“原来你说的礼物就是请我吃饭啊。”林林轻咬了一口饭前甜点：“味道很可以，你要不要也尝尝?”

黎渡轻轻擦去林林嘴角的蛋糕碎屑，眼神中流露出无尽的宠溺和温柔：“慢点吃。”

亲密的举动让林林有些慌乱，这时服务生正好来上菜，给了她和缓的机会。

两人一边吃饭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平时黎渡工作很忙，很少有时间陪她出来吃饭，这样温馨的氛围让林林感到幸福。

到了两人结束用餐的时候，黎渡拿出准备好的鲜花和戒指单膝下跪，微微颤动的手出卖了他的紧张，他的眼中闪烁道不清的光芒，他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温柔地说：“我希望我是那个能陪伴你度过每一个日出和日落的人，林林，我喜欢你，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林林很惊讶，因为她理解黎渡的理念，他们之间一直保持着很默契的联系，他们默认对方是那种不需要承诺作为保证的关系，而且以黎渡的性格很难向她直接说出“我喜欢你”这种话，他总是很含蓄地将话绕了好几个弯才说出口。她不是没有向他表过白，只是在高中那年他就以学业为重拒绝了。

她一直盼望有一天，自己心中的那团烈火能够被黎渡看见，那团即使被大风吹，也依然不会熄灭的火焰。

那一刻，她的心中有一场海啸，可她静静地站着，没有让任何人知道。

她感受到他的注视，仿佛做了什么重要决定，接过了鲜花，她微微一笑：“黎先生，喜欢你这种事，我也是。”

他成功了，可是他的心中却很不安，眼前的幸福来的似乎太过轻易，他害怕有一天，有个叫齐磊的男人出现，一切都会改变。

他紧紧地抱住林林，即使知道现在的幸福只是一场幻觉，但他仍然害怕，这场美梦终有醒来的一天。

接下来，他调查了楠楠的事情，可是却查到林林的心脏并非来自楠楠，而是一个年纪稍大的女性，这个女性因车祸死亡，她是出于自愿，早就签订了器官移植的协议。而且在这个时空中，楠楠并没有病逝，她的养父母也没有跟交易团伙达成共识。那么也就是说齐磊不会出于报复接近林林。

可是一切都太过顺利，在这场测试中，究竟什么才是通关的条件呢？而且他隐隐觉得，这个未参加过游戏的林林和他后来认识的“林林”有所不同。两人好像一个文静内敛，一个坚毅大方。

黎渡向幻境中的林林表白，进度很快上传到主世界，按照规定，楠楠的灵魂将被抹杀，因为黎渡没有识别出与他同甘共苦，通过罪人窟和恶鬼道的人其实是楠楠。

这时凌凌向主办方BOSS左提出意见：“我不同意抹杀楠楠的灵魂。因为黎渡已经对异常有所察觉了，我认为应该再给他俩一些时间。”

在楠楠所处幻境的齐磊知道有那条规则，一旦黎渡背叛楠楠，楠楠的灵魂就会被抹杀，这是失而复得的他绝不允许的。他决定干预这次实验。如果两个人中必须有一个人的灵魂被抹杀，那么那个人只能是黎渡。

这天，他在楠楠手机里安装了一个叫做“僵尸大战植物”的游戏。

“我的手机里怎么多了一个软件啊，是不是你下载的？”

齐磊攻克了主办方的安防系统，用主办方的身份给楠楠发了那条比赛终止的短信，那十万元奖金也是他打过去的。所以试炼中的楠楠没有进入全息游戏。他也向导师请了好几天假，留在A市陪楠楠到处玩，两人前所未有的亲密了起来。

“对，这是我开发的游戏，你是第一个玩家，今晚正好没事，要不要一起玩玩?”

“我只听说过植物大战僵尸，怎么还有僵尸大战植物？”齐磊讳莫如深。

晚上，两人一起窝在被子里玩游戏，楠楠的头靠在齐磊的肩膀，双手点击平板屏幕，齐磊怀抱住她，双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

楠楠打开“僵尸大战植物”的软件，第一关名字叫做“创造僵尸”，地图是“圣光医院”，根据新手指引，楠楠的任务是选择病原体，并将整个医院的人感染成丧尸。

楠楠总觉得“圣光医院”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但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

她想不通齐磊为什么要创造这样一个反乌托邦的游戏：“这是什么呀，难道让我担任反派玩家吗？”

齐磊：“只是游戏而已。”

“这款游戏是正规软件吗？能顺利发行吗？”

“不会发行，只是用来打发一下时间。”

“好吧……”既然是齐磊发明的游戏，身为女朋友的她确实应该见识一下。

楠楠将病原体选择为圣光医院的院长，她决定自上而下地扩散病毒。在感染病毒之前，角色卡显示属性为“植物”，感染病毒之后显示为“僵尸”。

病毒有潜伏期，前十五天看不出来任何症状，等到第十六天就会彻底爆发。

齐磊手把手地教楠楠操纵“院长”角色，每逢遇见一个人就点右键“传染”键，终于在长达三十分钟后成功感染了医院所有人。本以为还会有下一关，可是游戏却戛然而止，屏幕上赫然几个大字：“后续请等待”。

楠楠不尽兴地扔开平板：“怎么这就结束了？”

“没玩够吗？”

“才三十分钟，这也太短了吧。后来呢？我这算通关了吗？”

“不急，我还在思考怎么设计，半个月之后就能看到后续了。”

凌凌看到“圣光医院”时就心中了然，齐磊这是在做人体实验，因为林院长开的那家私人医院就叫“圣光医院”。凌凌在试炼开始前很看好音乐社，因为大部分人都臣服在齐磊创造的秩序中，唯有黎渡他们的音乐社可以与她联手一起制衡意志小队。她向主办方BOSS左反映齐磊过度干涉试炼，BOSS左说，齐磊是游戏的高级设计师，拥有很高权限，他的行为在允许范围内。而且试炼规则中没有禁止其他人通过外力影响试炼结果，也就是凌凌也可以通过自己的手段影响幻境。最后，BOSS左允许凌凌向黎渡和楠楠各发一条简短的短信。

凌凌向黎渡发了一条短信：“眼前人并非心上人。”向楠楠发了一条：“你真的以为现在的世界是真实的吗？”

凌凌也不知道两人的通关条件是什么，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提示他们不要沉浸在幻境之中。

半个月之后，齐磊终于设计出了第二关内容，这次楠楠操纵的角色还是上次那个院长，地图在一个高档酒店，里面正在举办订婚宴。楠楠的任务是咬住准新郎的脖子，给他致命一击。

游戏场景设计的十分逼真，屋里有气球和绸带花，和座位名牌放在一起的陶瓷餐具，舞场和乐队，会场里装饰着准新郎和准新娘的照片。楠楠没有细看两人的名字。只是觉得这一关和上一关是连着的，因为在上一关感染的人出现在宾客席，有一些是在圣光医院见过的熟面孔。

“特别感谢大家能抽出时间见证我们的订婚仪式，让我们能够欢聚一堂，共同庆祝着喜庆美好的日子。我是今天的女主角的爸爸林易。”

直到准新娘的父亲出现，她才意识到这是院长女儿的订婚宴。

楠楠觉得这个游戏做的太逼真了，她仿佛是破坏别人幸福的坏人，但是她只当是虚拟的，她不是没有玩过一些猎奇的游戏。

正在这时，手机出现了一条匿名短信：“你真的觉得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吗？”

在大学时参加《虚拟与现实》节目的时候，主办方曾模仿剧本中的情节给她发过一条一模一样的短信，而现在短信再次出现了。

一旁的齐磊也看见了短信，面色如常地说：“不知道是谁发的垃圾短信，骗小孩子的。”说着点了删除键。并顺便帮楠楠清空了积累下来的全部垃圾短信。

“不会又是节目组发来的吧？游戏不是已经结束了吗？难道这是一个重新邀请的信号?”

齐磊青筋暴起，好不容易收拾了节目组，怎么又有人发来短信，如果被他查到是谁……

齐磊否认了楠楠的想法，让她专注游戏，错过了就可惜了。

等到楠楠再次拿起手机，游戏界面已经跳转到签订婚书。

而另一边的黎渡正和林林正在高堂满座中举办订婚宴。